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58、第 58 章

　　大概下午三点，成海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接电话：“唔。”
　　“没事。继续睡吧。睡醒再和你说。”陆狩挂断电话。
　　大约又过了一小时，成海又给电话吵醒，晃头强睁开眼：“唔？”
　　“你脸把摄像头挡住了。”郑固无语。
　　“……哦……哦。”成海手机抬高看着郑固，他眼睛还是没彻底睁开，酸痛酸痛的内脏难受。
　　“你看给叔叔阿姨这些东西够不够？要不要买纸人纸马大别墅？我头次进寿材店不知道买什么。”郑固围着纸车纸马纸别墅看，新鲜的很，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国外没有。
　　“……你……”成海一时没理解，转瞬理解之后突然又没法接受，坐了两次才坐起来，口木舌僵，“我……我……”
　　“这个好看，我喜欢这个。两匹够不够？”郑固对白纸马特别感兴趣，摸来摸去。他从小对这方面没有过概念一点不怕。
　　“你不用的……我……我给他们点蜡烛了……”成海磕巴着突然哭出来，没声音的哭，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主动给他爸妈买这些东西，连他自己每年也只是买白蜡烛。找不着纸成海揪起上衣擦眼泪鼻涕，手机镜头转着到燃成一摊早灭了的矮桌，“我，我已经和他们说过话了。”
　　“磕头没？店主说要磕头，为什么要磕头？”郑固胳膊一边圈一只纸马，兴致勃勃找老板给他拍照片，扫过镜头定住，放下纸马凑近仔细看，声音严肃下来，“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昨天和你说过。开机前都要住在这里。”
　　“……”郑固这才缓解脸色，“谁给你安排的房间，长辈忌日住这种房间。”
　　成海四下环顾：“挺好的呀，好看。我给他们一样一样看的，他们没见过这些东西。”
　　“你是彪还是虎，敢给长辈介绍。”
　　“多有意思，一家人当然一起分享。你住过这种房间吗？”
　　“没有。”郑固觉得与成海没法说清楚，正常人谁能拿情趣道具给长辈看。
　　“没来过居然还能看出来，你真厉害，样样都厉害。”
　　这有什么可显摆的：“叔叔阿姨在哪个墓园？”
　　“……啊……”
　　“快说，我请假出来的。晚上得跟老板出酒场。”
　　“他们没在这里。”
　　“在哪儿，我打车去。”
　　“不用不用，他们在老家。”
　　“老家在哪里。”
　　“甘肃。”
　　“够远的，去不了。只有半天假。那你的三个爷爷墓园在哪儿？等到了老三位得忌日我重新给他们买。”郑固喜欢纸马，想买。
　　“不在这里。山西、河南、湖北，三个老头儿三个地方。”
　　“行吧。”郑固依依不舍放下白马，扎的好看，工艺品似的。要不买来摆在客厅？
　　“谢谢你。我爸妈现在一定特别高兴。”
　　“应该的。他们也算的上是我的爸妈。”
　　“嗯，你就是他们儿子，我爸妈一直想要二胎来着，我也想要弟弟或者妹妹能跟我作伴。”
　　“占我便宜。不和你说了，拜。”
　　“拜。”
　　成海拾起蜡烛前面摆了一晚的糖塞嘴里，对着六摊蜡油傻乐：“甜。”
　　手机响，郑固的督促短信——别玩儿了，学习。
　　——放心吧您嘞，保证刻苦。
　　今天农历十月十九，爸妈忌日，成海特别特别开心……
　　“陆影帝好厉害。”成海眼睛一寸不错的盯着手机屏幕观察陆狩的表演，腾出一只手拍打童子明发泄心情。
　　“是厉害。你也挺厉害的。”童子明上下打量，成海抓紧时间锻炼的意志坚定，看视频学习的时间做平板支撑，“不过哥你这样确定能集中注意学习吗？胳膊酸小腹酸的时候不会影响到你吗？”
　　“做这个不累。”成海吃童子明递过来的猕猴桃火龙果。
　　“歇会儿吧，身体受得了眼睛也受不了。”
　　“没事。”时间紧迫，他有太多不会的，即使纨绔气这次学会了下次秦导指不定突然告诉他哪里不合格，到时候在剧组不会有现在的清静时间学。
　　他看陆狩的眉陆狩的眼陆狩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举手投足转身后退提裙甩袖自成风流。
　　“陆影帝拍戏很少上妆，避免浮粉花妆拍出来影响效果，每次好像只画眉毛和眼线。”童子明凑近。
