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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蓝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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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姜还在看着,眼神就像挑衅一样。让言苛有点发毛和烦躁。他也盯着互不相让。
两个人就隔着人海对视,诡异到不行。
白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言苛盯着一个地方看,白鸢皱眉看过去都是人,哪这是在看……什么?又在发呆吗?
贺姜旁边的小弟哎一声叫了贺姜。贺姜嗯的回答,小弟用手摸着下巴充满疑惑的问“丝~这个兄弟……裤子是不是穿反了”
贺姜轻笑,伸出手放在嘴上“嘘~不告诉他”
目光是移开了。
言苛勾起嘴角,自己太厉害了刚刚肯定很帅。可惜他很多时候看不到自己的帅,太遗憾……
他漫无目地的滑着,在冰面留下痕迹。
靠近很多人的身边又错开。衣服是穿了但并没有好好穿,露出肩膀,手被袖子牢牢的盖住。白鸢就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随着他的滑行所移动。
像风一样。好自由。
他速度很慢面无表情,感觉下一秒就要摔倒,可又确实稳稳的站在上面。好像言苛总是会这样,他表现出无所谓,不在意的,甚至于不耐烦,就是他少年气息最重的时候。比如是现在。
但他自己不知道
白鸢低头看着脚上的轮滑鞋,感觉到了……
遥不可及
早上头发扎的不紧,现在应该是松了,掉落的头发在她的脖颈处,好痒痒。
无奈伸手把头绳扯下来,拢了拢头发打算再重新扎起来,无意间瞟了一眼注意力又被远处的言苛吸引。
他好像已经滑完了一整个场所,四处张望像在寻找什么。他看了一圈视线定在了白鸢的位置。
然后缓慢的朝她靠近过来。白鸢愣住了手一松,头发散落,像盛开的花朵。
言苛到离她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认真又严肃的问白鸢“你在干什么?”
白鸢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她的反应好像并不重要,言苛沉默的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带动白鸢滑起来。
“你在干什么?”白鸢轻声的问。言苛沉声“教你”
她顿住,低眸看向被言苛握住的手。
感受到的是从心底传来的燥热,燃的她神志不清。
欲开口又害怕暴露点什么,想说的话延缓到闭嘴。
直到言苛停下来,白鸢抬起脑袋清澈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言苛好像是累了喘了囗粗气询问“学会了吗?”
“你只带我滑了一圈”听到了回答,他从唇齿间挤出一声啧“你怎么这么笨?”
……
又傲娇的开口“我就说不来吧,你又不会站哪跟小鸡崽一样”
语气还是不耐烦到极点。白鸢勾起嘴角挑衅一样,可蹦出口的话还是软的“我又没有滑过”
言苛抿唇看她,好像话说的是有些重。默默伸出了手“你扶着我,一点一点来”
她盯着眼前的掌心,略微错愕的看了看言苛的脸,他睫毛下的瞳孔是落日的黄昏。
白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言苛的手掌上。自己的手是冷的而他的很热,一触碰就发现了,也同时发现自己的指尖在轻颤。
肢体接触,最亲密的。
言苛说“你慢慢来,只要保证不摔倒就可以了”白鸢听从他的话一点一点迈开脚,样子有些许的笨拙。
“谢谢你”突然在沉默中出口……让言苛吓了一跳他咳了咳发麻的躁子“不用,你帮了我很多次啊”
客气又疏离
人还是多的,言苛有意把白鸢往角落引不容易被撞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由于太角落了后背撞到了防护栏,咚的一声。疼的他闷哼一声立马伸手摸背“操”。疼痛感消退的时候入耳就是她的笑声。
言苛不爽的说“还笑?有没有良心”白鸢尽力掩饰眼角的笑意开口还是一声轻笑“言哥,你还是蛮细心的啊”
“在嘲讽?”白鸢摇头“夸你呢”两人正聊着,听到一声刺耳的喊叫“啊鸢!”
