《我在恋综里面当清流》浮生辞清欢

2、首次公演（2）

　　“听说池夏要跟进一个新综艺，是她学长带的资源，这事你知道吗？”江澄若无其事地将水放回了原处没再碰，舞台上的演员们正在对台词练走位，他看了几眼便觉得无趣，想要玩手机却发现自己来得匆忙，忘记带走正在充电的手机了，于是他扭头看向凌冰，突然开口问道。
　　凌冰正在对话框里和谁斗图聊得不亦乐乎，听见江澄的话，落在键盘上得手指突然顿住，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澄，笑道，“怎么？你对这个节目感兴趣？那敢情好啊，小夏正愁找不到人参加呢！”
　　“我去那儿做什么？等这舞台剧的档期过了，我就准备飞法国，都不打算在国内待，还参加什么综艺？”江澄立刻否认了凌冰的话。
　　“法国？是为了写新歌闭关吗？”凌冰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嗯，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找灵感，我想把你写的那半首歌词给补全，思来想去也没好的主意。我记得你说写那个歌词的时候想到的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所以我准备亲自去那临场感受一下。”江澄也没发现自己被凌冰带偏了，早就忘了最初开启话题的目的，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自己新歌的打算。
　　“不过是做梦梦见的一些片段，醒来就记录下来，然后写了半首，也难为你看得上，还费劲心思要将它创作出来。”
　　江澄伸手揉了揉凌冰的头，宠溺地说道，“我妹妹写的东西，就是零碎的半首，那也是强的啊！池夏这次舞台剧的歌曲，不也是因为你的灵感才创作出来的吗？”
　　凌冰很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脑袋，即便是哥哥江澄，于是她皱着眉头往旁边躲，伸手拍开了江澄得寸进尺的手掌，“起开，说过多少次别碰我头了！真是的！头发都乱了！”
　　凌冰一边对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你可别给我戴高帽，我就是随口提了两句，写了歌词而已，这曲子还不是你没日没夜再三雕琢出来的，我就是个芝麻点大的功劳，和你可没法相提并论。”
　　江澄很喜欢这样的赞美，笑得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了，可是他没表现出来让凌冰发现，倒是继续说道，“我不管，我妹最棒！”
　　凌冰：突然不是很想认识他。
　　“你们俩差不多就得了吧，互相吹捧有意思吗？你们俩都厉害，你们俩都牛行了吧？”池夏的声音忽然响起，凌冰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池夏，只见她右手扶额，连连摇头，完全受不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还不是他先起的头，怪他！”凌冰毫不犹豫地将锅甩给了江澄，江澄也懒得反驳，反正凌冰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她甩锅甩得顺手，自己也接得顺手。
　　“不过江澄你不在后台休息，来这做什么？”池夏突然想起来江澄是最后一幕才会出场的钢琴演奏者，虽然现下才彩排到了第三幕，还有一个多小时两小时才轮到他。可是江澄是连夜坐飞机赶回朔城的，自己刚见他的时候发现了他眼下浓厚的乌青，忙催促他去休息室补觉调整状态，这也就过去了不到一小时，他怎么来这坐着了？
　　“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吗？”江澄朝池夏使了个眼色，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凌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追问道，“什么任务需要劳烦你亲自出马？钱不能解决？”
　　江澄被堵了一句，但也没怂，他早习惯了自己这个妹妹的说话风格，厚着脸皮说道，“这不是我亲爱的妹妹来了吗？我想这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彩排多无聊，小夏又不能陪你，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了。”
　　对上凌冰似信非疑的眼神，江澄硬着头皮把肉麻的话继续说下去，“要知道我们凌大律师可是大忙人，见面吃个饭都得提前半个月预约，你出现在这里，我能不开心吗？能不飞奔过来吗？”
　　凌冰只感觉后背一阵恶寒，她双手摸了摸手臂，做出很冷的样子，然后回过头往后排座椅看了看，疑惑地说道，“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冷，不会是遇见什么灵异事件了吧？小夏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东西说话的声音啊？好可怕，是不是鬼啊？”
　　池夏：我好想笑，但是得忍住，那是友军。
　　江澄：凌冰你胆子肥了是吧？
　　于是江澄忍无可忍，在凌冰继续她那做作的表演之前狠狠地给了她一记爆栗。
　　“没大没小，居然说你哥是鬼？”
　　“你也知道自己恶心啊？”凌冰捂住头，嫌弃地回嘴。
　　池夏见江澄吃了亏，看样子没法继续达成目的了，只得自己开口，话到了嘴边，却被急匆匆跑过来的一个女生打断了。
　　“池导池导，不好了！出事了！”
