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七章 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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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在大脑风暴的同时，安室透也在观察这个反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学生。
真的是巧合吗？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因为一个看电影的邀约找上门来？他抿了抿嘴唇，在内心的记录板上给柯南的头像上方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面前这个和自己一起抓住了跟踪艾尔波的嫌疑人的男孩年纪虽小，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聪慧，这一点他之前便知晓了。假如艾尔波提前做好了面对组织的准备，留有后手，给予了这个孩子一些暗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这孩子会头脑一热直接送上门来吧？
眸色微暗，安室透放弃了直接将他打发走的想法，转而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指了指身后，“外面的雨这么大，要不要进来坐一坐，等一等艾尔波先生呢？我想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办完手里的事回来，带你去履行承诺了。”
“欸，啊......不用了不用了。”柯南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迅速后退几步，右手握着的伞一个没拿稳，险些变成落汤鸡，“家里的叔叔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没找到艾尔波哥哥的话就快点回去，我要是赖在艾尔波哥哥家她肯定又要催我啦！”
一道划破天际的汽车鸣笛声炸响在两人耳边，安室透下意识地看向路边，发现是一辆黑色轿车穿过雨帘缓缓在别墅紧挨的公路上行驶。
啧。他原本伸出去抓柯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因此错过了抓住男孩手臂的最佳时机。当他眼睛重回这边时，柯南已经逃到了他必须走出房屋，用显眼的手段才能抓到的地方。于是他只是将手翻过来摊开，耸了下肩膀。
“这样啊。”安室透笑着说道，“那就没办法了，稍后我会留下便条，告诉艾尔波先生你来过这件事。对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装出一副对男孩不甚了解的样子。
“柯南，我的名字是江户川柯南。”
“嗯，我记下了。柯南君一个人回去没有关系的吗？”
不知不觉，背后的冷汗已经滑落下来，带来阵阵凉意。柯南咬了咬下唇，像一个什么都没察觉的普通小学生那样自信又固执地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不是小孩子了，每天都是自己从学校走回去的哦。”
“真厉害啊，是个独立的孩子呢。”
青年俯下身，动作中带来的压迫感让柯南有点喘不过气来：“那就快点回去吧，柯南君。别让你的家人等太久了。”
如同被火烧着了尾巴的狐狸，柯南险些没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了，再见，大哥哥！”
转过身后，他的眼中不由得多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这个组织成员对自己的警惕很不正常。
通常来说，实施犯罪的人被撞见行迹时，除非目击者直接目睹了他们行凶的过程，否则大部分犯人会选择将这些意外遭遇的局外人糊弄过去，然后快速离开——
毕竟人总是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妄想在实施犯罪之后还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只有对以后的人生不再抱有期望的穷凶极恶之徒才会在一个照面的时间里便下定决心对一个偶然拜访、可能连入室抢劫杀人这个概念都搞不清楚的六岁小孩下手。
这个家伙......比起贝尔摩德和特其拉，更像是琴酒，不放过任何一个误打误撞进入他视线的人。
一想到艾尔波落在了这样可怕的人手里，柯南就有些压制不住心底的焦虑。他往前迈出一步，又一步，尽量如常地离开身后那人的观察范围。那个组织成员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定在他的后背上，这意味着他必须先消失在对方的视野中，才能另作打算。
沉浸在思考中的名侦探一脚踩在院落小径上的积水池中，滑溜溜的石子路让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的透明雨伞剧烈地晃动了两下，汇聚其上的雨水顿时洒落在了在他的头顶，一下子浇灭了他酝酿中的烦躁情绪。
霎时冷静下来的柯南放缓了思索的速度，大脑记忆边缘角落的一个因运转过快而被忽略的细节也由此浮出水面。
不对。
如果不犯下先入为主的错误，单从他的行为举止来看的话，可以确认的是，这个组织成员并不能算是鲁莽；恰恰相反，他非常地谨慎，不然也不会因一辆经过的汽车而收手。
有了这个清醒的认知后，另一个疑问又冒出头来。
那么，既然那个人不是琴酒那种狂徒，又为什么会立刻决定留下他？
刨除一切不可能，柯南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那个组织成员，认识自己。
他是谁？
攥紧了拳头，柯南走出了别墅围院的大门。
不管对方是谁，他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救下艾尔波。
......
