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十月薄荷

5、第 5 章

　　就在林麦子时不时偷看周牧的时候，年级里出了一件八卦，还是和周牧有关的八卦。
　　那时候，林麦子的高中不知道从哪届开始，有了一个叫做妹妹节的节日。
　　顾名思义，这是个妹妹过的节日。
　　在那天，有妹妹的男生会给妹妹送糖，果冻还有一些女生爱吃的小零食。可有妹妹的人毕竟不多，所以，妹妹节逐渐变成了一个告白的好时机。
　　林麦子的学年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学校里喜欢她的人很多，于是在妹妹节那天，她毫无意外的被表白了。
　　表白她的是高三学年的学长，长相斯文，白白净净，穿着白衬衫看着就像是几年前大火青春剧里的石姓男主。
　　一个是身材高挑的文科班才女，一个是长相帅气的年上学长，这可是校园剧的标准。可是就当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人一定会在一起的时候，女生竟然拒绝了，而她给出的理由是，她有喜欢的人，并且那个人姓周名牧。
　　周围观众惊呆了，这个周牧是何方神圣，竟让女生放弃了如此优秀的一个选择。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林麦子偷看周牧时总会发现一些反复路过班级门口的陌生面孔，那些人都是来看周牧的。
　　出于凑热闹的心理来，走的时候都在感叹周牧好帅。
　　周牧帅吗，林麦子说不出来。她在周牧转进班级之前，没有见过一个他这样的男生。
　　在林麦子的印象里，他认识的男生里除了隔壁流着鼻涕的小胖，同龄中的大多都留着挺长的头发，还有参差不齐的刘海挡着眼睛，这么看周牧那一头短寸到显得和这个时代的时尚审美很不搭。
　　还有穿着，周牧的衣服很多都是黑色，白色都少有，不像班里体委，好像把彩虹挂在了身上。
　　要是非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应该是利落。
　　利落的走路，利落的讲话，利落的画画，利落的搬酒箱，利落的安抚好母亲，利落的……
　　在他身上，林麦子总感觉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感和疏离感。
　　周牧转学来一个多月，除了必要的讲话，他不会和任何人交流，他来学校就真的只是为了学习。
　　这天周五放学，林麦子提前收拾好了书包，下课铃一响，就跟在周牧身后出了教室。
　　如今已经进入十一月，前几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小吃街的烧烤大排档已经关了有几天了，林麦子想知道周牧又找了什么工作。
　　出了校门右转，是一个建筑工地。
　　在北方，每年冬天工地都会停工几个月，而在停工之前就会招一些临时工把一些需要完成的活儿加急做出来。
　　看周牧走的方向，他应该去做了临时工。毕竟，临时工的工资挺高。
　　工地不是谁都随便能进的，林麦子被拦在了外面。
　　看着周牧跟在带白色帽子的男人身后进了一个仓库，林麦子收回了视线。然后，摸了摸肚子，。
　　她今天出门前已经和妈妈谎报称要和琪琪出去吃饭，现在回家的话，就该露馅了。
　　还好工地周围有不少快餐店，林麦子想，她吃完饭再坐一会，周牧也就下班了，她还能跟着周牧一起回去。
　　于是，林麦子挑了一家人最多的店，要了一碗牛肉面。
　　可能是店里人手少，林麦子的面过了很长时间久才做好。
　　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大碗，林麦子有些担心自己的饭量。大概是因为开在工地旁边，这家店给的量特别大，林麦子吃啊吃，也不见少，自诩从不浪费粮食的林麦子，今天第一次打破坚持了十几年的习惯。
　　捧着肚子从店里出来，林麦子看见工地门口和人争执的周牧。
　　还是那个白帽子，不过此时的他，态度恶劣，还用力的推了周牧一下。
　　周牧脸色阴郁的跟白帽子说些什么，离得远林麦子听不太清，于是往前走了两步。
　　“一个人一天是100块，你干了半天当然是50。”这是白帽子。
　　“可你找我来的时候，说的明明是一人一天两百。”这是周牧。
　　“就这么多，爱要不要，干不了多少活，屁事还多！”白帽子把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往周牧怀里一丢，转身走了。
　　林麦子不是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事，社会新闻天天在播，她还曾经想过很多对付坏人的方法，可真当自己身处其中，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都被深深的无力感湮灭，然后顺从。
　　周牧走在前面，林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路灯很亮，可怎么都照不到前面少年的身上，他挺直着背，像追着光，不知累。
　　林麦子在那一刻发觉，她或许应该感谢老天，让她年少顺遂，让她遇见了周牧。

作者有话说

　　都没有人看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