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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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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赵生所说,西南边的城中发生了一件事,每家每户的青年在半夜全都无故消失,第二天去叫人时,只留的一屋的丁香味。
而赵无眠的家中只留他一人,他在某一晚上曾闻到过丁香的味道,战战兢兢的熬过一晚上后。听说无眠阁的阁主晋裕书能解这种奇事,这才寻来。
晋裕书敛目沉思,一只手的折扇慢慢摇着,阵阵清风吹起他的发丝。
“看来这丁香人对公子情有独钟啊,居然放过了你。”晋裕书笑道。
“阁主你就别调笑我了。”赵无眠叫苦不堪。
晋裕书收了折扇,喝着茶道:“看公子的打扮,是位秀才,你可知道失踪的人都什么身份?”
“有干活的农民,有贵家公子哥,也有我这样的秀才…”赵无眠仔细的回想着。
直到晋裕书喝完一杯茶后,他才说道:“明日你带我去看看。”
赵无眠忙问:“阁主是有办法了?”
但晋裕书却摇摇头,说道:“办法会有的,又何必急于一时。”赵无眠还想说什么,晋裕书堵住他的嘴唇说,“天色已晚,我带公子去看看我们无眠阁的歌舞。”
说完也不管赵无眠同不同意,起身就要往外头走,头上的步摇叮叮当当的,像是一首乐曲。
无眠阁二楼有个房间是晋裕书专门留给自己的位置,这下子他正带着赵无眠在此坐着品茶,看外头的歌姬与舞姬们的歌舞。
身旁月白色衣衫的侍女立于一旁,晋裕书还是那身女子装扮,湖面上的富家子们见到他,纷纷递来信件邀请他游湖。
晋裕书看着手中的信件,面上笑得开心,却转手就给烧了。
“公子觉得这位舞姬的舞步如何?”晋裕书看向左边的赵无眠问道。
“这我是不知的。”又没见过,作何评价。
晋裕书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只涂着蔻丹的玉手轻戳他的头,惋惜道:“我原以为公子是个博览群书的读书人才发问的,不想公子连这都不知。”
“承蒙阁主的厚爱,但这些我是一概不知的。”赵无眠躲避着他的触碰。
晋裕书笑笑,不再闹他,拿起一把团扇轻摇,专心看台中美人。
夜已经深了,无眠阁亮起了灯笼,照的那白色的地方像是火一般的光亮。湖面上的船支也亮起了灯笼,似是火从海上升。直到夜半,这场火才慢慢消散。
一旁的晋裕书正在假寐,手上的扇子盖在脸旁,手臂上戴着一只银镯还挂着个小小的长命锁,长命锁坠着些小铃铛。只是光线昏暗,上头的花样看不真切。
“阁主,场散了。”晋裕书身旁的侍女在他耳旁轻声提醒道。晋裕书这才转醒,拿着团扇掩唇打着哈欠,吩咐道:“给赵公子收拾的屋子呢?”
“早就收拾好了,要不我先带公子过去?”
“不用了,你吩咐个人带他去就成,你也好生休息吧。”晋裕书弯腰吹熄桌上的红烛。只那一瞬,屋内一片漆黑,外头有人提着灯笼前来,侍女上前说了几句,那人就带着赵无眠走了。
另一边的晋裕书边上楼边说:“含玉,我出去几天,阁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被叫做含玉的侍女在身后问道:“那些新人呢?”
“那批新人啊,”晋裕书拉长了尾音,随后说道,“等我回来吧。”
第二天,赵无眠起了个大早,侍女前来叫他时,他已经收拾妥当了。
吃完早饭,晋裕书还没下来,赵无眠心头担心他是不是反悔了,在大堂里坐如针扎。
又过了一个时辰,晋裕书才从楼上下来。他脱去了女装,只做一身清爽的男子装扮,一袭黛色衣衫外头搭着一件黑色的短外袍。
晋裕书走到他面前,笑道:“又是看傻了?”还拿着手中的折扇在他眼前晃了晃。
“阁主又在取笑我了。”
“走吧。”晋裕书大步一迈,就要走出无眠阁。赵无眠在后头问道:“阁主你不吃点什么吗?”
晋裕书手一扬,准确无误的打着赵无眠的脑袋,“你以为我那些侍女是干嘛的,我已经吃过了。”
你又不说,谁知道你吃过了啊。
赵无眠在心底暗自吐槽。
进城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年,这少年看着十七八的年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赵无眠想装作没看见,可晋裕书却不这么想,他蹲到少年的面前说:“长的真好看,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沙哑,一双似挑非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会些什么?”晋裕书伸手替他理好耳旁散落的碎发。
少年答道:“我力气大,可以干很多活。”
“是吗?那你跟我回去吧。”晋裕书解下身侧的钱袋放到他手中,折扇在他脸上轻点几下,笑道,“你与我签订契约了哦,不能跑了。”
“谢谢恩公!”少年正想要磕头,却被晋裕书拦下了,他仍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别磕了,快去好好安葬你父亲吧,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接你。”说完,晋裕书从袖中拿出一支手镯给他戴上。
少年离开后,赵无眠开口问他,“阁主为何要救助那少年?”
“我没有救他啊,我们在交易。”晋裕书展开扇子扇风,“我用钱买他这个人,我又哪里亏了呢。”
“可是……”赵无眠还是觉得这不太妥当,“万一他拿着钱跑了呢。”
听到这话,晋裕书笑了起来,说道:“公子未免小看我了,这天底下还没人能从我的手底下跑掉。”
这人未免太狂傲。
直到夜幕降临,赵无眠带着他走过一摇摇欲坠的吊桥,又走过一段小路,这才到达城门下。因为还有许多人要进城,晋裕书便跟着混了进去。
城里热闹非凡,要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又怎么会热闹成这样子。
赵无眠带着他到了自己家里,虽然看着破旧了点儿,但还算干净整洁,晋裕书勉勉强强的住下了。
经过了一天的路程,晋裕书脱了鞋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赵无眠说的事。只是这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他是被人摇醒的,不耐烦的拍开那人的手后,那个人不安的说道:“阁主,外头好像有人。”
仔细一听,果然有脚步声,而且屋内还有丁香的味道,晋裕书立马捂住鼻子,说:“这是迷药,快捂住口鼻。”
起身去追屋外的人时,只看到一黑色的影子翻墙而跑,以及一神志不清的女子在墙角啃着墙皮,晋裕书走上去点住他的穴道。
“公子,你看好这女子,我去追人。”说完,晋裕书扔下俩人追了出去。
可是那屋子里又哪里有赵无眠的身影呢,只留那位神志不清的女子呜咽着。
另一边,晋裕书追着那道黑影追进了竹林内,竹林深处传来箫声,晋裕书心中奇怪,暗自放慢了脚步。
不过一瞬,林中的竹叶像是利剑一般尽数向他飞来,晋裕书手中没什么兵器,只能躲着这些像剑一样的叶子。
只是他这身体实在奇怪,被竹叶割到的皮肉居然一滴血也没流,而且伤口还迅速愈合了。
晋裕书看到竹林深处一光点,他迅速朝着那处扔去暗器。随后他不慌不忙的整理仪容,往那处走去。
只见一黑衣人被五花大绑在竹上,晋裕书笑着去解开他脸上的面罩,这面罩下的容颜倒是让人惊艳,只是这脾气嘛…晋裕书摸着他的脸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云望楼的右护法。”
“那老头子还派出你来了?”晋裕书语气轻佻,手指抚摸他的嘴唇,又说,“但能见到右护法也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