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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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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鬼屋里面有监控,所以这起案件很快就处理完,周言轻他们在警察局简单的做了个笔录就可以回去。
临走的时候,处理案件的警察陈寄还跟他们聊了一会,说他们也不容易,打个工还会遇到这种事,还问说需不需要开车送他们一趟,正好他也要准备去巡逻。
周言轻拒绝了,说实话,他对警车有阴影,这份阴影来自于高中的时候,但又好像不是,似乎要更长远一点,但他想不出来,只是莫名对警车有点排斥。
管理员比他们先离开,说是鬼屋那边要回去处理点事情,所以录好笔录就先走了,还交代他们两个明天就不用过来了,工钱照算,下周再继续回来上班。
成炜当然高兴,但面上还是痛心疾首的把那个伤人的小伙骂了一顿,顺便表示一下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热情,说的管理员差点没叫他明天继续回来,带伤复工。
……
“咳咳咳,寮哥,我好像有点低烧。”
“得啦,跟你开玩笑,你这小子还真装起病来,明天好好休息,伤口记得别碰水。”
“遵命,阿sir!”
这个点还是有公交,但是两人这幅模样坐公交怕是会吓到司机,所以周言轻只能再叫了一辆滴滴,但手机微信还没点开,在警察厅门口等候多时的徐家志反倒是把成炜吓了一跳。
“阿志,我不是说今晚不回去,你怎么来了?”成炜有些不开心。
徐家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扶了一下眼镜,他朝对面的两个人走了过来,直接略过了周言轻,他说:“我听尹浩说你进了警察局,发生了什么事。”
尹浩是住在他们隔壁宿舍的一哥们,也正好在那家游乐园打工,估计是听了消息跑去跟徐家志说了。
成炜摸着后脑勺,有些不自然的说:“没事,就一客人胆子小,被吓呛了,你也没必要特地跑过来,打个电话就行了。”
他话里有几分埋怨,徐家志哪里听不出来,这分明就是在怪他坏自己好事。
“你赶紧回去吧,我今晚就住言轻那了。”说着还挥着他那只受伤的左手,一副“兄弟你懂我的意思的”表情。
周言轻:……
徐家志一把抓住他的手皱起眉头:“严重吗?”
“也还好,是医生严重了,你快回呀,再晚点就赶不上门禁了。”成炜恨铁不成钢,这孙子跟自己都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关键时刻就不懂眼神了?
”回不去了。”徐家志说着打开了手机,屏幕上方方正正的写着十一点。
……
“卧槽,我们录个笔录就录了一个小时啊!那现在怎么办,你自己出去外面住个酒店?”
徐家志挑起眉看向周言轻。
……
“其实我家里人管的……”
徐家志是自己开车来的,说是跟认识的师兄借了车,明天还就可以了,周言轻说:“要不二位自己出去开个房,我自己打车回就可以了。”
成炜死活不肯:“兄弟就这么一点龌龊的心思你也不给实现吗?我最多保证今晚不进你房间,走吧,你家地址在哪,报给徐家志,他开车。”
……
你确定你要这么说吗?
后面没倔的过,周言轻还是把位置说给了徐家志,他家住的偏,从这里开车回去也要四十分钟。
路上三人还去吃了个夜宵,等到了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
房间不大,周言轻找了一床新的被单给成炜,又从柜子里找了两套不怎么穿的衣服给他们。
成炜正抱着黑猫主子猛吸,抬头的时候脸上的妆全涂在了猫主子的肚子上。
……
周言轻提醒他:“记得明天走之前帮它洗个澡。”
猫主子估计也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摧残,冲周言轻就是一顿乱叫,似乎在说“铲屎的,你也不来管管”。
成炜去洗澡的时候,徐家志跟周言轻在客厅看电视,两人都出奇的安静,谁也不说话。
周言轻的手机在旁边充电,这时候林沫和的飞机估计还要十个小时左右才到美国,他估算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期待对方的电话还是单纯太无聊了,想找件事来思考。
洗手间传来成炜的歌声,五音不全的荼毒着外面人的耳朵。
徐家志突然说:“我听成炜说你有想法想要搬到学校来住?”
