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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历史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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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的阿淼撒开了腿,咬着牙签,得意的摸着肚皮,歪靠在摇晃的车厢壁上。
“我说,你几天没见过议潮了吧?”三姐在一旁看着阿淼那副舒服的表情,轻轻的笑。
“嗯呀!”阿淼回答的声音响亮,咧着嘴,嘿嘿的笑。
“什么叫做嗯呀啊?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的?”
“啊,我该有什么反应啊?为什么要有反应?难道你听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呜呜,该不是议潮兄打算赶我走了吧。”一想到这里,阿淼的脸苦了下来,挠挠头,阿淼蹭到三姐跟前,“是不是啊,我的好姐姐,告诉我,议潮是不是要赶我走了呀?”
看着三姐笑而不语,阿淼的心底更是变得七上八下。
哇呀,有没有搞错,这个该死的张议潮,俺可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阿淼使劲咬着牙签,皱着眉,一想到离开了议潮,现在过的这些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要永远的和自己说拜拜,阿淼就火大得连脖子都歪了。
“行了,行了,不要那副表情,你真的不在乎么?”三姐收住笑容,认真的看着阿淼。
“啊~,在乎啊,”阿淼哭丧着脸,“如果议潮把我踢走的时候,能够留给我一大……大笔钱就好了。”
阿淼着重的说了两个“大”字,议潮看起来很有钱,啧~啧,怎么说,俗话说得好,由简入奢易,由奢返简难啊。
神啊,为什么送给我一个有钱人,却又要安排苦命的我又变得一穷二白!
阿淼郁闷,阿淼彷徨,阿淼最后还不得不承认,实在是,最近被议潮伺候得太舒服了,无论到哪里,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就着最好得来,阿淼爽歪歪得连脚趾头都快要竖起来了,可是,如今……,三姐给自己透露的信息,不是晴天霹雳还能是别的么!
阿淼瘪着嘴,欲哭无泪。
“得了,得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姐忍俊不禁,“你现在见不着议潮,你真的一点点都不难过?”
“嘎?”阿淼横瞪着三姐,“你发神经啦?你难道不知道议潮现在身边的那个母夜叉么?”
“可是分开做两辆车,连吃饭都不在一起,你就一点点什么……。”
阿淼此刻的脑袋哪里歪得三姐的话中那么多弯绕,阿淼一想到今后可能受到的贫穷生活的磨难,肚子里的肠子就变得一通到底,阿淼急急的打断三姐的话:“唔呀,三姐呀,呜呜,真的吗!议潮要赶我走了,呜呜呜……。”
“哎呀,不要瞎嚷嚷,”三姐给了嚎得正欢的阿淼一个响亮的毛栗子,“我没听说他要赶你走啦,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意思是,议潮要是以后都不见你了,你不会难过吗?”
“啊?”阿淼听了三姐的话,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刚刚忘记打的饱嗝也上来了,“呃~,嗯……,呃~,为啥我要难过呀,三姐?”
