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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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为天衣无缝，现实却是…我们皆在鼓掌之中…
其一：
晨光曦微，凝露遇暖开始慢慢汇集，不刻一颗颗晶莹露珠附在叶子上，闪着微弱的光。
风撩动撑着叶子的枝丫，露珠纷纷洒洒，若连珠坠落，或积在花草叶上，或沉入泥里，或融进水洼中…
连早起觅食的虫子们都无法避免，被粘上厚重的半粒露珠。
鸟儿们在枝头跳跃，不时伸展挥动翅膀，震散羽毛里的水气。
随后鸣起歌喉向目标俯冲，收羽落下时嘴里叼着食物，昂头伸长脖子囫囵吞下。
再梳梳羽毛，顺带借势蹭掉喙上粘的杂物。
张翅起起落落才填满肚子，继而展着歌喉回巢…
如梦二楼客房内，伍安被一阵铃声惊醒。
快速眨两下眼睛，神识逐渐清明，似有所感偏头，覃意嘴角含笑，正一瞬不瞬看着他。
“早安，覃意。”伍安道安，声音略含晨间特有的慵懒沙哑，煞是好听。
覃意笑意越浓，半扬身伸手捧着伍安的脸，轻啄他的唇角，额头，双眼，最后落在鼻尖。
梦里，伍安哭肿的双眼，忍耐咬充血的唇瓣，抽泣泛红的鼻尖。
此刻清晰显在眼前，即使现在没哭。
她的心仍止不住抽痛。
落下的吻很轻，一吻一虔诚。
“嗯…”
蜻蜓点水般拂过脸颊，留下层层涟漪。伍安被撩得发出一个喟然单音节，伸手揽覃意脖颈。
而覃意再无其他动作，低头与伍安额抵额，鼻尖抵鼻尖。
“早安，小安。昨夜有无安眠？”
她音调较之前亮，带着圆润尾音，杂丝丝宠溺。
伍安冷不丁一个激灵，只觉覃意声音很甜。
酥麻从脚底上窜，浑身毛孔张开，贪婪吮吸空气中余留的甜意。
“有…你好端端的、好好说话…”心底不知不觉窜起点点异样，伍安没抓住。
只得颤声指控，覃意的音调他虽然蛮喜欢，后续回味却有腻到，其俏脸皱成团，手掌轻轻推覃意肩。
后者雷打不动。
眸中印他囧样，覃意眼底宠溺笑意快要溢出实质。
到底没忍住垂首，以吻封缄。
阳光灌进阳台，透过落地纱帘星星点点印在水粉色被褥上，折出一片缥缈云光。
不久室内再响衣料擦动声，原是覃意起身。
她对欲/望收放自如，伍安没那么好运，因为他是Omega，而身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Alpha。
情到浓处伍安向覃意打开自己。
覃意却无动于衷，帮他释放罢，将瘫软在怀的人抱去浴室。
不到七分钟，两人清清爽爽回到房间，覃意气松神清，伍安有些恹恹，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意味。
捏捏伍安鼻尖，覃意道：“现在别想，以后有你受的。”
似乎得到承诺，伍安心里踹踹稍霁，抓住覃意手亲吻，不忘抬眸观看恋人神色。
当覃意眸色深深，他忙甩开恋人的手伋着一次性拖鞋大笑跑出房间。
覃意稍认真便把人捉回屋，哈手挠其痒痒，最终伍安举手投降告饶。
挨一起缓歇片刻，待呼吸平稳覃意打横将他抱到落地窗前，两人一前一后叠身而坐，在晨光中看向远方。
阳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室内再无声响，静谧的甜馨肆无忌惮蔓延直至充斥整个室内，空气也躁动起来，泛着丝丝蜜芳。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夕阳西下，最是无言在分别。
回学校后
伍安依旧以学习来抚平心中恋爱初期的躁动，覃意潇洒得多，除必要骞塞出场、和重要考试。其他时间不是在盯恋人，就是在去盯恋人的路上。
盯与被盯，伍安从最初腼腆脸红，到习以为常，最后还能回一两个眼神…
后来每每回忆，学生时期相处即甜蜜又让人啼笑。
似乎，一切正常。
直到一次月考伍安失利被管控在家，覃意最后一次翻进伍安家出来。
围墙转角，恶犬/战斗/机Beta大叔早在哪儿抱臂等候。“恶…Beta大叔？”意外来客阻挡去路，覃意惊讶出声。
