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他是不是渣男》玉烟姑娘

21、回复

　　谢其华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瞬，万籁俱寂。
　　初春的夜晚明明是凉的，谢其华只觉得江钰的目光烧得他浑身滚烫，烧得他无地自容。他透过面前的江钰，仿佛看见了七年前的江钰，也是这样赤忱的眼神。
　　良久，谢其华慢慢闭上眼睛，像是嘲讽江钰又想是在自嘲的笑了几声：“你不是都知道答案了吗？”“是，我也没想着你能答应。”江钰出乎意料地洒脱，他好像全然不在意这件事：“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我继续喜欢是我的事，如果你觉得我像周文逸学长一样给你带来了困扰的话，我会尽快搬走。”
　　“你啊……”谢其华只觉得头疼，越过江钰的身边去锁门，不妨被身边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什么意思？”谢其华偏头，“总得让人把门关上吧？”
　　江钰却没有放开，反而越发抓紧了手中纤细的手腕,一瞬间胸如擂鼓，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被一键清空，只有空白的大脑在运作，嘴唇动了几下一个音都发不出来。谢其华没有催他也没有挣脱他，而是很认真地盯着江钰的侧脸，似乎就是在等江钰自己松开。江钰心里一阵无力，如果谢其华挣扎的话他还能握下去，可偏偏就是这种不打也不骂的态度，才更让人心里怵得慌。
　　最终还是颓然地选择放手。
　　“江钰，我无意去探究你是怎样对我生出了这种心思，也不想去知道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接下来你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干涉，选择权在你。”谢其华站在门前，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神色也与平时无二，注视着江钰的后脑勺，慢慢加了一句话：“你和周文逸不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意外。”
　　江钰无奈地闭上眼睛，暗暗苦笑，这叫什么话啊，明明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但说的话，做的事怎么就那么正中他的下怀呢？一言一行在他眼里都像是在撩拨，为什么不果断一点把他赶出去呢？不过只是重新找个地方睡觉罢了，还真以为他很可怜没有地方收留他吗？
　　选择权在他，可江钰只觉得这个选择权烫手，一旦选错将是万劫不复。
　　“那很抱歉，我可能要选择你最不想看见的那个局面。”江钰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多少轮，才说出这句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当年高考查分心都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他知道这个选择一定是谢其华不想看见的，但是他就是这么一个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要把南墙撞破才甘心。就像老话说的一样，“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他愿意为了那一点可能性去努力。
　　这就是一场赌博，江钰愿意倾家荡产来赌这一点可能性。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之前几任的结果嘛，他之前就在纠结这个，但既然做出了选择，他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毕竟没有人规定一个人失去了爱情就会失去所有，生活还在继续。
　　谢其华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来，声音居然有一丝颤抖：“我很佩服你，我没有这样的勇气。”闻言，江钰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要是有了，我就没有这种机会。”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谢其华提出了一个几近是苛刻的赌约：“一个月时间，我赢了，一切归零；你赢了，你做下面那个。”
　　“这是你的退敌之计吗？想让我知难而退？”江钰转过身，脸上是一片喜色，“我接受，我非常接受。”
　　失策了！
　　谢其华暗自扶额，本想让江钰知难而退，可万万没有想到江钰居然能接受做下面那个，不是说像江钰这种铁直男……呃，好像已经弯了的人不能接受自己做下面那个吗？而且就一个月，江钰是以为自己有多容易追吗？就先不说江钰不是谢其华喜欢的类型，就江钰那句话，谢其华能记一辈子。
　　“那在赌约开始之前，我要先道一个歉。”江钰突然把喜色一收，换上正经，不过这却是让谢其华疑惑了，道歉？道什么歉？
　　“去年十月，我知道我说的那句话是不对的，对不起。”说罢，江钰对谢其华鞠了一躬。
　　谢其华没有躲，他觉得自己受得起，他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江钰说的那话其实不光是说了他一人，表面上的确是这样，实际上却是说了那些和自己一样的人，他就不知好歹一点，替那些人忝着脸受着了。
　　“其实我都还好，你那些话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比你骂得更难听的比比皆是。”谢其华故作轻松，想去拍拍江钰的肩，忽然想起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气氛，把手收了回来，强行挤出一抹笑：“先上楼吧，都一点多了，该睡觉了。”
　　回到房间，江钰忽然软倒在床上，捂着脸无声呐喊。
　　他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宛如别人附体的他终于说出来了！这些天憋在心里都快把他憋出病来了！