三姐挥挥手,表示不说这个问题,阿淼笑嘻嘻重新舒服的趴下,迷迷糊糊的重新开始自己的睡眠事业。
“小家伙,你为什么会想起和议潮说那句说,说什么他要的,你给不了。”三姐轻轻的抚着快要睡着的阿淼的头。
“唔,嗯,水龙让我说的……。”
睡着前的阿淼,口齿有些不清,但是三姐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水龙这个名字。
等到阿淼睡着了,三姐把车帘子撩开一角,向车外望去时,看到的已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离中原只怕是越来越远了,三姐的嘴里透着苦味,千里寻夫,只是结局是不是真的能够圆满?最后到头来恐怕不过是为了圆一个虚幻的梦……。
“冯小姐,”车外传来朴总管的声音。
“您好,”三姐忙轻轻撩帘子,把身体探到车厢外。
朴总管骑在马上,微微向三姐施礼:“冯姑娘,我家公子让我通知您一声,我们今天晚上可能需要连夜赶路,因为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张家的地界,老太太刚才派人来通知说,在前面的庄园和公子会面,看行程,我们晚上还得赶赶路,大约今晚三更天能到庄园,公子让我向您说一声抱歉,要冯姑娘和舒公子陪着我们一同赶路……。”
“不打紧的,”三姐微微笑,“本来我们一路上也多是叨扰。”
于是三姐退身到车厢,轻推阿淼,本想告诉阿淼晚上赶路的事情,谁知阿淼翻了个身,咕嘟着“不要吵我”,又睡了过去。
三姐看在嗜睡的阿淼,暗自叹气,虽然不能说在嘴上,但是阿淼身体状况让人担心,自从遇到阿淼到今天,恐怕发现这个问题不止是自己,只怕议潮也早有发现——阿淼的身体衰弱得吓人。
两位总管每日过来给阿淼把脉时,三姐都小心的在一旁看着,除了总管紧皱的眉头外,后来每日又开始特别供给阿淼喝人参汤,三姐从小听老人说过,人参对体虚的人是用来护真气,吊命的,从这两点,三姐都大概猜到阿淼的身体情形只怕不妙,更何况每日供给阿淼喝的参汤的都不是便宜的东西,那指头般粗的人参,只怕若议潮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这一路上的灌到阿淼肚子里的人参也能让他破了产。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阿淼的精神状态和胃口一直极好,每天只要是醒着的,那个孩子都是笑眯眯的,好像个开心果一样看待这个世界,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么?
天黑下来后,阿淼习惯性的醒来,当听三姐说今天晚上也要赶路后,阿淼伸了一个懒腰:“这样说,议潮今晚就算到家了,对不对?”
“嗯,就是啊,”三姐温柔看着脸色苍白的阿淼笑。
“那好,我刚好还有些乏,回头到了,你在把我叫起来好了,”阿淼长大了嘴,打着哈欠。
“阿淼,水龙的话……,”三姐想抓着阿淼清醒的机会,问问上次听到的那个陌生名字。
阿淼一听到“水龙”,躺得好好的他,腾的一声坐了起来,两眼放着神采,抓住三姐的肩膀,激动的问:“三姐,你认识水龙?他是什么样的人?”
三姐愣了愣:“我从你嘴里听过这个名字,我以为你知道的。”
“啊?”阿淼放开三姐,满脸的落寞,挠挠头,喃喃的自言自语:“我说过么?唉~。”
“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阿淼?”三姐小心的观察着阿淼的脸色。
“嗯,唔,我猜我本来就认识这个人了。”阿淼笑得有点无奈。
阿淼的回答有点玄乎,三姐微微一愣,等到再回过神来时,阿淼已经歪在身边睡着了。
晚上赶路不像白天,还能看看外面的景色,三姐把车内的灯熄了,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直到感觉到车厢明显颠簸起来,三姐从睡梦中惊醒,摸到车厢外,三姐问赶车的车夫怎么回事。
“姑娘,您没瞧见,”车夫指着远处的巨大浓烟火光,“那个方向,就是打算和老太太会面的庄院,隔着这么远就能瞧见火光,只怕是已经全烧着了,公子和总管们刚才就赶到前面去了,就剩我们的车子还在后面,我这边也着急了,所以赶车快了一点。”
远处的浓烟和火光已经照亮了半边天,三姐看得心惊,这又让她想起来丈夫失踪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冲天的火光……。
