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将在七零》苏佑蓁

2、顾忌我就行了

　　张彧顺着记忆沿着大路走，脚上的鞋子不好走得不快，边走边啃下两个黑黄蒸饼。

　　转过两个山弯是一条比较直的路，身后传来”铃铃”的声音，他向路边靠过去，一辆自行车从身边快速过去。

　　张彧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盯着自行车远远去才抬脚继续走，神奇！过阵子想办法弄一个来骑。

　　继续向前走不到一里就是公社中学，张彧踏进校门，脚下是平坦的水泥路，他用鞋子磨擦地上，地很硬。

　　他向前走一段路向右转，走向一排平房，找到初二一班进去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的座位在门侧边第三排的外面，两人桌两人凳，他伸下脚，这种桌椅坐着不错，当然，如果桌子和凳子没这么破，动一下就有小小“吱呀”声更好。

　　班里三十六人，有八个女同学，男女一同上课，有点稀奇，现在班里人差不多到了一半。

　　教室中间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在说说笑笑，少年的笑容青涩干净。

　　张彧心里感慨，行军杀敌多年，自己最怀念的就是十三岁前在学堂上学、那段无甚忧虑的日子。

　　没想到，还有机会坐下来读书。

　　张彧坐直把语文课本拿出来翻开，从第一页看起，简化后的文字不算难认，只是文字横着看有些不习惯，加上繁简对照，看起来有点费劲。

　　凌江踏进教室从张彧身后过去，意外看一眼他笔直的背后。

　　“吱呀”一声，同桌坐下，张彧抬头转头向对方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

　　凌江惊一下，同桌这个向来独来独往的闷葫芦居然会主动点头打招呼，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升起，意外！

　　“铃铃。”晨读的铃声响，晨读开始，张彧顺着记忆慢慢小声地读起书，余光留意教室里的同学，在认真读书的没多少人。

　　晨读完，第一节是上数学课，尽管有记忆，张彧听得颇为吃力，上完一节课，老师走后他看向同桌，同桌是同年第一名。

　　凌江长很瘦，骨架小，小脸，偏偏他长得高，比张彧高出一个头，他一走动看上去像行走的骨架，有些吓人，讲真，夜里小孩不经意碰到会被吓哭。

　　凌江见张彧看过来，开口问:“同桌，有事？”

　　张彧摇头:“现在没有。”以后有，接着问:“你们城里最缺什么？”
　　凌江说:“肉！”
　　张彧“嗯”一声。

　　嗯一声就没有后文了，什么意思？同桌真是惜字如金，凌江想翻白眼。

　　上了一个上午的课，张彧心里有点底，中午放学，家在公社和附近大队的同学回家吃饭，远的带干粮来吃，更远的住学校，吃食堂。

　　张彧拿书包里的掉漆绿色水壶去洗，从水房打回开水，啃下两个玉米饼和两个黑黄的蒸饼。

　　勉强填了肚子张彧提着书包出校门，来到主街道，向前走一段路看到供销社，供销社就是以前的杂货店，他进去看透明柜台里的东西。

　　张彧看了一圈在售货员白眼中转身走出供销社，继续向前走，主街走完，走次街，公社不大，和一个小镇差不多大小。

　　房子是青砖瓦房的比较多，临街的房子都是两层，其它是黄泥砖房，没有熟悉的木制房的。

　　转了半个多时辰公社全转完，张彧摸到偷偷交易物品的地方，叫黑市。

　　交易的东西有玉米粒，鸡蛋，青菜，干蘑菇，竹篮竹筐，布鞋，针线……粗布，东西不算多，都是寻常物品。

　　张彧提着书包在黑市里转一下就出来，他回到学校还没到上课时间，拿出语文课本熟悉、对照文字。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除了值日生班里同学呼啦啦跑出教室，张彧悠悠收拾了书本，提起书包走出教室校门。

　　下午上两节课就放学，放学时间是…四点钟，回去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

　　张彧顺着早上来的路回去，来到第二个山弯转向小路，抄近路回去。

　　“狗娘养的，呸，东西拿来。”才下小路走没一会，他便听到流里流气的声音，还有拳头打身上的声音。

　　张彧脚步没有停直直走过去，转过一个小湾，他便看见三个人用脚踢一个倦缩在地上的人，打人的三个人见路过的人是张彧也不停手。

　　张彧在他们旁边停下脚步，赵大良停下脚抖着右腿向他眦牙:“怎么？想管闲事？”

　　张彧出声:“他姓张。”

　　“哈哈哈，别人顾忌你爹，我可不会，不过是个弃子。”赵大良哈哈笑起来。

　　张彧垂下眼:“你不用顾忌他，顾忌我就行。”

　　“哈哈，找打。”赵大良朝张彧挥拳头，别人不清楚他可知道，铁蛋亲爹对他不管不问，有这个儿子跟没有一样。

　　张彧伸出右手抓住赵大良拳头，稍用力一握，赵大良惨叫起来，还在踢人的两人一愣，马上转向张彧冲来。

　　张彧右手没放开赵大良，一人一脚，把冲过来的两人踢到一丈外，右手又加重一点力气，赵大良又惨叫起来。

　　倦缩在地的张建沣猛的起来，冲向一个被踢开的人把人扑倒在地，挥起拳头拼命打，张彧出声:“张建沣，打肉多的地方。”

　　张建沣听了顿一下，由拳头打改成手掐，掐得对方嗷嗷叫。

　　另一个被踢出去的人见状转头就跑，等掐得差不多张建沣松手，张彧也松开赵大良，两人得了自由转身就跑。

　　“谢谢。”张建沣哑着声道谢。
　　张彧扯下嘴角，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