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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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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司泺与三千相结伴往云深不知处走去,而在他们身后有些人沉不住气,露出了尾巴。
苏瑾儿在云深不知处的那几年是禁忌,任何人不得探知,只在关键时刻告诉了阿司泺和三千相,一人瞒得住,多一个人就瞒不住了,蓝泽乘坐的马上一进南疆境内就被其他部落的眼线盯上。
阿司泺此行名曰报仇,实则诛杀。
他们要把自身的隐患绝于南疆脚下,不累及旁人,现下拉纳部最为嚣张,据情报,水不依带领下属私造兵刃,建立防线,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阿纳部落总部
“殿下,收到消息,苏瑾儿带了一名男子回住处,因深夜,看不清模样,只知是中原仙门家带回来的。”一黑衣男子带着面巾低首向上方之人汇报。
台上之人半纱掩面,身穿紫色流苏裙,头饰繁杂垂于额前,依稀只看到她的眉眼,只眉眼就可知她的娇容。
她正是拉纳部近两年新继任的首领水不依,眼若星河,也心狠手辣。
她手中把玩着一块紫色的小玉石,闻言,挥了挥手,堂下的黑衣人便悄无声息的退出营帐。
“古不臣,你觉得呢?”
站在她身侧的黑影缓缓向前一步,显出了身形,他是水不依最得力的助手,古不臣。
“苏瑾儿大限将至,翻不出什么风浪了,不用多久,我们就会知道那人的身份,我想,苏瑾儿失踪那几年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古不臣淡淡的说,他没有像旁人那般向水不依行礼法表敬重。
水不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先解决她的那两个得力弟子,听见他俩的名字我就心烦。”
明目张胆的追杀是从水不依这句话开始的。
阿司泺与三千相自从出了南疆,挡路的人就没停过,“他们真的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我早晚要拿水不依的血下酒喝”连日来的奔波累得三千相开始骂街,他最讨厌阴魂不散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阿司泺抬手砍断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刀尖的血缓缓滴落,横七竖八的尸体占满小院:“他们的招式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
三千相回忆了下刚才的打斗:“确实,他们的身手好像比以前更好了,招式也变的更刁钻了。”
阿司泺单膝跪地,就近翻看了一具尸体,只见尸体脖颈上有着淡淡的紫色纹路,牙齿很黑,脸颊微微塌陷,像是被什么人控制,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加持了力量,心中瞬起异样的感觉。
回道屋内拿起纸笔,将所见所闻详细写出,传回南疆。
做完这些,她再也撑不住跪坐在地上,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滚落,三千相满脸担忧往起扶着她说:“肩胛骨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还是如此的虚弱。”正说着,他话音突然一顿指着阿司泺的手腕处:“这是...”
因为脱力,三千相往起扶她的时候不小心将她的袖子往上抻了一小截看到了她手腕处的紫色光影,阿司泺顺着三千相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内侧,她往起撩了撩衣袖以便看的清楚。
那是一朵花纹理分明在烛光的照耀下显现着微微的蓝影,若隐若现,阿司泺仔细看着花的纹理走向,发现是一束小小的蓝色风信子。
发现了身体的异样,感觉直观的反应在了手腕处,她只觉得自身的生命力在随着风信子流失。
“这个好像是缔连锁。”三千相喜奇闻异事,爱看古籍,“我好想记得之前在哪儿看到过,缔连锁,连新脉,互补互给,双方各自平安便永生不会显现,若一方有难另一方会在不伤及自身根本的情况下给予其灵力。不过...”说到一半他停下来看着阿司泺好似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接着说啊”阿司泺催促道。
他在阿司泺急不可耐的眼神中接着说;“不过着缔连锁很是挑剔,要想缔连成功,只能用于两个关系密切的人,不可有任何的强求和逼迫,不然双方都会遭到反噬。”
阿司泺一边思索着三千相的话,一边问:“关系密切的人?什么才能称之为关系密切,夫妻,还是血脉相亲?”
“血脉相亲,更确切的说是超越父母的那种血脉相亲,双生子,这样的关系是尤为亲近,缔连锁也最容易结印成功的一种关系。”
双生子三个字重重砸在了阿司泺的胸膛,兄长,她的兄长还在。
她紧紧握着手腕处的风信子,将其贴在脸上,感受亲情的温暖,阿司泺想了想,觉得不对,仰头问三千相:“风信子为什么突然显形了,是不是兄长有生命危险。”
三千相看着她眼里的慌张和眼泪,仔细端详了风信子,“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在困境中,缔连锁为了保证两个人的安全,会根据他自身的气息决定是否需要补给。”
“那可以通过风信子找到他吗?”
三千相看着阿司泺期待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来日方长,两个人都在这世上,总会再见的。”
阿司泺不再于体内的异样做抗争,她知道,这是他和兄长的互相保护,已经很多很多年了,自小流离失所,被一道长所捡,带回南疆,有幸遇到师父教诲,去除流浪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也是过得逍遥自在。
她起身走到窗前,回忆着往事,三千相看她神情迷茫,自觉离家给她留了时间和空间。
阿司泺开始思考兄长的栖身之所,既然受伤于困境,需要灵力加持,那想必是在仙门之家,小时候的记忆对她来讲极为模糊,只依稀有点儿影子:
一座简朴的小院,一袭白衣相貌姣好的女子,两个豆大点儿的娃娃,那名女子唤他们阿冉、阿羡
那是他们的娘亲。
“阿羡,羡字”阿司泺从记忆中回神,口中低语着。
看着手腕的风信子,她想等南疆安定,去仙门百家寻一寻带有羡字的人,阿兄,好好保重,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整日的奔波与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她疲惫不已,躺在榻上就睡熟了过去,阿司泺没看到风信子带有的蓝色已渐渐变为黑色缭绕在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