愣了神的三姐没留神自己的身旁又探出一个小脑袋,阿淼看着远处的火光,他也听到了刚才车夫说的一番话,阿淼此刻脑袋里却莫名的蹦出了逼得议潮跳崖得那帮蒙面人,阿淼的心下焦躁起来。
“三姐,这车太慢了,我先追议潮他们去了。”
等三姐回过神来时,阿淼的白色身影已经飘忽进了前方幽黑的夜幕。
“喂,回来!你怎么知道议潮他们走的方向?”三姐大声疾呼,那个孩子疯了么,他那幅瘦弱的身板,待在车内比较妥当吧。
“没关系,我朝着着火的地方去,估计错不了。”
阿淼的回答远远的飘过来时,三姐已经看不到阿淼的身影。
议潮一行远远的就看见着火庄院的门前,围着一大帮人,双方对峙着,一位银发的老太太坐在家仆的中间,英气勃发,议潮有些激动,正欲上前,却被身旁的两位主管齐齐拦下。
“公子,我们看看情势在出去救人比较妥当。”
议潮知道两位主管说的在理,只得把心头的情绪按下,与两位主管,曹家二小姐潜伏在一旁,观察形势。
敌人又是一群蒙面人,里面有两位全身白衣,其他的一律玄衣打扮。
为首的蒙面人身形干瘦,带领一众人等,拦在庄院门口,声音洪亮。
“薛老夫人当年叱咤江湖,乃我等仰慕的前辈,今日我等实非所愿,只要薛老夫人肯合作……。”
“呸,无耻的鼠辈,我若今日让你们得了逞,我便是亏对了张家的祖宗。”
议潮听到奶奶声音洪亮,义正言辞,面对强敌仍毫无惧色,心底不禁一阵激动,恨不得自己马上冲出去,杀了这帮杀人放火的匪类救下奶奶。
议潮仔细观察,发现家中的另外两个大管家没有跟随在奶奶身边:“另外两位大管家呢?”议潮低声询问。
“我们并不知道,公子,此事恐怕只有老太太才清楚,他们两人在老爷出事之前,就已经出去办事去了,现在恐怕还没有回来,”朴总管压低了声音,眼睛看着前方,“公子,这次恐怕是强敌,我看这群蒙面里,至少有几位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您不用担心,我们两位待会儿马上出去保护老太太,只是公子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公子乃张家世子,如果有了闪失,只怕我们今后上了黄泉路,也没脸面见老爷了。”
两位总管交换一下颜色,乘着夜幕的掩护下便摸了出去,议潮领着曹二小姐潜在一旁查探形势。
“既然,薛夫人没有商量的余地,在下只好领教一下河西王家的本领,早听说河西王早年收下武林四位隐世高人作为家内四大管家。”
“哼,”薛夫人迎风冷冷笑,“难道我薛莹紫当年的江湖名号就是虚的,如今遇到一个鼠辈还非要假他人之手才能应付?”
且说这薛家老太太已逾花甲之年,一生可谓沧桑。原是出生于武将世家的大小姐,父亲乃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大将军,薛莹紫也是虎父无犬女,虽不像父亲驰骋沙场,但是在家族的精心栽培下,不仅容貌娇好,一双柳叶刀更是舞得天下闻名,当年的莹紫姑娘傲视江湖群雄,颇有些心高气傲,却让人大跌眼镜的被一个只识得握笔的文弱书生娶回了家,而薛姑娘婚后更是专心相夫教子,不问江湖世事,可惜好景不长,丈夫早死,只留下一名幼子——也就是议潮的父亲,于是,薛莹紫独立养大儿子,然而这位日后闻名天下的河西王,据说学功夫的资质平平,但是头脑却是一流,当初科举中第后,主动向皇上请缨,来到西北不毛之地,多年苦心经营,把西北门户经营得有声有色,沙洲周边商贸日渐发达,虽土地贫瘠,没有办法发展农业,却依旧富甲一方,加上中原连年动乱,更显得西北的富饶、宁静,数十年内,吸引了大批能人志士投靠门下。
议潮的父亲虽是文人,却胸怀天下,中原几次大乱,朝廷粮饷缺口很大一部分是张家给补上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张家倍受皇恩,被封异姓王,号称河西王。
然而,树大招风,河西王这个位子却也好不坐,议潮父亲在朝廷中为官一直低调,不与权贵结党,但也最终难免被人暗害,导致薛家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然而老太太却再次独立挑起重担,一方面派人秘密去中原,招回孙儿张议潮,另一方面领着府内妇孺巩固王府内部势力,严防敌人再来捣乱,因此,这次虽然被人烧了一座别院,人员却无伤亡。
如今被人堵在庄院门口,老太太临危不乱,气宇轩昂,怒斥敌手。
“也好,那就让在下领教一下老太太当年名震天下的柳叶刀。”领头蒙面人双手抱拳,对着老太太一揖。
“惊动老太太就不必了,就由在下领教一下这位的功夫如何,”一位面带微笑,满身书卷气的清瘦老人从人群中踱了出来,微微欠身施礼:“请了。”
“哦,这位可就是河西王四大管家之一?可否请教名讳。”
