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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叙利亚?叙利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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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晓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芦苇屋里,身下是一张粗糙的草席,还有.......裸露的土地。
她一瞬间风中凌乱,心情简直比不远千里来到姑妈家的老屋前还要握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原始的房子!不对,自己晕倒之前好像看见了沙漠,难道自己孤身一人长期独居在异地终于........被犯罪团伙给盯上了?!然后踩好点后趁她不备用迷药将她迷晕,万里迢迢地运送到国外,几经转手,她沦落到了现在这个破落的过分的小屋里.......她一边悲从中来,一边回想自己曾经在某宝举报过的“失身药”商家们.......难道这就是商家时隔多年后给她的报复?还来不及思考自己究竟流落到了哪个国家,突然有位高眉深目、皮肤白皙的少年掀起帘子走进来,言晓冬心下一凉,完了完了,这位看起来好像是中东面孔,中东这些国家好像一个个都封闭的很,而且大环境普遍对女性很不友好,自己要怎么在保住小命的情况请别人帮助自己回家呢?
“你醒了?”少年开口到,并用眼神打量了下言晓冬。
诶?!明明是非常陌生的语言,听在耳朵里也是奇怪又陌生的感觉,可是自己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难道...........难道这就是方言的魅力!她一下子联想到春晚上那些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同胞们.......
她试探着问道:“你再说一遍?”
少年皱着眉问道:“听不懂阿卡德语?难道你是亚述人?”
言晓冬连忙摆摆手,说道:“我不是什么亚述人,我是中国人,中国,你知道吗?”
少年眉毛皱的更紧露出疑惑的神情,言晓冬心想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偏僻的小地方,连中国都不知道。但是看在至少能沟通的份上。她试着尽量获取更多信息,“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吗 ?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本没指望这个“买家”能够爽快的回答她。但没想到少年出人意料的干脆利落,他清爽的声音回答到:“我是叙利亚人。这里是叙利亚东南部的穆塔村。”
叙利亚!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叙利亚吗!?言晓冬露出宛若雷劈的表情。
妈妈咪啊!我何德何能,就算是拐卖也把我卖到深山里吧!居然送出国来,出国就算了,周边那么多国家,老挝缅甸越南柬埔寨还有泰国印度新加坡,为什么不把我卖给近一点的地方,言晓冬真是欲哭无泪。
少年看到言晓冬脸上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以为她是迷路了,安慰她道:“你家住在哪里?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别担心只要不是亚述,过几天你就可以跟着我爷爷他们的商队回去。”
言晓冬连忙说到:“你们把我送到大使馆就好。”
少年茫然的问道:“什么是......大使馆?”
..........这究竟是偏僻到了无知的地步还在装傻啊!言晓冬无语。但她还是不能放过这个离开的机会,“要不你们把我送到城里,然后我自己就可以想办法回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听懂他们的语言,但是既然可以沟通,那么,去报、个、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想到这里她还是再确认一下:“你说的是叙利亚语吧?”
少年微微偏头,讶异地说,“我们说的是阿卡德语,虽然叙利亚境内也有部分人使用亚兰语,但是这里毕竟是边境地区,再加上商队经常需要和别国商队进行贸易往来,所以我们一般使用阿卡德语较多。”
他看了看一脸懵懂的言晓冬,继续说到:“说起来,你看起来不像是亚述人,也不像是叙利亚人。难道你是埃及人?或者巴比伦人?你的肤色比南边的埃及人要浅许多,而且爷爷带回你的时候说你在沙漠里面中暑了,埃及人应该不会这么不耐热。我想,你应该是巴比伦人,我猜的对吗?”
听了这一通分析后言晓冬更加无语,小心翼翼地问道:“或许,你有没有听说过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黑发的少年.......