　　江钰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只觉得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放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那种守着一个秘密不能说的感觉太难受了，比快乐无处分享的苦闷感更加难受。
　　从明天开始，他就要正式投入追求谢其华的大计划中了！
　　江钰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目光瞟到床头的剧本，浑身一僵，瞳孔惊恐地瞪大。
　　他怎么能忘了还有一个星期他就要进组了，封闭式拍戏能把人追到手才有鬼吧！
　　本来谢其华就对他没那个意思，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江钰愁得直掉头发，想起他那么壮志踌躇地答应了这个赌约，这个时候去和谢其华讲延期，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好嘛！而且过了那么一个劲头，再让他现在去面对谢其华，他不抠出三室一厅才怪。
　　这一晚江钰完全没有睡着，想起第二天还有工作，人就更愁了。
　　殊不知谢其华这一晚也没有睡得多好，一直在辗转反侧，闭上眼，脑子里盘旋的全是楼下发生的一幕幕，搅得他心烦意乱，辗转反侧了大半夜。
　　凌晨四点，谢其华摸黑去客厅倒水喝，刚到客厅就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了坐在餐桌边默默emo的江钰。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谢其华承认当时有一点尴尬。
　　“你还没睡？”谢其华打了个哈哈，给自己倒了杯水。江钰看了他一眼，谢其华居然在江钰这一眼中读到了哀怨，当时差点没把快要咽下去的水给喷出来。
　　这个江钰和三个小时前的那个差别也太大了吧？
　　“谢其华，我是说，如果，如果啊，”江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那个，赌约，能，能不能推迟，就几个月！真的，我拍完戏马上！”江钰甚至不敢看谢其华，默默把手挡在了眼睛前，语气极虚，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
　　闻言，谢其华放下杯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在江钰期待又紧张的目光下道：“非要在这个时候聊么？”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钰马上否认，“就是，我月底就要进组了，很多事情都没办法亲力亲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态度不端正。”
　　“反正离你进组还有一段时间，容我考虑一下吧。”谢其华垂下眼帘，“其实也不用这么用心。”说罢，谢其华也不等江钰的反应，径直回房了。江钰目光追随着谢其华的背影，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难度系数太高了，真的是一不小心就会over啊。
　　早上八点，江钰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公司大楼，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倚在柜台调戏前台的小姑娘，顿感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直接装作没看见，匆匆往电梯奔去。
　　奈何我不就山，山来就我。
　　“哟，这不是江大明星么？”阴阳怪气的声调如果是以前还会让江钰捏一下拳头，现在经过谢其华的洗礼，他能很平静地当作耳旁风，什么都没听见。
　　“江钰，喊你呢，聋了吗！”声音的主人似乎定力不太好，一声没应就有点气急败坏了。江钰始终贯彻“耳旁风”原则，眼看就要到电梯口了，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也签了《十景》哦。”
　　江钰停下了步伐。
　　“哦，恭喜。”江钰终于回头，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就在他身后不超过十米的地方，笑得骚包又欠揍。“就没了？”花枝招展的男人蹙了蹙眉，这么简短平淡可不是江钰平常的风格啊。
　　“不然呢？难道你是男一？哇哦，你现在演技已经好到这个地步可以在易导的戏里当男一了，那我给你摆桌酒席？”江钰一脸平静，说话都像在棒读，句句都在阴阳怪气。叶胤鸣顿时跳起来想去捂江钰的嘴，一边去捂一边还东张西望，生怕有人听见这番话。可惜，江钰一个闪身避开了叶胤鸣，成功让叶胤鸣差点和电梯门来一次热吻。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江钰颇为嫌恶地掸了掸被叶胤鸣碰到的衣角，“我和你不熟。”“江钰，你那话是要害死我吗？”叶胤鸣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没好气地白了江钰一眼，那骚包的气质是一点也不剩了。
　　“怎么？你怕男一连夜找人写通稿黑你？放心吧，人家是不会对你这个翻不起什么浪花的人有什么想法的。”江钰说这句话的时候顿感怼人的爽感，就像大热天洗了一个凉水澡，别提多舒坦。叶胤鸣嘴角抽了抽：“我怕什么，我被黑的次数和你比还不到十分之一吧，你什么时候能管管自己？”
　　江钰浑然不在意，按下电梯：“不劳您费心，不如多放放心思在剧本上，科班出身又怎样？别坐吃山空了，有空多看看几个吐槽对比视频吧。”
　　“你怎么不自己去看看？”叶胤鸣撇了撇嘴。
　　江钰没有再管他，就说话这会儿功夫他都觉得是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与此同时，谢其华才刚刚起床，在大脑一团浆糊的情况下完成了洗漱，然后懵懵地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一点一点复盘从重逢江钰一直到今天早上四点发生的一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撩闲行为不可取，仗着自己长在人家点上变本加厉的行为更不可取。
