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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元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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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琢不出意料地在武庆的射箭比赛中拿下了第一,箭箭中靶心。另一边,比武的第一名是禁军统领荀锐,荀统领刀法精湛,无人能敌。圣上在晚宴时嘉奖了二人。
沈玉琢返回官驿时,并未直接回自己居住的院子,而是绕道去了宋朗轩处。沈玉琢到时,宋朗轩正在书房里练字,小厮将她请到前厅落座。
宋朗轩到前厅时,看到她正专注地把玩着茶杯,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何事?”
“我是来感谢你的。”沈玉琢笑着起身,将放在桌上的木盒递给他,“这是谢礼。今天多谢你与我一道去见瑞王,还替我解围。”
宋朗轩接过木盒,好奇地扫了一眼,打开后发现里面躺着一支墨玉毛笔,“这份谢礼,有些贵重了吧?”
“其实我也不太懂笔墨纸砚的规矩,我适才在知墨楼挑了好久。我瞧着这支笔单独装了一格,应该是上佳的。只是,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喜好?”
宋朗轩温柔一笑,微微点头:“确实是上佳的毛笔,也是我常用的那种。郡主倒是挺会投我所好的。”
沈玉琢得意地挑挑眉,安心地坐下,“你喜欢便好。其实我也是提前派兰芷打听了一下,听说你要参加明日的文庆的琴和书这两项。琴的门道更多了,我是一点都不懂,笔墨纸砚之类的,我还可以请教一下知墨楼的人。”
“郡主有心了。”
沈玉琢纠结地咬了咬唇,试探地看了他一眼,神情略尴尬地开口:“世子……我觉得我俩挺投缘的。这段时间,在官驿和你交谈了几次,发现你和我见过的大部分世家子弟都不一样,所以……”
沈玉琢顿了顿,思考着怎么措辞。
宋朗轩疑惑地盯着她,“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俩能成为朋友吧?就是我们俩私下的时候,就不要用什么‘世子’‘郡主’之类的敬称,直接叫名字可以吧?”
宋朗轩轻笑了一声,“当然可以。郡……啊,玉琢?”
沈玉琢诧异地皱了皱眉,“这样好像有点怪怪的……不如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罢了,就叫名字吧。”宋朗轩打断她的话,“又不是拜把子,兄妹相称更奇怪吧?”
“啊,好。你说得对。”
沈玉琢与宋朗轩随便再聊了些长辈们的事情后,便回房休息了。
次日的文庆是在皇宫前搭台举办的,因为不是沈玉琢所擅长的领域,她反而更加好奇。庆阳城的世家小姐们使出十八般武艺,吹玉笛的,弹琵琶的,弹古琴的,弹筝的,画画的,作诗的等等,可真是百花齐放。
但沈玉琢只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宋朗轩,另一个是户部尚书谢怀礼的嫡女,谢婷。谢婷弹得一手好琵琶,沈玉琢暗自将她的技艺和霍诗儿的比较了一下。前者是婉转明媚,动人心弦,后者是行云流水,多了几分荡气回肠的畅快感。
沈玉琢注意到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惊艳出众的容貌,肤白如凝脂,双眸似水,娇艳明丽,笑时还露出几分媚意来。
趁着歇息的间隙,沈玉琢偷偷摸去宋朗轩的位置,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他一番。
“我就知道你能拿下书法比赛的第一!”
“那……我古琴弹得不行?”宋朗轩故意逗她道。
沈玉琢撇了撇嘴,嘟囔着:“那也不是,你已经很棒了。琴艺环节,我只记住了你和那位得了第一的谢小姐。”
宋朗轩环视一圈,微微倾身凑近她,低声道:“适才这位谢小姐演奏时,陛下眼神都变了。”
“其实……我瞧见了。”沈玉琢余光扫了高高的城墙一眼,“但也不奇怪,今天来参赛的这些世家女子,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目的吧。”
沈玉琢还想到了,当今圣上才亲政两年,后宫嫔妃不多,正是充盈后宫的时候。但考虑到在天子脚下,还是不议论的好。
宋朗轩赞同地点点头,眼中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实不太一样。”
“嗯?”
“没什么。”宋朗轩故作深奥地移开目光,起身往外走,“明日便是大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玉琢头疼地拍了拍额头,跟上他的脚步,语气带着几分抱怨:“明日岂不是要早起
……”
“那是自然。早上,百官参拜陛下,然后要同陛下一起参加祭祀仪式。午后,帝后游街。傍晚,皇亲和百官入宫参加盛宴。”宋朗轩一边走一边叮嘱她明日的安排,“所以啊,明天可不像这两日这样轻松了。你回去要早些休息。”
沈玉琢乖巧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明天结束后,就能启程返回岭南了,太好了!”
“嗯。是挺好的。”
沈玉琢见他语气沉闷了几分,追问道:“明日过后,你回江州吗?”
“是啊。”
“那我俩可以一道,我回永州要经过江州。”
宋朗轩顿了顿,面露几分疑惑,“这样会被别人传谣,说闲话吧?”
“欸,理那些闲人作甚。”沈玉琢摆了摆手,“我们作为朋友,既然顺路的话,就一起走,相互照应而已。再说了,虽然我们是来了庆阳城才认识对方的,但我爹和你爹都是一个军营出来的,也是故识了。关系亲近点,也没什么。”
“我好像甚少与你谈论我爹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是一个军营出来的?”
“我爹以前跟我说的啊,他可喜欢炫耀他年轻时在军营的事了。”沈玉琢谈及此,微微摇摇头,露出几分嫌弃和无奈,“但他一般都是在训我的时候说这些事。训得多了,我也就对他年轻时在军营的经历了解的差不多了”
宋朗轩觉得有些诧异,他知道沈玉琢是岭南王的嫡女,还是老来得女,在寻常人家,都是当作掌上明珠来宠着的。“岭南王对你很凶吗?”
沈玉琢尴尬地笑笑:“我刚进军营那会儿,总是闯祸。被训,被罚,都是很正常的。”
宋朗轩余光扫过了她的头顶,不禁赞叹道:“老王爷的严格,造就了如今的南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