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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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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林希接到自家老爷子电话，一如往昔地审问孙子何时才能带女朋友回家看望他。
林希扶额，之前为了应付老爷子胡诌的女朋友，他上哪去给他找一个真人。
“等我有空就带她回去看您。”
老爷子听这话已经不下千遍，早就不相信他。知道孙子八成是在糊弄他，于是下了死命令，这次元旦放假一定要带回去！
挂了电话，云扬看他眉头紧锁，八成也猜到了。
“老爷子叫你回去？”
“嗯……”林希点点头。
“他让我这次必须带女朋友回家，不然就派人抓我去相亲。”
云扬一口水喷出来：“女朋友？你哪来一个女朋友？”
“之前为了应付老爷子胡诌的。”林希头疼。
云扬没义气笑话他：“林爷爷怕是不知道，你这女朋友还在半路上。”
林希大眼睛瞪他，反击道：“我觉得可以打个电话和云爷爷说一下你也该结婚了，明天就给你安排相亲对象。”
云扬汗：“别！我谢谢您！大可不必！”
林希郁闷，现在怎么办？上哪去找一个女朋友？
林墨雅拉着南桉试穿她新买的裙子，颜色是淡绿色的，非常适合南桉。林墨雅一时兴起买了这条裙子，但颜色却不衬她。
南桉穿上那条裙子让人眼前一亮，果然美人都是需要战衣的。
“桉桉，你……你好漂亮啊！”
林墨雅自负美貌，从小到大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所以她极少夸人，小公主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好看的，但今天见到的南桉，真的是好漂亮……
她兴奋地拉着穿上裙子的南桉给林希云扬看。
“林希！扬扬！你们看你们看，桉桉是不是很漂亮！”
林希和云扬正苦恼，听到林墨雅的声音，两人苦大仇深回头看，却看到了一身淡绿色长裙的南桉，两人同时被眼前的美人所惊艳。
长发披肩，一身素绿，衬着美人皮肤白皙，尽管无任何粉饰，也掩不住南桉本身的美貌。
两人看呆，林墨雅笑：“哈哈桉桉，你看他们的表情，现在相信我说的吧，你好漂亮啊！我好喜欢你！”她一把抱住南桉，像抱住了心爱的布娃娃。
南桉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这般夸她长得好看，除了寝室几位姐姐，估计也就只有林墨雅了。
她平日里不爱化妆，也很少会穿裙子，大多都是穿T桖和牛仔裤或者休闲服。
云扬看着南桉，若有所思，突然灵机一动，附耳林希。
林希皱眉，说：“不行！”
“行不行问了当事人才知道！”
云扬戏精上身：“南桉，你老板现在遇到了特别困难的一件事，急需你的帮助，你愿意吗？”
南桉笑：“只要不卖身，能帮我一定帮。”
“够义气，那么我家林希就交给你了！”
“？”南桉和林墨雅同时疑惑。
“林爷爷让林希元旦带女朋友回家，之前为了搪塞林爷爷便胡诌了一个。”
“爷爷让我们回家？”林墨雅问。
云扬点点头。
南桉问：“所以你想让我假装是林希的女朋友陪他回家吃饭哄爷爷？”
云扬夸：“冰雪聪明。”
林希怕她为难，说：“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拒绝，我再想其他办法。”
林墨雅嘀咕：“你要是有其他办法也不至于……”话未嘀咕完就接到了林希大眼睛警告。
林墨雅内心os：眼睛大了不起啊，我眼睛也大！
南桉憨憨问：“加工资吗？”
云扬听到了希望，大气道：“工资翻倍！”
“嗯，那我答应。”
林希有些惊讶：“你……你不用为难……”
南桉笑眼温柔地说：“没关系，不为难。”
跨年这天，林希携南桉回家，林墨雅和云扬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林希家都是北城人，爸妈因为工作常年住在国外，原本林爷爷住在市中心，但老人家喜欢安静，于是搬回了从前住的老四合院。
老院子在北城的一个偏远城镇上，离市区有一段路，从他们所在的区开车过去也要两个小时左右。
林希和南桉坐在车子后座，云扬负责开车，雅雅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回头说个不停。