“好吧,我家就住在遥远的东方,离这里或许还有些远。”可能得跨越一个爱琴海呢。言晓冬心想。
“东方,你是亚述人?!”少年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
言晓冬连忙解释:“不是亚述,是中国,我早就说了我是中国人。你说的那个亚述,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仇恨亚述人,但我可以保证自己跟亚述绝对毫无关联。”
“亚述人的残忍,这世上无人不知。”少年恨恨地说道。
言晓冬不知道自从进来以后一直表现的斯文沉稳的少年为什么会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刚出生的婴孩,他们会当着孩子母亲的面抛在地上摔死。怀着胎儿的孕妇,他们会用刀尖挑破她们的肚子,看着胎儿从母亲的肚子里滑落。‘’他转头看着言晓冬惊恐至极的表情,“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只有亚述人才能做得出来。‘’
言晓冬点点头,联想到上个世纪某些畜生在自己的祖国做的那些事情,顿时对这些亚述人深恶痛绝。
“你们打败亚述了吗?”战争结束了吗?她可以安全的走了吗?
“打败?他们从未向我们正式宣战。每一次的边境骚扰结束后,无论他们是输是赢,那些骑马的亚述人都会后退。退到他们的国境线以内。”少年握紧拳头,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叫那些该死的亚述人有来无回。”
言晓冬懦懦的说道,“我能理解你们。”可是真的能报的了仇吗?某些在二战中犯下滔天罪行的人至今还在被供奉着。
“我们一家本来有七口人,我的父母,哥哥,姐姐,还有最小的妹妹妮法,都死在了亚述人的手里。而我却无能为力。”少年红了眼睛,继续说到,“一夜之间家里只剩下我和年迈的爷爷。”
言晓冬最看不得别人哭,赶紧出言安慰道:“你们一定会打败他们的,让他们在逝者的灵前为曾经犯下的罪行而忏悔。”
这话言晓冬自己都不一定信,但是却仿佛给了少年莫大的鼓舞一样。少年重新打起精神,与言晓冬商量她的去向。
言晓冬这才想起,自己一个被拐卖来的和一个买家谈什么心啊!自作多情!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我不知道你们花了多少钱把我弄过来,但是如果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的话,我会非常感谢呢们的..............用我全部的积蓄。”虽然积蓄也没多少钱,但是看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估计掏不出多少钱来。
“我们不是绑匪。不知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你是我的爷爷从沙漠里捡回来的。”
还说我没有听懂你的话,你刚才不是也一直忽略我说我来自中国的话。言晓冬腹诽,却不敢表现出来。“我没有说你们是绑匪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指,那个,我刚刚前一分钟还在家里,你们是怎么把我弄到沙漠里的内?”
少年蹙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懂了。如果你不知道是谁把你从家里绑架过来的而不敢离开这里。那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话也没关系。我会和村长关照一下你的安全。”他站起来道,“你放心,现在的穆塔村对付一两个歹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他就出去了。留下言晓冬风中凌乱。
不是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我想留下的阿喂!
怎么看这个摇摇欲坠的芦苇屋也不像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啊!
说不定一阵风来就刮走了。
哪个歹人过来一脚就能踹开........哦对不起,没有门。只有一张随风飘摇的破布。
言晓冬陷入了思考。
既然那个少年说自己是被捡来的,那,是不是说,她现在还是自由身?既然可以自由行动,那她是留下来柔弱无助的等待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救援,还是,考虑一下下应该可以有的自救?
夜深人静,这个村子仿佛没有通电,寂静无声。没有手表,但是距离晚饭已经过了很久了,言晓冬估摸着,这个点,大家应该都睡了吧?
白天那个少年在傍晚时分送来一次晚饭过后就没再出现了。估摸着也是回去休息了。
月黑风高,正是开溜的好时机。
言晓冬小心翼翼,踮起脚尖一路小跑到一处草垛前,准备以此为掩护观察前方路口有没有人经过,这时,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歌声:
“终于你我的爱埋葬在~哭泣的站台~翻山又过海~再想不起来~”
言晓冬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被忽略了一下午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言晓冬一边手忙脚乱的关机。一边想抽空腾出一只手来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下午琢磨逃跑路线的时候没想到摸摸手机!有手机直接报警不就行了!诶?!对!!!报警啊!于是她又再次手忙脚乱的找开机键。
“你在干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惊魂未定的言晓冬看着同样被手机吓了一跳的少年...........
“我........出来散心。”愣了好一会儿的言晓冬喃喃说道。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但是单纯的少年没有丝毫怀疑,他瞥了一眼女生手上的黑色方块,单刀直入地问道,“刚刚是你在唱歌吗?”
言晓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