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儒门圣司》君湫一语

28、第二八章 阴谋算计

　　玉离经不知自己何时离开云垂小筑，当他完全醒神时，人已在昊正五道之外。

　　“圣司都与你说了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吾叫了你半天，都没回应。”云忘归见他终于回神，连忙问道，十分好奇他与墨倾池之间的谈话。

　　“抱歉，明明该是吾安抚众人，结果却让你陪吾消沉。”

　　“别在这个时候端主事的架子，也别想着转移话题。”云忘归摆摆手，他知道玉离经与墨倾池之间有秘密，或者该说是墨倾池有秘密，但他们既然不说，他也不问，但这种被人隐瞒的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被他们排斥在外，“圣司死而复生后，整个人都不同了，相信大家都能感觉出来，只是相信离经你，因为你相信他，所以我们不问。第一次知晓他与以往的不同在哪里，是因他救了剑儒尊驾。剑儒尊驾的实力如何，你吾都清楚，能一招制敌，甚至还能处理连师尊与皇儒尊驾都无法处理的八歧邪气，离经，他真的是圣司墨倾池吗？”明知这个时候不该问这个问题，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不仅仅是好奇他，他更在意玉离经对他的态度。

　　玉离经被云忘归问住了，他是吗？若是，他为何迟疑？若不是，那他又是谁？

　　“他是。云忘归，吾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他若有问题，皇儒尊驾首先饶不了他。”玉离经最终道。

　　“他与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魂不守舍？”

　　“他……”

　　就在此时，一封飞信飞入昊正五道，云忘归抬手一接，心中疑惑，便直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

　　“君奉天受人觉非常君所杀，今夜丑时，荒山古洞外，一页书誓杀非常君，还奉天逍遥公道！”读完信后，云忘归第一反应就是为君奉天报仇，内劲一吐，手中信纸瞬化粉屑飞洒，“我们即刻去为师尊报仇！”

　　玉离经心中一惊，他不知是何人将消息送入德风古道，但观云忘归的神态，再加上接下来的法儒之位遴选，云忘归都不适合离开，“先稍作冷静吧。此信是否可信，尚需查明，而你也尚需接受考验。”信中所提两件事，第一件事，玉离经已从墨倾池那里得到了凶手信息，他相信墨倾池，自不会怀疑。而第二件事，人觉非常君做事隐秘，若非墨倾池是当事人，又有谁能想到这位九天玄尊亲封的人觉是这般阴邪狡诈之人？一页书又是如何得知人觉非常君就是杀人凶手？又为何要特意发这样的一封信来告知？

　　无论哪一点，这封信来的时间太过蹊跷。云忘归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去做，玉离经自然不希望他将时间精力耗在此处。

　　“但师尊之仇，吾怎可不顾？”云忘归握紧拳头，他知道玉离经说的是对的，可那是杀害师尊的凶手，他又如何能静下心来？

　　此时，皇儒无上的声音突然传来，“第一关的试验，你已忘记了吗？”

　　“吾……”

　　而在云忘归犹豫不决时，昊正五道的大门突然打开，邃无端缓步而出。

　　“主事要查明真相，吾与主事去吧。吾已与大哥讨论过，大哥会守在昊正五道，所以主事若有需要，可不必客气。”

　　玉离经微微点头，随后对云忘归道：“你专心试验，早日提升武境，必定才是亚父乐见。”

　　“吾……知晓。”最终云忘归还是决定留下继续试验。

　　“无端，我们便前往荒山古洞。”

　　云垂小筑，剑境之内，墨倾池安心静坐，气定神闲。忽而，双眼微睁，眼底忽现一丝疑惑。

　　“离经与无端怎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小子！你倒是乖觉的很。”随着一声霸道浑厚的嗓音，一道光球直入云垂小筑。

　　“无端与离经因何离开德风古道？”墨倾池看了皇儒无上一眼，直接问道。

　　“有人传来消息，君奉天被人觉非常君所杀，今夜丑时，荒山古洞外，一页书誓杀非常君，还奉天逍遥公道。他们两人前去查看事情真假。”

