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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我二十岁那年,遇到了最为惊险的一次刺杀。
随行的侍卫尽数被屠,我和胡遥之在陌生的树林里与紧随其后的刺客数次交手,也无法脱身。我们两个人疲于对战,心中都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胡遥之抢过我的衣服要离开的瞬间,我心如擂鼓,一别而终的惧意让我慌乱不堪。我不由自主地拉住他,内心只有即将脱口而出的剖白。
我想告诉他!
胡遥之漠然的眼神点醒了我,我咬了咬牙:“胡遥之,你一定要回来!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放心放心!太子府见。”
胡遥之吸引走了大部分的刺客,我在林间拐了几个弯就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只是夜色降临前,我无意中踏空,摔下了山谷,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身上的伤口都被细心地处理过了,除了右腿失去了行动能力,其他无碍。救我的是长居在山谷里的一对行医父女,孙大夫医术高明,孙姑娘也从小耳濡目染,女从父业,算得上是一个杏林好手。
小住了几日,我和孙家父女也渐渐熟悉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孙大夫笑道:“我也愁啊,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也希望她能尽早把婚事定下来。”
我应道:“孙姑娘相貌不俗,又有一手好医术,定然会有个好姻缘的。”
孙大夫看了一眼孙姑娘:“倒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自夸,我这个女儿确实生的不错。”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对面的孙姑娘,她微微含笑,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让我想起了那个人。一样略略上扬的眼尾,生在他脸上竟比女子还要妩媚多情。
晚饭过半,孙大夫忽然问道:“代公子可有娶妻?”
“不曾。”
“哦?代公子看样子也有十八九岁了吧,怎得还没娶妻?难道是订了亲还未过门?”
我轻轻摇了摇头:“晚辈已经二十了。我年少掌家,家中事务繁杂,订亲娶妻一直不曾有空考虑过。”
孙大夫和孙姑娘对视了一眼,面色略带笑意:“代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得你青眼?”
我心下了然,停箸微微含笑:“我无意于亲事,还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吧。”
孙大夫默了默:“是是是,自古儿女亲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算名正言顺。”
晚上我已准备歇下,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代公子,今天该换药了。”
“孙姑娘请进。”
孙姑娘端着一个木盘,缓缓走到床边,我从容地褪去上衣,问道:“不知我这个腿还要多久能好?”
孙姑娘动作轻柔,但药粉上到身上还是略有痛感:“公子身上的皮肉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腿伤实在急不得。”
彼此沉默地上完药,我合衣道谢:“有劳姑娘了。”
孙姑娘微微点头转过了身,临出门前,她忽然回头,淡淡的问我:“遥之是谁?”
我愣了片刻,斟酌着回道:“一个跟我出生入死的朋友。”
孙姑娘垂下眼眸:“公子对朋友很上心。”
我抿了抿唇:“性命所托,自然上心。”
我离府太久,只怕朝中生变。和孙家父女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们是可靠之人,于是准备手书一封,让孙姑娘送去太子府。正在和孙姑娘说话间隙,管家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地涌进了小院。
“殿下!老奴来迟了!”
“殿下你的腿怎么了?”
耸动的人群跪了满地,我一抬眼就看到了不疾不徐走进小院的胡遥之。旁人都紧张得很,只有他仿若一点儿也不担心。管家领着人去屋里收拾东西,胡遥之慢条斯理地走到我旁边,眼睛还一直往孙姑娘身上瞟,看得我升起一股子莫名的烦躁。
“瞎看什么?扶我起来!”
我铁青着脸用仅剩的那条腿把胡遥之踹下了回城的马车,断腿钻心的疼,却抹不开我心里的烦闷。孙姑娘面色尴尬:“代公子若嫌我是个累赘,我……我也……”
我偏过头:“与你无关。”
胡遥之他爱逛青楼,好女色,我怎么会不知?我只是从未当场见过,他对一个女子缠绵悱恻的眼神。想想多日来对他的忧心,我只觉得自己愤懑又可笑。
胡遥之活像一只发了情的孔雀,每日里朝着孙姑娘挤眉弄眼吹口哨,我实在忍受不了,三番两次地让管家把人送回山谷,但是管家不愿意,孙姑娘也不同意。
那天孙姑娘红着一张脸把一沓子话本子送来了书房:“这是……殿下的意思吗?”
