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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败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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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过后的云垂小筑,再度恢复平静,墨倾池不喜吵闹的氛围,这样就很好。
“圣司。”之前有旁人在,玉离经不好深入询问什么,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他很想知道墨倾池身上发生了什么。
墨倾池放下手中书册,轻叹一声,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你还真是坚持。”
“吾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次什么,玉离经没有明说,墨倾池却能很好的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只是,有些事了解的越多就越难抽身,尤其是他发现,他与玉离经接触的越多,就越想将这个人留在身边,这样的想法十分危险,他却不知源头何来。
“离经,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有些事连我自己都不甚明白,又如何为你解惑?”墨倾池无奈地看着玉离经。
玉离经双唇紧抿,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墨倾池。
“真是……败给你了。”墨倾池抬手扶额,半盏茶的时间都坚持不到,直接败下阵来,“你要做好准备,毕竟连我自己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玉离经虽是疑惑墨倾池的说法,却是丝毫不退,他明白,这是他唯一了解现今这个‘墨倾池’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将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墨倾池伸手抓住玉离经的手,两字轻吐,“信我。”
玉离经也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被墨倾池的动作吓到,随后放松心神,静待墨倾池下一步动作。但就在他心神放松一瞬,四周景物转换。
头顶之天,反馈人间真善美,足踏之地,映照人心贪嗔痴。
“这里是?”玉离经惊讶道。刚才的景物变化,他并未察觉的任何术法波动。
“我们依旧在德风古道的云垂小筑,这里,是我的意识之境。”墨倾池牵着玉离经,朝着某一个方向而行。
玉离经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没关系吗?”意识之境,是可以随便让外人进入的地方吗?
“你会害我吗?”
“不会。”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荒野上,本欲前往落日崖诛杀越骄子的邃无端,遭遇祸天韪、暝邪无妄强势拦杀,而在不远处的高峰上,乐寻远暗中盘算。
“你们是越骄子的手下?”邃无端凝神戒备。
“你想呢?”语未落,祸天韪提锋即杀。
邃无端清威倏腾,锐锋骤出,顿见地陷三分,剑气横扫。
“听说你败了越骄子,可不会是只有如此吧!”祸天韪身体腾空后撤,躲避飞射而来的剑气,随后再度攻上。
一者剑中藏剑,杀势涌泻无尽;一者式中有式,巧应灵变无极。
眼见激战难休,暝邪无妄纵身入局。闇掌冷出,厉剑雄浑,邃无端难制虚实错攻,顿入险境。
百招瞬过,已显支绌,邃无端心思下定,极招提运,“千锋剑影!”
千剑倏出,霄穹之威,浩然震慑大地,两人见状,邪元魔功,亦骤提极限。
“劫锋,天殒!”
“魂狱冥幽!”
此时,高峰上观战的乐寻远也有了动作,“便等你此招。玄化,倾宇天收!”圣剑在手,气灌其身,霎时激溢圣氛,漫天蔽宇,两千剑劲,一时受昊气所制,难进分毫。
“怎会?”
就在邃无端惊诧之际,杀招临身,猝不及防之下,顿时重创。同时,乐寻远回引昊劲,强收两千剑魂,制于圣剑之内。纵制其行,难平剑劲烈性豪发,英魂入剑之刻,乐寻远亦受威摧创。
“也不过如此!”乐寻远冷哼一声,气元尽提,无匹剑威,终是全收剑身,“事已成,邃无端受创已重,好机会。”拭去唇角血迹,看了眼渐入危境的邃无端,目光微动,身影一闪而逝。
千钧一发之际,宏劲忽至,挡下祸天韪两人杀招,暂得喘息之机,邃无端不做停留,当即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眼见马上就能了结邃无端的性命,却偏偏被乐寻远阻止,祸天韪皱眉质问。
“留存他尚有用途,现在,先与我将剑带往冥玄屿,以地气将此二千剑魂魔化吧。”乐寻远简单解释一句,便开始着手下一步。
落日崖上,越骄子身影飘忽,来去无踪。君奉天掌劲在身,不怒自发,万气一式。
数度肢接,深知对手难缠,越骄子元功尽提,极招上手,“百鬼行舟!”身化万千,急速攻向君奉天。
“天极圣印!”君奉天脚一踏,掌劲孕化,一掌轰出,顿消万千之影。
“死来!”荡起的烟尘中,越骄子无声无息地逼近君奉天。
君奉天冷声一声,闪身避开,随后一掌擎天,孰不料,眼前竟是阴毒陷阱。
惊天巨爆,威力横扫天地八荒。
落日崖下,与异斩魔弯交手的天迹感应到威震而来的余威,忍不住担心君奉天安危。然而异斩魔弯步步紧逼,潜龙勿用之手,搭上狱龙之威,更见开天辟地。心知对手强悍,天迹以柔克刚,拂尘轻扫,却蕴含荡天之威。
“果真难缠。”天迹轻叹一声,现在换他急欲前往落日崖了。
而在高峰之上,已是满目疮痍,风尘掩目,迷濛中,隐约可见一人,摇扇自若。
“法儒无私,怯战了吗?能为尽展,让我一见你通天之力!”烟尘中,一道身影缓缓映入越骄子眼底。
只闻一声冷哼,君奉天沉足一做,风尘尽散,“那接下来换你承受君奉天全部怒火!”
