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82、第 82 章

　　陆狩有些受宠若惊——无论起多早，房间门外总能捡到成海给他买的早饭，早饭全部塞在暖手袋里，吃的时候会烫口；他戏份多，戏服扛不住寒气，每次下场坐回凳子凳子都是提前暖好的；喝的驱寒水换了味道，比小陈熬的好喝，是成海开车跑到市里买来的小电锅煮的；每天一小盒各色坚果补充身体必须的营养，成海买小电锅同时顺带买的电子秤，根据他身高体重计算出来的每日营养具体需求；但凡晚上下戏超过十二点，喝一杯感冒冲剂，成海交待小陈泡的，预防感冒，等等等。
　　“我，不应该是我追吗？”陆狩百思不解，灵魂自问。
　　“不，不清楚呢，海哥不按套路出牌。”小陈同样百思不解，成海在做下去他助理的工作恐怕就保不住了。
　　陆狩挺直身子四处寻找成海。他们拍摄场地左边有条渠，有年头的老渠，古代做引水用的。河对岸有别的剧组在搭景。
　　成海踩着砖头扒墙头看对岸搭景。
　　“淮吉，你手和胳膊不疼了？爬这么高。”
　　“姐夫，他们剧组特别有钱吧。”成海感叹。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陆狩踩上砖看。
　　“大门又高又宽看着就气派。”
　　“搭景可以反复用的，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拍的是仙侠剧，布景大方便后期加特效。最主要的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棚里，不会来这里。秦导放在你爹书房摆架上的花瓶，随便拿一只出来就可以压过他们所有布景预算。”
　　“哦豁……”成海不可思议到有些结巴，好家伙，“这，这么值钱。就，就搁架子上随便摆晚上也不收起来？”
　　“有气魄吧。”
　　“可恶的有钱人。”成海嘟囔，继续看对岸。
　　“年年。”陆狩趴在墙头枕着手臂笑嘻嘻叫成海。
　　“不许叫。”成海学着陆狩趴着，脸对着脸你看我我看你，不过成海心理素质不行，对视没两秒假装咳嗽立直，看天看水反正不看人。
　　“年年。”陆狩凑近他耳朵又叫他一次，眼睛弯弯重新趴好继续看他。
　　“咳，不，不许叫。”还是不敢回看，耳朵臊的红通通的，有些痒。成海揪耳朵解痒。陆狩在追他，他需要给回应，所以不能跑，虽然特别想跑。
　　“年年。”
　　“……咳。”
　　“年~年。”
　　成海不止耳朵红通通，露出纱布的手指抠着黛瓦四处躲避想把同样胀的发热的脸藏起来，最后枕住手臂留给陆狩一颗后脑勺，埋的只剩下眼睛，清了五六次嗓子，才几不可闻的答应：“嗯。”
　　好险，陆狩高兴，险些没听到，手欠的拨拉成海熟螃蟹似的耳尖儿：“耳朵红了。”
　　何止耳朵红了。成海依旧顶着后脑壳给他，手伸到背后挠了两挠，挠上羽绒服帽子边上的大毛领给自己整颗头捂严实。
　　手肘撞撞他，陆狩坦言：“你不必事事为我顾着，现在是我在追你，你有享受一切的权利，等到你点了头给了我名分，即使你懒得疼我顾我，我也会打滚撒泼强迫你疼我顾我。”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心甘情愿随时供你差遣。”
　　“你这样子想不对。”成海正过头来对视，严肃认真。
　　“嗯，你说哪里不对。我听但不会改。”
　　“两个人，不能因为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就把自己做低，过分的迎合我，即便以后在一起也会容易出现问题。适应了追求时的样子，对比恢复本性的样子，不知足的人会拎不清，认为追到了就不珍惜了，其实你依旧是喜欢，只是已经在关系对等下慢慢找回了自己。”
　　“然后。”
　　“我就是不知足的人。我知道自己差劲到哪种地步。”
　　“你很好，不要说自己差劲。”
　　“因此。虽然是你在追我，但是，你在感情方面已经甩下我很远，付出过的也比我多得多，我不确定以后我们会不会进入你想要的生活，但我会用我尽可能多的回应来让你安心，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给你安全感。即使未来……不如你意，也只能说明我们各自尽了力依旧没缘分。回忆起来的时候不至于会难过怨恨羞于启齿。回忆该是美美的，该是大大方方的。”
　　“这算是补偿吗？”
　　“不算，”成海摇头，咧嘴笑的傻乎乎，耳尖儿依旧红红的，“我掂量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的，这是我对于你的追求并不反感的证明。”
　　陆狩有一秒钟的愣神，被传染似的也咧开嘴笑，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直起脖子。他到底追的是人还是神仙？他好像幸运好的有点过头了。
　　“好。听你的。不过，我不是为了让你早些答应才对你细致入微，我是自己想对你细致入微。”
　　“知道啦。”
　　“我，我这算是拿到你家院门的钥匙了吧。”
　　“嗯？院门？”
　　“希望可以尽早拿到你的房门钥匙。”陆狩凑近，“其实我最想拿到的是卧室钥匙。”
　　“慢慢努力。”你就是想睡我！
　　“我们一起慢慢努力。”
　　“明晚我要离组去三亚给小小探班。”成海突然想到行程安排，告诉陆狩怕他到时找不见自己。
　　“你，是在和我报备吗？”他对成海行程了如指掌，只是，知道和听他亲口说是两种体验。
　　“是呀。”
　　“我会控制自己，不吃醋不给你添麻烦。但是，你可不可以在我控制不住的时候帮我控制，就像，我可能会得寸进尺、恬不知耻的查岗，会在你的休息时间给你带来负担。”陆狩很会服软示弱。
　　“那，我下飞机给你消息。”
　　“我也想知道你吃什么。”
　　“好，给你拍照片。”
　　“你要入镜。”
　　“没问题。”
　　“要比小心心。”
　　“拒绝。”
　　“好，我来。”陆狩指尖点在头顶，对成海比了大大的心。
　　“你。”成海挠额头笑着打断，他又被尴尬到了。
　　“啾咪。”
　　“哎呀别闹。”
　　“咱俩现在是一起挂在墙头上，别人只能看到我们的背，看不到啾咪。”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这么优秀的人。”
　　“因为你好。”
　　“比我好的有的是。”
　　“因为你是最特殊的好。”
　　“哦。”
　　“你太好了，我总会担惊受怕，怕你被别的对你有企图的人带回家，锁起来。”
　　“没人，除了你没人对我有企图。”
　　“……确定？”
　　“确定。只有你说喜欢我。”
　　叮！
　　陆狩脑子翻腾滚动——成海努力回应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第一个说了喜欢。万幸，自己是第一个，万幸，给安小打了电话，万幸，安小经纪人去找人问他们两人的关系，万幸，旁人在猜测。
　　如果，安小也向成海表露出意思，成海会不会也回应？
　　如果，不是安小是其他人表露出意思，成海会不会回应？
　　如果，与他一样，同时有别的人加入，成海将对他的好拿来复制给别的人……
　　陆狩面色阴沉。
　　……大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