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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砚 ...

  •   大约是在2017年吧,我家楼上搬来了一个小哥哥,长的呢,个子高高的,挺喜欢笑的。
      我呢个子一般,喜欢爱笑的。
      我上高一的时候,数学和物理一塌糊涂,腆着脸去找楼上的小哥哥复习,陈砚先是顿了一顿,看见我手中拿的物理和数学课本,他看向我问:“复习?找我?”
      我点了点头,他起身让我进来。
      我自觉的找到了他的书房,我来过几次,记得位置也差不多。他跟在我身后,我找到书房自觉的坐了下来,将所拿的书放在桌子上。
      陈砚笑了笑,我有些疑惑抬头看他所在的位置,他倚在书房门口:“小家伙,记忆力不错。”
      我“喔”了一声意思,当然。
      陈砚笑着用手捂了捂嘴角,但我仍是看见了他那嘴角笑着,走了过来。
      他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卫衣,坐在我旁边。我心里突然带了一点坏。
      我站起来起,木椅发出声音,不太好听。他疑惑不解的抬头看我,我看着他:“陈砚,你没戴眼镜…”
      陈砚还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就听见我的那一句:“不好看。”陈砚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你低头,别看我。”
      “哦。”陈砚听了我的话,低下头去。
      我将他的卫衣帽给他戴在头上,陈砚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坐在椅子上,拉他的卫衣绳,我听见陈砚的声音,从卫衣帽传来。
      他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温朝朝!” 他叫我的名字,我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陈砚终于从卫衣帽中解脱了出来。
      我听见他的质问,下意识的眯了眯眼:“温朝朝,别眯眼,动笔,做题。”
      我将眼睛睁开,陈砚摁着我的脑袋,迫使我看题,我只听见冰冷的两个字,从陈砚嘴里蹦了出来:“做题。”
      映入我眼中的是一道道数学题,看的我头疼,我用手去撑了撑我的脑袋,陈砚打掉我撑着的那只手:“温朝朝,坐好,看题。”
      “陈砚,你说话,能不能?不要,两个字两个字的蹦。”我反驳他,并学他说话,陈砚从书桌的那头拿出了眼镜,戴上。
      陈砚鼻梁高,眼镜架在鼻梁上,黑金框中带着厚厚的镜片。
      陈砚回答我的问题:“行,温朝朝,做题。”
      我撇了撇嘴:“你看看,你又这样。”
      陈砚抿了抿嘴唇:“温朝朝,你做题行不行?”
      我只能顺着他的意:“行行行,做题做题。”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一道道数学题,抬头看陈砚,陈砚只是看了看我,将我手中转着的笔拿了下来。 “别转笔,你快写。”
      我打了个哈欠,眼中闪着泪光,陈砚递了张卫生纸给我:“哭什么?”
      我:???
      “我没哭。”我解释道。
      陈砚“嗯”了声:“不会做?”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笔:“不是,你把笔给我。”
      陈砚将手中的笔递给我:“快做。”
      我见他让我快做,我以为他有什么事,看了看他,陈砚冲我笑了笑:“我好看?”他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口是心非:“你不好看,我好看。”
      陈砚看了看我做的题,五分钟了,做了一道题。居然还做错了!
      陈砚看了看我正在做的试卷,突然起身,走出了书房。我不知道他咋了,继续做题。
      他拿了杯水进来,放在我面前,水是温的。他手中拿了一瓶矿泉水,挺凉的,我自觉的伸手去拿矿泉水,陈砚在我的手中拿了过去,拧开,张嘴,一气呵成。 “喝温水,女孩子少喝凉水。” “哦。”
      其实我不太喜欢喝温水,我觉得喝温水挺难受,我更喜欢喝凉水的,我委拒了:“陈砚,我喜欢喝凉水,喝温水难受。”
      陈砚似乎不愿意,咳了咳:“那你喝热水。”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陈砚顿了顿,才说:“我记得,你好像喝凉水胃疼。”
      我的脸瞬间红了,那天…那天陈砚大学毕业回母校看望老师。路过我的教室,我趴在桌子上,胃疼的要命了,我看见陈砚小声的叫了他的名字。他回头看到了我,趴在桌子上看样子难受,他没理我,过了会,陈砚拿了张请假条过来,可能是我生病比较黏人,陈砚的性格也和我哥差不多。
      但是我感觉陈砚的性格比我哥好。我被陈砚扶起来,一手捂着胃部,老师看他问我是谁?陈砚扬唇笑了笑:“妹妹。”
      我将杯子推给陈砚,我没喝:“我还是想喝凉水。”坚定我的站场。
      陈砚明确拒绝我:“不行。”
      我:“疼的又不是你。”
      陈砚:“但是遭罪的是我。”
      我咳了咳:“好了好了。”打断了这个话题。
      不容易的在陈砚的眼皮底下写完了那几道题。陈砚看我做题无聊,便去拿了笔记本电脑写论文。
      我的眼神不由的看向电脑的页面。
      我们俩不约而同相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转了头回去,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一个写论文,一个写数学。
      我将笔丢在数学题上,发出声音。陈砚看我:“怎么了?不写了?”
      我哀嚎了一声,又长叹了口气,将题向前一推,身子靠向后面的椅子:“不写了,不写了。考不上就考不上吧。”
      陈砚敲了敲我的脑袋,陈砚的声音清明:“想什么呢,好好学。为我考A大。”
      我撇了撇嘴:“为你考A大,为你也考不上。”我笑了笑。
      陈砚没说话,空气静了静,过了好久陈砚的嘴角才扯出一抹笑,我将我的题推给他,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担心的要命,我心里当然也想为你考。
      陈砚给我讲题的时候,我总是听的心不在焉的,脑子里一直都是为你考A大。陈砚一直看我,同样他也愣住了。
      直到陈砚讲完我刚刚回过来神。
      我看着陈砚的嘴角,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想亲。
      愣了愣。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似是有小鹿在心中乱撞。等我定睛回神看他:“讲完了???”
      陈砚的思路被我打断。
      陈砚回答我:“没。”
      “那你讲啊。”
      “哦,你刚才没听,我讲给谁听?”
      我“哦”了声。陈砚准备继续讲题,被我打断,他揉了揉眉心看我:“又怎么了?”
      我静了下来,凝视着看他,又是放弃了:“算了算了,别说了,头疼。”
      “不行。”陈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我抬头看他,但是他没看我:“看题。”
      陈砚先是拿起杯子,小饮了半杯,才开口:“温朝朝,你把题读一遍。”
      “哦,设函数f(x)在R上存在导数f?(x),对任意X∈R有f(-x)+f(x)=x?,且在(0,+∞)上,f?(x)>x,若f(2-a)-f(a)≥2一2a,求实数a的取值范围。”
      陈砚敲了敲我的脑袋,意思是让我好好听,他拿笔在题上勾画,声音清冽,喉结上下滚动,看着题:“因为f(一x)+f(x)=x?,所以f(x)一?x?+f(一x)一?x?=0令g(x)=f(x)一?x?,因为g(一x)+g(x)=f(一x)一?x?+f(x)-?x?=0,所以函数……”
      我听得头晕,但是还是被陈砚按着头好好听。
      我仍是没逃过那命运被陈砚教会了。
      我离开陈砚家的时候春风满面,满是笑容,像是经久未见太阳的花朵。悄悄在心底许愿下次一定不来学数学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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