　　“皮肤真好。”成海嘟囔，直直瞅着，注意力从陆狩眼睛嘴唇耳朵转到了皮肤，脸上的，脖子上的，锁骨上的，半露的后背上的。一寸寸得看。
　　“你看的这段是陆影帝捉妖，马上赤蝶妖就要出来了，蝶妖力量强陆影帝打不过给她拽湖里打，这段水下实景拍的，陆影帝自己上场，蝶妖的女演员请的水下表演的舞蹈老师替身。”
　　“练了多久。”
　　“啥？哦，练了得有小一年，就为这组镜头。据说为了专心练习有找上门的广告代言全推了。泡水里好几次累虚脱沉了底，给周围护着的教练捞起来的。水下不像空气，阻力大的很，看，就刚才过去的那个翻身，练了至少一个月。翻一次自己爬上岸看一次，后来加训了舞蹈，最终动作翻好看了他人也肺炎住院了。医院待了小一个月出来重新下水。”
　　“……”成海没应话，进度条回拉重新看，他一直以为这段陆狩用的是替身，没想到是自己做的。剪到屏幕只剩四分钟的水下戏，专心致志拿出小一年时间练。
　　自己只是饿一饿就觉得人生艰难，一下子感觉矫情的很。
　　以前他只是以为郑固喜欢的是陆狩的脸，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成海爬起来正襟危坐认认真真重新看陆狩的电影，他觉得自己刚才分心做平板支撑观摩特别不尊重。
　　“海哥撑累了？累了歇歇。”童子明递过去火龙果。
　　“不吃，你吃自己。别打扰我我要认真学习。”
　　童子明抱着碗去床上坐着，坐一大片玫瑰花花瓣里。老老实实坐了一个小时重新凑过去：“海哥，学的怎么样了？”
　　“赤蝶妖收服了被陆影帝师弟放跑了。”
　　“……好看吗？”
　　“好看。”
　　“海哥，学习不拦着，如果没学习单纯看剧情建议咱暂时不要看了，歇歇眼。”
　　“我重新看。”成海醍醐灌顶，他看着看着又跟着剧情跑了。
　　童子明坐回床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成海，看看时间马上七点，点了两份外卖，再看成海他两手捂住脸，指缝微松眼睛透过指缝看，好奇凑过去看——陆影帝吻戏：“海哥你这样不行，看个亲嘴儿就捂眼。”
　　“不是，看陆影帝亲嘴我脸烧得慌。”
　　“哈哈，”童子明搜索视频发给成海链接，“给，陆影帝吻戏合集。”
　　“哦。”成海打开视频看了没三秒关上，“以后有机会再看吧，秦导没要求我吻戏。”
　　哈哈哈哈童子明笑的拍大腿，他海哥真容易害臊，这样的道行还敢答应昨天那女人跟她睡觉去，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绝了，还不得被人家玩儿死：“早上雄心壮志说都要学的是谁！”
　　“是我。不过我觉得人需要脚踏实地一点一点的进步。不要打扰我参悟。”
　　“好好好。”童子明不再揶揄，躲他远远的不担打扰学习的罪过。
　　成海坐地毯上趴矮桌看，看的入神。
　　……
　　“海哥，八点了。咱该下去了。”童子明大声叫他。
　　“啊。走。”成海揉脸，这么快八点，手边放着盒饭，“来饭了？”
　　“早就来了，叫你你没理我。”
　　“哦。”成海三江口吃干净，嘴里塞的满满的，努力往下咽，陆狩打来电话：“唔。”
　　“还睡着呢？”陆狩语速比平时快。
　　“没有，”成海噎着了，捶胸口，“吃饭。”
　　“好吃吗？”声音带出起伏。
　　“盒饭，盒饭都一个味儿。”
　　“周兆凯说你在酒吧培训。”
　　“嗯，是。”
　　“四天后我回去，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和我说。”
　　“我在看你的戏学习。”
　　“……”
　　“虽然没有看完你的全部戏，但是，你很棒，我会向你学习的。”成海鼓励自己。
　　“剪辑过的没什么好看的，”陆狩平静下来，语速也恢复正常甚至带出洋溢，“等我回去，你想看的都做给你看。”
　　“真的啊，多麻烦。谢谢陆影帝！”
　　“咯咯。”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2楼继续观察了，等你回来。”
　　“好，等我回来。”
　　收线，陆狩的恶劣心情略微缓解，组里一个和他有对手戏的明星，迟到进组两天半。本来没他的事，原定中午补拍完立刻回国，谁能想到还要给明星加镜头，加镜头没问题，麻烦弟弟你早点进组来。迟到两天半，再拍一天半。
　　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