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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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方雨霏还在用眼神“调戏”她。彭送心一狠，把她的私藏全带走了。
回了家，方焜见她一直在摸东西吃，因为难得见她吃零食，忍不住问：“送，你在吃什么呢？”
彭送递了一块喂给他，随口回答：“霏霏她舅妈做的零食，她们那管这个叫打刮片，红薯做的。没炒的有嚼劲，这个炒过的香脆。她上学时经常给我带，我挺喜欢的。你觉得……好吃吗？”
方焜喜欢吃肉，对这种零食可有可无，不过，他看得出女朋友挺喜欢，那就必须好吃。
他点头，彭送又接连喂了他几口。
这红薯制品吃多了，后遗症就是……屁多。
方焜择菜，彭送切菜，突然，一个长长的“噗”鸣空。
尴尬了。
他每回在被窝里放了屁，都赶紧掀起自己这头的被子散味，尽量别让屁味留在被窝里，免得腌到她。他再把屁股撅得远远的。
可这回这屁，是她放的，人在厨房里，这……
方焜急中生智，赶紧夸：“老婆，呃……送，你放的屁，特别不一样。那什么……优雅，还好听，对了，像一首歌。”
他边说边瞄她脸色，糟，马屁拍到了马脸上。他在她脸和手里的刀之间来回看——我送读书多，应该懂法……吧？
他心慌，“我我先去拖地了啊。”
彭送放下刀，依然面无表情说：“过来。”
方焜硬着头皮凑过去，脸被女朋友“掳”过去，香了一口。
“刚才叫我什么？”
老婆啊。
不敢答，装傻。
“合法吗？”
方焜摇头，福至心灵地说：“要不，我们去领证吧。啊，不对，送，你愿意嫁给我吗？”
因为太盼着她答应，他噗通一声，双膝跪下。
彭送弹了他脑门一下，说：“行吧。准备工作你去弄。”
方焜捂着额头，心神荡漾、脚下虚浮飘了出去。
他一走，彭送再憋不住，对着墙壁无声大笑。
焜哥对上心的事，办起来那叫一个效率。
第二天一早，彭送刚醒就见这家伙穿上了她给他买的新衣，英式管家一样，捧着她的新衣服在床边候着。
彭送洗漱过，早餐在桌上，是她爱吃的牛肉米粉，唆完米粉，擦了嘴。
男朋友拎着擦得锃亮的皮包，打开，一样一样拿给她看。
“我问过了，就要这些。他们今天上班，我们早点去，不用排太久。行……吗？”
“行吧。”
不用操心，那凡事都行。
领了证，方焜觉得从前只能寄放的卡，这会都该正经认主。
彭送不赞同，一是嫌烦，二是觉得不合法。
“那是你婚前财产，算你个人的，不用分割。”
方焜紧紧地挨着老婆，试着跟她讲道理：“既然这钱是我的，我现在结了婚，钱在我的卡上，难道它还未婚？”
彭送被他这波歪理逗乐了，“钱还有已婚未婚的？我读书多，你别骗我。”
方焜笑嘻嘻的。
彭送又说：“你要全丢我名下，不怕我刮完跑路？”
“老婆，你会跟我离婚吗？”
“看情况，你要老老实实的，我干嘛要离？”
“这不就对了，我老老实实的，我们不离，我的钱是你的，你的钱是我的，钱转来转去，都还在我们家。我要是不老实，别说净身出户，天打雷劈都是活该吧。”
“好像也对哈。”
方焜更乐了，第一次占上风，摇头晃脑嘚瑟：“老婆，别的事，我都听你的。这个事，你听我的，保管没错。”
彭送跟着他笑，圈住他已经没那么壮实的腰，贴着这暖炉，柔声说：“你放心。”
寒假有空，彭送亲自陪方焜搞锻炼。
方焜最近在别人那学了个风靡中老年的佳木斯健身操。
音乐一起，两人一齐。
但这一齐也就一瞬。
彭送武术杠杠的，舞术烂烂的，完全踩不到节点，不习惯这种晃悠悠的节奏，总比他快一拍两拍三四拍。
尴尬了。
彭送淡定下指令：“关掉声音。”
方焜愣愣地照做。
一遍操做完，彭送扯扯嘴说：“以后你自己练吧，我太瘦了，不合适。”
方焜抿着嘴点头。半夜躲被窝里偷着乐，我送好可爱啊！
他笑得一抖一抖的，突然挨了一脚，再听到她问“你干嘛呢”，他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放屁了。”
彭送无语了，“那你躲被子里干嘛？吃屁啊！”
临近过年，各种聚会就冒头。
彭送和方雨霏往年都躲着，今年躲不掉了，人家不知道在哪打听到方雨霏在理工大附近开烧烤店，找上门来了。
