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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会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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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颜舒玉想起六岁那年,阿娘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夜,被她那败个类爹送给了他亲哥哥。
似乎现在,被主母和大哥哥迷晕送进秦尚书家后院的自己,与那时阿娘的境况一般无二。不过那时她自己没什么悲喜,反正她娘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恨不得谁。可是这回,是为什么,自己也是咎由自取吗?
这会子一个二百多斤的矮胖子站在眼前流口涎,自己退无可退。从出生至今,19年活的战战兢兢,给那人做情人,做棋子的两年还算获得松快些,现在看来结局也不过如此。
不过,他会来吧。棋子还有用,怎能让她自己先废了呢。来救我吧,求求你了,颜舒玉在自己心里默念祈祷着。
“阿玉,你,你别怕,阿娘说了,说了,以后你就是我院子里的人了,我会保护你的”痴傻的胖子此刻嘴里说着这样的化,可是贪婪的目光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之前碍于那人的威压有所收敛而已。
“秦易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我。晏御王会掰断你的第三条腿,还记得上次他踢在你胸口的那一脚吗?”
“不要,阿娘,表哥要打我”
“别叫别叫,你喊叫的声音越大,晏御王就找过来的越快”
果然,这死胖子还是惧怕晏殊玉的,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今晚。这死胖子的娘亲尚书夫人等会必定会过来。到那时,可就什么都晚了。
“真的吗?阿玉,阿玉,你要保护我,表哥可听你的话了”
“好,只要你不打我,我会给你求情的”
“我怎么会打你呢,阿玉,我会把你藏起来,做我的娘子”
听到他这话,颜舒玉止不住一阵恶寒。秦尚书家的大少爷,秦易捷可是出了名的人傻心狠。不知道闹出过多少条人命,死的都是花季少女,他自己的三任妻子也未能幸免。此前要不是有晏殊玉护着,恐怕她这小官之女,早早的就变成一具遗体从秦府抬了出去。
“秦易捷,我以后就是你的娘子了,对不对?”
颜舒玉尽量将声音放的柔和些,一脸柔和微笑着哄骗这傻子。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对自己温柔可意的,即便是个神志不全的傻子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可此时颜舒玉心里可并不轻松,身体现在感觉到可以动了,虽然还有点无力,但走路不是问题。可是想要从诺大的秦尚书府出去,简直是难比登天。
“秦易捷,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胖子的脸都皱在了一块,很为难的的看着颜舒玉,“可是阿娘说了,不可以和你玩”
“没事,我两偷偷玩,你阿娘又不知道,你给我将你那边梳妆盒子里的簪子拿过来好,我带给你看”
“哦哦哦哦哦,带簪子,簪子好看,我给你戴簪子,成亲”
说到簪子,秦易捷看起来特别的兴奋,眼睛睁得极大,手舞足蹈的去取屋子正间摆放的一致金色步摇簪子。说来也怪,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秦家极宠家里的痴呆儿子,可晏殊玉自从醒过来,在这间屋子里便只见到了,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秦易捷,这我自说不上简陋,可是却一件摆设装饰都没有,唯有一支金色步摇,摆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阿玉,你要自己戴还是我帮你啊,她们都怕我为她们戴簪子,经常吓得哇哇大叫”
秦易捷双手捧着簪子,站在窗前,一脸渴望的盯着颜舒玉。
“她们是谁?我自己戴,你帮我取面镜子就行”
“镜子,镜子是什么呀!她们是那些吵得要死的女人,太吵了,所以我捏住她们的脖子一用力,就没有声音了”
“阿玉,你不要叫哦,要不然,就会像小鸟一样脖子软了,就直不起来了”
颜舒玉忍不住想起来,那些传闻,琴家院子里抬出去的女人,死状都极其惨,尤其是头部血淋淋的。现在她不得不怀疑是被这死胖子用他手里的簪子扎死的。
秦易捷看着在床上,发抖的阿玉,心里兴奋、渴望的不行,他想给阿玉也带簪子,可是他怕。表哥说过,如果在看到自己手碰阿玉,会剁了自己的手的。
“阿玉,你自己带吧,我一直想给你带簪子,可是表哥不让我碰你”
此时的秦易捷看着像个委屈的不行的孩子,可他心里想的却是阿玉在他眼前一脸都是血的的哭嚎,他喜欢那个颜色。
“好”
颜舒玉忍住害怕,伸出手接过簪子。她怀疑这胖子有暴力倾向。
秦易捷看到阿玉那这簪子轻轻的将簪子插入发间,就异常愤怒,暴躁。大吼大叫的扑了上来,抢过簪子扎颜舒玉,撕扯着自己和颜舒玉的衣服,头发。
不管是头上的剧痛还是被一件件撕去的衣服,颜舒玉此刻都不觉得怕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他没来,他没有来,都是彻彻底底的利用而已”
颜舒玉此刻站在漆黑的深巷里,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男子长衫,漏出的胳膊和小腿上遍布伤痕,如果凑近看,可以看到她的头皮掉了一块,上面血淋淋的,还粘着几根头发,血肉模糊。
“你早就到了,是不是?”
