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人生的奋斗史》洛华无情

12、阿娘病倒

　　“娘，娘，娘，你醒醒，娘，你醒醒呀，要是再睡就见不着父亲了，娘……”大丫晃晃悠悠听见有人喊她，声音好熟悉，好像是个孩童的声音。大丫挣扎地醒来，就看到一个长得乖巧漂亮身材壮实身上披麻戴孝的孩子的坐在炕上一脸惊喜的望着她。，大丫一把抓住陈宝，急切的问道：“见不到谁？你说，还有你是谁家的孩子？”
　　陈宝见阿娘醒来后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一副茫然的模样，有些吓着了，急切摇晃阿娘的胳膊，“娘，我是陈宝啊，你的大儿子，你不记得我了。”
　　大丫大惊，她还尚未婚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环顾四周，这不是刚哥的家嘛，怎么挂上了白陵白花白幕，是谁去世了吗？大丫有些疑惑了，“你说我是你娘，我咋想不起来，我还未婚配，你可不要胡说啊！还有，这是谁去世了？”
　　陈宝大骇，跌跌撞撞地开门叫外婆进来，“外婆，外婆，你进来下，阿娘有些不对劲。”
　　张大娘听见大外孙的喊叫，忙把孩子递给薛氏照顾，自己赶快进屋去，大丫见一位老妇人匆匆走来和那孩子交谈，好像自己的娘啊，只不过比阿娘老些。
　　“怎么了？” 张大娘询问道。
　　陈宝悲戚地说道：“阿娘醒来，却不认得我，还说自己尚未婚配，也不认得自己的屋子，似乎忘记事情一般。”
　　“啊，不会吧。”张大娘快步走进大丫，“大丫，还记得我是谁吗？”
　　大丫看了看，摇摇头，“不认识，不过你好像我娘啊。”
　　“那你是谁？还记得吗？”张大娘接着问。
　　大丫一下被问住了，嗯？大丫一想脑袋一片空白，“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来着？他又是谁？啊……啊……”随后嚎啕大哭，不一会儿又哭又笑，张大娘想要上前，大丫像是受惊的小兽抱着身子蜷缩在炕的一角，双眼无神地望着墙，在嘛喃喃自语，她的这副模样让祖孙二人吓的不敢说话。
　　还是张大娘稳的住压下惊恐，忙唤六神无主的陈宝上前，“宝啊！你娘怕是魔怔了。你赶紧让你舅舅马上去请一里地的杜郎中过来替你娘瞧瞧，顺便你也去咱村西边的齐婆婆家请她过来也看看，看看是怎么回事？”
　　陈宝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好，外婆，我这就去。”陈宝马上找到舅舅，跟他说了母亲的事，舅舅马上找来父亲，将地窖钥匙给父亲后，在把碎银子分开一半给陈宝后，舅甥分头去找人过来。
　　陈宝走到半路，就见齐婆婆提着个篮子往他家方向赶来，陈宝上前和她说明了一番后，二人快速往陈家走去。齐婆婆后进屋和张大娘含蓄一番，上到炕上去查看大丫情况，大丫现在如同一具木偶一般，也不挣扎，嘴皮子一直动就是不晓得在说什么。齐婆婆翻了翻大丫的眼，又看了看大丫的舌头，又看了看大丫面像，摸了全身的骨头后叹了口气。
　　张大娘预感不妙：“齐婆子，咱俩多年姐妹，你得给姐姐我说实话啊，大丫也是你看着长大的，麻烦你多费费心啊！”
　　齐神婆有些难住，犹豫要不要把大丫有些糟糕的情况告诉她老姐姐。
　　陈宝现在稳住了，见齐婆婆有些为难，心里也大抵有些明白了，认命地向齐婆婆作了一揖开口道：“齐婆婆，你但说无妨，我母亲事已至此，求你如实相告，也好让我们早做好打算，等我忙完我父亲丧事，必定登门道谢！”
　　既然得到陈宝的承诺，齐婆子开口道：“唉，你母亲原本八字轻，从小禁不住吓的。这回出这么大的事，加上刚才给她摸了摸骨，她身子不大好，又被你父亲这事一吓，丟了些魂，待会儿我给她扎扎针，写道符化成水给她服下，在请魂看看，至于会不会成，我也说不准。”
　　陈宝当即表示：“无论能不能成，陈宝都会感谢齐婆婆大恩。”
　　张大娘也表示：“没事，陈宝他爹出了这档事，他娘现在这模样我们也不会往好的想，齐婆子，姐姐我就将大丫拜托你了，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没事，只要姐姐不怪罪就好，那就请阿宝替我回趟家将我需要做法事的东西拿来。大书在家，让他去我房里拿蓝色包袱给你，他懂得的，快去快回，你娘这事拖不得。”齐婆婆向陈宝交代到。
