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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

  •   “嘿嘿。”张昭倚靠在封印术微微摇晃的内壁上,忽然咧嘴笑起来:“太好了。”
      薰君低下头看他:“?”
      “没什么。”
      张昭两手拍了拍脸颊:“只是突然有些被感动。毕竟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世界竟还隐藏着如此广阔的一方天地,真想去看看啊。”
      “唔。”薰君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缓缓抬起头来,仿佛是痛饮了一口甘露,脸上绽放出绚丽的笑容:“哈哈哈,果然你还是你啊。”
      ……
      最后薰君根本没动手,七七体力耗尽昏厥,摔倒在地上,没了他的催动,封印术的透明墙壁瞬间土崩瓦解。
      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张昭赶紧把七七扶到屋里,打了120叫救护车,请人来救。
      刚才薰君说七七是用性命才维持住这个封印术的,可见发动这个术一定很伤身体。虽然七七刚才认为张昭是邪魔,可张昭还是心念着结拜兄弟的事,怎能眼看着他生命枯竭而死。
      薰君把最后一口甜筒塞进嘴里,捡起掉在地上的木棺材的眼镜:“这样好吗?他可是把你当做害死他养父的邪魔,一心要封印你呢。”
      “那没什么。”张昭把七七扶在灵堂前,木棺材的灵位下躺着。
      “我张昭行得正坐得端,七七怎么想不能阻碍我怎么做。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在监考里消失,但我已经能猜到大致方向了。我一定能找到真正害死木棺材的邪魔,把真相告诉七七,洗刷我的冤屈。”
      薰君把眼镜放进怀里:“哼。”
      ……
      张昭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薰君,这个看似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对法术知道的太多了,没准儿她也是神刺局的人,没准儿就跟害死木棺材的人是一伙儿的。
      但总的来说,昨天晚上最可疑的是那个半夜打伞戴墨镜的神秘绅士,他外形特征太明显,还有一辆古董级别的老爷车,放眼全国都不多见,还是比较容易找寻的。
      张昭想起来,昨晚自己还偷偷记下了他的车牌号,打算找朋友查一查。只是后续突发事件太多,张昭一时没想起来。
      把七七送进了医院。
      短短几十分钟,七七的头发就开始一把一把的掉,救护车上张昭扶着他的脖子,胳膊上全是他掉落的头发,原本伟岸的发际线都稀疏了不少。
      脸颊瘦削下来,眼眶深陷,嘴唇干枯。像这种被一个法术榨’干,全身细胞像做过化疗一样死了一大片的情况,就算在医院里也不多见。
      张昭随便跟医生扯了个谎,说七七是老人去世太过悲伤才昏厥的,急诊室的大夫眼里露出同情和疑惑的神色来。
      “他这种情况,必须要住一段时间的院了。”医生操作着电脑说道:“除原有病症外,还得再仔细检查其他方面。你是他的家属吗?去帮他办理住院手续吧。”
      没等张昭回答,诊室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染着外头黑里头白发色的年轻脑袋钻进来:“你走吧,我会照顾他的。”
      ……
      “你是徐……卿?”
      张昭还记得刚才七七提起过这个人。
      外头黑走了进来:“对。预约单给我吧,我会照顾七哥的。”
      办完住院,外头黑——也就是徐卿,正在整理收到的检查单。
      看七七住院的事已经料理妥当,张昭转身准备离开。
      临出门,张昭转过头:“我不是邪魔,我没有害死木棺材。”
      外头黑头也不回:“如何证明?”
      “现在我还没有证据,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但这只是一时的,我已经有了头绪,这些线索中一定藏有破绽。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的。”
      房间里安静了十几秒,听见外头黑轻轻叹气:“唉。”
      “我不是七哥,没法替他同意。”外头黑看向张昭:“这些话我会帮你转达到七哥耳朵里,希望一切都真如你所说,你们兄弟俩和好如初,咱们还能一起喝酒。”
      张昭点了点头:“好。”
      ……
      薰君叼着街上买的小鱼干,一张嘴是不会停了:“那么,你要怎么查?”