墙头上翻下来一个身着紧身黑衣的女子,头发束的高高的,双手环保在胸前,语气冷冷的道
“是又能怎样,不过是主任人圈养的一只狗,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罢了”
“不知廉耻的贱人,他这样说的”
颜舒玉撺紧手里的抓着的衣服,在他心里,在他心里,也是了,他什么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玉琳看着眼前这个以为自己魅惑了主任的女人,真是荒谬可笑。嘴角不由上翘,可是想到主人那句“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出来,送到澜园”,不知为何,她的笑脸僵硬了些。刚才她看着秦家大少用那根扎死过无数人的的簪子,一下一下的扎颜舒玉,她心里就说不出的舒服。不过或许因为是黑夜,二人都忽略掉了空气之中莫名的一阵沉默。
颜舒玉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玉琳道
“给我件衣服,一把匕首”
宴琳很轻曼的上下扫了一眼颜舒玉,轻哼了一声未作表示。
“你的殿下,他的命令应该不是让我自行出城去就保我一命这种话吧”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你颜家不过是区区从五品鸿胪寺少卿,你以为主人他会将你颜家放在眼里吗?”
“他是不会将鸿胪寺少卿放在眼里,他之后也将屠尽颜家上下,可是我颜舒玉不可否认是这世上唯一他宴国第一王爷承认的床上人”
“你,无耻”
只见宴琳话没说完,就将颜舒玉一掌打倒在地。关于颜舒玉爬上晏殊玉床的事,是玉琳一直为主人感到可耻的事。主人那般人物,就应该配京城最顶好的贵女,而不是这种名声尽失,不知廉耻的小官之女。
倒在地上的颜舒玉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只是哈哈大笑,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从地上爬起来,边擦脸上的雨水边说道
“他晏御王有什么,本姑娘就看上了他那一张国色天香的脸,我不稀罕有妇之夫”
看着眼前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玉林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要不是怕主人查到自己,早就一刀了解她了。将手中的短刀扔在地上,便头也不回的回去复命了。
“告诉他,颜舒玉今日死了,今日这救命之恩,过去的相护之恩,抵了过去,过去的纠葛,也罢,就剩纠葛了”颜舒玉声音由大到小,最后只剩自己能听到的呢喃声。
晏御王府书房里,一个黑衣女杀手低头跪在地上,双手掐着衣服生怕,生怕被书桌背后站着提笔练字的人发现自己说谎。
“王爷,颜姑娘说她从此和您钱货两清,互不牵扯,她随成家货队出城去了”
只见话毕,便听到一声笔折断的声音。玉林赶紧将头伏在地上,急切道
“主人颜姑娘或许是一时想不通,待她想清楚了,必定会,必定会”
“会什么?离开成祁燕回到这京城来”
“王爷,颜姑娘”
“不必说了,你下去吧”
玉林松了口气,才颤颤巍巍的起来,准备出去,心想颜舒玉在主人心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一个不知廉耻的□□罢了。还没等心里的窃喜过去,便听身后的人又问了一句
“你救出她的时候,她如何?”
玉林背过身,回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如实说,还是。她现在已经汗如雨下,生怕晏殊玉怪她办事不利,咬了咬牙,恭敬地道
“回王爷,我赶过去的时候,颜姑娘在秦公子的床上,衣不蔽体的,秦公子正在取他的金簪” 秦易捷喜欢用金簪扎人的事晏御王府的人都知道。
因为心虚抬头看了一眼晏殊玉,晏殊玉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王爷,卑职不敢欺瞒您,卑职完整的将颜小姐从秦府带了出来”
“滚出去”
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快步走出正院,抬头让雨水打在脸上,玉林才敢呼吸喘气,要不是为了主人,她永不会欺瞒主人,不会再有下次了。
看着玉林急色匆匆的走出书房,宴舒旗身着一个身红色亲王朝服,抱着抱臂走进书房,讥笑出声
“叫你不早早去救相好,现在人家跑了吧,没媳妇了”
书房内正是晏御王晏殊玉,宴朝权势最盛的男人,
“既然她颜舒玉清高自傲只愿做正头娘子,看不上这侧妃之位,就且看看他那,温柔良善的表哥如何将她啃的骨头都不剩”晏殊玉将良善二字咬的极重。
别人怕晏殊玉,可是这和肃王晏殊齐好似从没有怕过这嫡亲的哥哥,没去听这男人声音中透着的冷气,和那一丝别人听不出来的怨意。转身走到书房内的榻上坐着吃早已备好的点心果子,毫不客气地样子。
晏殊玉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弟弟混不吝的样子,赤道
“我想,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没经过允许别擅自进我的书房,风清”
只听外面的风清扑通一声跳下房梁跪在了地上,不出声,自己领罚。
将手中的葡萄又扔回篮子里,晏殊玉的一番撒气操作,成功的让晏殊齐没有了胃口。
“就知道拿美人撒气,我今日来可是帮你讨媳妇的,你可别不识好歹,不领情哦”
将手中的断笔朝晏殊齐扔去
“没正事就滚,一天天到晚的混吃等死”
一看晏殊玉没心情和自己逗闷子,晏殊齐见好就收,赶紧跑过去拉着晏殊玉的胳膊撒娇道
“哎呀,哥,我真有正事,你真的不管颜家那小美人了吗?今晚我可是听说,颜家小女杀了颜家二公子,正在被全城搜捕呢”
嫌弃的将胳膊上的狗爪子拍下去,嘴里只吐出一个字
“滚”
宴朝最没骨气的小王爷,麻溜的圆润的滚了出去。道门口还不忘逗一逗跪在地上的小美人,只是这木头美人还没个反应呢,就被自己老哥一声吼了进去
“风清”
肃王手里捏着他盘了许久的核桃,嘀咕道,这人情我可是送到这里了,好哥哥可要领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