“哦——”
一声沉喝,圣气冲天而起。
“嗯?神皇之气!”越骄子见状,全神戒备。
圣气压制邪气,不过眨眼一瞬,君奉天已在越骄子身前,一拳击出,未触及越骄子,仅凭拳风,就足以让越骄子重创在身。
“趣味。”越骄子身受一击,身退数步,眼底不见丝毫胆怯,更添几分狂傲。
界限分明的世界,一边烈火灼烧,却是诡异阴森,犹如森罗炼狱,一边宁静祥和,仙乐渺渺,犹如世外仙乡。
“这是?”玉离经惊诧地看着眼前景象,随后又回头看了看来时路,一个人的意识海中,竟会出现三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我生命之本源,无它,便无我。”墨倾池没有继续靠近,那片地方虽处在他的意识海,但他却无法靠近接触,每回想要靠近,都会有一种灼烧之感,仿佛灵魂正被一种无名的火焰灼烧着。
“生命本源?这……”玉离经眼中满是疑惑,生命的本源是这样的吗?
“离经,它维持着我的生机,在我的心口凝聚出一丝生气。离经,你可知,我这具身躯,空有躯壳,而无灵魂。”
“什么?!”玉离经惊诧地看着墨倾池,什么叫空有躯壳,而无灵魂?那他所见的是谁?现在与他交流的又是谁?
“离经,我是墨倾池,可又不仅仅是墨倾池。”墨倾池轻缓地吐出一口气。
死而复生,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一份执着能延续千年光阴,跨越时间空间的界限,若无另一份执着相引,它最终也只能泯灭在无尽的虚空中。但,吸引它而来的,真的是所谓的执着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
落日崖上。
坚定的决心,不败的强者,君奉天举步踏出,以招换招,以命豁命!
“想死,我成全!”越骄子说完,提元纳劲,白骨扇脱手而出,自旋半空,“摘天一气!”
一掌轰出,君奉天不闪不避,血肉之躯硬受此掌。
“嗯!”越骄子目光微凝,他没想到君奉天当真不闪不避。
第一招,勇者挡关,返之,轰日击月!
君奉天一拳轰出,携带神皇之气,越骄子邪力受制,力逊三分,竟是难以抗衡,直接被击飞数丈。
“再来。”
“刺激!”越骄子再提邪元,眼前一柄幽绿色的长剑逐渐凝聚成型,“地仇鬼刃!杀!”锋利剑锋直透君奉天之躯。
第二招,勇者无惧,返之,震天撼地!
君奉天掌微扬,一掌击在越骄子身上,庞大的掌劲,再次将越骄子震出数丈。
“法儒,这一掌,还是令我失望!”越骄子唇角鲜血不断滴落,即便伤重在身,也丝毫不减气势。
“判死一式,来吧!”
“魔狱鬼阳,厉邪刀!”越骄子元功提至极限,全力一击。然而这全力一击,依旧无法突破君奉天周身的神皇之气,但正邪之气冲击,也让君奉天受了不小的创伤。
“你终究无法突破神皇之气。”
“为何他们还没来?”信号早已发出,但却迟迟不见人手来援,越骄子心中突现不好预感,“难道……”
“分神是在等待援兵吗?只怕已被歼灭了。”
“邃无端无此能耐!”越骄子相信那人能为,邃无端能力再强,也绝非他的对手。
“最后一招。”君奉天自然不会说拦截他之援兵的人并非邃无端,而是天迹。双手微扬,提元纳劲,功力逼至极限,瞬间气血翻涌,再攀顶峰。
最终招,勇者不败,见证天下无敌!
“天剑禁招,向天借剑!”无数金色剑影携带红色光晕直冲云霄。
就在此时,九天哭泣,云海皆动。云海仙门内,天剑名锋古今剑灵再度汇聚现场。
天地化圣剑,寰宇现神光。
“不对!”察觉情况不对,越骄子转身欲唤出黑洞逃离,但天地却被圣气笼罩,空间结界难以张开,余劲冲破外围战局。
天迹与异斩魔弯之间的战斗,被这股余劲干扰,各自应招,心忧落日崖山的情况,谁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同往峰顶而去。
“睥睨寰宇荡红尘,万里天剑尽苍穹!”
“我会坐以待毙吗?”无法借由黑洞离开,越骄子当即运转内元,再施极招,“天人两殊,复返一灭!”越骄子双掌退出,腾空而起,直面硬抗天地圣剑。
“受死吧!”
内元再催,圣剑之威直透越骄子之身,邪元瞬消天地,余留正气涤荡人间。
坠落的白骨扇,象征牺牲万里枯骨,自己亦将成铺地之尸,一将功成,终由天之一笔,难脱定数。
异斩魔弯赶到的时候,只见越骄子倒落尘埃的躯体,当即一掌攻向君奉天,同时身影瞬动,带走越骄子之身。
“此人身份非常特殊,又不似寻常手下。”天迹的身影随后而至。
“有见到无端吗?”算算时间,邃无端也当来到落日崖,但至今不见其下落,君奉天也不免忧心。
“沿路虽有打斗痕迹,但不见邃无端踪影。”天迹微微摇头。
“既然如此,应该没事,吾再四处探查。”
“也好,那我回云海仙门,找小墨云讨论最近不停蹿出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