“不用了,对于敌人,我们从来不留名,”朴总管微微笑。
这边先放下不说,光说老太太看见两位总管回来了,便知议潮此刻就在附近,一想到此,老太太心里更是有些担心,自己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若是孙儿被这些匪类劫住,薛老太太真有些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老太太暂不理那边打成一片的朴总管和蒙面人,而是定睛凝神,注意观察敌手其他人的动静,然而刚才敌人队伍中的那两名白衣公子刚刚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去向,老太太心中大呼不妙,只怕是这两个人就是冲着孙儿去的。
然而担心也是无用,原本只需要拖延时间,等待驻扎在不远地方的王府军队前来接应,但是如果牵涉到议潮,事情只怕会更复杂。
然而,老太太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不一会儿,打斗的两人就住了手,两位白衣公子把五花大绑的议潮和曹二小姐推了出来。
“都住手,”两位白衣人虽是少年打扮,却是女孩的清脆声音,“老太婆,看看你的孙儿在我们手上,马上把那批贡品交出来,要不我们马上把你孙儿给剁了。”
老太太看着议潮被绑,心下一阵凄凉,只道罢了,罢了,张家只怕是难逃此劫了。
却说议潮这次被俘更是懊恼,本来自己能够顺利脱身,发现有人围过来,议潮本来已经成功脱逃,却因为曹二小姐被制住,对方以曹二小姐的性命相要挟,议潮不得不束手就擒。
“奶奶,不要理睬这些人的威胁!”议潮大吼。
老太太听到这话泪几乎落下,如今受制于人,为的都是那笔献给朝廷的贡品,不光让儿子惨遭暗杀,连孙儿都不能周全……。
“住嘴!”白衣少女举剑往议潮肩膀直捅下去,没及剑柄,只听噗的一声,鲜血直喷到一旁曹二小姐的脸上,曹二小姐吓得一阵尖叫。
“不用那么大声,我闻红师姐没有杀死他,只是给他一点教训。”另一名白衣人淡淡的说。
“说吧,到底给是不给,老太婆。”闻红抬眼看着台阶上站得笔直的老太太。
“不要答应他们,奶奶。”此刻已经伏倒在地的议潮,痛苦的蜷曲着身体。
“看你吃的苦头还少了。”白衣人冷冷笑,“落碧师妹,把你的匕首接我用用,让我再在这个人的身上捅个窟窿。”
那个叫落碧的少女掏出一把匕首,刚刚准备递给自己的师姐,却看着师姐的身后,惊愕的愣住了。
师姐的身后,站着一位满脸愤怒的白衣少年。
“弟子落碧拜见师叔公,”落碧慌忙跪下施礼。
闻红一看落碧跪下了,连忙转身,却只是冷眼瞧着这位少年。
来的纤瘦的少年白衣阙阙,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五官灵秀清脱。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方面是为了少年的绝色,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少年诡异的轻功——在场的武者可谓高手云集,但是都没有一位曾经注意到身后走来了这么一个人的。
“人是你伤的?”少年指着地上的议潮,看着闻红。
伏倒在地的议潮心头一震,这个声音不会有错,是阿淼的声音。
阿淼看着倒在血泊中负伤的议潮,皱着眉。
“师叔公,不要笑死人了,你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闻红语气尖刻,然而身体却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阿淼微微挑眉,慢慢的走近。
围着议潮的众人慢慢的退开,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阿淼停在议潮的面前,慢慢的蹲下,动手解开议潮身上的绳索。
“原来是白衣教的前辈,”领头的蒙面人站了出来,“前辈,在下这些人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还请前辈不要阻挠。”
“别人不是不同意么?”阿淼慢慢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这……,”蒙面人有些卡壳。
“白大侠,我这位师叔公身中剧毒,他的武功也差不多全废了,不用怕他。”闻红在蒙面人身后大声嚷嚷着。
姓白的领头蒙面人回头看看闻红,又转脸看看阿淼。
阿淼咧开嘴笑了,原来这就是自己曾经的历史,中毒么?武功全废么?
