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影》欣鑫zwx

20、游玩

　　“诶呀，你们醒了。”程女士在厨房忙忙碌碌，“你们等会儿啊，我还没来得及做完饭，你们可以先喝粥。”马嘉祺和丁程鑫双双入座后，马嘉祺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坏笑了一下：“阿程——今天你陪我转转嘛，来了这么久，都没好好看看这城市，你会陪我的，对吧。”明明应该是个问句，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丁程鑫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被程女士抢了先：“行啊，你让丁儿陪你转，他也好多地方没去呢。”丁程鑫张了张嘴又无奈闭上，一抬头，马嘉祺嘴角一抹笑温柔地看着他，好像就爱看他被逼无奈的样子，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排斥，刚刚甚至没有想拒绝。
　　一顿饭后，马嘉祺和丁程鑫就被程女士推出了家门，什么也没有准备，照程女士的话来说就是不差这钱，带个手机就够了，要什么直接买就行。他们俩站在小区门口，丁程鑫看着手机，马嘉祺则看着他，问道：“去哪儿？”“不知道。”“你不应该对这儿很熟吗，毕竟来了这么久了，应该该玩的也差不多了。”听到这，丁程鑫抬头望向了天上刺眼的太阳，朦胧的薄雾还未完全消散，他回忆起了从前他也是这个角度看着太阳，甚至那会身边没有人，就他一个，一个人等着，不记得后来怎么样了，好像有人来了，自己便走了。“我没怎么转过南京，妈以前太忙了，现在又不需要了，我唯一算正正经经看景点好像还是和毕林忻去的。”听到不想听到的名字，马嘉祺的小醋坛子就打翻了，“哦，那以后不会了，我陪你，南京的景点我陪你留下脚印，留下我们走过的痕迹。”丁程鑫看着面前表情严肃认真的人儿，有些感动，他想扑进他的怀里，这样他就不会感到寒冷了，会有人给予温暖的。他静静看着那个面朝阳光的男孩，第一次感到了归属感，哪怕知道他们未来没有可能，但内心就是控制不住想去接近他，在靠近一点点。他看着这个大男孩儿回头，“快一点儿，走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只能让我这个客人先入为主了，我带你出去吧！”“嗯。”丁程鑫拉住了马嘉祺伸出的手，跟他迈着同频率的步伐，在这雾气里离去。
　　还亮着光的招牌出现在两人眼中，“弹力地带蹦床体验中心”，“嗯？就这？”丁程鑫单挑起了眉，眼里流露出了几分兴奋。“对，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博物院那种学术深沉的地方，所以呀，和我在一起没必要委屈自己 ”不等对方答话，马嘉祺就拉住他进店。脚下带着弹力的感觉，丁程鑫用力往下一蹦，蹦床向下产生了弹性形变，转瞬间又将人抛至空中，发丝在空气中飘起又落下，一丝一缕都书写着欢乐的颜色。丁程鑫回过头，两眼弯弯，嘴角笑得像恬静的弯月，驱散了一切阴霾，这也是这么多天以来，马嘉祺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笑。“来了——”马嘉祺搭上了丁程鑫伸出的手，一起进入了弹力的世界。他们俩看着一旁的篮筐，男孩子总会对篮球感兴趣，自觉的拿起了篮球去投掷，平日里就不易投进的球在空中可谓更难了。丁程鑫两只手腕成倒V字，手肘成90°弯曲，手肘自然伸直，用力在蹦床上一跳，并从中借得力量，从脚一直传到手腕上的。眼睛从手肘之间瞄准篮筐，在弹到空中最高点那短暂的停顿时，用右手的食指迅速拨球。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触及篮筐时左右晃悠，围着球框自转了几圈，最终向中心滚去，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看见球进筐，丁程鑫眼睛一亮，两眼放光的说：“进了，你看进了！”马嘉祺看着他惊讶又激动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手投了一个球试试手感，明显幸运女神是个双标的主儿，并没有眷顾马嘉祺，篮球已经在筐上打转，可是随着角速度的减小，逐渐脱离了轨道，从篮筐上转了个身掉落。“哈哈哈哈——”丁程鑫一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嘲笑的毫不留情，“菜！真菜！”丁程鑫微眯着眼睛，嘴唇微微撅起，像个小孩子一样嘲笑自己，马嘉祺看着丁程鑫这副臭屁的模样，一时竟感到好笑。“比吗？带球上篮。”“比，你这么菜，抢不过我不要哭哦。”