不知道是不是周言轻想多了,这时候听对方说,他总觉得他要是应是的话,徐家志就可以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好在对方也没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只是扶了一下眼镜笑着对周言轻说:“你搬进来也挺好的,对了,你听过复旦的投毒案吗?那个加害人往饮水机里加了30毫升的N-2甲基亚硝胺,剂量超过了致人死亡的十倍,这很蠢,如果换做我的话,我会以30微升做界限。”
徐家志嘴角噙着一抹笑,他问:“言轻,你是学霸,这样的话,大概多久就能致癌呢?”
徐家志的声音很轻,若是不去细究他话里的本意,你会觉得他在跟你探讨学术问题,但周言轻还是认真的想了想,以一天500毫升的用水量来算的话,每日的摄入量会在15毫克左右,那大概在一个学期以后就可以致癌,周言轻吐道:“一学期。”
“漂亮。”徐家志喝了一口水:“不亏是学霸。”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可语气分明就是冷的,周言轻突然觉得他身边好似没有什么正常人。
厕所的水声停了,成炜穿着一件休闲裤走了出来,他的体型比周言轻要壮,那条裤子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许的紧。
明明周言轻给了他一件衬衫,可不知道是不是热水把他脑子冲坏了,不到十度的房间,他就裸着个上身走了出来。
……
成炜的肩膀很宽,腰身细窄,不得不说,他那□□身房VIP卡果然没有白办,胸肌微突,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落入他的裤子,但周言轻的视线却集中在他脖子上的毛巾上。
……
“你干嘛拿我的毛巾,不是给了你一条新的。”
“哈哈哈,我拿错你的了吗?都放一起,我也就随便拿的。”
……
“你们刚才靠的这么近是在说什么?”成炜擦着头发走了过来。
“没有。”徐家志扶了一下眼镜,厚重的眼镜片底下藏着成炜没有看到的心虚,徐家志说:“我去洗澡了。”
“阿志……”
在经过成炜的旁边,徐家志的视线往他裆下扫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南方没有开暖气的习惯,周言轻就是穿着件毛衣都觉得有些冷,但成炜却像是活在了春天里,那件衬衫就没打算穿起来,可明明周言轻已经在他手臂上看到了立起的疙瘩,他嘴里还嘟囔着“刚洗完澡,好热啊”。
抬起的手臂上露出了凸起的小老鼠,可惜周言轻的视线一直落在他挂在肩上的毛巾。
怕是得丢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成炜清了个嗓子,他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言轻,那个……今晚就将就一夜跟我挤挤,徐家志他就睡外面了。”
……
谁他妈早些同意睡沙发的?
“还有就是我睡相不是特别好,夜里可能会翻个身,还有就是你房里有片吗?我瞧你那台DVD挺复古的,找两部来看一下。”
DVD是周言轻在附近一家老旧的商铺里淘的,花了不到一百块大洋,当时只是觉得看着不错,但买来以后就很少再用过。
片子倒是有几部,不过全都是经典的老片,周言轻在柜子里翻出了两三部,都是张国荣主演的片子。
周言轻拿着碟问成炜:“你想看哪部?”
成炜想也没想:“带毛的那种”
……
“请你立刻离开我的房子。”
电影最后选了“英雄本色”,但从开始播放不到五分钟,成炜就睡着了,估计也是今天给累的。
徐家志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成炜已经缩在了沙发里打起了鼾。
沙发只够睡一个人,徐家志自然就只能跟周言轻睡床上。
替成炜盖好了被子,徐家志问周言轻:“你睡里头还是外头?”