　　“嗯……”墨倾池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非常君的计谋如此之快就被人看穿，阴谋算计者终也是别人算计的一环。知道他们两人不会有事，墨倾池也放心不少，轻笑一声，“尊驾特意一行，是怕我做些什么吗？”

　　“咳，你的墨剑借几把来用用。”皇儒无上轻咳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强势。

　　不过在墨倾池眼中，皇儒无上就是十分强势又护短的人，倒也不觉的他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只是，“借墨剑？怕是要让尊驾失望了，我若还能驱使墨剑，君奉天也不会身亡。我体内正邪之力失衡，能保持意识清醒，不出去祸害苍生，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说，尊驾打算消耗自身修为来解决我身上的问题？不过，若是那样，尊驾怕是无力再救君奉天。”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皇儒无上难得没有暴躁，沉吟一声后，开始审视眼前这位熟悉中透着几分陌生的儒门圣司。

　　“我可没有预知的能力，若有，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哦，对了，之前离经与我说，一笔春秋的系雪衣要见我，只是我如今这般状态，也不好与他一见，怕是要麻烦尊驾一趟了。”墨倾池说着取出一封信交给皇儒无上。

　　“吾看你是使唤的越来越顺手了。哼！”皇儒无上虽然不满，倒也没有拒绝，冷哼一声后直接离开。

　　天迹、君奉天相继仙逝，眼前再无障碍，便准备取代一页书成为人之最。

　　人之最，能够与八歧邪神抗衡的存在，是解救天下苍生的希望，也是非常君汲汲营营的目标。

　　云渡山上，非常君告知了君奉天两人身亡的消息，又对其说明唯有让人之最得到血暗之力，才有歼灭八部众与八歧龙首的契机。同时也解释了自己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他此事的原因。

　　一页书也只是沉吟了片刻，便与非常君一道前往血暗之力所在的地方。

　　一处神秘洞穴，非常君带着一页书来到。才刚靠近洞口，便能感受到血暗之力，随后两人进入洞穴之中，眼前所见，是一颗巨大的散发着红色光晕的圆球，虽是安静地悬浮在那里，但其散发出来的力量，让人心惊不已。

　　“这就是血暗晶元。”一页书眼里带着震惊之色。

　　“没错，今日所见，又比我先前查至此洞时，更惊心动魄。”

　　“果真非常庞大。”

　　“卜辞所言，只有人之最能可将它纳为己用。”

　　“让我一试。”一页书提元准备吸纳血暗之力。

　　非常君见其所有心思都在血暗晶元上，眼中闪过算计之色。暗处，一人潜伏，刀上寒芒闪动，在一页书吸纳血暗晶元之力时，一刀斩出。

　　非常君察觉一道刀气逼向一页书，当即挺身一挡，因反应时间短暂，非常君来不及运转真元，只能用肉身抵挡，顿时受创。

　　一页书察觉后，当即回身一掌，将暗处潜伏的人一掌击出洞穴，随后扶住伤重的非常君。

　　“非常君，你受我连累了。”一页书自责道。

　　“苍生为要，一页书……”非常君虚弱地道了一句，随后目光一厉，在一页书毫无防备之下，双手握住一页书的手腕，内元运转，散出的邪力将一页书的身形禁锢，难以动弹。

　　“怎会？”

　　就在一页书震惊疑惑之际，现场的血暗雄力惊现变化，陡现玄文法阵，随即，传说中的仙门密式，灵然将现。

　　“造化离身，易魂转体。”

　　法阵开启，竟是将两人灵魂转换，一页书成为了非常君，而非常君也成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之最。

　　“这…怎有可能？非常君，你……”一页书惊讶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秘术。

　　非常君不等一页书说完，直接一掌将其打飞。

　　“原来，这才是你的算计。”一页书重创呕红。

　　“从他人眼中看见自己的滋味如何？我觉得十分新鲜与兴奋，你呢？”

　　“你……”

