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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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干嘛每天打扮地像个花孔雀啊？”伊甜抱着半个西瓜看着伊一对着镜子摆各种pose。
“你不觉得我很帅吗？”伊一不满地看着伊甜，这小姑娘太不会说话。
“我亲爱的哥哥。”伊甜放下勺子探出一她的兰花指：“你莫不是被猪油蒙了眼，竟越发油腻了。”
“……你真的是小学生吗？”
“我暑假后就是六年级了。”
“以后少刷小视频，耽误学习。”伊一把外套脱下来坐到沙发上。
“切，你以前也没少玩啊。”伊甜依旧我行我素地抱着西瓜看电视。
“唉，我们出去玩吧。”伊一看着伊甜那副小大人的样子，伸手推了推她的肩。
“大热天去哪里玩，去游乐园也太累了。”伊甜挖了一大勺西瓜递给伊一。
伊一本想拒绝，但看着妹妹，他就张口吃掉了那块西瓜。
看着表哥把西瓜咽下去后，伊甜把怀里的半块西瓜放回了桌子上，然后把身子往伊一那边蹭了蹭：“我妈本来是想让这个暑假去姥爷那边的大宅子去的，但是大舅妈说，大宅子里的孩子太多了，别让我去了，会影响姥爷休息。”
“是不是女孩子长大了之后就真的回不了家了？”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是肯定不会。”伊一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万一我又有了小弟弟呢？万一爸爸妈妈最喜欢弟弟呢？万一弟弟长大不喜欢我呢？”
面对伊甜的灵魂三问，伊一也很难回答。虽然他觉得重男轻女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在他们家身边：“小弟弟还没有呢你就这么想，你等着，我一定要跟婶婶告状。哥跟你保证，你肯定没有那种情况。要真有，那时候你就来找我，你哥我养你。”
“等你有老婆了，就会改口了。”小姑娘不吃这套。
“等你哥有了再说吧。”伊一觉得这小姑娘心思还挺多：“走吧，再躺下去你这个暑假就过去了。”
“我带你去我俱乐部玩吧。”
“我才不要去那里玩呢？一群人在那里打架有什么好玩的？”伊甜不理他。
“那叫散打。”伊一拍着伊甜的肩：“小姑娘也练练，以后没人敢欺负。”
“我才不要呢，谁敢欺负我，我雇保镖打他。”
“懒死了，给我起来。”伊一觉得如果他连伊甜都搞不定，就别想去搞定白合了：“我带你出去，你看到哪里好玩咱就去哪里。”
说完就把小姑娘提起来夹在胳膊下面，给伊甜把鞋子套上然后出门走去地下室。伊甜也不动弹，老老实实地让她哥代步。
伊一把小姑娘放到自行车后座：“坐稳了别掉下去。”
“知道啦。”伊甜手里拿着一把小花伞，带着儿童太阳镜靠在伊一后背上，懒洋洋道。
伊一带着伊甜去了五公里外的一个人工湖，很久以前这里是个公园，不过现在早已经废弃。
大夏天这里人不多，但是周围有不少柳树。
“哥，骑快一点，我想吹风。”
伊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了解这个妹妹，有风，有水让她舒服了，一会儿就要玩疯了。
果然，没一会儿小姑娘就就说坐累了要站着。
两只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脚站在后座上。
伊一也由着她。
自从郑言出事后，他真的很珍惜他的家人。
天渐渐暗下去的时候，兄妹两人去了一个大超市。
“明天我们去海边，你自己挑件泳衣吧。”
“那我要超性感的。”
“小孩子要什么性感，那件长袖的就行，晒黑了再性感也丑黑丑黑的。”
“那时候就请叫我黑珍珠。”
“黑煤球吧你，我付钱你得听我的，至少也要是个短袖不要那种吊带的。”
……
“挖沙的桶和铲子和零食呢？”伊甜道。
“到那里现买就行了。”
“我要吃零食，哥哥。”伊甜揪住伊一的胳膊。
“晚上还要吃饭呢。”伊一道。
“哥哥，哥哥，我想吃冰激凌和蛋糕，给我买嘛。”伊甜指着超市边的蛋糕店，用力的想把伊一往那边拖。
“你这都几岁了。”伊一：“冰激凌和蛋糕只能选一样。”
“那我要蛋糕。”小姑娘道。
“去选吧。”伊一把卡给她。
等两人回到家后，伊一拆开蛋糕才发现竟然是个冰激凌蛋糕。
……
……
一整个暑假，伊一上午在家练琴练画，下午就把小姑娘带着去俱乐部。
伊一这边刚结束训练就在观看台上看到了正在啃面包的伊甜。
“面包吃不完了，带回去干了就不好吃了，哥哥帮我吃了吧？”伊甜将手里的蜜桃面包递给伊一。
“吃不了，扔掉就行。”
“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就一两口的面包哥哥你帮我吃掉吧！”
伊一还能不知道小姑娘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想让自己吃点东西，哪有孩子吃奶油水果面包的时候会把最喜欢的奶油和水果，都留下给别人呢？”
