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谨言慎行》我是狗獾

44、第 44 章

　　“嚯，好家伙，这厨房亮堂。”成海兴致高昂，好久没在这样设备齐全的厨房待过了，左脚踝挎着的银脚环跟着步子不老实左右撞，这脚踝骨头比自己以前细一圈，带着晃，找时间需要紧紧圈口，“就是小了点儿。”
　　“小？”统筹垮脸，六十几将近七十平的厨房，不算仓库，小？
　　“嗯，布局也不对。”洗菜，切菜，炒菜，出菜，出菜旁边放消毒柜，方便拿筷子碗碟。
　　“……”统筹不接话，他们是找专人设计的厨房，成海懂不懂好好说话。
　　扭开燃气灶：“燃气灶出火速度慢力量不够，灶火不硬温度跟不上。”
　　“……”
　　“有普通的那种黑铁菜刀吗请问？”刀架上一排窄刃刀，最大型号的刀刃口还行就是重量轻，他使不惯这种的，切着不顺手克手指头，不如老式那种祖传菜刀。
　　“……这些刀是托人从德国带回来的，没有不夸的。”这人，阿西吧，统筹心头火起。
　　活该少东家折腾你。
　　成海闭嘴，统筹受不了他的问题了。他问的都是特别正常的问题，做饭给人吃的节目不该配好设备吗？眼下这些东西只能算是家庭设备，家庭菜客人干嘛上这里吃，自己在家吃多好，而且也不教步骤，不能让观众学习到家庭版步骤自己在家做，那么，弄眼前这些有什么意义。墙上挂的一刷的平底锅，最大的也不咋大，不太像美食节目准确来讲像厨房装修节目。
　　“请问，今天的菜和节目组提供的菜单不太匹配。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吗？”食材区配给和他们提供的菜单出入巨大。
　　“……市场今天就这么多菜，您凑合着用。”统筹随口应付。
　　“往常大概会安排几桌客人？”
　　“影帝，我们这是实景拍摄，没水分，来的全是真客人，来多来少不是我们能确定的。”
　　“哦。”成海回了一句转过身不愿看见他。连高峰期客流量大概多少都记不清楚，没上心。
　　周兆凯气呼呼进来，他刚才找导演理论半天，屁用没有。说好做提前通知的几道菜，结果买的都是鱼，菜单上的材料一个都没有，白练了。
　　倒是不全是买的鱼，还买了豆腐香菇几分绿叶菜西红柿。
　　“你说你个刺儿头玩意儿谁靠近陆狩就怼谁，要不是当着那么多人把电视台老大女儿怼的没面子，现在何苦受这气。几年前的梁子今儿个人家连本带利全讨回来。”
　　“哎，谁说不是呢，我可太爱闯祸了。”成海装模作样跟着大大叹气。
　　这样子弄得周兆凯想打他：“完蛋玩意儿。”
　　成海扒拉了半天调料和配菜，冰箱里还有些存货。心下定了定，不是啥问题：“把昨天定好的菜单撤下来，新拟一个。欸对，菜单能换不？”
　　“当然能换，他们都给你整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让你换的，你换的越离谱他们越高兴，没看这期嘉宾就你一个人吗？摆明就是通好气儿了，拿你扛雷。啧，反正你这口碑，节目砸成什么样儿观众都不带骂节目组的。集中火力只骂你，今天你微博又得给观众轮完一遍再来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哈哈，我咋这么讨厌呢。周哥你去帮我拿些东西，刚才进来时候我看见候场区桌上有黑豆，都拿来。”成海想了想。飞速的写下菜名:全鱼宴——水煮鱼，酸菜鱼，清蒸鱼，糖醋鱼，剁椒鱼头，炖鱼，鱼头锅，鱼豆腐盒子，鱼饺，水晶鱼丸，鱼福袋，鱼汤。主食，鱼包，鱼饼，鱼馒头，米饭。每桌赠品，炸鱼皮。
　　“这么多！你疯了！你又不会做饭！煮个方便面得了！”
　　“放心，不会给你丢脸的，”成海将调料罐按自己习惯摆放，“看样子只能你来给我打下手了。”
　　“可不是咋滴，还指望他们给你派人？真派人我也不敢让你用。”周兆凯认命去拿黑豆，不光拿了黑豆还拿了松子、青豆、花生仁，“你看着用，所有桌子上放的零食全在这儿。”
　　成海和面等起发，过去化妆间，搬出来他的老伙计“明天见”。
　　节目是直播，时间定在十点开始，一直营业到两点半。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开播，成海周兆凯系好围裙之后择菜洗菜剥蒜剥葱。
　　“剥多少蒜？”周兆凯问。
　　“一盆。”成海指指桌上的盆。
　　“指甲盖儿不得揩出血？剥一两头算了。”
　　“瞧你娇气的。鱼腥，没葱姜蒜降不住。”成海打趣，手下麻利的剥蒜。
　　“不是还有料酒吗，放料酒。”
　　“可以呀周哥。”
　　“小瞧我。你刚拿的那一大卷是什么？”
　　“吃饭的家伙。”
　　终究，直至节目开始俩人也没把蒜剥满盆。
　　导演对他们招手，示意开始。
　　成海麻利把蒜皮扫进垃圾桶：“你负责外面接客周哥。万一忙不过来你在进来。”
　　“行吧。”周兆凯出了厨房。
　　成海把卷心菜手撕成差不多大小的块儿，洗净焯至七八分熟过冰水，控干水分取白醋、糖拌匀，撒咖喱粉调色放一边当搭口解腻菜备用。尝了辣椒碎，是二荆条，辣味不够，拿干线椒、朝天椒煸透重新撵了些。居然还有鸡心椒，不过没人用有些返潮，入嘴尝，味道不苦，没坏，味道可以，单独煸干放一边备用。
　　都知道他们在的地方是节目餐厅，好奇的人很多，虽然不是饭点儿但基本十点一到开始上人。前厅只是副角，厨房才是重头戏。观众看，也只对厨房里的操作感兴趣，手忙脚乱永远都是观众喜闻乐见的。
　　“一号桌，水煮鱼，剁椒鱼头，鱼豆腐盒子，鱼福袋，鱼汤。米饭四碗。”周兆凯把菜单放在台子上，跑出去接应。
　　电视台等着看笑话，直播前面的观众弹幕飞起来了。
　　——我靠怎么这期有他，早知道我就不看了，辣眼。
　　——欸？就他一个？我木钱老公呢？
　　——哇，会做饭的男人好帅啊！！！
　　——前面的小心闪了舌头，成倒贴什么都不会，烂透了。
　　……
　　弹幕疯了似的滚动，统一口径骂人的，少数成海粉说他好的，还有几个不认识成海的夸他帅的。
　　电视台看着播放率持续上升，非常满意。导演喝茶吐出来根茶梗子。抬眼便被镜头里的画面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