林希被她吵得头疼，但看着旁边的女孩笑得很开，闭嘴忍着。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林希闭目。南桉看着他，落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一进家门，林墨雅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院子。
“爷爷，我回来啦！爷爷爷爷！”
一个白发老人躬着身子在给院中的花草洒水，听到孙女的声音笑颜逐开。
“雅雅回来啦，来，爷爷看看，怎么感觉又瘦了？”老人看见孙女瘦骨如柴，心疼地不得了。
“爷爷，我是个偶像，不能太胖的。”林墨雅亲昵地挽着老人的手。
老人还想念叨什么，林墨雅一把把南桉拉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给你介绍一下，她是南桉，林……啊不……我哥他女朋友！”
南桉猝不及防，心理还没有什么准备就被林墨雅拉到老人面前。
“爷爷好……我是南桉。”
南桉微笑，礼貌问好。
老人看到南桉时愣了愣，看了眼后面的孙子，那目光是落在女孩身上的，含着微笑与幸福。
林爷爷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自家孙子露出这般微笑了。
他慈祥握住南桉的手：“好！好！好孩子！”
“林爷爷好！”云扬拎着大包小包，这些都是他们几个人去商场买的补品。
“小扬也回来了啊！你爷爷昨天还在我家念叨你呢。”
云扬深感不妙，不会把相亲的主意打到他身上吧。
“林爷爷，我先回趟家，一会再过来哈，这些是我们几个给您买的补品。”
“好，快回去吧，你爷爷该等着急了。”
云扬走之前小声同林希说：“自己把握机会！”
林希没回他，若有所思。
林爷爷对他喊：“臭小子！进门到现在连声爷爷都没喊！”
林希提着东西走到老爷子面前：“你爱喝的单丛……”
林墨雅见场面尴尬，缓和气氛道：“爷爷，我哥他知道你爱喝茶，特意给你买的哦。”
林爷爷脸色缓和了一些：“算你还有点孝心！”
晚饭，南桉埋头吃饭，林爷爷热情地过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臭小子真的给带回来了个孙媳妇，我以为他一直是骗我的。”老人大笑。
饭桌上的几个同时哽住，南桉慌，早知道不该答应的，欺骗退伍军人感觉罪过有点大。
刚刚从林墨雅口中得知林爷爷过去是一名军官，现在退休了，在家养身体。南桉有些方。
“咳咳——爷爷，她还不是您孙媳妇……”林希放下手中的杯子。
“这有什么，迟早的事。”老人望着南桉，笑得像个孩子。
南桉更不好意思了。
“小桉是哪里人啊？”林爷爷问。
南桉回答：“爷爷，我是南城人，现在在北城读书。”
“还在读书啊，你和我们家小希是怎么认识的啊？说给爷爷听听。”
林墨雅听到这憋笑，又不能告诉自家爷爷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会挨打。
林希本想替她回答，没想到南桉先回答了。
“我迷路了，遇上了他。”她不好意思摸摸后脖子。
林希愣了愣，随即嘴角上扬，淡淡地笑了。
晚饭过后，林墨雅蹦蹦跳跳跑去隔壁找云扬，
而林希带着南桉去逛夜市。
小城镇的夜市虽然没有市区中心的商场热闹人多，却充满特色。
南桉对很多小物件感兴趣，她有些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画册，这样她可以一一画下来。林希见她蹲在小摊面前，迟迟不打算走，便问：“你喜欢哪个？”
大眼睛亮亮的，她指着那个木头雕刻的小狗挂件：“我喜欢那个！”
南桉身上没有现金，小镇上大多都只能用现金。
林希笑，知道她身上没现金，好在出门的时候，他从家里取了些现金出来。
“老板，这个多少钱？”
“十五。”
林希把钱给老板，拿起小狗挂件给她：“喏——”
南桉满怀欣喜：“谢谢！”
后又想到什么，补了句：“从我工资扣。”
林希笑了，也不生气，温柔问：“你还想要买什么吗？”
南桉眼睛又亮了，她的确有很多想要的，无奈没带现金。
“你现金多吗？”
“还好，五百块。”
“这么多！”
林希表示不多，这是他从存钱罐里取出来的。
“你存钱罐放哪了？”南桉眯眼问。
“怎么，你想要？”
“你给吗？”
“给……”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南桉觉得这对话像是妻子问丈夫私房钱放在哪里，交不交这样的。
于是某桉浮想联翩，想着想着居然笑了出来，当然林希并不知道她想什么。
“笑什么？”林希问。
“没——”她笑着说：“老板实在大方！”
