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笔》春分后十五日

59、21

　　（李瑶江果真一早离开五仙教，陆言随后离开）
　　陆言:迦南。
　　（迦南现身）
　　陆言:你们也回去吧，我不用你们的保护。
　　迦南:可是！
　　陆言:我会回明教，只是不是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陆言笑着对迦南说，很是温柔，却让迦南感到难过，她心中知道陆言在伤心，只以为他在为李瑶江的离开而伤心）
　　迦南:是，属下遵命。
　　（迦南果然带人离开。陆言来到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脉，其中有人隐居）
　　陆言:（内心:这里还是没有变化）大师。
　　萧玉心:（收网）这次唐青芽竟然没有跟来。
　　陆言:（笑）师父最近有事缠身。
　　（陆言坐在萧玉心身边，将关于唐青芽的事说了，湖面只剩下萧玉心爽朗的笑声）
　　萧玉心:他有心想回唐门啊，当年，如果不是门主病故，老太太一意孤行，他何至于一气之下背叛唐门，转而去给你这明教少主做师父呢。
　　陆言:倒叫我捡了便宜。
　　萧玉心:哈哈，你师父现在是拉不下面子，所以才拿你当借口，其实就是在问你的想法，找个台阶下罢了。
　　陆言:我只希望师父遵从自己的内心。
　　萧玉心: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陆言:作为徒弟，自然要为师父搭桥铺路。
　　萧玉心:唐青芽也是有福气的人呐。
　　陆言:有大师作为他的朋友，也是师父的福气。
　　萧玉心:哼哼，我吗？一个破戒的蠢和尚而已。回头想想，我一不爱经书，二不爱管束，三不爱忍让，竟然也敲了半辈子的木鱼。想来就是佛祖也看不下去，所以教人逼我破戒，找个借口不再当和尚，现如今过得也是不错。
　　陆言:大师活的通透，你与我师父颇有相似之处。
　　萧玉心:要不怎么做了朋友呢？（皱眉）可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像他？你若像他，也不至于到我这里来躲清静。
　　陆言:或许是我庸人自扰。
　　萧玉心:哪有什么庸人，都是苦命人哟。
　　（住了几日，陆言拜别萧玉心，重新上路，换了行头与容貌，以书生样貌见人，为人写字看书，走走停停，一路来到长安）
　　陆言:（内心:天子脚下与别处到底不同，热闹无比）
　　（找了客栈住下，听有人说书，说的竟是明教往事。）
　　说书人:说的是这千岛湖，有一门派，他叫什么呢，长歌门，做的是江湖人，做的是儒生事。自称世上已无圣贤，干脆呢避世不出。这避世不出可就有意思了，想那明教少主陆言，他的教书先生杨郡亭，可不是善茬，他就出身自那长歌门。
　　陆言:（出声提问）怎的个猜测？
　　说书人:长歌门大都姓杨，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惊世之才，可不就与那杨郡亭相似吗？
　　陆言:倒也合理。（想到杨千树的提醒，微笑）
　　说书人:这江南有言，说长歌门人空有宰相心，命无宰相印，时逢天下太平，怀才不遇。偏偏就出了杨郡亭这么个奇人，眼光独到，孤注一掷，死里逃生来到明教，又自命不凡，举荐自己为教书先生。那时明教为楚夫人所管，这位夫人生自江南，对这送上门的先生自然礼遇有加，女人嘛，耳根子都有软的毛病，事事听从其安排，俨然成为明教军师。从此杨郡亭是发了际，在明教地位蒸蒸日上，以如今明教的地位，那是比肩宰相也不为过啊。遑论宰相伴君伴虎，又哪有明教军师的地位安稳。
　　陆言:（喝茶）
　　听客:你只管扯谎，杨郡亭算什么长歌门的弟子？一不会武功，二从未表明出身，全凭你自己的猜测。我看你是胡说的。
　　说书人:我这可不是胡说，您想啊，楚默锦她哥哥是谁，楚鸣鹤不是？那楚鸣鹤退隐江湖之后去了哪里？长歌门。这可不就是一些门道暗在其中。
　　听客:我可不与你争辩，说来说去都是些无根无据的话。（离开）
　　说书人:诶！听书还有人较真的！
　　陆言:（离开）

　　（一个月后，长安街头，陆言摆摊，一客人站到他的摊位前）
　　客人:我观先生摆摊多日，一手好字无人赏识，又看先生似乎不为五斗米发愁的样子，故而好奇，先生来自何处？
　　陆言:一个漂泊不定的修行者罢了。
　　客人:修的是哪座庙宇？
　　陆言:圣火明尊。
　　客人:（脸色一变）很是不错。
　　陆言:公子气宇轩昂，英姿勃发，想必来自军中。
　　客人:（警惕又好奇）不错，我这手老茧除非战场不能练成。
　　陆言:风霜满面，朔北苦寒之地，将军辛苦了。
　　客人:（内心:他必是看我衣着口音认出）回长安述职，不日即将离开。
　　陆言:将军有何代劳，在下必将尽力。
　　客人:（苦笑）我的事，先生恐怕不能解决，一封书信可解愁思，怎解壮志不酬。
　　陆言:将军不知，我这书信，无有送不到的地方，只要将军有心相托，某必送达。
　　客人:（笑）若真如此，先生能力通天，怎会屈居于此。
　　陆言:将军不信？
　　客人:不信。
　　陆言:将军可随手写一封信，明日即心愿达成。
　　客人:（有心叫他吃瘪，写了一字，故意乱涂乱画，认不出字迹）大明宫，正殿匾额之上。
　　陆言:将军明日记得前来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