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一章 离开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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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很难看。”灰原哀说道。她坐在转椅上转过身，看向失魂落魄地回到阿笠博士家中的柯南。
“计划执行得不顺利？工藤。”
柯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坐到沙发上，和正注视着他的褐发女孩面对面，“事情基本上都按照我们的预想发展，但最后出了意外......”
“能让你露出那副神情，是有人死掉了吧。”早已见惯流血的前组织成员双手抱在胸前，“FBI？还是你一直背地里偷偷联系、不肯向我介绍的‘情报来源’？”
“都不是。”
不知为何，贝尔摩德临走前的话再次在柯南耳畔响起。他微微垂下头，将手指交叉成塔形，“灰原。”
“嗯？”
“你曾经说过，APTX-4869是你根据黑衣组织要求开发出来的毒药。在你之前，还有谁进行过药物实验，并将它们作用在人体上吗？”
“看来你从组织成员那里得到了有意思的信息。”灰原哀跳下椅子，往窗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回过头，“没错，组织在很久之前便开始了药物相关的研究，不过和我的研究作品不同，那时组织想要制作出来的不是能令人无痕迹死去的毒药，而是救人的灵药。”
“灵药？”柯南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能够解决世间所有困扰，让死人复生的万灵药（Sliver bullet）。”
“......死者复生？这一听就不可能实现吧！”在多方有意识保护下目前仍维持着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柯南忍不住反问道。
“听上去的确是如同神话故事一般的疯人之语。但是，工藤，假如我告诉你，组织在半个世纪前便定下了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且直到今日依旧在追寻它，你会怎么想呢？”
“......”稍稍冷静下来，柯南摸了摸下巴，“有什么人或事实证据使他们相信死者复活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是可以真正实现的？”
“你说得不错。”灰原哀凝视着充斥窗外天空的黑暗，幽幽地说道，“因为有一个男人向组织的研究人员展示了不完整的奇迹。也是这个人坚持邀请了我的父母主持‘银色子弹’的研发项目。”
说出这段话之后，她感觉内心的重压仿佛轻了一些。是否应当将那个人的存在告知工藤新一，这是她从组织中逃出后始终犹豫不决的事情。
工藤新一，这个高中生侦探就是那个人预言中的转机，她非常确信这一点。通过他，说不定就能找到离开组织十年未被发现的“叛徒”。
但同时，灰原哀又对找到那个人这件事有着不浅的恐惧。即使是他离去后的好多年，她也清晰得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坚定神色。为了完成银色子弹，这十年里他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她不止一次后悔当初还年少的自己说出的不负责任的话。
什么叫作“只要完成万灵药，之前的牺牲也可以解决”啊......简直大错特错。
“灰原，灰原！”
耳边骤然变大的呼唤把她从深沉的回忆中惊醒，她偏过头。
“你刚才在想什么呀，有听到我的话吗？”柯南来到了灰原哀两三步开外，“那个男人是谁，他现在在哪里？有什么明显的体貌特征吗？”
“他的代号是萨克，真名恐怕只有BOSS和之前在杯户饭店死去的皮斯克知道，深受BOSS信赖。”褐发女孩继续说了下去，“据说他是组织的创始人之一，但以前见过他的代号成员都认为这种说法十分荒谬，因为他看上去最多二十来岁，而组织的历史最少也有五十年了。”
“十年前，萨克毫无征兆地叛逃了组织，他走后关于万灵药的研究便彻底停滞了。”
“萨克......清酒？”柯南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再次提问，“他为什么会叛逃？就像你说的，他是这个项目的核心成员，很得黑衣组织的首领的信任，能被传成创始人也说明他在组织中有不低的地位，我不觉得这样的人会没有理由地冒着生命危险脱离组织。”
“我也曾对此十分疑惑，因此接着研究的名义查阅了部分他之前的实验记录。”灰原哀闭了闭眼，“他离开之前在组织做的最后一次实验名为‘0-K’，依据记录，那次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完成死而复生的伟业。”
“......对这种事我还是难以置信。”柯南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嘀咕。
“但他最后失败了。”灰原哀若有所感地瞟了名侦探一眼。
