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爱》禾姆

28、第 28 章

　　这天中午杨明敏在一所中学附近，想着怎样进去。
　　这个星期她跑了四间学校，有的没见到负责人，有的说不需要，有的连校门都进不去。进校门要看运气的，有的门卫不怎么管也不怎么问，有的要填表格填时间事由，还要给要见的人打电话，各个学校规定不一样。如果一次进不去，基本上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因为她不认识人。
　　一群学生出来，在学校附近街道上的小吃店小商店小饭馆买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杨明敏不饿，不想吃东西。她走到一家商店里面，靠近了几个买东西的学生。
　　“你们是这里的学生吧，你们校长还是那个吴校长吗？”她跟学生搭话。
　　“什么吴校长，这里的校长姓李，李广平。”店老板说。
　　杨明敏羞得满脸通红，太笨了，费什么心机跟学生搭讪呀，找路边上随便一家店的老板去打听就好了，这家不肯说找下一家就是了。她道声谢慌忙走开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向校门口走去，就说是李广平校长找来修电脑的，如果要求打电话就没办法了。
　　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里面走去，门口的保安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心里一阵窃喜。
　　她找学生打听了校长办公室，找了过去，到校长室去敲门。
　　“你找谁？”走廊上一个人问。
　　“我找李校长，李广平校长。”
　　“你有什么事？”那个人上下打量她。
　　“我……我是玉美电脑公司的，我来看看，李校长，市内的很多学校都电脑办公电脑教学了，我看看，能不能给这里提供一些电脑……”
　　那个人走过来，打开了校长室的门：“我刚要走了。那个胡老师，下午会议别忘了，这来个电脑公司的，我跟她谈谈。”
　　“您就是李校长吧？幸会幸会，这是我名片，您看看……”
　　“我们是有这打算，上个月刚去三中参观过了，这东西，高科技，往办公室一摆，学校的档次都不一样。”
　　“那是那是，现在是科技时代了，咱们学校教育，应该走在科学技术最前沿……”
　　“你们主要做什么品牌的？你坐。”
　　“我们主要做兼容机，兼容机价位低一些，我推荐您装兼容机……”杨明敏在椅子上坐下来。
　　“品牌机质量有保障。我们要品牌机。”
　　杨明敏愣了一下，“这个，全世界的电脑，生产PC机CPU的只有两家，品质是一样的，这种造不了假的，品牌机有宣传广告费用，价格高……”
　　“玉美电脑科技公司，没听说过。我找你们装机，出了问题，我上哪找你去？你这地址，在信息大学？”
　　“是的，我们是几个计算机系的毕业生，勤工俭学……”
　　“那你们哪来的价格优势啊？人家大公司，体量大，进货渠道肯定比你们要广，价格肯定比你们低。”
　　杨明敏已经都能随口扯谎了，还是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毕竟没经验，很多话不知道怎么应答。
　　“这个，我们这个，配件的价格都是透明的，全国都相差不了多少了。您这里，大约需要多少台？”
　　“先期，我们三十几个老师，二十六个班，五十台是要的。”
　　五十台……这笔做成了，相当于一年的收入了，杨明敏脑子里发胀了。
　　“你这样吧，你等会，我找罗主任来，你跟他谈，他懂一些，什么配置容量，一兆一季的。”李校长站起来了。
　　杨明敏也跟着站起来。
　　“你就在这等吧。这会他可能吃饭去了，我叫人去找他。我也要去吃饭了，你怎么不早点来？”
　　“早点晚点，你们学校在上课，我怕打扰学生和老师了。”
　　“这中午的都要吃法了，你吃了没有？要不你也去吃了饭再来。”
　　“我不用，我在这里等好了，我不饿的。”杨明敏说，出去了，她怕进来麻烦。再说了，人家有空，她等一会算什么，她跑了好几家学校了，这是唯一一家要跟她谈谈的。