声音太大了,不只他们两个,场上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言苛有些无语的看着始作俑者朝他们一步一步滑过来,眯了眯眼,贺温真厉害这就教会了?
白鸢担心的询问“怎么啦?”徐茶说话带着哭腔“我听不见你讲话了”她这么一说白鸢立马反应过来“是不是助听器丢了”
徐茶点头,言苛懵逼皱眉“助听器?什么助听器?你戴了助听器?”
白鸢拍了拍他的手臂,又再次安慰徐茶“没事的,没事的,不要着急肯定会找到的”说着就拉着徐茶要去找,奈何脚不听使唤。只能把希望放在言苛身上“言哥,她助听器丢了你和她一起找”
言苛还在懵逼状态,白鸢又回头和徐茶讲“没关系的,先不要着急啊,言哥和你一起找肯定可以找到”
言苛听明白了,朝白鸢点了一下头拉着徐茶就走,徐茶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拽了拽言苛“刚刚啊鸢在说什么?”
言苛:……
他问徐茶“在哪个地方丢的?”没有了助听器听的本来就嘈杂,加上人多环境并不安静。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见,言苛重复一遍“在!那!个!地!方!丢!的?”徐茶一脸茫然,言苛无奈“我!说!地!方!丢?”徐茶瞪着眼睛不说话。言苛长叹口气“找不到怎么样?”
“会死”
言苛:……
这下听见了,又借着现在能听见他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徐茶回答“嗯?”
这好烦人啊,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在哪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这怎么找?遇到麻烦怎么办?把麻烦抛走就是咯。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手机在身上的外套里面,他拿起手机刚给梁深打电话,猛的抬起头,机械的看着徐茶。
他发现了一个比助听器丢了更不得了的事情。裤子好像穿反了。
“喂,言哥咋了”梁深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的时候言苛傻在原地,他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穿着反了的裤子,在冰场滑了一圈又一圈。怪不得有几个女生一边看他一边笑,他还以为是自己太帅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把耳朵靠近听筒“梁深,我没了”
梁深一脸黑人问号,还想再问些什么言苛打断了他,他呼出一口气,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来我这边,不要泡妹了,快点”
“?谁泡妞了?我……”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言苛等了一会,很快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梁深和贺温,他把情况说明了一下,就起身去厕所。
在他身后徐茶用着很大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白色的助听器,上面我贴了小花贴纸”
厕所并不算干净,但言苛着急没有在意那么多。换好裤子后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很正常。
出来的时候他左右环视了一下没有看见梁深他们,就径直走向了换鞋的地方。
人都在,徐茶好像是哭了白鸢在安慰,看来没有找到。言苛低下头换鞋开口“没事的,再买一个就是”梁深跟着附合“对啊对啊,没关系的,不要难受了”
她轻点了下头,像是没有接受。
三个男生都不会安慰人,很快默不作声。出了冰场馆白鸢开口“都先回去吧,晚上还有晚自习的”
“我要先回去跟我妈妈讲这个事情”白鸢皱眉有些担心放大了声音说“你自己可以吗?我陪你回去吧”
徐茶摇头也默默阻止了要开口的言苛“不用的,不要担心我”
说完就转身离去。
“不热吗?”言苛问,“什么?”他指了指白鸢的头发,又从口袋里面拿出皮筋“你好像掉了,我给你检起来了”
白鸢接过去看着手里黑色的皮筋才发觉模糊不清。
徐茶面露苦色,脑子里是一片混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妈妈讲这个事情,她不想让妈妈不开心。
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可徐茶只能听见声音的轮廓。尤如很多年前被暴打后不清明的意志。
女人的叫骂像是还在耳边,鄙夷的目光似在眼前。她迫切的呼吸祈求可以平静。
肩膀被拍的下沉,她回头,是贺姜不是很多年前看热闹的同学。
他冷漠的伸出手,手里是白色的有小花的助听器。
徐茶红了眼睛望着他,他的身后是明亮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