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儒门圣司》君湫一语

38、第三八章 灭邪首

　　若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但对现在的墨倾池而言，生与死，并无任何区别。更何况，他口中所言的后悔也不是指这件事。

　　“为何会这般想？”墨倾池有些不解，“活着，才能拥有想要的一切，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圣司所言的后悔是指？”知道自己想差了，玉离经右手握拳掩唇轻咳，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从根源解决一切问题，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墨倾池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利芒，但他心里也明白，先前他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会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如今两世记忆叠加，做事手法与心性自然也就与往日不同。

　　“圣司……”大致能猜到墨倾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玉离经看着他，久久不语。

　　墨倾池缓缓合眼，压下心头思绪，“你有你行事的步调与计划，我不干涉，毕竟从一开始，你也不曾将我纳入你的计划之中。”

　　“圣司……”玉离经闻言，神色微变。

　　“莫要紧张，我也没有责备的意思，我本就是一个无法估算的变数，你不曾将我纳入考量，是正确的决策，就如皇儒无上从不插手干预我之事，这样就很好。”墨倾池想的明白，看的透彻，

　　粹心殿上，玉离经独自一人静立。墨倾池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玉离经自然也就察觉到了墨倾池身上的变化，他不知这样的变化因何而起，也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只知看着这样的墨倾池，他内心的忧虑越加的重了。

　　就在此时，云忘归与乐寻远两人颠簸而回。

　　被脚步声惊醒的玉离经看着模样不大好的两人，“云忘归，乐盟主，你们受伤了？这气息……是鬼麒主？你们怎会也与他交战？”后续的计划玉离经是知晓的，毕竟是他自己谋划的，可计划之中，这两人不该与鬼麒主交手。

　　“他受侠儒尊驾所创，我们本想是铲除他的好机会，便前往追击，未料他竟能将整座玄黄岛的邪气纳为己用！我们方才失利。”云忘归解释道。

　　玉离经闻言心中一紧，好在两人只是受了轻伤，并无性命之危，否则将后悔莫及，“鬼麒主之能为，我们尚未完全了解，本不宜贸然前犯。二位此后，便先知会众人照应，再做行动比较好。”

　　“这回确实稍嫌冲动了，往后会先与众人商量。”乐寻远也知此回莽撞了，当即言道。

　　“嗯。上回吾往玄黄岛之时，也劳乐盟主相助，玉离经尚未致意，多谢你。”玉离经说着朝乐寻远行礼致谢。

　　“不，是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乐寻远也是后来才知晓那都是玉离经的谋算。

　　“当说乐盟主的介入，倒是更让鬼麒主不疑有他，受计前来。无论如何，还是多谢。”

　　“玉主事多礼了。见你们筹备完善，我也可放心，想来德风古道实力坚强，本也无需我多虑。这便告辞。”

　　“客气，有盛世归圆相互照应，更使人安心。”

　　“哈，请。”

　　乐寻远离开后，云忘归关切地看着玉离经，“你也没事了吗？”毕竟被鬼麒主操控可不是一件好事。

　　“吾这不是好好的吗？”虽然中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但好在结果是好的。想到墨倾池那一身毫不遮掩的邪气，玉离经又忍不住忧心起来。

　　“那便好。”云忘归刚放松，就见玉离经脸色微变，“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无事。”墨倾池之事可以让众人知悉，却也不能太过知悉，所以玉离经并不打算解释。

　　“真的没事？”

　　“自然，若真的有事，也瞒不过你。”

　　“也是。话说，你对乐寻远的态度，温和了不少啊。”要知道他们两人一开始可是对乐寻远警惕的很。

　　“你不也是吗？竟私自与他前去对战鬼麒主。”玉离经没好气地看着云忘归。

　　“生气了？”云忘归歪着脑袋问道。

　　“是惊吓！还比你自己一人前往更令吾担心！”玉离经瞪了他一眼，随后轻吐一口气，“唉，没事就好。想他几次帮助我们，又见无端对他的态度那么单纯，若再像先前一般排拒他，吾都要觉得是自己对他太过苛刻。”

　　“我们又没对他怎样。”听玉离经这般讲，云忘归心中倒有几分不高兴了，“他虽多次相助，可别忘了他也曾计陷过你，让你受众人质疑！方才鬼麒主言中也说乐寻远曾欲找他合作！”

　　“此言无论是否为真，由鬼麒主来说，不过欲分化我们，就先不管了。先前的事吾也没忘，吾只是想，若他本有归正之心，可会因我们的排斥反又被推远？就像你们现在，也怕言辞稍有不慎，便会将吾逼离一般。”

　　“这不一样吧？算了，实在没有阻止你对人好的理由。只是你既然要这样比喻，也该像提醒我们提防你一样，别完全对他放松警惕啊！”

　　“哈，这也是当然的。”

　　“乐寻远的事就暂放一边吧，现在最紧要的，还是鬼麒主！虽然他应不能再影响到你，但必定也还会再有动作。”

　　“嗯，让吾由内瓦解德风古道的计划不成，接下来，恐会由外强行攻破了，众人务必慎防。”

　　“知道。”

　　就在云忘归话音落下的瞬间，云徽子与地茧无限恨来到粹心殿。

　　“玉主事。”

　　“迹君？二位来此，不知有何要事？”玉离经疑惑地看着两人。

　　“我们来此，是欲除龙首之患。”云徽子回道。

　　“嗯……”玉离经还想在问些什么，皇儒无上的声音却是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主事，带他们来昊正无上殿吧。”

