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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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到最后，相里梦忘记了挣扎，只傻愣愣地等待结束。
可是张觉仿佛没完没了，反反复复纠缠，唇舌相交，越吻越深，她的腰也被他掐得死紧，那架势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嵌进他身体里。
相里梦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花了大力气踩他、踢他！可张觉跟块铁板一样不为所动，她越是使劲踹，反而自己越上火。
张觉终于松开她些，问：“哪里不舒服？”
相里梦简直无语至极，杏眼怒瞪，“这是舒不舒服的问题吗？你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张觉扫了眼四周，不少客人都在看，还有人偷偷拿着手机拍摄，如果配上标题“情侣餐厅激吻”估计也是个小新闻了。
相里梦捂面道：“丢脸死了！”
“怕什么，我们可以重新进一次。”张觉捏着她的下巴又亲几下，“反正已经不要脸了，再亲一会儿？”
相里梦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转身狠狠跺着高跟鞋走了。
张觉用指腹擦过嘴唇上的湿意，勾唇笑了笑，几步追上去搂住她的腰，一起走出餐厅。
时间再次循环。
…………
服务生陆续上菜，流沙包、水晶饺、萝卜糕、珍珠糯米鸡、虾仁烧卖、白灼芥蓝、双拼肠粉热热闹闹摆满了桌面。
相里梦一想到这家餐厅里藏着炸弹，根本没心情动筷子。
“你不准备去包间吗？”她问张觉。
张觉缓缓摇头，“去了也没用，只要那个所谓的杨先生走进餐厅，炸弹就会被引爆。”
“为什么啊？”相里梦心烦意乱，“他们跟杨先生有仇吗？那就杀杨先生一个好了，干嘛炸掉整个餐厅，我们多无辜啊。”
“不一定有仇，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在阻止双方见面。”
张觉把水晶饺推到她面前，用筷子轻轻敲了下笼屉里面，然后敲了下笼屉外面。
“杨先生在外面，小孩和他的父母在里面，双方约在餐厅见面，这一男一女虽然不清楚什么来历，但是目的很明显，就是带走那个孩子。”
他夹起一个水晶饺，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想要小孩死，在包间里就能动手，所以他们的第一任务肯定不是杀人，但偏偏每次都下了杀手，说明……如果不能带走小孩，他们宁可杀了，也不给杨先生见到孩子的机会——”
水晶饺被筷子夹着送到相里梦嘴边，她毫不客气的一口吃下去。
张觉抽了张纸巾，一边给她擦嘴，一边慢慢说道：“让灰衣男带走孩子，是A方案，如果小孩逃脱，黑衣女人就是B方案。我原本以为，小孩每次在门口中枪，是因为黑衣女人不允许小孩逃走，现在想想，黑衣女人开枪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是怕小孩逃出去，而是因为她知道杨先生就在餐厅外，为了阻止杨先生见到孩子，所以她下狠手开枪。”
“那炸弹是怎么回事？”相里梦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道，“是他们的C方案吗？”
张觉若有所思，“我在包间跟那个男人打了一架，他说的语言不知道是哪国的，我听不懂，但是当我说要带那一家三口从后门离开餐厅时，他的反应很激烈，好像在害怕什么。”
相里梦恍然大悟，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我明白了，那个男人知道炸弹的存在，但是控制不了爆炸的时机，所以害怕你把孩子带走，因为一旦任务失败，他们就会被炸死！”
说到这里，相里梦脸色突然一变，“糟了……”
“怎么了？”张觉看着她。
相里梦着急的说：“控制不了爆炸时机，说明炸弹很可能不是他们放的，而是第三个人在控制！如果连那一男一女都不知道炸弹的位置，我们怎么才能找出炸弹？”