我一看便知道谁是始作俑者,把我推向旁人的慷慨远比他不懂我的痛苦,更让我愤怒。那是我第一次对他生气,我恨他,也恨我自己。他总是怡怡然,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过客,放任我在这个爱而不得的囚笼里反复挣扎。
我在他一次次漠然的眼神里,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
那日大吵之后,胡遥之愤然离府,我因此消沉了几日。管家又一次提起了我与林将军长女的婚事,我看着深秋寥落的枝头,点了头:“此事交由你去处理,务必给林府最大的体面。”
红嫁衣,美娇娘。我与林将军之女的联姻为我的太子之位摒除了最后的隐患,我应当是高兴的,这盘下了二十余年的棋,我终于笑到了最后。
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管家来劝我:“殿下,太子妃还在屋里等着呢,切莫喝得失了礼数。”
胡遥之拉开管家:“诶,今天是殿下大喜的日子,更应开怀畅饮才是。”
我迷蒙地看着眼前的胡遥之,今日他也用红绳束了长发,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如此明艳动人。
“殿下,来来来,我敬你。祝你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大厅内红烛摇曳,周围人都聚了过来说着些俏皮话,胡遥之与他们勾肩搭背,笑得痛快。我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酸痛,雾气在眼中弥漫,我抬头将手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久久不肯低头。
遥之,我希望你是盖头下的那个人而不是敬我酒的人。
婚后,太子妃掌家事,我得以全身心投入到王权和朝局的谋划之中。她实在是一位贤内助,太子妃这个位置,她当之无愧。
我于心有愧,太子妃倒比我更坦荡:“父亲常对我说,殿下是做大事的,我都明白。”无论她明白的是对是错,我都感谢她和林家对我不遗余力地扶持。
父王忽然病重,举朝不安,在宣读太子监国诏书的那一刻,我和岳父相视一笑,苦心孤诣几十年,终于得偿所愿。踏过了漫漫黑夜,沾染了无数的鲜血,至尊之位终于近在眼前。
监国事杂,我常常忙得脚不点地,人也眼见着瘦了不少。不过岳丈一连几日说我看起来气色不好,倒也让我多了个心眼。请了太医院三四个院手来诊,竟也只能说出确有不妥,找不出个所以然,看来是遇到了一个硬茬儿。
管家在府里一番不动声色的明察暗访,竟真揪出了府里的内鬼孙姑娘,我顺藤摸瓜又挖到了三皇兄这个笑面虎。此事过后,十九位皇子只剩我这一根独苗,后世弑兄杀弟的骂名我应该是逃不掉了。
我卧病在床,胡遥之难得殷勤,揽下了送药的活。药很苦,我喝得紧皱眉头,胡遥之也紧皱眉头,仿佛喝药的人是他一般,莫名叫人看着有趣。我有心逗他,将药汁伸到他嘴边,结果他连连退开,避之如虎:“怂样。”
补药一日三餐的喝,我却感觉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半夜我醒过来,太子妃仍守在床前侍疾:“去睡吧,这般熬下去,你也吃不消的。”
太子妃强打精神:“妾身无妨,殿下可饿了?晚膳也不曾用多少。”
我摇了摇头:“没胃口,倒些水来就行。”
侍女递过茶杯,太子妃轻缓地扶到了我的嘴边,我喝了两口便咳嗽不停,太子妃连忙上前替我擦拭打湿的床被。只这一刻工夫,我便累的喘起了粗气,见太子妃欲言又止,我顺了顺气:“有话直说。”
太子妃略带迟疑:“殿下喝了这么些日子的药,可曾觉得这药有什么变化吗?”
我皱了皱眉:“未曾,此话何意?”
“殿下,妾身怀疑有人在殿下的药里动了手脚。”
“什么人?咳咳!”我心中大骇,太子妃这么问自然是有了考量,“你我夫妻,说话不必遮遮掩掩的。”
太子妃犹疑不决:“胡遥之此人,殿下……”
我紧皱眉头:“太子妃慎言!”
太子妃“扑通”一声跪下,她身后的陪嫁丫鬟也连忙跪了下去。那丫鬟也有些胆量,抬起头辩驳:“殿下每日喝得药,娘娘都会叫人留下一份。殿下喝了多久的药,娘娘便陪着喝了多少日子,娘娘她以身试药就是为了确保殿下万无一失。可如今娘娘无虞,殿下的病却一日重过一日,实在叫娘娘不能不多心。”
“是药三分毒,你们就纵着娘娘这么胡闹!”我缓了缓,“病去如抽丝,是有这么个过程的。”
太子妃跪着往前了两步:“殿下,臣妾清楚您与胡遥之多年的情谊,若非接二连三有人来说胡遥之送药途中有异,臣妾怎敢在您面前胡乱攀扯。”
“绝不可能!”
“殿下!殿下看看这个。”侍女从床榻边搬来了两盆花,“这一盆是壶里剩下的药汁兑了水浇灌,一盆是您喝下去的那个碗里的残渣兑了水浇灌,不过三五日的时间,您看,这盆花儿眼看着就不行了。”
眼前那盆花,叶子尖部已经枯黄,顶部两三个花骨朵儿垂头丧气地耷拉在干瘪的枝干上,摇摇欲坠地好像随时都会从枝头跌落下去。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搬弄是非!”
“殿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但凡有半句欺瞒,奴婢甘愿一死。”
那花越看越扎眼,越看越教我心烦:“滚!滚出去,把这个东西也拿出去!咳咳咳咳……”
我咳得停不下来,太子妃连忙起身替我顺气:“殿下切莫动气,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才是。”
我咳地头脑眩晕,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偌大的宫殿里,令人揪心的咳嗽声久久才停下,我将捂在唇边丝帕一拿下,便看到了满手猩红。
“殿下!”太子妃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泫然欲泣,“殿下……”
我已经力竭,无力地靠在床榻上,空洞地看着床顶。又过了许久,我听到了一个沙哑得不像我发出来的声音:“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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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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