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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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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沙海中找到并不是件易事，遮天蔽日的沙尘极大的阻碍了人的视线。昆兰让原力指引他前进的方向，几个小时后才找到那栋伫立在起伏沙丘中的白色小屋。昆兰从飞艇上走下来的时候，他才想起上次他看见欧比旺已经是十七年前了，此后他们这对从幼徒就插科打诨的老友再也没见过一面。
他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绝地了，阿索卡不是，她离开了武士团；他也是不是，他早早被开除并成为了卧底。当他再见到欧比旺的时候，这个人会是昆兰见到的仅剩的绝地之一了。
[欧比旺。]他在原力中轻轻喊道。我的老朋友，你还记得我的吗？
当欧比旺从活板门后走出时，昆兰撇了撇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别笑的更哭一样。他对自己说。然后大步迈过去，“欧比旺！”他喊道，看到欧比旺同样扬起的笑，他抱住欧比旺，狠狠的拍了拍对方的背。见到他活的好好的真是他这些年最大的喜事了。
“哦，昆兰。”欧比旺咏叹调一样叫着他的名字，和原来一样。昆兰咧嘴笑着，松开对方，并大力擂了欧比旺肩膀一拳。
“你看起来不错。”昆兰欣慰的说，欧比旺穿着一身简朴的灰白色袍子，当地的布料，绝地的样式和风格，左袖上肘部位缝了一个补丁，面部蓄有胡须，他的老伙计也不是年轻的年纪了，皱纹爬在他的眼角和额头，但他尚显整洁，看上去精神气也挺好。
“你也不错。”欧比旺温和的说，“进来吧。”他领着昆兰进屋。昆兰习惯性的扫视一圈，一进门就是一个大房间，墙壁是由粗糙的颗粒状白色沙土建造的，大多家具有着岁月的痕迹，显得十分古旧；墙上挂着的是加菲棒和一些棍棒类武器，除了仪表盘没有装饰品；后面是厨房，通过脚踩上去的声音判断底下还有一层空间。欧比旺领着他走到一个环状的休息处，这就是会客厅了，桌上摆着的一套精致的茶杯和朴素的居所格格不入，以至于显得有点多余。茶曾经是欧比旺生活中一件不可或缺的事，但是这个茶杯显得太新了，其使用程度不会超过两个月。昆兰把这个疑惑埋在了心底。
昆兰说自己好久没见到他了，这次也是有要紧的事来找他。“没关系。”欧比旺摆摆手，把桌上的茶具收走空出位置来，“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知道最近达斯维达被确认是安纳金·天行者这件事吗？”昆兰谨慎的处理着措辞，安纳金是欧比旺的学徒，欧比旺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到了这个年轻武士的身上，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全息仪打开，那张传遍银河的[维达尊主出席亡妻阿米达拉参议员纪念典礼]的相片出现在小屋里，同时昆兰盯着欧比旺的每一丝表情。
欧比旺看着全息照片，没有移开视线，“这不是维达也不是安纳金。”他断言。
“你有什么证据吗？”昆兰问。
“我肢解了维达，还把他扔在岩浆岸边燃烧，所以他绝不是长得这样。”欧比旺漫不经心的说，不管昆兰皱起的眉头，“而安纳金在我这儿。”
“什——么？”昆兰结巴了一下，“什么叫安纳金在你这？”
欧比旺低着头，散漫的回答着昆兰，“安纳金就在我这儿，我保护着他。”
达斯维达和安纳金不是一个人吗？昆兰一时语塞，难道还有两个安纳金？
“达斯维达杀了安纳金。”当他提出自己的疑惑时，欧比旺生起气来，高声的反驳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安纳金，我以为他死了，现在他好好的呆在我这儿，我就可以保护他不受伤害。”
欧比旺说的话颠三倒四，以至于昆兰无法判断欧比旺是否处在一个神志清醒的状态中。他开始浓浓担心自己老伙伴的健康状态。
“那安纳金在哪？”昆兰小心翼翼的问。
“当我把眼睛闭上，安纳金就会来找我。”欧比旺无精打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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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比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拿起光剑了，这是不对的，光剑就是绝地武士的生命，他应该保证时时熟悉它。但欧比旺的确不需要光剑了，前十七年他每天都会打开放着光剑的箱子可不是为了练习它，当他白天看待那柄熟悉的光剑，晚上他就会回到穆斯法塔，被恶臭的蒸汽和焦灼的炎热所笼罩。而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黑暗有光的混沌，沉重而粘稠，从欧比旺的脚背漫过他的膝盖、胸膛和鼻腔，最后他整个人浸没在水一般的深渊里，针刺一般的疼痛扎在他的皮肤上。偶尔这种疼痛会极其强烈，欧比旺甚至闪过了直接沉沦的念头；大部分时候这种疼痛更像是一种不愉快的触感，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妥协。当欧比旺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就漂游着上浮，去往一个他不应该知道路径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他跪倒在地的前徒弟，嘶吼着恳求和忏悔。