林希：“都是小时候的压岁钱，并不多……”
南桉捂着肚子笑：“哈哈你以前的压岁钱还一直留着啊！我小时候的压岁钱过完年就没了，和周……”话说一半，没不再说下去，她只是低头笑笑，却十分苦涩。
林希显然不放过她，追问：“和什么？”
她抬头往前走：“和我发小他们一起在过年的时候去疯狂挥霍，我坐在商场的购物车上，让他们推着我在超市买零食，买很多很多平时都舍不得买的零食……”
她和周锐辰还有宋子安三人平时几乎没有什么零花钱，家里并不算富裕，所以只有过年收红包的时候，他们仨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些不是林希这样家庭可以理解的，虽然林爷爷比较勤俭，但看得出来，林希的家庭环境很好，他大概不知道五毛钱在很多年前，对于小时候的他们仨来说有多大。其实南桉算比较幸福的，虽然她同样是单亲家庭，却比周锐辰他们要好很多，起码在物质上，她家算比较好的。宋子安是单亲家庭，只有妈妈陪他长大，由于宋子安有先天的心脏病，每年花费在他身上的单是医药费就不少，宋妈妈能把他拉扯大很不容易，至于周锐辰，他一直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父母。初一的某一个晚上，周锐辰几乎是遍体鳞伤来到南桉家中找她的，那次是她第一次见周锐辰哭，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上的伤似乎没有比心里的伤更加疼痛。
他无力地抱着南桉，压抑着心里的极度悲伤，用着极近绝望的口吻说：“桉桉，我没有家了……”
南桉不记得当时和他说些什么了，随着时间慢慢走远，很多记忆似乎也越来越远，就像人一样……
林希知道周锐辰是她跨不去的一关，她不愿意说，罢了，他不勉强她。
“雅雅说，林爷爷不愿意让你学音乐，所以你小时候赌气搬到你外婆家里。”南桉扯开话题。
林希叹气：“爷爷他希望我可以读军校，和他一样，保家卫国。”
“应该是你爸爸没达到他的期望，所以他才把这种期待放在你身上吧。”南桉猜。
“嗯。”林希点点头继续道：“我爸和二叔都从了商，老爷子期望的一个也没完成，所以他希望我高考后可以上军校，但受外婆影响，我一直喜欢音乐，高考之后便出了国。”
“加拿大是吗？我听雅雅说过。”
“嗯……”
两人无话，气氛突然陷入了尴尬。
“你……”
“你……”
两人一同开口道，后都笑了出来。林希绅士道：“你先说。”
南桉不好意思笑笑，问：“你妈妈是外国人吗？为什么你的眼睛会是蓝色的啊？”
南桉从没见过蓝色眼睛的中国人，当然不排除林希是个混血儿。
那一瞬间，蓝色的眼眸暗淡的几分，南桉以为她看错了。
“不是……”
“我的眼睛，从出生就是蓝色的，是不是很奇怪？”他笑了笑，却十分苦涩。
南桉不明白，没来得及思考，双手就已经捧住了对方的脸，认真而又带着一点点的固执看着对方的眼睛：“哪里奇怪了啊？多好看的眼睛啊！我想要还没有呢！”
她撇嘴，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林希却因为她的动作停滞了半天，像是机器突然间卡顿，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
南桉踮起脚尖，伸手摸摸他头：“不要觉得自己很奇怪，这是上帝偏爱你的证据，所以凡人当然是没有的！”
如果说他曾经还有所疑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些曾经疑惑不解的问题，都得到了一个答案。
“林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能确定，南桉就是她吗？”
出来之前，云扬看着手中查到的资料，南桉，就只是南桉……
“你是谁都没关系，是你就好……”他轻声说，南桉没有听清，问：“什么？”
回去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似乎没了之前的尴尬，在进家门前一刻，林希在后面叫住了她：“木木——”
南桉转身，问：“欸，你在叫我吗？”
林希露出好看的笑容：“一会跨年倒数，记得穿暖和点。”
她歪着脑袋，心上无比温暖，笑着说好。
十一点，四人拿上零食和可乐，爬上天台。
小城镇的天空有些许繁星，空气都比市区要好很多。四人围坐在一起，林希从旧仓库里面拿出了许久未用的暖炉，起初云扬还不相信这老古董还能用，结果真给林希点着了。
“在下佩服！”云扬拱手。
林希笑笑说：“是你太笨！”