　　池夏听见这话连忙站起来，也没心思想别的，看着女生的脸问道，语气也跟着带了几分焦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曾老师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受伤了，现在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他的助理打电话来通知我们这事，还说到曾老师伤到了手臂，即便是人没什么大碍，今晚的钢琴表演也是没法上的。”女生说完这话就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看池夏脸色，一直在舞台下面的副导也听说了这事，连忙走过来与池夏汇合。
　　“夏夏，这……”副导迟疑地开口，似乎想要给池夏思考的时间，但是又觉得时间不等人，现在的情况不尽快想办法只会毁了演出。
　　一旁坐着的凌冰和江澄也一脸严肃，可见事情的重大性。
　　“夏夏，曾老师出了事故没法来，但是江老师还在，事出突然，为了首演成功，可能只能将双钢琴协奏改成江老师一人弹奏了……”副导刚说完，池夏还没说话，坐着的江澄倒是开口反对了这个提议。
　　“不行，在终幕设计双钢琴协奏是为了配合剧情表演，那一段是全局的最高潮，仅我一人弹奏无法达到需要的效果，层次升不上去，这高潮就废了，高潮废了，全剧就失了水准。”江澄认真地说道。
　　“可是，曾老师没法出演，这么短时间我们也没法找人代替上场啊！双钢琴协奏最讲究配合，难度极大，江老师您自己也清楚，您和曾老师磨合了大半个月才成功，这临时换个新人，你们也配合不好，这样硬着头皮上场表演，会适得其反的。”副导也很为难，他不是不知道双钢琴协奏对于全剧的意义，只是事发突然，实在没有他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总之双钢琴协奏必须保留，不能更改，否则还有什么意义。”江澄也不退步，有些激进地说道。
　　“要不……我们推迟首演？曾老师的助理刚刚联系我了，说曾老师伤势不严重，一周内就能好……”女生还没说完，就被池夏一记眼刀吓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们造了那么大的势，宣传了那么久，外面多少人等着《流年》的首演，建辉你还约了不少媒体吧？这个时候，离演出还有不到五小时，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让我推迟首演时间，还推后一周？这不是把脸伸过去让别人打，给人家看笑话吗？”池夏情绪十分激动，凌冰连忙牵住她的手，企图给她一点安慰。
　　“可是我们这样硬上，不也是给人看笑话吗？”副导反驳道。
　　池夏长叹一口气，感觉头有点疼，她的手用力在太阳穴处揉了揉，想要缓解这种症状，凌冰适时地递给她一颗剥好了糖果，微微一笑，“不着急，我们再想办法。”
　　池夏接过凌冰递来的糖果，一口吃下，正要想别的办法，视线却突然放回到凌冰身上。
　　“冰儿你不是也学过钢琴吗？还考过级。”池夏想起凌冰的确会弹钢琴，中学的时候班级合唱比赛还选了她弹钢琴伴奏，甚至伯母还让凌冰去考过钢琴等级证书。
　　话题突然转到凌冰身上，她有些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池夏抓住双手，用看救星般的眼神望着她，“没错！冰儿你会弹钢琴，江澄你俩又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默契这方面没得说。甚至需要表演的这首《流年》就是你的灵感，你写的歌词，你最能体会其中表达的情感，如果你来弹得话，绝对没问题。”
　　江澄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这样做的可行度，随后点了点头，“如果冰儿你和我一起配合，是可以的。”
　　如果说池夏只是提了个建议，那么江澄的点头就是在给众人希望，所有人都看着凌冰，他们目光殷切而又炙热，仿佛要把她看穿。
　　凌冰被吓着了，她摆了摆手，犹豫地说道，“可是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和曾老师比起来差太多了，而且我已经两三年没碰钢琴了，我上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还是会毁了首演。首演对小夏你这么重要，我怕我担不起……”
　　“你担得起。”江澄打断了凌冰的话，坚定地说道。
　　副导也劝说起来，“江老师都说你担得起，你一定行的！凌小姐，您可一定得帮这个忙啊！夏夏是您的好朋友，您也说了，这首演对夏夏很重要！”
　　池夏没有说话，她知道以她和凌冰这二十多年来的交情，只要她开口，凌冰必定会心软答应。可是她不想道德绑架凌冰，她尊重凌冰的选择，如果她不愿意，那自己再想别的办法，或是改成独奏，或是退后演出，怎么都行，总之她不想逼迫凌冰。
　　凌冰也正看着池夏，她在等池夏开口，可是半天池夏都没说话，她忽然就笑了。
　　她知道池夏在想什么，她都明白。
　　这场首演对池夏有多重要，凌冰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清楚。
　　于是她点了点头，起身，说，“好，那我试试。”
　　“冰儿万岁！”池夏连忙扑上去抱住凌冰，凌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
　　池夏知道凌冰在谢谢自己的沉默，于是她也轻声回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答应救场。
　　江澄起身，一边拉着凌冰往舞台上走，一边说到，“你先自己弹两遍找找感觉熟悉一下谱子，然后我们再合奏练练。只剩下五个小时不到，时间还是可能来不及，但是——你能行的吧？”
　　凌冰对上那双信任的眼睛，点了点头。
　　“嗯。”
　　“毕竟我也是过了钢琴十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