      “跟你没啥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张昭怀里抱着刚买的一束花,满脑子想甩掉薰君,但这个小姑娘像只跟屁虫似的,一路上张昭好说歹说,也劝不走她。
      “要是没我跟着,你可遭殃了。”薰君叼着鱼含糊不清道:“欸,这鱼真好吃。”
      “我咋不信呢。”
      俩人正着路过一个巷口,原本慢悠悠走着的张昭突然撒腿就跑。
      借着对小镇地形的了解,张昭迅速翻过两个墙头,沿着墙根钻进花坛,不到半分钟就钻到了另一条街上。
      “嘿嘿,还想跟着我?想当年你昭哥逃课被老头子发现,追得我三分钟跑出两条街,被全校师生封为三连镇飞毛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张昭顶着一脑袋枯叶从花坛里钻出来,对周围人诧异的眼光视而不见。
      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张昭一转身就对上嚼着鱼干的薰君,笑容凝固在脸上。
      “跑挺快啊。”薰君不在意地看向对面的三连镇小学:“那么,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儿?”
      ……
      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看起来翻新过,许多校舍已经与记忆里的样子对不上了,但门卫大爷竟然还是从前那位,只是眼角镌刻了皱纹,两鬓已经全白。
      “大爷,我以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来母校看望老师了。”张昭笑着上去递了一支烟,他自己并不抽烟,但外出行走总得在兜里放一包。
      大爷没有接过去,而是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两眼张昭,视线在怀里的鲜花和头发上的枯叶停留了一会儿,大爷像是回忆起什么,眼神开始柔和起来:“你是……”
      张昭笑着:“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我啊?”
      “那个用脚超速吃两张罚单的神人!”大爷叉起腰:“你爸是不是姓张?都长这么大啦。我还记得你那会儿个子全校最矮,想逃课又怕你爸打你,还跟着电视剧学轻功。”
      “噗。”薰君没忍住笑。
      张昭满脑袋黑线:“咳咳……”
      大爷又看向薰君,上下一打量:“哎呀,这是女朋友吧?长得是真俊哪,满18岁了吗?对未成年人出手无论本人是否同意,都属于强’那啥哦。”
      薰君被鱼干噎住:“咳咳……”
      ……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唠了一会儿,张昭得知以前的班主任陈老师还仍然在这里任教,现在执教三年级一班。
      来到三年级所在的楼层,教室里还在上课,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张昭悄悄隔着窗户向里望去,讲台上曾经年轻窈窕的陈老师身材有些发福,但激昂慷慨的读书声却丝毫不减当年。
      曾经的人和曾经的事,组成了一个人的记忆。
      陈老师已经发现了窗外的张昭,但她并没有停下来,仍然继续与全班同学共同朗读课文,直到下课铃响起。
      下课铃一响,就有性急的学生站起来,陈老师仍不紧不慢地合上课本:“同学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班干部赶紧喊:“起立!”
      陈老师向学生鞠躬:“同学们再见。”
      三年级的小朋友们一起鞠躬回礼:“老师再见。”
      ……
      虽然是抱着找寻线索的想法过来的,但本来张昭心里也想再来看看她,这个把张昭这匹脱缰野狗带回正途,教他做人的道理、给了他自我的教师。
      从她以后,张昭遇到过形形色色的老师,解惑的、授业的,都像黑色雨夜里的明灯,或深或浅的点亮着张昭的人生。但再没有一人如此受张昭的爱戴,也想不出,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陈老师,张昭的人生会不会飘飞向不可控的方向。
      那时张昭的父母忙于生计,种植果园失败后前往南方沿海城市经商,那时的张昭与七七就是三连镇上留守儿童的代表。
      因为无人教导没有金钱观念,不好好吃饭导致营养不良,所以张昭小时候个子很矮。
      也因为家里无人管教学习,张昭父母偶尔回家,发现儿子成天逃课上网吧,怒而抄起拖鞋追了张昭两条街,让他跑出了飞毛腿的外号。
      是陈老师跑到每个黑网吧抓张昭逼他上学,自掏腰包给张昭加餐,给了那时他最缺乏的温柔和爱,循循善诱把他带回正途。
      ……
      办公室里,张昭给陈老师倒了杯茶,老式的花玻璃杯子上氤氲着升起热气。
      “最近怎么样了?”陈老师把花束拆开,一枝枝修剪干净,插在玻璃花瓶里,灌上清水,就可以盛开很久。
      张昭不自觉端正坐着:“最近遇到了一件很难的事情,我被人误会了。”
      “哦?”陈老师担忧地看向张昭。
      “我要向别人证明自己,但单凭我很难证明,他都不肯听我说话。”
      陈老师抚了抚头发:“这就难办了,一些人心里认定了一个答案,就很难改变了。如果你需要老师帮忙,尽管跟我说。”
      张昭点头:“老师,其实我确实需要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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