来都来了，方雨霏招待一顿不是难事，难的是人家还非要她把彭送给叫过来，条件是有黄金八卦，保证不虚此行。
其他几个交情一般，但林桦为人不错，过去常和她们一起玩。方雨霏不好驳了她面子，只好把彭送叫了来。
彭送肯来，是看方雨霏这一年不顺心的事太多，能帮她分担点琐碎事也好。
她一来，林桦立刻分享独门消息：“男宋巴上了一个白富丑，当了上门女婿，听说那家人都不好相处，过得挺难熬的。他以前又傲又拽，现在终于下凡咯，还真想当面见见他的憋屈样子。”
宋4散伙虽然当事人没有“官宣”的必要，但林桦早就看到了消息，实在是宋颂在节目里，舔的姿态太油腻太明显了。
吃狗粮吃到半路被塞一嘴狗屎的林桦，跟方雨霏是一样的心思，就想坐看渣男被打脸。
彭送面无表情，方雨霏比她上心，忍不住接话：“真的啊？那可太好玩了。”
方琳琳一口撸完手里这一串，不赞同地说：“不可能吧，既然有钱，又怎么会丑？可以整容啊，不是还占一条白嘛。宋颂那么优秀，以后有的是好前途，怎么会这么世俗？会不会是有人嫉妒，故意掰扯的？”
“你知道个什么呀！集资案没听过吗？里头就有男宋狂舔的那主播，他被她带入了坑，借了很多钱。女的被抓在审，男宋再优秀，又还没正经工作，债背不起，不卖身怎么还得清？”
方雨霏听得爽，彭送却只觉得烦，站起来说：“你们要喝什么？我到旁边去买。”
大家都说随便，方琳琳抖了抖怀里的娃，大声说：“我喂奶呢，只喝XX家的，它家的材料好。”
彭送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没一会拎来一袋子，谁都有，只除了一个。
方琳琳不满，问：“怎么没我的啊？”
彭送皱眉尝奶茶，方雨霏代她怼了回去：“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只吃那一家，这附近没有，你打车去呗。”
她实在是烦这方琳琳，彭送没来前，桌上就没大家说话的份，全她一个人在说拆迁说带娃。
同是宝妈，方雨霏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自己打扮精致，把孩子当叫花子养的奇葩。
这娃五官长得挺好的，但身上一股腥臭，下巴的口水疹已经发红溃烂，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娃吐奶，这牛B妈妈，连个围兜都没给她带，还是方雨霏拿了小樱桃的给她在戴。
方琳琳穿的粉色皮草，女儿穿的脏兮兮旧棉衣，方琳琳刚还开口问方雨霏：“你女儿的衣服都给我啊，反正你二胎肯定是要追男孩的。”
方雨霏无语，一边炫富一边讨旧衣服，这都什么操作啊！
方琳琳嘴讨嫌，脾气倒好，被怼了不回嘴，没奶茶就加油撸串。
其他几个同学终于能零碎聊几句，听到彭送说已经结婚，都惊了又惊。
方琳琳丢下签子，重点盯着彭送的手看了许久，然后指着她的表问：“你这是淘宝买的高仿吧？怪好看的，给个链接。”
彭送把表往毛衣下推了推，只随便说了句：“我公公送的。”
方雨霏扒拉开她袖子，把表重新挪出来，笑着秀给方琳琳看，“什么高仿，人家这是真表，积家的，国际大牌，听过没？”
方琳琳还真凑过来认真看了，问彭送：“你婚戒看起来一般，怎么表戴这么好的呀？”
这话虽不好听，但这语气，倒不是尖酸，纯粹的好奇。
彭送回答：“戒指寓意到了就成。”焜大宝当然是想赶大的买，彭送不同意，两枚婚戒都是她挑的，简单朴素。
方琳琳先前就听说了，彭送是中学老师，在同学堆里，论“钱”程，真不算什么。所以她立刻就猜到，彭送嫁的，是有钱人。
她长吐了一口气，深有感触地问彭送：“他家里人是不是都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啊？唉！”
彭送不是故意要刺激她，只是不能胡乱传家里人闲话，所以，她特别郑重地回答：“我婆婆和公公人都特别好，很和气，很好相处。”
方琳琳面上有难过，也有羡慕，叹了口气，说：“我要上个厕所，你们谁帮我抱一下。”
离她最近的方雨霏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彭送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