　　“此时此刻，也该让你明白真相，其实奉天逍遥，皆是死于我的安排，而且世间本无越骄子，从来就只有吾人觉非常君！”

　　“什么！？”得知真相的一页书十分震惊，毕竟非常君的种种表现与行事作风，都十分的正派，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他会是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

　　“从一开始，我人觉便被玄尊列为辅佐的角色，所以我千方百计，算计人之最浩星探龙，折磨夸幻之父，魔化禅剑一如，就是为了让人之最，成为武林祸害，成为最讽刺的笑话！想不到命运还是让你一页书回归了。”

　　“你对人之最竟如此怨恨？”

　　“我当初暗中回转云海仙门，除了放下两张字条，便是找寻放置玄脉宝鑑之处，偷走了其中一页，易魂转体，想在我计划败露之后，作为自保之招。”

　　“你为何又想取代我？”一页书不解道。

　　“因为卜文，竟然显示唯有你才能吸收、操控血暗之力。玄尊完成的血暗之力，竟仍属意你人之最，那好！我就让这个众望所归的人之最为我所用，所以，我改变了计划。”

　　“这一切，原来都是你一手安排。”

　　“错了，是你安排，人觉非常君！”

　　“人觉非常君，不该是如此邪徒。”

　　“哈，世道不公，是会将人变成魔鬼的，魔鬼一旦出手，就是无可预料的极端。今日这一著，又何人算得！”

　　“阴谋者，你不可能得逞！”

　　“为自己担忧吧。”非常君说完，抬手一纳，落在地上的拂尘重新回到手中，随后一掌击出攻向成为非常君的一页书。

　　一页书聚掌抵抗，却是旧伤添新伤。

　　“方才我故受致命之伤，便是要你现在陷入此等地步。”

　　“一气动……”一页书本欲施展圣招，却受人鬼之体的影响，无法施展，反而反噬自身，口吐朱红。

　　云垂小筑，静心调息的墨倾池猛然睁开双眼，双眼中的血红已然褪去，黑白分明。

　　“一页书……当初云渡山一行，就已断了与一页书之间的因果牵连，为何会在此时再度连上？而且……”墨倾池看着自己的双手，震惊不已，“佛气？”

　　『主人，您感觉如何？』折扇烟墨突然出现在墨倾池面前，一副邀功的模样，『我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之最，身负天命，拯救天下苍生，是身负功德之力最多之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您与他命数相连，如此一来，您日后就无需再担心邪气的问题了。』

　　墨倾池一瞬沉默，随后伸手抓住烟墨，目光冰冷，“何时你才能学会不自作主张？”

　　『主人主人！要…要折了！』

　　“断开！”

　　『只是借他一点功德之力，日后还他就是了。』烟墨很是委屈，它为此跟此界的天道法则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约，怎能说断就断了呢？

　　“天下苍生与我无关，更何况，带着目的性的行为，可得不到多少功德，而在我……”说到这里，墨倾池目光突然一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右手微抬，按在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道伤，至今未愈，甚至还有细微的裂痕向外延伸，那是儒门圣剑天可明鉴留下的伤痕。

　　『主人……』烟墨不解墨倾池为何突然不说话了。

　　“理由。”墨倾池松开手。

　　『我查遍扇中界中所藏书籍，在一本十分破旧的古书上看到一段文字，上面说的，与主人的情况有些相似，而且……而且我还征求了权威人物的意见，祂都说可以了，想来应是无碍。』

　　墨倾池没问具体内容，烟墨的来历他清楚，有些事也不是他能接触的，问与不问都同样，“为何是一页书？”

　　『这个……祂选的，没说理由。』

　　“断不开？”墨倾池轻叹一声，他并不想与德风古道外的人事物有所牵连，而现在，却要多加一个一页书，选谁不好，为何偏偏是他？

　　『这个…那个…主人，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你也知道又？你的下不为例永远都有下一次。罢了，你管理好扇中界即可，无需再留意我这边的事。”

　　『是。』

　　墨倾池收起折扇，并未解开剑境，眼中光芒一闪，人已不再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