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章 ‘山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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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人盯上的阴沉男人莫名感觉一阵凉意滑过背脊。他打了一个寒颤，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站住！”柯南大喊道，紧跟着追了上去。安室透借着身高优势比他更快一步，留下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毛利小五郎和一脸担心的小兰在原地。
“喂喂，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一转眼便看到新收的弟子和寄住在自己家的小鬼跑没了踪影，毛利抬起手挡了挡路灯射下的光，不爽地问道。
“抓犯人吧，应该是。”艾尔波淡定地回答，好像并不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犯，犯人？”
在他们谈话的档口，柯南正艰难地绕过与他逆向的路人，视线锁定前方那个滑溜的跟踪犯。
“可恶，要是有办法直接让他停下来......”变小的侦探四下寻找足球之类可供踢出的小物件，一回头，看见身手敏捷的安室透接近了男人，并从背后一拳击中了他的肩膀。
“呃啊！”
犯人一个踉跄往前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砖铺就的人行道上。他这惨样立马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惊呼，造成这幅情景的安室透却不慌不忙，对围观群众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真诚微笑，“对不起，给大家造成困扰了。这个人刚刚偷了我朋友的钱包就跑，我情急之下就......”
围过来的这些人先是看了看他那张颇具迷惑性的年轻的脸，又瞧了瞧倒在地上的男人狼狈又充满怨气的模样，当即就相信了安室透的说辞，一边愤慨扒手的嚣张，一边散开。
“呼，呼......”跑到安室透身边，蹲下来看着他轻松将犯人手臂反扭压制住的柯南渐渐平复了奔跑带来的剧烈呼吸速率，“安室哥哥好厉害，这么多人挡着也追上了。”
差一点就让这个家伙逃走了！
“小意思。”安室透笑眯眯地说道，“虽然可能看不太出来，但以前我在学校时体育长跑一直是第一名哦。”
垂下眼帘，掩盖眼中那一抹复杂的情绪，金发侦探用他不含一丝阴霾的声线提醒柯南，“把毛利老师他们叫过来，然后报警吧。”
“别！”一听安室透说起报警，原本趴在街面上装死的男人坐不住了，挣扎着叫嚷出声，“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凭什么让警察来抓我？”
“既然叔叔你觉得自己没做错事，怎么会害怕警察呢？”柯南的语气幼稚但极具杀伤力，至少把犯人剩下的话便哽在了喉咙里。
“柯南君说得对，好人可是不会畏惧见到警察的。”黑切红的组织成员可一点也不心虚，“和我们走一趟吧。”
......
半小时后，警视厅。
高木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审讯室走出。
“非常抱歉，关于为什么要纠缠和跟踪洛希姆先生，那个嫌疑人什么都不肯说。”他苦着一张脸，“说是要见洛希姆先生本人才会回答问题。”
“你们难道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毛利小五郎架着胳膊一脸不满，“反正沿街的监控可以采集到他跟踪我们和不止一次尾随我的委托人的证据吧，就算他硬着嘴死不承认也没用。”
“是，是这样没错啦......”
“我和他聊聊吧。”注视着其他地方的艾尔波转过头。他的两只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解开了最上面两颗纽扣的衣领松开不少，露出脖子上悬挂的一个亮晶晶物件。
那是一枚被链子串起来的银色十字架。
“没关系么？”旁边的安室透上半身往前探了探。他和在场其他人都知道艾尔波并不像遭受STK的普通人那样恐惧跟踪他的家伙，不过，出于保护受害者的考量，艾尔波完全可以拒绝见那人。
“只是见上一面，这是警视厅，他不可能在警察们的监视下对我做什么。”金发小说家摇了摇头，“而且，仅仅跟踪这一件事，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轻犯罪，放着不理之后多半还会被纠缠，所幸一次性解决好了。”
轻犯罪，多为危害社会或影响公共秩序的行为，一般的处理不过是拘留一段时日，再罚一笔不大的款项，就会被从拘留所中放出来。
“这么想也对......”知道这其中麻烦的三个“侦探”都暗暗在心里叹气。艾尔波跟着高木进了审讯室，这个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矩形的、将问询者与嫌疑人分开的桌子，其中一面墙大半镶嵌着玻璃，却雾蒙蒙的不甚透明，看不见另一侧的景象。这是一面单面镜。
被安室透他们扭送到警视厅的犯人此时就被拷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双目无神地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个点，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直到艾尔波进入了这里，他才抬起眼皮，灰暗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神色。
“你来了。”嫌疑人神经质地笑了笑，“我等你好久了。”
艾尔波对此不做反应。从警官那里，他已得知了这人的真实姓名——井上雄一，相当朴素常见的名字。
高木面带紧张地站在旁边，井上看上去浑不在意，只是拼命将身体前倾，“太棒了，我一直在寻找这么一个机会......”