　　玉离经闻言也不纠结，带着两人前往昊正无上殿。

　　云垂小筑，察觉到云徽子与无限恨的到来，墨倾池微微抬首看向天际。

　　“毁龙首吗？”轻声低喃一句，墨倾池放下手中的书册，直往昊正无上殿而去。

　　昊正无上殿上，云徽子说明来意。

　　“哼！所以，你们是想动吾昊正无上殿？也是没将吾皇儒放在眼里！”皇儒无上冷哼一声，不悦道。

　　“尊驾切勿误会，晚辈并非此意！”云徽子连忙解释。

　　“难道不是吗？”

　　“这也是为了苍生而为。”无限恨直言大义。

　　皇儒无上也懒得多言什么，直接对上玉离经，“玉离经，莫名其妙带两个人来拆家，你这样对吗？”

　　玉离经闻言愣了一下，“……不是尊驾让吾请人进入的吗？”

　　“是吗？”

　　“是啊。”

　　“少啰嗦！你们以为吾会这样妥协？”

　　“尊驾！”云徽子有些急了。

　　“西煌佛界线都不肯让你们动，你们说，吾的能力会输给尊佛的那些弟子吗？”

　　“这当然不可能，皇儒尊驾乃是玄尊挚友，四大创道者之一，仙门上下无不敬畏。”云徽子连忙道，就怕这位一个不高兴拒绝让他们毁去龙首。

　　“哼！说的好听！”话虽这么说，但皇儒无上听着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事实如此。”

　　“好吧，那就准备拆房子吧。”

　　“这……”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劝说言语的云徽子当即傻眼。

　　“吾就是这么好说话，不信吗？整天听这个该死的龙头在地下鬼吼鬼叫，早就想弄死他了！”

　　玉离经闻言轻笑一声，“吾想尊驾会这样反应。”

　　墨倾池行至昊正无上殿外便止了步，剧烈的震动昭显了皇儒无上已将龙首解封，而无限恨与云徽子两人，一人看出龙首的特性，一人使用相对应的斩魔录心法，破封而出的妖龙尚未离开地脉，便消散无踪。

　　然而，就在龙形散离的一瞬，一条金色锁链凭空而现，重聚龙形。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直接冲出地脉，飞向云霄。

　　“唉。”一声轻叹，周遭气流瞬间凝滞，飞腾而起的龙形妖气亦瞬间停滞，再难前行半分。随后被一股力量拉回地脉之中，皇儒无上趁此机会施展奇招，瞬间将整个地脉恢复，完好如初。

　　“哼！玉离经，你稍后去看看，今日的太阳是否是从西边升起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皇儒无上冷哼一声。

　　“尊驾，这太阳永远都不会从西边升起。”墨倾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你来做什么？没你，那妖龙也翻不出浪来！”

　　“小心总归无错。”墨倾池轻笑一声，双眸微垂，视线直入地脉。

　　“哼，解封之后，龙首的威能将难以压制！现在你们知道，为何佛界线不肯轻易毁掉金佛了吧？”皇儒无上轻哼一声，随后对云徽子两人道。

　　使用斩魔录心法后，云徽子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此刻正摇摇晃晃着，无限恨立即上前扶住。

　　“为何？邪源只是减弱，却没有毁灭！”云徽子不知何处出了错误，忧心忡忡，这样的变化太过突然了。

　　“我不可能看错，除非……”无限恨不可能看错龙首的属性，如此一来就只有一种可能。

　　“龙首被人强加了邪力。虽然吾不知道原理，但对方已经让毁灭龙首的方式变得更为复杂。”皇儒无上直接道。

　　“原本的方式……没用了吗？”云徽子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

　　“依吾看来，这条无形锁链必是连接着剩下的龙首。要将之粉碎，恐怕必须按照顺序。”皇儒无上继续道。

　　“除了属性，还需考虑顺序？”无限恨微微皱眉，这一下子就增加了毁灭龙首的难度。

　　“看来，这就是答案了。”

　　“如果此首现在无法消灭，那下一个顺序便是佛界线，或者尚未找到的龙首。”云徽子微微皱眉，他们最先也是想先毁去西煌佛界限的龙首，可惜对方不愿意，或者说不信他们有能力毁去龙首。

　　“如果是佛界线，事情就更加麻烦了。”云徽子想到的，无限恨自然也想到了，那可不是一群好交流的和尚。

　　“必要的时候，只能采取强硬手段！”皇儒无上直接道。

　　“如此恐怕不是上策。”玉离经微微摇头，强硬手段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此事尚需再议。我先回仙脚研究，多谢儒门相助。”气力已有所恢复的云徽子对儒门众人行礼。

　　“客气，有劳迹君。”玉离经回礼道。

　　“请。”

　　云徽子两人离开后，玉离经看了看墨倾池，随后转向皇儒无上，“尊驾这回辛苦了。”

　　“无聊。”皇儒无上不耐地道了一句，“你也挺无聊的，没你的事，乱跑什么？”

　　墨倾池收回看向地脉的目光，“在德风古道的范围内，怎算乱跑？”

　　“哼，你看了半天，看出什么了？”

　　玉离经有些疑惑皇儒无上的问题，一双眼，好奇地看着墨倾池。

　　“神绝断魂锁，是个好东西，却也不是个好东西。”

　　“废话！滚滚滚，快走不送。”听到墨倾池只报了一个名字，没具体解释说明，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再多言什么，当即出言赶人，跟这人说话，气的就是自己，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