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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一章 入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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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别草亭中,剑咫尺、邃无端兄弟顾守着昏迷的剑儒。随着时间流逝,剑咫尺与邃无端也越发焦急忧心。
此时,庭三帖带着非常君急急而回。
“非常君,你看,我老兄这样,你快帮忙想办法。”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老颠,庭三帖心中亦是焦急不已。
非常君上前观视,“尊驾状态,已至最劣危殆之期,体内原有邪毒本就阴狠难缠,如今更失了护心剑劲压制,彻底渗透了尊驾奇经八脉,若无赶紧祛毒与洗血,入魔之快,将是我们所难预料。”
剑咫尺闻言,直接对着非常君跪下,“求、求你。”
“大哥…”看着剑咫尺的动作,邃无端稍微愣了一下,“人觉前辈,你可有救治尊驾的方法,吾也恳求你,有何需求,吾会尽力周全。”
“好友,这回你若能救回我的老兄,吾庭三帖就算做你茶僮,做牛做马,吾也甘愿。”只要能救回老颠,庭三帖愿做任何事。
“要找到同时能进行,能祛这等至毒,能洗除至深污血,这两件工作的办法,确实不易。”非常君说着伸手扶起剑咫尺。
“到底是有没有啦?”庭三帖追问道。
“传闻蟠山之阳,有一处穷穴九曲蜿,内有巨虫食百毒而蜕壳,而蜕下之壳受菌寄生,长出了悠泉半叶芝,含入口中,有祛天毒,洁圣血之效。”非常君倒也不负众人之望,说出处理之方。
“蟠山之阳,吾这就来去。”庭三帖转身就要去取悠泉半叶芝,非常君连忙出声叫住庭三帖。
“且慢,蟠山是险地,穷穴九曲蜿更是死境,你一人去,太过危险。”
“吾也随庭主一同前往。”邃无端提议道。
非常君直接否决了邃无端的提议,“邃无端,你们兄弟两人仍有重任,这万剑剑劲,需要你与剑咫尺同心齐运,才能收回,你们不能有失。蟠山这趟路,我与庭老帖一同前去。”
“非常君……”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我们取得半叶芝回来之前,你们除了守护尊驾安危之外,必须赶紧练好收回这万剑之法,时间不待人啊。”非常君收回目光,对着邃无端两人道。
“是。”
“那我们快走吧。”庭三帖催促一声。
云垂小筑内,墨倾池静心调息,脑海中无数影像交错变幻。忽而,双眼一睁,红芒流转,烟墨山水之景瞬化无间炼狱。而在剑意暴走刹那,又化作红色烟雾归拢其身,下一瞬,人已出现在昊正无上殿中。
“放肆!”
伴随一声放肆而来的是一道雄厚掌劲,墨倾池不闪不避,正面迎接。
脚步微微后撤半步,余劲扫荡四方。
“皇天之行!”
圣气逼压而来,游走墨倾池周身,墨倾池接其圣力,盘膝而坐。
“哼!你倒是聪明。”皇儒无上来到。
“离经之事方结束没多久,再爆出儒门圣司入魔一事,儒门清誉,不打算要了?”墨倾池眼中红芒逐渐消退,“更何况,此事之责,可都在皇儒之身。”
“谁知你如此无用,连这点小小邪力都应付不了。”皇儒无上强势道。
“若皇儒不介意剑儒入魔身死,我倒也无所谓。”墨倾池直接怼回去。
墨倾池自然明白此事也不能全怪皇儒无上,毕竟天迹交给皇儒无上的八歧龙首是被封印着的,邪气并未泄露分毫。但墨倾池以自身为阵眼,借助德风古道地脉之力构筑剑境之阵,再加上他那时凝聚精气神绘制混元两仪阵阵纹图,无所防备之下,才会被皇儒无上封入昊正无上殿之下的八歧龙首所影响。
“剑儒?怎么一回事?”
“不久前,西山邪气翻涌,皇儒应当有所察觉。”
“嗯……你有办法救剑儒?”
“八歧邪神之力早已深植剑儒体内,要完全根除,不过痴人说梦。”
“废话少说!你敢提说,就一定有办法,直说方法就行!”
“吾身正邪之力失衡,需耗时间平衡,剑儒那边怕是没有多少时间能够等了。”
“怎么这么麻烦!你就直说怎么办!”皇儒无上不耐道。
“谁的错?你在接手八歧龙首之时,就没想到我的情况吗?”
“谁知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许是理亏,皇儒无上的声音小了不少,“哼,你既直接来此,就说明你已想到应对之策,你说,吾做!”
“那就请尊驾再施展一次皇天之行。”
“好!”
时间分秒流逝,命悬一线的人,情势更在危崖之边,心焦欲焚的人,除了忧急,更多是无力回天的自责。
“大哥,请勿要多想,我们须专神看顾尊驾。”
忽而,剑颠身上起了变化。八歧邪气透身,万剑护心失败,乍然引火,刹那间,失了控制的万剑攻向邃无端两人。
应变不及,两人瞬遭重创。
“老、颠!”