他睁开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目光像是要在艾尔波的脸上灼出一个洞。
“‘山神’，‘山神’究竟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对吧，毕竟你在书里写得那么详细......你肯定见过祂！是不是？”
“他在说什么？”玻璃墙另一边的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又是山神又是书的——”
“这个大叔应该是艾尔波哥哥的书迷吧。”斜下方传来一个声音。
“柯南？你怎么在这里。”他说着转身一看，发现还有一个没怎么见过的金发青年也溜了进来，对比了一下发色，“......你是受害者的亲属吗？”
“啊哈哈，并不是的。”安室透摆了摆手，“是毛利老师的弟子，也是参与了这次案件的侦探。”
“毛利老弟的弟子啊。”想起毛利小五郎遭遇案子的频率，目暮警官忽然产生了“果然如此”的感觉，“难怪......对了，柯南你说的书迷是怎么一回事？”
“‘山神’是艾尔波哥哥小说里的角色啦。”柯南连忙解释，“所以我猜这个总是跟着艾尔波哥哥的大叔说不定是迷上了他的那本小说。”
“还有这事？”圆滚滚的警部拿出笔记下，“那看来这是一起粉丝作案咯？”
安室透的视线穿过两人与隔断了房间的玻璃，落在那之后的地方。他注意到犯人鬓角不断聚集的汗水，以及明显不正常的神情，不知为何耳边闪现了响起了风渡的话：
【真正会受到艾尔波的作品伤害的基本上都是已经实施或正在筹备犯罪的罪犯。】
“警官先生，”他绕到目暮十三的身侧，“请问这位井上先生有没有类似的STK前科呢？不瞒您说，他似乎懂得一定的反侦察技巧，跟踪手法非常熟练......”
“我不久前叫了人去调相关的档案——”
对面房间的艾尔波坐上椅子，“不存在那种东西。”
那对眼白被血红充斥的眼睛仍不带任何偏移地朝向他，这使作家重复了一遍，“‘山神’是虚假的。祂仅仅是我故事中的虚构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骗，井上雄一快要跳起来——如果不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一定做到了。这个男人的头不自然地回缩，好像是想要用手捂住耳朵，“你在撒谎！”
高木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发现一旁直面犯人的受害者都没出现他这么大的反应，顿时有些讪讪。
“你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但事实就是这样。”艾尔波没有安抚或体谅嫌疑犯的心情，平铺直叙。
“不，祂肯定就在日本的某一个地方......”如同陷入了谵妄，桌子对面的男人开始自言自语，“我能听到，每时每刻，祂都在呼唤我，让我去到祂那里。祂还让那个女人的鬼魂缠上了我！那个阴魂不散的贱人，死了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井上雄一的话音不小，足够玻璃两侧的所有人听见。柯南一下子变了表情，他张开嘴，正想说点什么，背后审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警部，这是您要求我调出的资料。”一个警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打印纸，递给了目暮警官。
“柯南也想看吗？”察觉到腿短男孩的焦虑，安室透贴心地主动问道。得到点头答复后，他把小学生侦探抱了起来，一同凑近浏览档案上的内容。
“不错，就是惯犯。”戴着橘黄色帽子的警部指着一行铅字，“这个人曾经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内数次骚扰一名女子，令她精神衰弱，最后在疲劳驾驶时车祸身亡。”
“因为不是直接导致了该名女性的死亡，他被关了没多久就假释出来了。”
目暮警官恍然大悟，“所以他是在女子死亡后对她感到了愧疚之类的情绪，从而精神压抑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也许是在这段时间看多了受害者的书，又多了对‘山神’的偏执，因此跟踪上了受害者。”
这个逻辑链条十分完美，柯南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胸口微微发闷，他低下头才发觉是抱着他的安室透无意识地收紧了拳头。
......嗯？
名侦探稍稍偏了一下头，将金发青年蓝眸里隐藏的情绪扫入眼中。
愤怒，犹豫，还有......掺杂了其他情感杂质的快意？
安室透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眸子像在一瞬间被清水洗过一般变得透亮，仿若柯南方才所见皆是错觉，“似乎也只能这么思考。总不可能真的有鬼魂和‘山神’作祟，不是吗？目暮警官。”
“嗯，对啊。”
柯南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背朝安室透，脸上浮现一抹深思。
——难道他知道什么隐情？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六十章 ‘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