　　谢其华头疼地往后一倒，靠在沙发背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中央的吊灯，脑子一团糟，完全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样。
　　江钰一看就是和周文逸一样，很不好打发的那种人，越是不同意越会激起他们的征服欲，越是拒绝得明确越会让这种人觉得有挑战性。
　　真是让人讨厌啊……
　　但是他对江钰和对周文逸是不同的，对于周文逸是明确的不适，但是对江钰，这个感觉就很复杂了。他既不想答应江钰，又不想失去这段好不容易正常的关系，他是不讨厌江钰的，但这种感情更像是看着一个弟弟。
　　既然这种人都是越挫越勇的，可让他将计就计也是件很为难的事情，人家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人家也不是傻子啊。
　　他下意识想找人咨询一下，可是捏着手机又不知道给谁打，他的朋友有那么多，可是他现在能想到的人几乎没有。
　　最要好的肯定是伍期，但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他并不想打过去，要主动拉开距离；其次就是他那个不靠谱的表弟，但是谢其清早就默认他俩是一对，问了等于白搭；剩下的……也没几个靠谱的。
　　谢其华今天一天都没开张，倒不是因为江钰的事情，江钰的事情还没重要到让他抛弃自己的工作。主要是，紧急塞过来一首歌，只给他三天的时间就要干音，再加上之前的商单截止日期就到了，他就只好去录歌，给曲子收尾录小样。
　　在圈子里，谢其华写歌是有名的慢，没人催的话，一首歌磨磨唧唧能写半年，他喜欢慢慢写，写到后面又会回过头改前面，想到什么好点子就会加上去；再加上他喜欢做乐器实录，虽然可能时间久了一点，但是做出来的效果是和编曲软件里写出来的是不一样的。一般抛开商单，一年的原创曲在三四首左右，偶尔会参与一些企划录个歌，也会做一些翻唱，投稿量还是不少，只是相比隔壁伍期就要逊色不少。
　　晚上他还打算直播几个小时，因为算算时间，他又要快有两个月没有直播了，微博上就放了不到五张自拍，角度通通很诡异，不是颜值能扛早让人取关了。
　　不过他的打算落空了，刚吃完饭就有人给他来信息，说想玩剧本杀。
　　谢其华很想说整个c市你们就知道我这一家剧本杀店吗？多玩几家多积攒点感受不行吗？
　　对方的信息发得情真意切，让人觉得拒绝太残忍了，再加上这人是他关系不错的朋友，谢其华只好从“桃之夭夭”变成“谢老板”，一边狂叹气一边认命地下楼开门，鼓着嘴，不是很开心地坐在自己的懒人沙发里。
　　他似乎和江钰一样，也逢流年不利，刚开门没有多久，朋友都没来呢，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很闲。”谢其华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看到不想看见的人心情很不好了，语气冲得能上天。但是周文逸一如既往地不在乎，瞪着无辜的大眼珠子，笑得人畜无害：“怎么会，但我可是努力挤出时间来看学长的。”
　　谢其华嘴角抽了抽：“谢谢，大可不必。”
　　但谢其华发现了今天的周文逸与以往有点不同，以往的周文逸来就是来，也会用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他，偶尔给他带一点小礼物，但绝对不会用志在必得的眼神，仿佛谢其华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周文逸几步跨到柜台前，与谢其华的距离只有一个不大的柜台。谢其华下意识退了一步，皱起眉头：“你干嘛？”“学长别那么看洪水猛兽地看着我，我长得不可怕吧？”周文逸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其华，“其实今天过来，是想和学长谈一下条件。”
　　“条件？我不认为我和你会有什么条件谈，如果是商业上的事情请走正规渠道，而不是在下班时间骚扰我。”谢其华冷着脸，不由分说拒绝了周文逸还没开始的话语。
　　可周文逸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个场面，不急不燥：“学长拒绝得那么快干什么？或许听完条件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楚你在我这里的身份是非常不做好的，没有必要了。”谢其华双臂交叉横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周文逸，自觉可能还要把话说绝一点，“你这种行为让我感到十分不适，请把自己看作是人，而不是牛皮糖。”
　　周文逸的笑容也冷了下来：“我听说学长签约了《侦探集》，只要学长肯签约在star公司旗下，我确保学长会有坦荡的星途。学长不还是一个音乐人吗？一样的有很好的打歌舞台和宣传资源，只要……”“只要和你在一起是吗？”谢其华不怒反笑，笑周文逸说着追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曾去了解自己，更笑周文逸原来一直以来把自己看作一个追名逐利的人。
　　还提出这么……傻的条件。
　　Star他倒是知道，江钰待的公司ss的对家嘛，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了，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演员，其次就是音乐人，旗下有过数个影帝影后，和金曲奖的获得者，可以说资源巨好。当然江钰待的ss也不差，因为ss取自“super star”，所以老被star看作是对家，事实上的确是对家，ss主打是团体，各种男团女团实力都不错，演员和主持人都发展得不错，也有不少拿过奖的，就是在音乐这一块是短板。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傻的，你为什么确保我一定会答应？”谢其华倒是来了点好奇心，“会拿我身边人做威胁吗？可我只是一个音乐人而已啊，没有能威胁到娱乐圈人的地方吧？”
　　周文逸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们不会使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这个条件是我擅自加的，看来学长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是我想岔了。”
