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同人：泰兰德的记忆》狼王库多

8、八

　　不顾玛维的激烈反对，在追缉的途中我执意要帮助那些血精灵的难民抵挡来势汹汹的天灾军团。

　　“当务之急是捉拿伊利丹才对！”面具下的脸孔愤恨得有些扭曲，玛维不顾一切冲我吼了起来，“我们不该帮助这些高等精灵！他们曾经背叛过我们！”

　　“是的，但……我们现在拥有共同的敌人。更何况，他们万年之前就曾与我们并肩作战……”我不急不缓地说道，却见玛维涨红了脸。

　　“虚伪！你不过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而已！达斯雷玛•逐日者曾经救过你！”她的言辞如蝎毒般犀利。

　　呆在一旁的凯尔萨斯王子并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却很清楚……那时候为了稳固暗夜的政权，我甚至不顾上救命之恩而将逐日者家族、连同那些追随着他们的高等精灵一并放逐。使他们失去了永生的权力，使他们只得在海的对岸开创起新的家园。而现在……天灾军团将一切都毁了，偌大的银月城就只剩下了这群破碎凋零的难民们！

　　“是的，达斯雷玛、您的祖父曾经救过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更何况，我们也曾……血脉相连。”我转过头，温柔地对着逐日者家族最后的继承人、凯尔萨斯说道，“你长得很像他、很像达斯雷玛……”想起了万年前那个挑出一抹金发、有着爽朗笑容的英俊精灵，我的眼前突然又泛起了伊利丹的影子……为什么，我总是利用无辜的爱情、伤害着那些深爱着我的人们呢？

　　“就当作是我的……赎罪吧。”我凑在玛维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挥手示意暗夜的军队护送难民尽快从河上渡过。哨兵的姐妹们不再迟疑，纷纷行动了起来。

　　“我不想见到无谓的牺牲。殿后的工作，就由我一个人来完成！”说罢，我毫无畏惧地踏上了桥梁的正中，将玛维和凯尔萨斯远远地扔在身后——此刻河对岸的亡灵军团正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群星坠落、大桥崩塌、无数的尸骸、死灵同我一起落入了万丈深渊……恍惚间，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了艾露恩女神的笑容，美得如梦似幻、超越了圣洁的美……

　　* * *

　　无垠的幻象之中，我仿佛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的身影……翅膀、犄角、以及被黑暗吞噬的灵魂。

　　“伊利丹，你是来亲手杀死我的吗？”

　　没有回答。我沉溺在指尖的温柔中，那触摸我脸颊的手，巨大、粗糙却透着阵阵的暖意。我忍住不想要睡去、永远地睡去，耳边却传来了他那嘶声力竭的叫喊、自远而近、渐渐清晰。

　　“泰兰德！泰兰德！醒醒！哦，不！”

　　猛然恢复了意识，这才察觉到并不是在造梦，伊利丹他、从天灾军团的手中又一次地、将我救下。

　　看到我睁开眼，他突然一把将我拥入了怀中，全身不停地颤抖，就仿佛是刚经历一次死亡那般。

　　“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他在我耳边不停地嚅嗫着，那言辞断续地令人无法辨清。

　　“伊利丹……你居然会来救我，这、这……令我、感到意外。”我的声音不觉哽咽了，瘫软地依靠在他的胸前。紧贴着他的皮肤犹如受到腐蚀般地疼痛，但我却毫不在意，“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会……”

　　“听到你遇险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已经不再记忆自己曾经为你做过些什么，我已经、已经不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利用我……噢，泰兰德，听我说，无论我做了什么、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都会透过无限的时空、默默地注视着你，只要能够注视着你，就足够了……”那声音几乎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