看着白姓蒙面人打量自己的试探目光,阿淼笑出声来。
“来试试吧,我也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阿淼抬手指向闻红。
“师叔公,饶了师姐吧。”落碧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替师姐求着情。
“没骨气的家伙,什么师叔公,他早就该死了,全门上下都知道,你怕什么,他现在就算还活着,我看也只剩半条命!”闻红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的落碧。
“如果前辈执意要阻挠,那在下只好向前辈讨教几招。”白姓蒙面人微微鞠躬。
“请便……,”阿淼脸上的笑意仍在。
出其不意,一只袖箭却在蒙面人鞠躬之时飞出,带着腥臭的毒味直扑阿淼的门面。
阿淼大惊,刚打算避开,另几支毒箭却是冲着不能动弹的议潮的飞去的。
顾不得多想,阿淼已经不能再避,如果躲了自己,议潮就难逃一死,阿淼伸手出链格开飞向毒箭,却连不及完全闪避飞向自己的那只袖箭。
只听噗的一声,袖箭力道狠劲,径直穿透了阿淼的身体,和着阿淼鲜红的血咚的一声钉在了阿淼身后老树的树干上。
阿淼噔噔的往后退了几步,噗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摇晃着站立不稳,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伤口火辣辣的疼,很快的,阿淼的右手失去了知觉,鲜血把阿淼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终于,阿淼站立不稳,整个世界在自己眼前旋转……。
阿淼伏到在地的时候,仍旧没有人敢靠近他,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着。
落碧一声惊呼,哭爬到阿淼身边,抱起阿淼,摇晃着阿淼。
“落碧,你不要太假惺惺,和师叔公太靠近,你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闻红远远的冷嘲热讽着。
“好吧,老太婆,你没什么招了吧?到底你交还是不交,干脆一点,我早就不耐烦了,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孙儿,让你回答得痛快些。”闻红一把揪起倒在地上的议潮。
“不要哭,你是个好孩子,”声音并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本应是死人的少年,伸手抚着落碧的脸庞,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傻孩子,我哪那么容易死的。”
所有人的蒙面人都惊愕的倒退了好几步。
少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人们看见血顺着他被废掉的右手臂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
少年伸手指着闻红:“你是谁门下的?”
闻红往后退着,没有回答,眼底全是恐惧。
“好吧,不管是谁门下的,我今天打算替你师父清理门户了。”少年冷冷的笑着。
“谁会怕你,你刚才没受伤都那么不堪一击,更何况现在,”闻红狠狠的看着少年。
“哦,你是说我的右手,”少年低头看看挂在胸前没有知觉的右手,抬脸时已是满脸嗜血的残忍,“杀你们这些杂碎,我一只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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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周五更新,写到这章有点气馁了,呵呵
以后写文还是打算一鼓作气了
半途填坑不是什么好习惯,呵呵,
算是一条经验,在这里小小总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