　　陈宝向齐婆婆和外婆作了一揖后，出门小跑往齐婆婆家跑去。
　　陈宝的一举一动都被舅妈看在眼里，舅妈一边招待，一边揣测小姑子是不是出了啥事，偏偏这边走不开，只有作罢。
　　陈宝一去一回将蓝包袱给齐婆婆后，坐在长凳上喘气，张大娘心疼地帮他拍后背顺气，陈宝表示无碍，央求外婆替他在这帮看母亲，他等会儿还要出去和外公商量报丧还有为远道而来的亲戚安排住处问题。
　　休息片刻后，陈宝走了出去和外公汇合后，和外公商量报丧事宜，祖孙二人敲定后，陈宝磨墨执笔开始写报丧的帖子还有要交给衙门的讣告，幸好他家亲戚不是很多，丧帖很快写好，外公托了几个亲戚的儿子去帮忙跑跑脚报丧，至于他这边妹妹家，外公也让陈宝写了信后托信差送了过去。
　　陈宝写完讣告后，过来送粮的官老爷也来了，陈宝和外公在外招呼，安排粮食，还给了官老爷二两红包，官老爷很高兴，就帮忙替陈宝将讣告送到县老爷处，反正也是顺路。徭吏心道这家还挺会来事的，不像上一家，只有一个十岁多的孩子接待。徭吏揣着陈宝的讣告给县老爷，还给陈宝美言了两句，以至于后来得了大大实惠。
　　齐婆婆这边终于扎完针，大丫终于有了反应喊疼时，，齐婆婆快速画好符烧了化成水在张大娘的帮助下终于灌了下去，随后拿出桃木剑开始施法请魂，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让在门外偷听的铜花都快笑出声来，暗叫小姑子活该，她也有今天。这十年来所受的委屈和嫉妒让铜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要不是还知道这里还是妹夫的丧事，恐怕她都要跑到没人的地方大笑三声，喝壶酒来快活快活。
　　舅妈幸好背着门，没让人瞧见，整了整情绪后一脸悲痛担心的神情，让在院里的一些人看到还称赞她贤惠。
　　舅舅这时候带了杜郎中前来，陈宝将杜郎中请到侧屋奉茶稍等片刻，等齐婆婆这边也做完法后，陈宝进到里屋，瞧他娘现在好像在发烧，齐婆婆还交代他让他娘尽量发汗，这期间注意补水，熬些米粥灌下去，明儿也差不多好了，但还是希望陈宝请个大夫看看。陈宝见状大喜，忙请齐婆婆出去吃茶。
　　舅舅等外甥领着齐婆婆出去吃茶后，后脚将杜郎中请到里屋给他妹子看病。
　　杜郎中查看很久，还问了问之前的情况，向张大娘说道：“这位娘子身体原本因为思绪太重，伤了身子，惊不得太大情绪波动的。大概这次事情对她打击过大，让她心神大乱，才会出现记忆混乱的现象，我这里给她开几副安神补气的方子，等会儿你们送我回去时候在我药铺抓就好了。”
　　张大娘听完大夫话后，心里也安定一些，忙道谢道：“多谢大夫了，等会儿啊，我让我儿子送你回去。”张大娘叫来儿子让他将杜郎中送回去，自己则去找了外孙说会儿话，让他不必担心屋里的阿娘，抱着小外孙进去照顾女儿了。
　　太阳快落下山的时候，陈宝亲自将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送到村口，感谢他们都能前来，他们安慰了陈宝一阵子各自回家了。
　　陈宝回到家时，正巧遇到来拉棺材去的衙役，上前奉茶，送了两个小红包，陈宝虽然心疼银子，但为了爹爹能走的好些，也就不计较了。家人和衙役一同将棺材拉上骡子板车后，征求了衙役同意，亲自送父亲的棺椁过去，一路上衙役还安慰他两句，陈宝抓住机会向他们诉苦博得同情。衙役也是有儿女的人，对于一个八岁幼童，就失去父亲，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又不是冷心肠的人心里也是有些怜惜的，又听这孩子还上过学，自然也就亲近些。陈宝对于官老爷的亲近，那是借着杆子往上爬，多多奉承。一路下来两位官老爷心情舒畅，陈宝目的也达到了，双方都很满意。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对于人间也是一样，想叫县老爷当然很容易，就怕像小鬼的衙役官差给你使绊子，对于他们这种白丁，还是清寒贫苦人家，随便一个衙役拎个出来都可以折腾他们够呛，所以陈宝只有敬着供着，就算没有任何好处，但还是很希望对方不要给使绊子就好，宁愿讨好弄乖也比让人惦记的强。