　　谢其华还没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不敢置信还带着一点愤怒的声音：“周文逸？你来干什么？”
　　好嘛，连学长也不叫了，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谢其华无奈扶额，怎么又是这样的情形，江钰能不能晚点或早点回来，他一个人面对两个人也是很累的啊。
　　周文逸还没来得及说话，江钰径直走到他面前，全妆脸沉下来带给人的压迫感倒是让一般人承受不住，起码周文逸脸色有点发白。他并不知道江钰和谢其华现在的关系，只觉得江钰很奇怪，明明上次见面还好好的，怎么这一次就恨不得揍他一顿呢？
　　莫非……
　　周文逸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我敬你是学长，是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不要做得让你自己难堪。”江钰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我再看见你，就是这个招呼你了。”说着，江钰举起捏紧的拳头向周文逸示意。
　　把脸一转，面向谢其华，就换了一个画风，那股压迫感瞬间消融，抿了抿嘴：“我今晚飞b市，不会回来了，等会儿拿点行李就走。”谢其华虽然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和自己讲，但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不知道，之前积攒的工作有点多，不过你放心，进组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还没等到答案。”江钰笑了笑，“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关注一下我的超话，大概可以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不想也没有关系。”说完，江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对谢其华笑了一下就匆匆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谢其华渐渐反应过来江钰报备这些是为了什么，暗自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做给周文逸看吗？
　　那……谢其华看了一眼周文逸，发现这人脸色一黑再黑，比江钰进来时好不了多少。说句不应该的，谢其华还有点感谢江钰。
　　“原来是因为他吗？”周文逸把目光转向谢其华，妄图从谢其华的神色中看出什么。但是谢其华倒是坦荡，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说谎：“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吊死在我身上？”
　　不说谎，但是没说不可以说一半藏一半，至于怎么理解就是周文逸的事情了，就算周文逸真的把江钰当成了他的男朋友，那暂时也无所谓，江钰估计还巴不得。
　　“你知不知道这足以毁掉一个上升期的艺人？”周文逸看起来倒真的像是把江钰当成了谢其华的男友，眉头紧缩，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谢其华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撑在柜台上，看着周文逸：“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慢走不送。”
　　周文逸眼神深沉，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其华，重重吐了口气：“我暂时选择相信。”
　　说罢，周文逸便走了。
　　谢其华这才松了口气，心情真正地放晴，颇为自在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重新倒回自己的懒人沙发。
　　江钰在十分钟之后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楼，比之前搬家的那些40寸大箱子要小了一圈，站在店门口，神情有点复杂，一会儿看着门外，一会儿又盯着谢其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谢其华也不是个瞎子，这么明显还发现不了，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江钰。“我……就是……那个……”江钰都想狂抽自己嘴巴，怼人那么畅快，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利索了呢？
　　江钰嘴巴打架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语言：“我……进组前可能不回来了，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月底会搬家，到时候小珍过来你直接把东西给她就好。”谢其华点了点头，听到“搬家”两个字抬眸看了一眼江钰，可惜江钰不敢看谢其华，自然没有注意到谢其华眼里闪过的异样。谢其华听完这些话，然后似乎是觉得不太对，“啧”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还有那个，能不能现在告诉我？”
　　江钰越说头越往下低，最后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这个啊……”谢其华故意拖长了音，拖得江钰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就差蹦出体外了，然后就听见这人说：“好啊，我可以给你准备的期限，不过条件就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