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个好用的工具人相当重要 ...
-
“在看什么？”
身上伤口已经被包扎过，并且换了一身华丽和服的塚原芽衣在窗前转过身，看向带她进入花街的俊秀青年。
“我在看外面的樱花，很美。”
披着灰鼠羽织的青年脚上套着白色足袋，走在榻榻米上脚步声轻得微不可微。
“你和她倒是不一样。她不喜欢樱花，她喜欢珠宝华服，只是如果和别人说自己喜欢樱花的话，别人就会称赞她品味高雅。”
塚原芽衣问道：“她是谁？”青年笑答：“我的妻子。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那是一个很简短的故事。
穷困潦倒的男孩在某个饿得睡不着的夜晚，偷偷从孤儿院里出来想要挖些野菜果腹时，见到了在夜樱下练舞的女孩。
一舞倾心。
自此男孩每晚都会偷偷跑出来只为见女孩一面，有时候会见到她，有时候等到天明都看不到她。几年过去了，他都只能远远看着，一次也不敢上前搭话。
随着女孩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男孩也长成了少年，他不能继续待在孤儿院里，得在外面为了得到微薄的薪水而终日奔波。
那时战争还没结束，当他打听到少女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富商后，少年的心碎了，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他狠下心参军上了前线。
战争是一台无情的绞肉机，杀死了少年内心所有的软弱，死亡被量化加以计算，他幸运地觉醒了异能力，并且战争也结束了。虽然日本是输家，可他只是庆幸自己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了下来，不止得到了一大笔金钱，还在军方担任一个不错的职位。
功成名就的青年在同僚开的庆功宴上再次遇见了她，站在想要巴结攀附他这个新贵的人里。
没过多久，富商在一次投资中赔得血本无归，面临破产，作为妻子的她却在这个时候精心打扮来到青年家，自荐枕席。
青年给了富商一笔钱，唯一的要求是和她离婚，然后青年做了第一次见面就想做的事，娶她为妻。
“我知道华子不喜欢我，她只是看上了我的钱和社会地位。她虚伪贪婪、只懂享乐、喜好奢靡，可我还是爱她。”
塚原芽衣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的妻子现在在哪里？”现任军方参谋的青年水上勉虽然长了张娃娃脸，可眼角细纹昭示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她病了。所以我带你进来，希望你为她治病。”
“治病你该找医生，我不会治病。”
水上勉轻笑一声，“这是只有你才能治好的病。除了异能力者外我同时也是咒术师，能够使用追溯术式。虽然过去一千年里觉醒[世间皆斩]的咒术师都被人为抹去了的记录，不过却无法躲过我的追溯术式。[世间皆斩]不止是普通强化斩击的术式，而是可以斩断死亡，如同神迹般的伟大术式。”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所以芽衣，拔出你的刀。”
塚原芽衣接过了自己弥生牙，按在她肩膀上手捏得生疼，“为我斩断死亡的命运吧。”
“……”
水上勉身后出现一人高的异空间，她看到里面保存完好如同睡美人般貌美女人的尸体。
“你只需要轻轻挥一刀～你失忆的真相，生得术式的秘密，哪怕横滨或者咒术界……甚至整个国家！”
塚原芽衣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水上勉，面对同时拥有空间异能力和生得术式的强敌，她这个时候应该附和他，或者安抚他为自己拖延时间。
可是少女却对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终点，是最平等的存在，我既无权剥夺他人的性命，也无法斩断死亡的宿命。”
“是吗……”水上勉收敛起自己疯狂的表情，“我本来不想用这招的，毕竟华子很喜欢钱，而我也准备将花街当做礼物送给她。可是现在是你逼我的。异能力——饥饿海峡。”
花街的夜空亮起带着文字的光体，而后如同破了一个洞般，本被关在异空间里的咒灵倾斜而下，面对四处尖叫奔逃的众人像是看到鲜肉的饿狼，争先恐后地上前啃食。
“啊啊啊啊啊——！！！”
而高挂与天的月亮也褪去幻影，是一只洁白如玉虚握骨节分明的手，纠缠在手指上的线像活着的血管扎入地面四处逃窜的人的身体，一瞬间便化为干尸齑粉。
[誓约之手]！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前一秒还繁花似锦的花街如今已经沦为了阿鼻地狱，塚原芽衣趴在窗口向外看去，在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人群里，逆流而上跟咒灵战斗的未成年少年少女就像三团微弱的萤火。
“悟！杰！硝子！”