“随便。”
暖黄的灯光一关,黑暗中,只剩下成炜一个人的打鼾声,周言轻侧睡在里头,但他太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所以显得特别的拘谨。
旁边传来徐家志的声音,他说:“喜欢他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
周言轻嗯了一声,旁边的人发出一声很低的轻笑:“谢谢。”
那声谢谢很轻,但分量却非常重,徐家志的顾及周言轻猜的出来,他是怕到最后跟成炜连朋友都做不成。
太长久的友谊,有时候反而不适合谈恋爱,因为一旦出了裂缝,这段友谊基本也走到了尽头。
周言轻第二天起的比较早,就算晚上不用去鬼屋兼职,但他白天还要去那家西餐厅打工。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临走的时候,徐家志醒了,抱着手臂,他跟周言轻说:“搬进来吧!负担小一点。”
周言轻笑笑不说话,套上鞋,他跟徐家志说:“我会好好考虑。”
等公交的时候,周言轻隐约觉得有道视线在看他,可当他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的新闻移了出来,那道炙热的让他不舒服的视线就消失不见。
公交出现在视野里,周言轻将手机塞进了挎包里抬手招车。
哐的关上了车门,公交绝尘而去,消失在了路道的尽头,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公交站对面的小卖部后走了出来,目光幽深的盯着公交驶去的方向。
林沫和是在中午的十二点左右发了短信给周言轻,说他已经到了机场,待会有人来接他回家,大概国内下午两点就能到他外婆家,等他到家了再打电话给周言轻。
周言轻躲在厕所想了很久才终于发了个好。
不到半分钟,对方又回了一条彩信,底下配的照片是林沫和拍的右手。
五指细长有力,指甲修剪干净,因刻意的张开,手背上拢起了五条手筋。
周言轻纳闷对方为什么要发他的手给他时,林沫和又回了一条信息。
【想念你的触感,想摸一摸你。】
……
周言轻脑袋在冒烟,他又想起那晚的事,他心想,林沫和绝对是故意提的,目的就是想看他难堪。
如他所想,林沫和确实是故意,但不是为了让周言轻难堪,而是他需要用此来提醒对方,他能带给对方不一样的感觉,他能让他有感觉。
而且那晚林沫和即便只是帮忙,但他比周言轻还要来的激动。如果不是担心物极必反,他那天真想把周言轻吃进肚子里。
想到这里,林沫和能感觉裤子微紧,只要回味起那晚,他小老弟可以站一晚的军姿。
周言轻从收到短信到林沫和打电话给他这段时间都是不安的,时不时就要看一下手机,看看是不是有未接电话。
一点半的时候,手机如愿以偿的响了起来,是林沫和打过来的国际电话。
周言轻怀着有些紧张的心情点下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林沫和开朗的声音:“你在忙吗?”
“没……还好。”周言轻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因为紧张而颤抖,他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不累吗?”
“累。”林沫和说:“但想到听见你的声音就不觉得累了。”
周言轻抿声,他能想象的出林沫和现在一定是坐在沙发上惬意的跟他打电话。
两边安静了一会,林沫和突然说:“我刚给你发的彩信,你有什么想法吗?”
周言轻彻底咽了声,他没想到林沫和可以这么大胆直接问他,他紧张的脚趾头都可以抠出一座城堡。
电话那头传来林沫和低低的笑声,他说:“你量很多,你是不是平时很少自己解决。”
……
周言轻现在很肯定林沫和就是故意的,而且谁能若无其事的拿这种事来聊天?他现在恨不得挖个洞把对方埋了,但无可厚非,他有点激动,这种禁忌的感觉让他有种羞耻的亢奋。
周言轻彻底抿了声,还好林沫和不在,否则就会发现他整个人都红了。
林沫和估计是猜到他会是什么表情,他笑着说:“你不应,我就当你也是一样的想法了。”
周言轻一听,连忙回他:“我没有。”
“没有什么?”林沫和明知故问。
周言轻羞于讲那件事,他咬了咬唇:“你别瞎想,我没有那种想法。”
林沫和敷衍的嗯了一声随后咄咄逼人道:“哪种想法,你不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哪种?”
……
周言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匆匆择了个理由就挂断了电话。
当经理来喊他的时候,被周言轻的样子吓了一跳:“阿轻,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经理,我脚有点软。”周言轻有些不争气的说。
“啊,发烧了还来干什么,赶紧下班去医院看下。”
“不用了。”周言轻扶着旁边的沙发坐下:“有点贫血,我坐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