“我有名字的覃意同学，请礼貌称我为康崇放上校，或保全老师。”康崇放垂眸看着身形壮实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逃学生，一字一句严肃道。
“啊，是的，不，好的康老师。”此刻覃意忽然开窍懂得暂避锋芒，继上回校长办公室后再次收敛棱角，乖巧不得了。
“哼、”鼻息挤出一声哼笑，康崇放放下手臂先一步走前面带路。
覃意落后半步跟上，鼻翼龛动引上唇浮动，活像无声骂脏话。
小动作绝无仅有…
校长方崙新的车停在伍安家小区不远处咖啡店旁。
康崇放走近敲敲车窗，无人回应便趴近朝里望，车内早无人影，起身面上显出了然。
初秋午间阳光依旧很毒，即使开了空调车里仍像个闷锅，随时准备将人闷熟。
校长离开意料之中，只是可惜没要个联系方式，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是的，敬爱的Beta大叔磨多年愣是没磨到校长联系方式。
覃意暗忖，所谓关心则乱，无声凑近他旁边，轻声提醒：“我想方校长应该在咖啡店里，室内空调会比车内要湿/润些。”
随后引来康·恶犬/战/斗/机·Beta保全大叔·崇放，一个冷气森森白眼。
覃意忙退后倒吸冷气，妈耶，上校您鸡贼似的扒窗别那么理直气壮好伐。
那是什么表情？！康崇放磨磨牙，到底没忍住一把抓住覃意后脖颈衣领将人提溜进咖啡厅。
开门一阵冷风袭来，康崇放郁郁降下不少，圆溜溜大眼咕噜转找到方崙新所在，大步走过去。
覃意跟小猫崽似的被迫飘到方校长面前。
彼时方校长正看着报纸呷一口咖啡要咽，覃意蓦地出现吓其喉头一梗，鼓着眼差点没喷出来，饶是良好修养使其艰难咽下喉间液体，到底让一溜咖啡汤从嘴角滑出…
模样即狼狈又滑稽。
“……”覃意努力憋笑。
“……”康崇放提着覃意满脸关切。
“……”方崙新脸色变了三幻，最后咳嗽一声恢复往日和蔼模样。
“覃意同学，好久不见，想笑就笑吧，憋笑情绪波动太大会影响心率。”校长道出似关心又噎人的话，神色自若叠掌端坐在卡座沙发里。
其实校长只是生得高挑，人却没多少肉，整身往卡座沙发里一缩，小小一只，像……像只吃饱喝足后待在安全区慵懒放松的绵羊。
再看未得允许就坐下的康崇放，身材像熊一样魁梧健硕，挤在卡座沙发上跟座小山似的。
这体型差，简直绝绝子啊。
被康崇放按在卡座沙发里，覃意如是感叹道。
临危不乱模样，端是让人牙痒痒，但这不怪她，任谁嗑的真人cp在眼前不会心动啊！
某悖：我的确做不到无动于衷，但是请打住，你将面临狂风骤雨啊傻闺女！
毒辣阳光晒焦地面，也烤焦少年躁动的心，发现发情期提前预兆，伍安不得不收回远眺视线，关掉窗户去冰箱寻找特效抑制剂。
一针见效无副作用的细胞型抑制剂，需要冰箱恒温冷藏。
这是专一的Beta医科学家们的劳动成果，一支价值不菲。
伍安是家里的宝，冰箱冷藏室专门辟出大空间给他存放细胞型抑制剂。
垂眸眼中印出满满当当抑制剂圆筒。
他随意取出一支，眼也不眨扎进手臂肌肉，少年蹶如擂鼓的心平静下来。
拆毁针筒分类丢弃，伍安再次出现在窗前。
那里是极佳的观赏位，能看清小区不远咖啡厅…
母亲早先跟他提过校长的车在附近…
咖啡厅
覃意也不拘谨，和校长问好之后，便在其示意下点了杯手磨咖啡，又给康熊…啊不…康保全老师要杯蒸奶。
不是她深谙人情世故，而是Beta大叔喜欢蒸奶全校皆知。
“多放蜜糖，不要可可粉，谢谢。”
瞧瞧，连噬甜都跟熊一样。
待迈出步子又回头的服务员行礼退离后，方崙新放下报纸开口：“覃意同学，听说你最近有点野，没好好听课？”
“……”覃意牙酸，下颌骨微动半晌才回答：“是……最近比赛比较多，在为秋季赛做选拔准备。”
“哦？这么快，那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如何？”校长眼光锐利，琥珀色眸子里星芒很盛。
直看得覃意耳后发热。
可没等覃意回答，稍顿校长又继续道：“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状况，稍有不慎……你连伍安都见不到咯。”
“我省……等等，伍安？”覃意眸散讶异，明明藏的很好……