水上勉大力抓着她的手臂，厉声道：“外面每一个死在咒灵手中的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愿意屈服属于你天生的命运，所以他们才会死。拔刀芽衣！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那些你所珍视的同伴！”
“……”
是、她的错？
“拔刀！斩断命运就是你的宿命！”
塚原芽衣眼前泛起一团雾气，耳朵嗡嗡作响，如同幻听般似乎她听见了身边有金属相撞的声音。
“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宿命！接受它！”
水上勉狂热可怖的话语如同魔音贯耳，让塚原芽衣抱着弥生牙的手微微颤抖。
她的宿命……
“嘭——！”
一抹极蓝球体轰在由文字形成的墙上，悬浮在格子窗外的白发少年人挂着不羁的笑容。
“你是在哭吗，芽衣。”
“……你们也太慢了啦。而且我才没有哭呢。”
塚原芽衣脱离了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玄之又玄的境界，意识到自己并非独自一人，而是有足以生死相托的同伴在身边后，她又有了拔刀的勇气。
“我的宿命由我自己来决定，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八华斩·苇叶！”
面对密不透风的刀光，身经百战的水上勉挡在自己妻子的尸体身前，抬起双手架起文字光墙：“异能力——饥饿海峡！”
“碰——！”
谁知塚原芽衣只是虚晃一招，在水上勉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自己妻子身上时，外面的光墙势必会无法兼顾，脚下一转便果断背对他朝格子窗弹射而去，拔出弥生牙挥刀砍下：“[世间皆斩·离忧]！”
“砰——！”
五条悟与她配合默契，在光墙破碎后便一把拉住她伸出的手，与塚原芽衣交换位置挡在水上勉面前。
“悟，拜托你了。”五条悟神采飞扬地笑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
塚原芽衣笑着，往地面的咒灵堆挥刀跳下：“啊，是世界第一的五条悟。”在她离开后，五条悟身上翻滚蓬勃的咒力，握紧拳战意盎然地朝水上勉攻去：“sa，就让老子粉碎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筹备多时的计划眼看功亏一篑，水上勉也陷入了癫狂，神色狰狞而扭曲再不见一开始的俊秀，“你这个！臭小鬼——！！！”
“饥饿海峡·浮世绘！”
层层叠叠，由光墙构成大小不一的正方体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挡下，他的[六眼]在解析他的异能力和生得术式，而水上勉身上也泛起了蓝色咒力，解析他的[六眼]和[无下限]。
“追溯术式·溯源。”
在外人看来只是站立不动的两人，实则有看不见的海量信息在两人之间流窜，这是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的感受。
五条悟不得不承认水上勉是他至今为止碰到过最棘手的对手。
他的空间异能，饥饿海峡能够筑起无视视理常识的光墙，他刚刚那一记[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若不是水上勉因为妻子分心，就算是塚原芽衣的术式[世间皆斩]也无法斩开他的异能力，堪称最强之盾。
虽然五条悟有[无下限]术式他的异能攻击不到自己，不过自己也无法打破水上勉的防御，两人算是奈何不了对方，打成平手。
而这样强大的空间异能力者偏偏同时还拥有生得术式，而且是效果和[六眼]相近的追溯术式。
就算是五条悟都想高呼这已经算开挂了吧？！说好的异能力和咒力无法兼容呢！？战时龟缩在天元结界里的高层到底错过了多少好苗子啊！
不过追溯术式会一路溯源到[六眼]的源头，也就是世界上出现的第一双[六眼]，中途哪怕是咒术师本人也无法中断溯源，而人的大脑是有极限的。
现在就看他们两个谁撑得更久了。
“吼——！”
夏油杰站在新收复的特级咒灵虹龙头上，本就奇怪为什么这边那么安静，以为五条悟出了什么意外才连忙赶来，结果就看到两人呆立在原地，嘴角口水都要流出来，仿佛痴呆了一般。
“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仍然毫不犹豫选择莽了上去的夏油杰，一个手刀就放倒了水上勉。
“……喝！”
五条悟的意识猛然从繁杂的信息海中脱离出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稍显狼狈地大口喘着粗气，妈的，差点就翻车了。
“悟，还站得起来吗？”夏油杰将他扶起，五条悟似没骨头般压在他身上：“还行……这家伙简直开挂了。[誓约之手]拿到了吗？”
“芽衣已经回收了。花街已经开始崩塌，我们也要快点出去才行。”五条悟靠着他稍显疲惫道：“杰你别说话，你一开口全是酱油鸡蛋盖饭的味道。”
“……”
夏油杰：你有事吗:)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一个好用的工具人相当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