“是，我笨，你最聪明！所以这位少爷你到底确认了没？”他靠在林希耳边小声问道。
“嗯。”他点点头。
“真的是她？可为什么名字对不上？”云扬调查了南桉的背景，她还是个土生土长的南城人，怎么可能是林希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女孩，不仅名字对不上，连身份都对不上。
“可你印象里的那个女生她不是北城人吗？你小时候背着我们跑南城去认识的她？也太离谱了！”
“你俩人背着我和桉桉说啥悄悄话呢？”林墨雅打断了他们，眯眼。
云扬尴尬笑：“哪有！我们在讨论一会倒数的时候要许什么新年愿望呢！”
“真的？”雅雅表示怀疑。
云扬汗：“那当然……是真的！”
林墨雅也不再缠着他，一把挽住南桉的手，问：“桉桉，你新年想要许啥愿望？”
南桉笑：“还没想好。”
“不行啊，时间快到了，赶快想赶快想！”
“你们呢？想要许什么愿望？”南桉问。
云扬先说：“希望新的一年，“云上”越来越好！”
雅雅说：“那我希望自己可以转型成功，成为真正的舞蹈家！”
南桉第一次听林墨雅说想成为真正的舞蹈家，有些惊讶。
“雅雅想当舞蹈家吗？”
“对啊，我从小就喜欢跳舞，但我爸妈不太赞成，觉得跳舞容易受伤。”
南桉看着他们三人，好像都是家里人不愿意让他们干嘛他们就要干嘛，她问云扬：“你也是家里人不让？”
云扬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笑了：“你可以这么想，虽然现实不是。”
云扬从小活得自由，家里人对他就是散养模式，这也是林希他们兄妹最羡慕他的地方。
“你呢？以后也要一直画画吗？”林希问她。
南桉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她没想好，但目前她是喜欢画画的。
“画画是我从小到大坚持的最久的一件事情，也许以后也会一直画下去。”
“你一直在南城长大吗？以前有没有来过北城？”云扬借机问。
这个话题转的有些奇怪，但她也没细想，点点头说是，她从小在南城长大，直到上了大学才过来北城的，至于为什么会离开自己比较喜欢的南城，理由可想而知。
“桉桉，南城好玩吗？”林墨雅开始好奇南桉从小长大的城市，她从未去过南城，听别人说，南城的冬天是不下雪的。
南桉点点头，满眼都是星星和她说南城的好，看得出来，她更喜欢南城，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桉桉，你很喜欢南城，那为什么来北城上学呢？”雅雅问。
“因为一个人……”她微微低头，眼中满是神伤。
“靠！你不是吧！因为你那个发小周锐辰？”云扬一口八二年的可乐都差点吐出来，他顺势看了看身旁林希的脸，那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
妈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补救道：“哈哈哈哈，人总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对吧，那啥，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像周锐辰那样的人，你为他，着实不值啊妹子！”
云扬憋的慌，就差直接和南桉说，你要不看看我家林希吧，我家林希比那个负心汉好一万倍！
南桉笑笑，也不说什么，林希看着她，心里的难过又增添了几分。
2017年最后的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四人朝天空大喊，朵朵烟花此时响应着新的一年，在空中朵朵绽放，画面十分美丽。
四人坐在天台上迎接新年，通宵玩了一晚上，后半夜的凌晨，林墨雅和云扬撑不住睡了过去。
林希下楼拿毯子上来，给睡着的两人盖上，又拿另外一张毯子，给女孩披上。
南桉在睡着的林墨雅身旁画画，没有注意到林希，毯子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觉。
林希温柔开口：“夜里凉。”
南桉小声说道：“谢谢。”
他坐到她身边去，问：“在画什么？”
南桉递给他看，是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满天烟花，欢声笑语的画面。
“新年快乐！”女孩露出好看的笑容。
林希也笑了：“新年快乐。”
愿未来的每一个新年，都有你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