某悖：哎哟喂，就没有哪对情侣像你那么高调翻人家窗户了，有点自知之明好么…
校长眼眸含笑没有回答，姿态优雅端起咖啡品尝，余光不时飘到一言不发，正对着冰淇淋蛋糕大快朵颐的康崇放身上。
气氛一时寂静到能听到细微咀嚼声。
覃意跟着看过去。
后者无知无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享受美食。
小年轻的事儿，康老师不屑参与发言。
“……”心思百转，覃意不清楚校长到底知道多少，但一提就回避又不是事儿。
好在校长是两个问题，先见招拆招吧，不行就摆烂。
不过校长说的什么事儿来的？
抱着几分干涩，覃意按下内心慌张。“我有好好考虑，但，能，重新说一下那事儿吗？我，因为骞塞的事…忙忘了。”
谈恋爱谈忘了吧、腹诽一句，校长无语看着得意门生。虽然得意门生并没有往数业发展趋势。
“忘了没关系，总会想起来。”
“…是的校长…我会想起来的。”能咋说？顺着往下回呗…
覃意干巴应着，颇有破罐子破摔架势。
校长见她尴尬模样，不再与她打迷，望着覃意眼睛嘴唇龛动。
“你也别太有压力，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放松放松，课程那边我会给你安排，包括期末也不用去了，还有，少去参加骞塞。”
一句话抑扬顿挫，不是商量语气，更像通告，字里行间参的关心却是真心实意。
覃意心内感动，张口欲说感谢地话，不料一到不和谐声音窜出来。
“啧啧啧……也不见你什么时候多关心关心我。”
原是不知何时将一个5吋冰淇淋蛋糕消灭完的康大熊在刷存在感。
“……”覃意直接无语，一言难尽看他一眼。
“…一个冰淇淋蛋糕堵不住你的大嘴是吧。”方崙新眉头微拢，话似给康崇放大嘴巴子，完了不忘一记眼刀。
意思很明白，不会说话就闭嘴。
康大嘴缄默，随后弯眸莞尔，他的半Omega教导主任连眼神刀人都这么可爱。
直白视线黏糊糊粘着方崙新，自己没觉得什么，只把后者看得想要炸毛。
气氛有些黏糊暧昧。
经这插曲，覃意放松不少，内心建设片刻，开口打散粉泡泡气氛。
“咳……好，谢谢校长劳心，我记住了。”
稍一停顿，还是觉定将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但骞塞还得参加，因为已经进入最后决赛选拔，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所以，还请校长谅解，比赛时我会注意的。”
方崙新这边因为覃意认真回答，找回些自我，语速慢慢：“你的检验报告单我看过，虽然出自简单的校医检测设备，比不上省三甲医院精密，却正因如此才是最直观准确的。”
定定神，他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国赛固然重要，仍不比身体康健的十分之一。
你是国内迄今唯一一个极优Alpha，这份基因序列空前强大，目前国内还没有相关应对研究。
这意味着你的未来将是未知，在针对性方案没出来之前，我想你当明白自己的身份摆正状态。”
多余且无谓的奖牌，对一个未来出现真空的人来说，只是一时荣耀，想要站在最后赢家位置，她必须做出抉择。
无论是家人朋友，抑或恋人。
皆是现阶段她需暂放的目标。不为明天，更为扼断以后基因崩坏所造成的悲伤。
覃意呼吸一窒，张口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好的说辞，梦见伍安因分别哭的撕心裂肺模样匆促闪过脑海。
心脏一阵抽痛，她暗自忍耐，大脑一瞬空白。
死亡她不怕，冠军也只是准备的礼物…
经校长一提点，她忽然又怕死了。
方崙新站在一定高度，眼界自是比少年人宽阔，且从事教育事业原因，阅人无数，如何不懂覃意现在心思。
然言尽于此，再继续会增添不必要压力。
被恋爱甜蜜陷井迷惑神智的Alpha，最是不稳定。
希望少年人能想明白这个点，主动放弃，否则将来逼迫小恋人放手的会是Alpha的父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