“下次吃不了就买小的。”伊一洋装不高兴地接过伊甜手中的面包，忍着恶心的感觉往嘴里吃，其实味道是很不错的，但是每当口中有咀嚼的时候心里的负罪感就很重。
“吃不了就别吃了。”伊甜从他手里抢过面包：“不就只吃了个虫子吗？你当时不也吐出来了吗？怎么就能害怕到连饭都不吃了呢？”
“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伊一开了瓶矿泉水。
老鼠，活的，还是只怀孕的母老鼠。
那些活物被塞进嘴里的恶心和生命从食道滑进胃囊的负罪感和一种对暴力的极端渴望。
他记得当时他的口里都是血，那些坏小子，压着他的头，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
周围的人围着他看。
然后…他就忘了。
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救的。
医生给他催吐，给他吃药。辅警惩罚了那些坏孩子。可是，那种恶心的感觉好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也是从那天开始，伊一敢打人了。
谁敢惹他，他就往死里打。
那阵子他就有种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怕。谁敢招惹他，他就要打到那人害怕，求饶，出血。
这种极端的性子到了现在也一直埋在他的心底，令他自己感到了恐惧。
他会让人受伤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各种营养液。”
“你迟早会让自己生病的。”伊甜垂着眼。
“你呢，你又害怕什么？”伊一将饮料递给伊甜。
“我害怕，我不知道我害怕什么。”小姑娘皱着眉：“我感觉迟早有一天我会没人要，没人管。但是我又觉得没人要没人管，也没什么。”
伊甜姥爷家那边的事情伊一也略有耳闻，那种豪门和他家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谋生计不一样。伊甜这个小姑娘还不是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就已经这么早熟，敏感。
“小糊涂蛋，在那边住的时间长了就要和我生分了？你跟我一个姓，我是你哥，你归我管。”伊一长叹一声：“我感觉这两个月就像是单亲父亲带娃一样。”
“行啊，你要是单身一辈子，我就给你养老。”伊甜开玩笑道。
“滚蛋吧。”
伊一心里其实是笑不出来的，他是真的做好了要单身一辈子的打算了。除非他的病好了，否则他不准备去祸害任何一个姑娘，当然那个白合除外。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伊一把伊甜送去学校后，自己也提着行李坐上了去M市的飞机。
时隔两年多，他又一次踩上了M市的这片土地。这片留在伊一青春中最丑陋的疤，要被他自己一点点地扒开。
伊一的行动力一直是很强的，在军训期间他就给自己定下了人设。
他要装一个外表冷漠内里温柔and才华横溢and时而惹人怜惜时而男友力爆棚的艳压群芳的花美男。
这得精分吧？
但他就是精分啊。
平常下课就去校外的钢琴室练琴，或者画廊。周六周日就去一个豪华酒店打工。
伊一也算个富家公子，一开始也很抗拒打工，但是从他搜集来的信息中，一些M市的富豪们经常会在那么几个酒店里举办宴会，曾经白家也在那些地方举办过宴席。
于是，伊一就在里面选了一个最高大上的酒店，拿着自己的简历去面试服务生。
本以为服务生而已，应该很轻松地就能进，没想到一同面试的人里不乏有研究生甚至还有个博士……这只是个服务生的岗位，用得着这么卷吗？！！
伊一顶着压力和一群研究生和那个博士站在一起面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些许自信。
面试者里面不乏有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自我介绍中夹杂着一堆废话的人，伊一初中的时候被他爸派去跟着那些经理们去面试过一些员工，对面试的时候面试官想听什么还是有点了解的。
而且S大的名声真的很响，很有用。
在那些有着研究生学历的求职者中也丝毫不逊色。
再加上伊一把他高中时期考的各种兴趣证书和奖牌全部从手提袋中拿出来铺了半桌子的时候，尤其是有眼尖的发现里面有一枚是威尔登青少年钢琴大赛的纯金奖牌时，不仅那些求职者惊讶，连面试官都笑着问他：“只是面试个服务生而已，需要这么凡尔赛吗？”
被录取的时候他还是很激动的，伊一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面试一个服务员的成功而感动地热泪盈眶。
因为伊一是个学生，而且因为愿意一天上12个小时的班并且主动降工资，酒店同意他只双休日上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