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部由理奈的忧郁[综东京卍复仇者]》咖啡松糕

87、Record 87

　　我还是没有拒绝佐野万次郎，他说想开着巴布带我去，于是我们先回了一趟佐野家。

　　他先把花环放到了自己住的别屋里，艾玛瞪圆了眼睛走进去，很小声地问：“已经没事了吗？”

　　透过窗户，我看见万次郎假装矜持的表情，但在发现我后马上换成了一副得意的口吻和艾玛说了什么。

　　艾玛有些怀疑地打量他，说了几句话，把万次郎打回了原形。

　　不知道万次郎又干了什么坏事，最后是艾玛满脸愤怒地追着他跑出来的。

　　佐野万次郎牵住我的手，我顺势跟着他一起跑了出来。万次郎慌张地坐上了巴布，我坐在了他的后座。艾玛抄着扫把追了出来，这时巴布启动了。

　　我们向前方驶去，我回头看了一眼佐野艾玛，与我对视，怒火从她的脸上褪去。

　　她对我招了招手，柔和的眼神里满载着喜悦与幸福对我说了什么。但风吹乱了头发，视野被乌黑的发丝模糊，我没能看清她的口型。

　　万次郎开车超级快，他全神贯注于驾驶的过程，我们一只鸟的两片羽翼，紧贴在一起飞行。他金色的头发有些太长了，抽在我脸上生疼。

　　我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四周的风景，反正和他一起那些东西也快到看不清。我把头埋在他的后背，被风吹鼓的衣服被我压下，我感受到佐野万次郎一瞬间急促的呼吸，心里冒出一种到难以言喻的满足。

　　躲在他的身后，连11月的寒流都变得温暖起来。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万次郎的耳朵受不得一点委屈，他向我抗议：“由理奈——唱得太难听啦！”

　　“要你管！”

　　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唱，可心里窝火。我得捉弄一下他，于是冷不伶仃地咬上了他的耳朵。

　　佐野万次郎的手差点放掉，巴布在原地打了个弯。摩托是停住了，可我们两个都从车上跌下来。

　　巴布停靠在路边，这里已经人迹罕至，我觉得这地方有些诡异的眼熟，但也没多想。

　　躺在草地上，不在乎发丝和衣服是否沾上了泥，我平静地看着黄昏的天空。

　　身边的万次郎扣住了我的手，翻身压了上来。他的发丝宛如落下的太阳，和天空中弥漫的深色余晖交织着，像压在立浪草下的柔和软布。

　　万次郎漆黑的双眸与我对峙着，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借着他手上的力，我半推半就地坐起身。

　　我们离的好近，扑闪的睫毛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蹭蹭我，我垂下眼睑，目光在他的唇上打转了一圈。万次郎靠得愈发近，同时注意着我的态度，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个笑容，也靠近了他。

　　我们闭上眼睛，手指交缠在一起，紧张得要拧出草汁。感到呼吸困难时我们才分开彼此，睁开了眼睛。如同短暂的美梦，没有人看见刚才那个吻。

　　他放松地趴在我身上，我一下子没撑住，于是我们两个倒在草地上。佐野万次郎哼哼唧唧地说：“我想和你结婚。”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在他话里我们的感情生涯都要踏入终点了。万次郎不高兴地撇嘴，像两边扯我的脸颊：“回答呢？”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好疼啊。”

　　万次郎愈发不高兴，居然袭向了我的手心。我万分惊讶，因为自小学之后就没有干过被别人袭击挠痒痒过。

　　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还真有些受不了。秉持着以牙还牙的原则，我和佐野万次郎翻滚在一起。

　　本次战役最终认输的是佐野万次郎，我骑在他身上看着自顾自捧腹大笑，一气之下掐住了他的脸颊。和我想象中一样很软：“你笑什么啊？”

　　他又说：“由理奈，果然我最喜欢你了。”

　　万次郎表情很温柔，他撩撩我额前的头发，拈走了上面沾着的白色野花。他眉眼弯弯地对我笑：“不想把你交给任何人…可以把你给我吗？”

　　这不就是把一生都给他的意思？！真的是求婚啊？？我被万次郎肉麻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仅存的理智让我干巴巴地拒绝了他：“我们还不是可以做这种事的年龄。”

　　佐野万次郎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灰色，光是看着就让我觉得好难过。算了，我想，只是顺着他说两句也没什么。

　　我没忍住先吐槽：“你的表情怎么变得这么快？”

　　他说：“嗯？这样别人的反应会很好玩啊。”

　　…佐野万次郎以后绝对会被揣测他脸色的下属在私人账号上偷偷骂个三千条的。我心里暗戳戳地想，不禁轻松了起来。

　　该怎么委婉地拒绝他？我酝酿了好一会，才捏着他的手，郑重地说。

　　“我们可以等Draken和艾玛，到时候办四个人的婚礼。”

　　反正那两位目测还要十多年爱情长跑。

　　“唉？！可是我想让Draken当伴郎——”

　　不是，你这都想好了啊？我有些哭笑不得，没等我开口，万次郎就自己调理了过来，兀自开心了起来：“那样也可以，麻烦的事都推给他们两个。”

　　之后他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只停在枝头的蝴蝶，而佐野万次郎是想把我抓住的猫。即便明白自己很有可能会后悔，我也舍不得走了。这种时候他的眼睛里怎么可以全是我。

　　“…你已经给我惹了一堆麻烦了，”我又扯住他的脸，拉长了尾音，“总长——”

　　佐野万次郎无辜地看着我，我突然感觉什么气都消了。

　　我对他许下诺言：“Mikey，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又补上一句：“直到我死亡为止。”

　　佐野万次郎却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有些平淡的哀伤。

　　“我好像有点搞懂由理奈了。”

　　倏忽，我没法再笑了。隐约意识到互相了解、过于清楚对方的内心，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走吧，”我走在了前面，拉着他的手，“不是要带我去约会吗。”

　　反倒是他惊讶地愣住了。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佐野万次郎：“怎么，亲到就结束了？”

　　万次郎因为我这话缺德地笑了出来。我和他就把巴布丢在路边，手牵着手向前走。路越来越眼熟，果不其然我们来到了熟悉的隧道。又是这里，我有种见到老熟人的淡淡惆怅感。

　　“好想见由理奈的家人。”他说。

　　我庆幸隧道内一片漆黑，不然我阴沉的表情就要被万次郎看见了。

　　我尽量平静地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可以吗？”

　　“不行啊。”

　　“为什么？”

　　“因为我被下了诅咒，”我轻飘飘地随口说，“如果去见他们的话，我们都会死。”

　　“这样啊。”

　　他没说话了。我自嘲般想万次郎一定因为我敷衍他有些生气了，可能还有点伤心。

　　“是谁下的诅咒？”

　　佐野万次郎问。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听着他继续说。他和我在隧道中停下，我们凑得好近，我可以看清楚他任何细微的神态变化。

　　“要怎么解开？”

　　见我不答，他的眼眸垂了下去。

　　“…我不行吗？”

　　太荒谬了。他居然相信了我的话，还在想要怎么办才好。

　　更荒谬的是我这时候觉得，什么事都行，只要是为了佐野万次郎，让我去死都可以。

　　最后我还是老实地承认错误：“抱歉，我骗你的。”

　　万次郎的脸色沉了下来，没说话。

　　糟糕，他这下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