这是安纳金，他很痛苦。欧比旺知道这一切并没那么真实，原力的恶作剧占了大部分，但如果他走开？他放手？那他孤苦的、无路可走的徒弟便无药可救了，这足以让欧比旺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
似乎慢慢的安纳金也不再只是在晚上的梦里出现，恍惚间白日欧比旺也能看到他的存在，安纳金就像一种无形的存在，一种力量的具象化，以不可见的形体行走在沙丘之海的小屋里，突兀的出现，在欧比旺发觉的时候突兀的消失。只有当欧比旺触摸着那条漆黑的纽带时，潮湿冰凉中些许的温暖才让他茫然的知道有谁来过。
在这里安纳金没有自己的房间，没有自己的床，没有自己喜欢的战斗机，他会不会讨厌这里不再来了？欧比旺惶恐的想，想到安纳金会从他身边的空气中离开就让他感觉到喘不过气。
我得想办法留住安纳金。欧比旺绝望的想。可我要怎么留住一个不存在的人？欧比旺在地下室开辟了一个新的房间，他撑起像要折断一样的腰布置了一个卧室，这是他从脑海里的记忆里进行的一次可笑至极的复刻，没有黄色的床单他试图用土色替代；没有放置在窗台的战斗机模型欧比旺用小刀和木头雕制了非常拙劣的一个；没有奇奇怪怪的小机器人欧比旺摆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哦，还有茶，欧比旺喜欢喝茶，而安纳金不喜欢，他口味奇差的笨徒弟唯一接受的就是最简单便宜的生藤茶，为此欧比旺愿意扔掉他所有名贵的茶叶只沏生藤，就为了安纳金能有一次在路过他喝茶的师父时，能愿意坐在他的对面喝上一杯。现在欧比旺没有好茶了，也没有多少钱，他卖掉他所有收集来的机械还有他为数不多的积蓄，在和贾瓦人的交易中买回了一套破损尚不严重的的茶具和生藤茶——原来塔图因是生产生藤茶的。欧比旺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衣衫，把难看的洞缝上，又捣鼓了一下自己自由生长的胡子。当他在多年以后手指僵硬的沏上一壶生藤的时候，安纳金就似乎坐在他对面，发出低沉明亮的笑声。
我留住你了吗？欧比旺想问，但他没有得到回答。
塔图因有一股强大的原力接近时欧比旺很快就发现了，而这股原力又如此似曾相识，源于他的老朋友昆兰。常年习惯于隐藏自己原力的欧比旺在昆兰踏入沙丘之海的时候难免有些难受。
我要去见我的朋友，你不要走好吗？欧比旺问安纳金，安纳金看样子并不乐意，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然后走开了。欧比旺叹了口气，这才出去迎接昆兰。
昆兰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有关他曾经的徒弟——杀了安纳金然后堕落的达斯维达，欧比旺不认识这个黄色眼睛的男人，他也不想了解他。“安纳金在我这儿。”欧比旺冷静的说，和他呆在一起就是最安全的。
昆兰脸上的惊讶和疑惑出现和消失的很快，当昆兰邀请欧比旺离开塔图因去调查达斯维达的时候欧比旺直率的谢绝了。
“不，我不想出门，我要这儿陪安纳金。”欧比旺说。
昆兰显得有些崩溃，“欧比旺，你真的还好吗？如果你说达斯维达不是安纳金也不是维达，那我们就应该弄清楚他到底是谁不是吗？”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欧比旺无动于衷，“我不想搞清楚他是谁，去他妈的。我只想呆着这儿。”
“哎！欧比旺！你再这样说我就要把你绑上我的飞船了！”昆兰竭力大喊道。
欧比旺觉得他和昆兰无话可说，但他也不想和多年不见的朋友第一天就以吵架告终，更不想和昆兰闹崩，然而他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我不会跟你的走的。”欧比旺冷冰冰的说。
你想我去调查这件事吗？毕竟他是杀了你的人。欧比旺还是问了问不远处的安纳金，无实体的原力之星站在抓耳挠腮的昆兰旁边，显得沉静又从容。
为什么不呢？安纳金轻轻的说。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群星在上啊欧比旺——”
“我跟你去。”欧比旺打断昆兰的发言，“那就去看看吧。”
昆兰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脸上写满了‘你耍我？’“安纳金叫我跟你一块走。”欧比旺补充道。
昆兰狠狠甩了甩头，欧比旺嫌弃的看着对方没洗干净的头油，回忆了一下自己洗头洗澡的日子是昨天。
“他们叫你‘老巫师’可真没叫错。”昆兰念叨着，让欧比旺收拾一下和他搭同一艘飞艇，“我感觉这颗星球还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原力，你知道什么吗欧比旺？”
“塔图因上有着克雷特龙，它们中有一只变异种族是天生的原力生物，我想这就是你察觉到的原力。”欧比旺信誓旦旦的说，昆兰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那是卢克。欧比旺当然知道。那是安纳金的儿子，原力里同样闪耀的星星。他和昆兰约定最多出去一个月，一个月后一定要回来。既然原力没有给予他警告，那欧比旺就认为他的出行不会影响到卢克，而卢克也不会受到伤害。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