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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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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柳树抽芽,一场春雨连绵,中间断过几次,但都不超过一柱香时间。
日沉西山,一支小商队途径一座荒山,没成想雨愈下愈大。见到不远处有点火光,以为有人家,一边护着货物,一边急匆匆地跑去。不料走近望见却是破败的小寺庙,没有院子,只有一间房子,匾上的木板腐蚀严重,已经看不出刻着什么字了,还好窗户透着光亮。
现在去找客栈又太晚了,唉,破庙就破庙吧,总好过被雨淋。
领头的招呼着伙计把货物放到屋檐下,在门口敲了敲门道:“小师傅,我们商队路过此处,见天色已晚可不可以借住一晚?若是不成,能否借此地暂放货物?”
里头的男子疑惑,不过在这里避雨了两日,听语气,像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寺庙的主人。
他起身,把门打开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兄台不必拘礼,这破庙也只是我临时的落脚处,快让商队进来吧,被大雨淋坏了可不好了。”
领头的也回了一礼。就招呼着大伙把货物搬进来。
忙完后领头的想对他道谢,刚走近就看见他姜黄色的衣服上粘上几根茅草,然后领头的对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偏头一看,拂开,说了句谢过。
“别说谢,我才要谢你哩。刚才对不住了小兄弟,还以为这住的是位小师傅。”
领头的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就回到商队里面。他们生了堆火,大家脱了外衣晾在火旁,把头发散开让它干得更快。
货物占了庙的一半,一大帮人就不得跟那位小兄弟挤另一半。
他不觉得挤,反而觉得人多热闹,大方地把三分之二的茅草让给他们。不过他们得到他的同意后先是抱出一堆茅草,放在离火堆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地方,再是在茅草上铺上一条毯子,然后簇拥着一位穿着绀色衣服的男子,少东家长少东家短地让他睡那。
那位少东家倒也不客气,坐在上面就把玩着一个小玩意。
商队把干粮拿出来烤了烤,然后分下去 。有一位伙计看了看佛像,似乎想认清这是哪位菩萨,之后把干了的头发束好,把自己的饼掰成两半,拂了拂一小块神案的灰,把它放在上面,然后双手合十跪拜在陈旧的佛像前面,嘴里念念有词“虚空藏菩萨保佑。我们商队已经亏了许多的银子,保佑这批货物能卖出去。求求了。”
小兄弟用手枕着头,许是无聊了,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枚玉佩,摩挲着它上面的花纹。
不一会一片阴影投向他,他抬头,正是那位少东家。
少东家给他递了块饼,“你我萍水相逢,现下我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这块饼就当是谢礼,你别嫌弃。”
他接过,“这是应该的。”然后啃了一口,“正好我也没吃晚饭。”
少东家坐在了他的旁边,拉着他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小兄弟一边啃饼,一边回答他,时不时也问他几个问题。他也不明白刚认识不久这位少东怎么就这么多话讲。
“刚才我看见你拿着一枚玉佩,可是你家中之物?”
“你问这枚玉佩?只是在路边捡到的小玩意,打算没钱的时候当了吃顿好的。”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原是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小兄弟咽了最后一口饼,“合着兄台问了这么多就是想问玉佩?”
少东家不说话。
“我叫顾心茫,敢问兄台姓名?”
“白诚。”
顾心茫带着些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他:“那么诚兄,你说说这玉佩值几两银子?”
白诚又沉默了。
顾心茫轻笑几声,“难不成连一两银子都不值吧。”
白诚:“你可以试试当了,当了就知道值几两银子。”
顾心茫见状又笑了起来,“我家道中落,虽文不成武不就,但对于珍宝玉器却是拿手的。父亲为此还说我玩物丧志。我刚才就是拿诚兄打个趣,诚兄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