“慌什么，炸弹又不是钻戒小小一枚，那么大的东西，总能找到的。”张觉的目光扫向四周，“包间私密性高，藏在里面的可能性不大，厨房后来被爆炸波及引发了二次爆炸，所以炸弹也不可能藏在厨房，除了这个大厅，不会有其它地方。”
相里梦撇了下嘴角，“你说得好容易，就算范围缩小到这个厅，位置也很大好吧。”
“再大的地方，也迟早被我们一厘一寸的找完。”张觉嘴角微翘，带着几分自嘲，“毕竟我们可以不停重来。”
“说的也是……”相里梦叹气，望向周围，“希望尽快找到吧。”
就如张觉所说，炸弹不是钻戒，能引发那么大一场爆炸，炸弹本身的体量绝对不小，至少也有砖头大。
微小型炸弹张觉以前也见过，但那种炸弹通常是为了应对安检系统，故意设计得隐秘以方便携带，而且微小型炸弹的爆炸威力有限，所以张觉认为是微小型炸弹的可能性不大。
再分析可能隐藏炸弹的位置，无非桌子下面、花盆里面，一些犄角旮旯角落，以及在场客人所携带的包包里。
人命关天，相里梦和张觉都没什么底线，一个直接蹲下来查看每张桌子，另一个连收拾剩菜餐盘的垃圾桶都不放过。
两人找了一遍又一遍，掐着时间不停循环，但是仍然没有收获。
又一次循环后，相里梦心烦意乱走进餐厅，“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找不到……”
张觉问她：“你当时在餐厅里，有看见可疑的人进出吗？”
“我没注意。”相里梦抱怨道，“我当时光顾着盯那个黑衣女人了，我怕她把枪掏出来，谁知道最后她没掏枪，餐厅却被炸了。”
“还记得爆炸在餐厅哪个方位发生的吗？”
“当时轰的一声，我都被炸懵了，耳朵嗡嗡响，怎么分得清方位？反正不是黑衣女人这里，因为我就站她边上盯着她呢，她跟我一样被炸懵了。”
“这样的话，你和黑衣女人当时所处的角落可以排除。”张觉想了想，环顾四周，视线慢慢上移，“现在除了那上面，其它能找的地方，我们已经全找了一遍。”
“上面？”相里梦眨了眨眼睛，也跟着他一起往上看。
上面只有天花板，和餐厅安装的一排排顶灯。
“通风管道在上面。”张觉说道。
“这不可能吧？”相里梦皱起眉头，“通风口那么高，要踩桌子垫椅子才能够得着，餐厅里人来人往，服务生又不是摆设，怎么可能让人随便往通风管道里塞东西？除非是餐厅内部人员干的。”
张觉也觉得可能性不大，慢慢摇了摇头。
“他们劫持小孩的地点，选在餐厅，说明他们不知道小孩的家庭住址，也不清楚小孩过来的路线，否则大可以直接在半道上堵人，这么考虑的话……应该是突然得知见面地点，然后在仓促间制定了劫持计划，既然时间短，炸弹也就不可能提前太长时间安放，更不可能提前应聘成餐厅的服务人员，我认为炸弹的安装地点，很可能就在非常表面，但我们一直没注意到的地方。”
“非常表面，但我们一直没注意到的地方……”相里梦很迷茫，“会是哪里？难不成……某个女客人的裙子下面？”
张觉：“噗！”
“你还笑得出来？！”相里梦瞠目。
张觉笑着说：“这样吧，我们去洗手间找找。”
相里梦皱眉，“你刚才还说在非常表面的地方，放炸弹的人一心想要小孩和杨先生死，放在洗手间里万一炸不着呢？”
“洗手间里也有通风口，而且和大厅的通风管道往往是相通的。”张觉解释道，“在外面众目睽睽当然不方便安放炸弹，但如果是在洗手间里面，就有机会了，还可以利用遥控汽车拖动炸弹到理想的引爆位置，当然，这些只是猜测，只需要检查一下通风口的金属网罩有没有被拆卸过，就知道是不是了。”
相里梦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去男士洗手间，我去女士洗手间，我们分头行动。”
张觉点头，随后垂眸看了眼时间。
“3分钟时间，3分钟后如果没有找到，我们就重来一遍。”
“嗯，好。”
两人同时起身，一个去了女士洗手间，一个去了男士洗手间。
这家餐厅的装潢算得上高档，洗手间也修得干净漂亮，张觉进去后，先简单查看了下盥洗池和装饰用的人造绿植，然后找到通风口，仔细看了看。
表面没什么痕迹，不像被人强行撬开过，但里面就不一定了。
张觉想看看内部的通风管道里灰尘有没有擦痕，不过要打开通风网罩有点麻烦，需要螺丝刀，再不然也得来把餐刀餐叉之类的工具，他没法徒手拆卸。
他从洗手间出来，环顾四下，琢磨着先弄个工具撬开试试。
目光经过角落里那一男一女时，发现灰衬衣男正要起身，似乎是要往包间去了。
3分钟时间差不多该到了，找不到炸弹，他和相里梦就得再重来一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灰衣男带走那个孩子，又或者让他们在门口跟杨先生碰个正着，接着引爆炸弹……
