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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陌路穷时 ...

  •   自我那日从天山被疏重,占曲抬回孤酒殿,昏昏睡了数日,将醒便被禁足。
      占曲在我昏睡时,曾去凡间请阿哥回来,前日天君递来帖子,说是蟠桃盛宴,宴请三界各路仙君神君前去,我自然也在其中。
      我在殿中踱了几步,掂了掂手中的帖子,心中委实欢喜不起来,若是平时,我还有兴趣前去看上一二,看看那九重天上翩翩的仙子,品上一品那世间所称的玉液琼浆。
      可惜,我如今雷劫加身,如何去参加那蟠桃盛宴?
      再者,父君将将逝世,九重天便邀请这个不在三界之内的我,意欲何谋!
      我坐在方案前,望着手中的帖子,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想个两全的法子,既能拒了这宴请,又能安安生生的在东胜神州渡了雷劫。
      正想着,阿哥便到了。
      我阿哥三界中少有的美男,温文尔雅,谈吐不凡,一身广袖白衫,不知迷倒了多少翩翩仙子,更不要提嫁入东胜神州了!可惜缘由天定,加之东胜神洲几百年来不理世事,父君身归混沌,这亲自是无人前来说了。
      为此,身为曲清上神的他倒是乐得如此,一天天活的逍遥自在。
      我满是心虚,这回酒实在喝得太多,以至于我现在还有些微微醉意,许是在父君的棺墓前,伤了元神,让心魔钻了空子,险些入了魔障,酿成大祸。
      我见他在我面前的方案前坐下,面色如常却是散发着极为沉静,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已知他此时盛怒,小步上前,轻轻地俯在他膝上,怯生生的叫了声“阿哥”。
      许久的寂静。
      他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抚上我的青丝,顺了又顺,方才将一物什放在案上,那物什通体晶莹,上面精细的纹路不似人为,巧夺天工,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像是一盘残局,翡翠绿的盘身隐隐散着仙气。
      若是往常,我早已在他面前拿起它,在手间把玩。可今日……
      “阿哥,可是凡界大燕出了什么事?”
      我阿哥十万岁时被父君派去往凡界,镇守那封印魔物的龙脉,不会轻易回来,如今回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的。
      我害怕他发脾气,拂袖而去,想要岔开话题,不料他竟是抚了抚我的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小酒儿,此次盛宴,阿哥与你一道去,这乃是一件凡品我见它颇有仙气,就带了回来。大燕的龙脉,断了。”听他的语气,好似并不在意我先前犯下的错事。
      只是,大燕的龙脉,断了?!!
      “阿哥,怎么会呢?谁做的。”我大惊,想到他如此风尘仆仆的回来,定是抛下了凡间的事,只为我的安危,我心中更加愧疚。
      “还未查明,不过不是魔界的人,魔界幽篁人在东临,怕是也做不出什么,倒是天界……小酒儿,现在的局势,怕是不不容我们懈怠。”
      我听了他的话,陷入沉默。确实如此,天界对东胜虎视眈眈,人界此时又发生了这种事,当真是将我与阿哥逼入绝境。
      可偏偏我还让阿哥分心。
      “阿哥,小酒儿知错了,小酒儿......”我一时凝噎,我甚也做不了,也更不可能不去找九重天人的麻烦,想到他们所做之事,我就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
      “有时候,阿哥真愿你什么都不知道,做个无忧无虑的妹妹就好了,阿哥永远在你身后呢!”
      他长叹了口气,轻扶着我的肩,浑厚的仙力流遍周身,我不禁舒服的眯起眼,渐渐熟睡。
      我这一睡,接连睡了三日,做了场春秋大梦。
      可是,我已有三千年未曾做过梦了。
      再睁开眼,入目的是红罗绯帐,我手脚皆被玄铁所缚,不得自由,身下是万年寒冰,身上也仅仅只是一件素帛,肚子高高凸起。
      于此石洞,我打量许久,却未见半个人影,这玄铁如同封印,封了我数十万年的修为。
      我看着那高高凸起的肚子,愣了。
      这是……
      “嗯,疼……”
      虽是有身下的万年寒冰散发出的寒意刺骨,可我还是觉得燥热难耐,只觉浑身气血逆流,头晕目眩,腹中的东西也躁动起来踢弄得我苦不堪言,一时间汗如雨下,不禁闷哼出声。
      天人交战间,竟看到一白衣男子走近,长袖一挥,解了我周身的封禁,我揪住他的衣袖,一不小心跌在了青石板上。
      刚有些清醒,便闻他道:“酒儿,把这个含着会舒服些。”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捞起,轻放在榻上,挽袖为我拭汗。
      见此,我鼻间一酸悲从中来,当年,当年我喝醉酒,瘫软在床母妃不在时,父君也是如此。
      “父君……”
      许是我呢喃之时,口齿不清之下,将“父君”念成“夫君”,亦或是那人未听清,误认为了“夫君”,惹得他一阵闷笑,对我便有了接下来的事。彼时我若是知此时此刻是如此,定是死也不会在与他见面,同处。
      “夫君?酒儿,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儿如何了。”
      他低沉闷笑,手不知在我身上做些什么,顺着我的手,伏在我身上轻吻我的眉眼,褪去我身上的素帛。
      朦胧见,我看他造次把玩,满心的好奇,拙笨的回答他所问的一切。同时也尝试去亲吻他的容颜。
      如此空旷的石洞,玄铁相撞发出的回响,令我羞得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以至于哭出声来,腹中的小东西闹腾的厉害,我不停的挣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我的禁制。
      “你不要这样,你放开,我肚子疼,放开我......”我呜咽着挣扎,却发现无论怎样挣扎都是一个字疼,肚子疼,腹中的孩儿一再踢我,再加上我如今浑身瘫软无力。根本无法挣脱那双拥着我的臂膀,也阻止不了他用手顺我浑,圆的小腹。
      “莫哭,酒儿莫哭,不要乱动,当心伤到胎儿。”他轻声笑道,声音中带着些不明的意味,也不停止他顺毛般的动作,还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夫君,夫君……”
      我就这样懵懵的信了他的话,哼哼唧唧的不知叫了多少声“夫君”才在他温柔的照料中慢慢睡去。
      适时,我并不知男女情爱是何等的滋味,数十万年也未见铁树开花,最开始也仅仅只是打了个骨朵就萎了;更不知那梦中的男子为何一直顺毛般顺着我的小腹,直到我睡去,此梦改了父君为我造的劫数。
      尔后的事我也笼统的记不大清,只消记得我蜷在他怀中,看着他如玉修长的指抚上我的面颊,眼眶通红,有些抽噎。
      “酒儿,何时回来?”
      我悠悠转醒,便见阿哥与疏重守在我榻前满脸的凝重。
      我愣了片刻,只听阿哥深深叹了口气,而后我头上一重,青丝散乱。
      “阿哥,你”睁开眼的那一刻,我诧异的说不出话
      。
      他并未为说什么,只将担忧写在眼中,揽过我身躯的肩膀逐渐收紧,我回拥:
      “阿哥,小酒儿都明白。”
      酒儿明白,这三界之中,无人在护我们兄妹二人,也只有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疏重出去了,阿哥也待了片刻就走,说是忘记了将什么东西带来,我也只当他是如此,看着他离开。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满心的疑惑,回想起我假寐时窥听到的话,脑中一片混乱。
      方才阿哥与疏重所说的事,是真的吗?可若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我心烦意乱的挠了挠头,躲进被窝,想睡也睡不着!
      阿哥,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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