“K实验体是他手下研究组的一名研究人员的爱人，因为疾病不幸离世，该研究员申请了数次报告希望萨克将他选为实验材料，都被萨克所拒绝。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喜欢在自己的研究里掺杂私情。不过后来，他还是被那个研究员的真诚所打动。在强调了实验从未有过真正复活的成功例子仍然收到申请之后，他同意了研究员请求。”
“始料未及的是，这次实验相当顺利，那具保存完好的尸体真的活了过来，可以自主行动、说话、思考，除了没有生前的记忆，一切都很完美。听起来像童话一样美好，是吧，工藤，我刚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可灾难在复活的实验体0-K见到那个研究员之时发生了。”她的声音沉稳而冷冽，“那个研究员拒绝承认0-K实验体是她的爱人，声称无论是说话方式、行为举止、还是不经意间的小习惯，都证明这个实验体体内存在的是‘另一个灵魂’，而非是她的爱人失去了记忆。”
“这番发言导致了0-K实验体的崩溃，记录上没有过多记载。结果是该研究员被实验体攻击，抢救无效死亡，0-K实验体被安保成员击毙，以及数名研究人员在这次意外中受到了精神和□□上的伤害。这件悲剧爆发于萨克叛逃前一周。”
“竟然有这种事......真正的死而复生果然不存在吧？”勉强接受了复活这一概念的柯南开口说道。
灰原哀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人类身体中是否有灵魂存在，本来就是从古至今都无法解开的哲学命题。”
“那起惨剧就是萨克逃离组织的原因吗？”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但不要高兴得太早，就算萨克离开了组织，他也不会放弃自己关于复活的研究的。”前研究人员微微眯眼，竖起一根手指，严肃地朝尚没有实感的侦探说，“那个人对此有着极为强烈的执念，况且他已经付出了许多年的努力，牺牲诸多，和这起惨案类似的情况数不胜数——只是之前的实验体和他不是很熟悉而已。”
“对于一个只要成功便能将过去牺牲的人带回来的家伙来说，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哪怕是为了他手上沾染的血。”
“......的确。”柯南逐渐理清思路，“同样地，组织也不会放弃寻找他。”
有栖宗一是萨克研究的产物吗？他脑中刹那间闪过一个想法。
“是的。所以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一个穿着大正时期风格的蓝灰色羽织、讲话老派、年龄约在20到35岁之间的年轻男人，最好记下来他的动向。萨克从前在实验室就是这么一副打扮，从来没有变过。”灰原哀本意是想试探工藤新一周围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通过和他制造偶遇来监视他——毕竟他是萨克预言里的人。却没成想看见柯南当场表演了脸色骤变，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去。
“喂，你怎么了？”
“我去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马上回来！”
他深蓝色的西装衣角消失在门后。
......
另一边，还不知晓这边情况的风渡刚刚和萩原以及有栖回到市区，并在外围的街道上将有栖放下。
“这么晚了让他一个人走回去没事吗？”萩原探了探头。
“比起他本人，或许更应该担心打他主意的人会不会有事。”黑医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捏着的从有栖身上扯下的几根头发悄悄放进一个小塑料盒，“萩原君好像很在意他的样子，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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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有栖君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黑发活尸苦苦思索，“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第一眼就感觉很亲切的陌生人？”
我觉得只是因为你复活的【牺牲】是有栖的内脏......
风渡移开视线，正打算回去之后给有栖和这个马甲做一次亲缘鉴定，看看被他一口否决的“巧合”是否为真，衣兜里的手机便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小学生名侦探打来的，便直接往上一划，接通了电话。
“莫西莫西——”
“......”
“喂，在吗，柯南君？”
“......”
“唔，怎么不说话，是被黑衣组织的人抓住了？”
黑医的玩笑没有得到回应。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柯南干涩的声音：
“风渡先生......”
“你曾经是清酒，对吗？”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一章 离开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