张觉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再次看向那名灰衣男子。灰衣男和黑衣女的座位在餐厅角落里，距离包间有些远，中间隔着洗手间，再加上过道不宽，时不时有服务生端着菜经过，如果不紧不慢走到包间，至少要花半分钟时间。
不仅仅离包间远，离餐厅大门也有些远。
如果爆炸发生时，相里梦位于黑衣女座位附近，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在当时那种突发情况下，即使是反应机敏的短跑运动员，也未必能及时逃出生天，可如果没有离开餐厅，她后来是怎么进入循环的？
难道……她死过？
死亡也是循环的条件之一吗？
张觉微怔，回想自己那次循环的经过，他为了躲避爆炸而扑向门外，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进入循环，是因为他离开了餐厅这个既定时空，那么同理，相里梦处在循环中，也是因为离开了餐厅，但有没有一种可能……爆炸发生时的她，没来得及跑出餐厅大门？
“不行……通风口的网罩盖得太严实了，我看不出来有没有被人打开过。”相里梦噘着嘴从洗手间出来，满脸的不乐意，“张觉，现在怎么办啊……”
他回过神，牵起她的手道：“再来一趟吧。”
相里梦叹气，“唉，也只好这样了。”
两人手牵手往餐厅外走，跨出门口时，张觉不知怎么，突然问相里梦：“相亲的地点，为什么选这家餐厅？”
相里梦愣了下，“因为这里的菜我爱吃呀。”
……
再次循环——
6点27分。
张觉站在餐厅门口，心底疑云丛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相里梦，这件事根本没有道理。
然而这念头似一层薄薄的灰尘蒙在心头，无足轻重，却又忍不住去介意……
相亲的地点和时间，都是她定下的。
思绪被搅乱，一时间无法沉下心好好思考，他看向餐厅大门，直到6点30分，她再次出现。
“张觉，现在怎么办呀？要不然，我去找服务生要几样工具把通风口撬开？可要是服务生不给我怎么办？”
相里梦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圆圆的脸上满是苦恼，她的眼睛是清澈的，睫毛是浓密的，饱满的唇瓣总是像高傲的公主一样微微噘着，指甲盖也修饰得晶莹粉润，浑身上下无一不昭示着她的娇贵与精致。
这样被娇养出来的姑娘，怎么可能与肮脏的犯罪有牵扯？
或者再大胆一点猜测……她是真正的相里梦吗？毕竟那照片美颜修饰过，与真人的样貌有些出入。
张觉想得有些出神，相里梦蹙眉看他，“你怎么不说话呀？现在到底怎么办嘛！”
他抬眼看她，眸光晦暗。
相里梦有些莫名，“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张觉心想，她的情绪总是很纯粹，不像伪装，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她？越来越荒唐了……
“如果餐厅里找不到，还有另外一种思路……”沉默片刻后，张觉开口说道，“我们找不出炸弹的位置，可能是因为此时此刻，炸弹不在这里。”
“什么？”相里梦感到头疼，“你都快把我弄糊涂了，说在通风管道里的人是你，现在说不在这里的人也是你。”
张觉解释：“拆卸通风口需要工具和时间，如果外部没有强拆的痕迹，那么炸弹在通风管道里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可以观察一下后面进来的客人，尤其是那个男人进包间之后，餐厅里来了哪些客人，手里是否携带物品……”
他说着，慢慢停下，想到一处地方，抬眸看向相里梦，她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些，似乎与他想到了一处——
“去包间的时候……”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相里梦暗暗吸气，压着声音对张觉说：“肯定是那个时候！当时你盯着那个男人，我盯着黑衣女人，如果有人把什么东西送进餐厅，我们完全不会察觉。”
张觉深深看她一眼，薄唇微翘，“好，那我们等等看吧。”
“嗯！”相里梦激动地攥起小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