方琳琳一走开，方雨霏皱眉，嫌弃吐槽：“你干嘛接手啊，我就没见过这么熏的孩子，你说是不是拉了没给洗啊？”
彭送单手抱了，抽了两张纸轻轻印干娃嘴角的口水，反问她：“之前小樱桃有点疹子，是擦的什么？”
“百多邦和鞣酸软膏。你管她那么多闲事干嘛，自己有钱打扮，你看这孩子穿的什么！”
旁边张卉静突然插嘴道：“她没什么钱的，她婆婆掌着全家的钱，之前一个月就给她500。她没办法，只能把孩子丢给她婆婆带，自己出门工作，好像是在服装店打工，必须穿好看点吧。每天还要抽空挤奶送回去就这样，她每个月还得交一千多给她婆婆，算养孩子的费用。我听她说过，她给孩子买的新衣服，都让婆婆拿去做人情了。”
她压低了声音，又超级小声说：“她想离婚，但娘家婆家都不同意，因为当时彩礼要得多，娘家死活不肯退，婆家肯定不干。”
“500？”方雨霏记得小樱桃像这么大的时候，一个月纸尿裤都要四五百。当然，也有那便宜的纸尿裤，她是舍不得拿女儿屁股遭罪的，选了口碑很好，价格也没贵得离谱的大厂纸尿裤。
彭送跟着说：“她那衣服，是仿皮草。不过其实比真的好，环保。她这件质量还不错，没异味，也不像甲醛浸泡过的样子，不影响小孩。你别追着问，她过得不太如意，有点自尊心不算大错。”
方雨霏奇了，等方琳琳回来，她放开芥蒂，抢了方琳琳的口头禅：“你这衣服不错，给个链接。”
方琳琳一怔，但很快抛了顾忌，真打开手机发了链接给她。
几人吃吃喝喝要散了。
方雨霏叫住方琳琳，让她单独等一会。她上楼收拾了一会，拎着几袋衣服玩具下来，说：“我二胎虽然盼着她还是个女儿，但是跟她姐月份对不上，她干爹干妈买了不少，这些你先拿去吧。”
彭送也给那娃娃塞了个红包，说是见娃都有份。
方琳琳特别不自在地道谢。
正巧方焜来接老婆，彭送往他那走。
方琳琳抱着孩子凑过来，指着方焜说：“方焜，我琳琳啊。”
方焜一见老婆皱眉，慌得立刻躲到她身后，赶紧否认：“我不认识的，真的，我没见过。这孩子跟我没关系，老婆，你相信我。”
彭送心头先是一紧，接着又放松了，方焜那前任，是在中专。而方琳琳和她同在三中念的初高中，怎么都对不上号。
方琳琳笑着说：“怎么没关系？我们是亲戚啊，我爷爷跟你奶奶是嫡嫡亲亲的堂兄妹，我们小时候一块吃过饭的。”
彭送都惊了，虽然方焜现在已经从胖真正练到了结实，长相从平平无奇瘦到了小帅。但就方焜小时候那瘦猴样，到底是多神奇的记忆力，才能跨越20年界线，将他们对上号？
方焜一听是他奶奶那边的亲戚，更抗拒了，坚定不移地躲在老婆身后不出来认亲。
方琳琳倒是很热情，继续说：“原来你就是彭送的男人啊，挺好的。”
方勇兵是她们那一带人人口中传诵的风光人物，尤其是她家这个堂姑奶奶，成天把自己养出个好儿子挂在嘴边的。
方焜听见她说的这一句中听，脸色好了些。
彭送也笑了，说：“是的，原来是亲戚。方焜，这孩子算你侄女，给个见面礼。”
老婆有吩咐，那管她是侄还是甥，给呗。
他身上基本不兜现金，给见面礼也不好扫码。好在老婆一向做事周全，早早地递了一把票子给他，虽然没有红包壳子，但方琳琳挺感激的，高高兴兴收下，顺嘴说了句：“你奶奶对你们意见挺大的，到处说你讨了个差得一无是处的老婆。说是因为娶了她，才害勇叔倒霉，害莉凌姑姑无家可归。你让勇叔回去澄清一下，我们彭送这么优秀，哪里像她说的那样了？”
方焜牵了老婆的手，正经和她说了第一句话：“谢谢提醒，我会的。”
原本不想回乡下的方焜，立刻软磨硬泡说服老婆，吩咐老爸，回乡下安排了简易婚宴：不收礼，还发大喜礼。
开席词由方爸来，大赞特赞佳媳，郑重入了族谱。句句夸好，意在方焜娶回彭送是祖坟冒烟，方奶奶则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呢，管她呢。族里姑婶们不痛不痒安慰她两句，再真心实意地祝贺一下新人和家公。常年自私的人，又能得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切？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