　　“那行，你等一会，我让他快点。”
　　李校长出去了。
　　刚才在外面，她一点都不想吃，现在却有些饿了，真奇怪，就这么一会工夫，有点饿得难受了。大约是五十台电脑，让她有胃口了。因为天气凉了，她也没随身带着水，这个校长办公室里，大概因为是单人办公室，也没有饮水机什么的。
　　她站到门口，看着学生们走来走去的，不久，校园里就几乎见不到人了，学生们去休息了。
　　她伸手在包里翻找，纸，笔，光盘，卫生巾……什么能吃的都没有，她平时不大吃零食的，不会准备零食，包里自然也没有哪次没吃完遗漏的。她有些后悔，应该在李校长离开的时候就去弄点水来喝的，现在走开，跟校方的人错过的概率更大了。小倩，来把你小嘴巴给我吃吃，她在心里说，心里甜了。
　　校方来了两个人，一位罗主任，一位刘校长，他们带她去会议室谈，会议室有饮水机，杨明敏不好意思一进来就倒水喝。
　　“来坐坐坐，好年轻的小姑娘。你是做技术的？”罗主任问。
　　“是。”
　　“软件还是硬件的？”
　　“都要做的，自己创业，什么都得会。”
　　“厉害厉害，我家里电脑，有时候会突然关掉，那是什么毛病？”
　　“是系统还是软件？”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罗主任有些尴尬了。
　　“一般来说，系统能进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可能是跟哪个软件不兼容，您可以换一套系统或者换一个版本的软件看看。”
　　“还是你们专业，有空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可以呀，您的电脑在哪里呢？”
　　“这个，罗主任，还是先谈采购的事，这杨经理，人家也等了很久了。”刘校长说。
　　罗主任有些不满地看了刘校长一眼，杨明敏忙说想要喝水，她想到罗主任可能是在测试自己懂不懂电脑，不过确实有点耍小聪明了。
　　“唉这不好意思，连水都没给你倒。小王，王老师，来给这杨经理倒杯水。”刘校长说。
　　杨明敏已经起身准备自己去倒了，她有些惊讶，倒杯水还要麻烦别的老师来。
　　王老师来倒了水给她，她道了谢。
　　“我跟李校长谈呢，他是要我给您列一套配置，报一个价。这个，您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们的需求，主要是用来办公还是教学，办公的话，校领导和普通老师需求也会有些差别的，我都会列出来。”
　　“那就辛苦你了，那个王老师，你准备点纸。”罗主任说。
　　杨明敏包里有自己准备的纸笔，她拿出来：“不用了，我这里，有随身带的。”
　　“你们那个是什么牌子的？”刘校长问。
　　又来了，杨明敏有些烦了，也许是饿的缘故，这么点事，分几拨，跟几个人谈，倒杯水拿张纸都要低级别的女教师来……
　　杨明敏耐着性子，带着笑容，又说了一通品牌机兼容机的对比。
　　“那个罗主任，刘校长，这个说实话，现在电脑价格基本上都透明了，我们的利润空间没有多少了，在同样配置的情况下，兼容机的价格优势还是很明显的。我先给你们列两套配置出来，你们看看。”杨明敏埋头写配置了。
　　“这个我知道一点，市场上都说是懂的人都买兼容机的。”罗主任跟刘校长说。
　　“李校长的意思还是品牌机，个方面都有保障。那个杨经理，你把那个，品牌机的报价也给做几个吧。”
　　“我们不做品牌机。”杨明敏说，说完她就后悔了，还是太嫩了，她完全可以接下来，再去跟品牌机谈的。说错了这句话，杨明敏更没心思谈了，也不需要谈什么了，列了两套配置，报了两个价，校方说要讨论考虑，她就告辞出来了。
　　她想立刻去找唐倩，抱抱亲亲……她好需要她。
　　她找地方吃了点东西，回去后，到附近的居民区去找了找出租房，有两套房子看起来还可以，她要等唐倩周末来一起看。租了房子，她们势必会在一起，过夜……有些事，势必会发生……她心里一阵阵发慌，腿一阵阵发软，她怀着幸福的心情，期待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