　　陈宝人小虽有力气，架不住不高。一路上和衙役亲近之后，衙役们让他站在一边，将他父亲的棺椁放在灵堂最里间好位置，陈宝向他们磕头道谢，两位衙役更是对陈宝的好感蹭蹭的往上涨。
　　期间县老爷走的时候还叫他过去问话，得知讣告是他写的时候，也是大加赞赏，当下就送了个玉佩给他。陈宝行了大礼磕头道谢，县老爷就骑着马和几个家丁回去了，留下师爷在此处料理。
　　陈宝特向师爷作了揖，塞了最后的五两碎银过去，又说了几句讨好的话，哄得师爷也是心情舒畅一些，告诉了陈宝守灵还有出殡的事，还特意说了一些忌讳让陈宝收益良多。二人长谈下来，师爷很高兴，最后陈宝要回去时，还特意派了个衙役送他回去。
　　陈宝当然也不会蹬鼻子上脸，当衙役送他回家时候，不仅奉茶还从舅舅那里拿来二两碎银当做红包送给了衙役，还哄得衙役心情大好，亲自送衙役出门后才进家门。
　　里屋里外公坐在长凳上把玩着核桃，外婆在炕边照顾阿娘，舅舅见他来后就跑去厨房端饭菜了，他知道外甥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陈宝没有见到舅妈，得知被外婆支开让她带着两个小的回去让其安睡，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县老爷布置的灵堂哭丧了。
　　陈宝一坐下长凳上，全身酸痛无比，脑袋发晕，腹中饥饿感尤为强烈，外公心疼地坐到陈宝身边帮捏了捏胳膊，缓解下酸痛，外婆抱着陈平过来，舅舅从锅里拿出两大碗菜还有一盘子馒头，外婆知道陈宝这一天未曾吃饭，恐伤他胃，阻止了正要吃的陈宝，让舅舅在端一碗白粥来，让陈宝先喝一碗白粥下肚才让他吃饭。
　　陈宝一边吃饭，一边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商量，哭丧，守灵，出殡的问题。
　　陈宝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从师爷那处打听了一些忌讳还有事说给外婆外公舅舅听，末了还说道：“外公，我原以为要摆吃席的，却不想官老爷说是他们负责摆酒席的，让我和娘亲去广场置办的灵堂哭丧，迎接亲朋好友就好，至于远方道来的亲戚会有人去接应，不用我们费心。”
　　“可你娘这副样子怎么使得，她还发着烧，明个怎么和你一道去哭丧。”外婆望了一眼躺在炕上女儿，有些担忧，如果丈夫去世，作为他的娘子却不去守灵，说到底也会让人耻笑女儿太过娇气，恐传名声不好。
　　陈宝早就想好对策，今天见他娘如此情况，知道他娘前三天是不可能去哭丧的了，所以今天狂撒银子给那些来的官老爷，还在师爷那里哭诉阿娘因为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吐血伤身，卧病在床，恐来不了哭丧守灵时，师爷知道后，说会在县老爷面前为陈宝求情，有了师爷这承诺，陈宝可以等母亲好些了在让母亲去守灵。
　　陈宝将师爷说的话讲给外公他们听，外婆松了一口气。外公见外孙年纪虽小，能力却很出众，跟他爹一样能干，实乃陈家之福啊。瞧着外孙已经将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外公放下心来，这陈家有陈宝撑着，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明天一早，陈宝还有舅舅外公都要到灵堂去，商议外婆和舅妈留下来照顾他们母子，表哥跟着他们去灵堂，表弟年幼，让他跟着舅妈在家，这一商量就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商定之后，陈宝拖着沉重的身子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

作者有话说

　　求大大们帮帮忙！(?_?），如果觉得那里写不好了，求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