另一边，目送柯南离开双眼可视的范围后，安室透揉了揉太阳穴。
“那孩子接下来会向谁求救呢？”
他猜测很可能会是毛利小五郎，或者警方，这就代表着不久之后这座别墅会被警察所包围，毕竟毛利小五郎本身也是刑警出身，假如柯南能说服前刑警相信这里有案件发生，那位侦探一定会选择报警。
不过，对于波本和安尼赛特来说，时间足够充分。
舒了一口气，安室透往回走去。尽管穿着容易发出声响的皮鞋，他的脚步仍如猫一样轻灵，踩在木制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噪音。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靠近书房时，房间内交谈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
“......你真的......”
“......我......”
他们居然聊起来了？在说什么？眉毛轻轻上挑，安室透三步并作两步，无声地摸到了门边，蹲下来聆听里面的动静。
“......你决心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是吗？”
先一步传入耳中的是艾尔波的声线。他的音量并不高，或许是顾忌着随时可能返回的安室透。
“还是说，你口中的神要你去帮那些人？”
艾尔波的语气令安室透咋舌。哪怕是组织里最不喜欢安尼赛特的琴酒，也没用过那种......可以说是轻慢的态度去评论茴香利口酒的信仰——他猜测，这应该和那位先生的吩咐有一定关系。
安尼赛特没有生气，这是公安卧底根据他的声音判断出来的：“祂不会给我指引，人类的事与祂无关。”
“你的意思是，你是自己愿意呆在那个组织里的。”
“嗯。”
“......你刚刚说过，你缺失了过去的记忆。因而道德也好，法律也好，与你而言没有意义。”艾尔波耐着性子说着，但安室透能够感觉出来，他好像并不喜欢安尼赛特，“所以，无论他们派给你什么样的任务，你都无所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造成你失忆的可能正是组织呢？”
“——我是后来被引进组织的。”
“是吗？那又怎样。”作家漠然地说道，“你一个失忆的人，能确定你最初醒来时周围的人中没有组织的眼线吗？他们又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把你拉入伙的？”
棕肤青年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安室透估计，他开始认真考量艾尔波的话了。
“只靠缺乏依据的揣测，你无法说服我。”安尼赛特终于回答，“波本前辈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是要艾尔波有证据赶紧摆出来的意思。安室透嗤笑，他的合作者虽然有点天然，但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不善谈判。
“很简单。你只要查一下自己的过去，看看从前你是不是一个普通人就好。”
“......你是说是否会法术？”
“是的。”
“这算什么依据？”
安尼赛特的问话同样是安室透内心的疑问，他安静地继续偷听两人的谈话，本能地放慢了呼吸。
艾尔波接下来的话却使他心里翻起了更大的浪潮：“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对你有诸多防备，他们为什么不强迫你，或者差遣人来悄悄学会你的法术，让更值得信赖的成员掌握这个关键，然后把你处理掉，永绝后患。这明显更符合那个组织的脾性，没错吧？”
的确。这也是困扰了安室透许久的问题。
“也许是不想把我逼得太紧。”
“组织会有那么贴心吗？”
“......”
“我来告诉你真相。”艾尔波的嗓音更低了一些，安室透需要紧挨着门板才能听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使用法术的权利。’”
“权利？”
这个词用得十分地微妙。与“权力”不同的是，它往往是被更上一级的事物所赋予的。
“要我解释得更清楚一点的话，它有一个共同的根源。假如你曾是一个普通地出生，普通地长大的人，你永远不可能接触到那个根源，除非有人在背后推了你一把。”
“至于是谁把你推进去的，我想得看谁对这个感兴趣，并热衷于研究它，你说呢？”
安室透站了起来。这下他知道得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合作者真有可能被艾尔波策反——对于波本来说，那就糟糕了。
于是他推开了书房的门。
“聊得真是火热啊，先生们。”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七章 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