眼前苏醒,不是故人,而是新生之邪!
老颠眼露邪光,阴冷笑声回荡。
“休要逞凶!”邃无端青峰立提,决意制下命夫子。
“无、端!”眼见邃无端提剑攻向老颠,剑咫尺同样拔剑,打算与邃无端一同制住剑颠命夫子。
“想拦下邪之脚步吗?迎接失败吧!”
命夫子一掌轰出,邃无端闪身避开,剑咫尺趁势而上。
兄弟两人首度联手,却是最不愿见的场景。
掌剑交锋,邪气弥漫,邃无端两人即便联手也不是老颠的对手,更不用说他们本身并不愿伤到老颠,出招有所收敛。即便如此,他们就算自己受伤,也要将老颠留在西山别草亭,等待庭三帖归来。
然而,就在邃无端两人决意留住老颠时,失控的万剑再度攻向邃无端两人,老颠见状,直接转身离开。
“需先控制万剑,否则将酿大祸。”
西山别草亭已不见老颠身影,但万剑也不能不管,兄弟两人齐心协力,奋命收下穷霄辟冥剑。
蟠山之行虽是凶险万分,但最终还是取得了悠泉半叶芝,庭三帖心中欣喜不已,更是恨不得直接飞往西山。非常君之前为救被天蛛吞入腹中的庭三帖,故意被其吞食,随后由内而外,一举了结天蛛的性命。然而,庭三帖所中之毒一时半刻难以解除,非常君就直接将毒素导入自己体内,这件事他没与庭三帖直说,而是随口说了个理由,让庭三帖自己先行回转西山。
星夜急奔,焦灼之心参和万般欣喜与希望,忽而,急奔的脚步骤停,只因眼前站立着一位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老兄,你怎会在此?”
疑惑方起,却是一掌摧心而来。
“怎会……”庭三帖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身邪气的老颠,“怎能是这样……”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为何却变得那般遥不可及?
老颠抬手取过庭三帖手中的半叶芝,随后一掌轰出,庭三帖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
鲜血不断流淌而出,视线越发模糊,不断伸出的手,是心焦,更是最后的希望,然而,眼中最后的画面是更摧心的一幕。
老颠直接毁去半叶芝,灭了所有希望。
“救不了的人,你不过赔上性命,死吧!”老颠缓步走近庭三帖。
忽然,四周气流一滞,万物无声,一道身影携万道星光,翩然而至。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足尖点地一瞬,万道星光散落,又迅速相连,一个纹路复杂的图纹逐渐成型,“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一扬手,指尖烟墨之气环绕,数柄墨剑瞬入庭三帖周身大穴。
命悬一线的庭三帖顿感心口一暖,不断流逝的生命气息一点点恢复。
“老兄……”庭三帖艰难起身,他神色焦急地看着老颠,又眼含期翼地看着墨倾池,他虽不知墨倾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但他让他再次看到了希望。
“多一个你,又能改变什么?”老颠冷哼一声,邪力运转,八歧邪神之气瞬间蔓延开来。
“谁知道呢。”墨倾池轻言一语,脚步微微往前一踏,水墨之色瞬间侵染天地。
浩瀚宇宙之下,人力如蝼蚁般渺小,本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是有着足够强大的信念,超越自身极限,从而改变了什么。墨倾池如今所做一切,只是因需要而做出相应的举动,并非他本人的真实意愿,因此,他只看最终结果,至于其他,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图纹成形一瞬,昊光照耀天地,刹那间,黑夜转白昼。
“老友!”非常君急急而来,却在靠近一瞬被一道无形的气墙阻隔,难尽分毫,只能焦急等待。
另一边,追着老颠而来的剑咫尺与邃无端也被光芒隔绝在外。
“这里是?”庭三帖感受不到四周气流流动,疑惑地看着墨倾池。
“扇中界。”
一声扇中界,天地转换。
昊光消散之后,现场不见老颠与庭三帖的身影。剑咫尺神情慌乱焦急地来回走动,完全看不出任何结果。
“这……人觉前辈,这是这么一回事?”邃无端神情茫然,丝毫没有头绪,正好见到非常君,当即问道。
“我到时,此处已被光芒笼罩,内中详情我亦不知,此事甚是怪异。”非常君微微摇头,“不过,我远远见到一人身影,颇为熟悉,或许是一个方向。”
“何人?”
“儒门圣司墨倾池。”非常君道出这个名字时,眼底快速划过一道暗芒。
“圣司?”邃无端惊诧道,“圣司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这个问题,怕是只有询问本人,才能知悉答案。”
有了线索,剑咫尺二话不说,直接往德风古道飞奔而去。
“大哥!”邃无端紧随其后。
非常君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光芒闪动,据他了解,死而复生后的墨倾池就一直待在德风古道,甚少离开,此回突然动作,就是直接对上入魔后的剑颠,还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让他不得不疑心这个人是否就是云天望垂墨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