丁程鑫拍着篮球，没想到球在蹦床上弹起的十分费力，他赶忙弯腰去拍，马嘉祺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注意可就没放在球上过，抓准时机就把手搂上了眼前的腰上。“你干什么？是不是打不过就要耍赖，别动手动脚的。”“哪有，我想碰的是球，谁叫你弯腰的，阻挡我抢球路线。”马嘉祺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也不管对方信没信，巧妙的运用了个假动作，让丁程鑫立刻去防守右上方，可还没等他运球，马嘉祺就以巧妙的姿势，刁钻的角度把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以半抱的姿势抢过了球，三步上篮，一气呵成，不带半点犹豫。“啊！你欺负人，再来！”
　　不知过了多少轮，马嘉祺也累了，耳边小狐狸急促的喘息声也宣告着他的劳累。这么打下去估计晚上都结束不了，胜负心太强了，所以，马嘉祺耍了点儿小聪明，在他运球的时候，故意用腿去阻拦他的前进。丁程鑫被猛地一绊，重心不稳，直接向后摔去，进入了马嘉祺的怀抱，马嘉祺也做势向后倒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呼吸彼此交织，竟形成了温暖的环流。两人还未说些什么，一旁就看到教练在教一对小情侣，女孩儿躺在地上，双手胸前交叉，教练在蹦床上用力下压，弹起的那一刻抱住了她，随即调整重心，以公主抱的姿势稳稳地立在原处。“哇，高级，你想来吗？”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的眼睛，没有拒绝。马嘉祺本来信心满满，可谁知他好不容易将丁程鑫弹起，还没来得及抱，手中的人儿就跌落下去，场景也只能用手忙脚乱来形容了，马嘉祺不放弃，还是尽力去托举，可终究抵不过惯性，抱着丁程鑫摔了个人仰马翻。“啊！你怎么那么菜。”“意外！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抱起来。”马嘉祺摸了摸鼻子，保证道。可事与愿违，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始终抓不住眼前的人，马嘉祺也像有种执念似的，偏要将他抱起，仿佛松手就会失去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直到后来丁程鑫头都要晕了，发出一句不满：“什么意思哦！”他才冷静下来，如耷拉下耳朵一般，委屈的想让人抱一抱。一直到去二楼休息时，都没有说一句话。丁程鑫摇了摇懒人沙发上颓唐的小马，“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哦，好，我们去美食街。”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鼻子不自觉就嗅了起来，这会儿丁程鑫直接丢下了旁边的人，自顾自的买了个大猪蹄子。烤得外焦里嫩，马嘉祺清晰的听到牙齿咬破外皮的声音，里面的卤汁向外溢出引得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你要吃吗？”眼前出现了一只咬了一口的蹄子，马嘉祺看了看丁程鑫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就着他举起的肉咬了一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故意咬在了被咬的那一口上。马嘉祺看到丁程鑫收回的动作一顿，但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吃了下去，大概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好兄弟罢了。两人边走边吃，活珠子、毛蛋、炸蘑菇、关东煮、盐水鸭……“哝，给你的。”散发着白烟的果实十分抢眼，马嘉祺几乎立刻就认出来丁程鑫给了他什么，无花果！“你这什么表情啊，你自己在这啃梅花糕啃的尽兴，我排了好久呢！”马嘉祺接住了杯子，果实上点缀的水滴晶莹剔透，白色萦绕，非烟非雾，记忆欲来时，恍惚间有回到那个小巷中，往日仍历历在目。“愣着干嘛，吃啊。这个叫‘无花果之瀑’，好像是放干冰里加工过的，特别仙，咬起来还爆汁。”丁程鑫一口咬上，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里面注入了柠檬与蜂蜜，各类果汁交织混合，在口中翻转回味，甜如蜜糖。这倒也像以前的日子一样甜蜜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无花果树下的过去了。马嘉祺一边吃一边独自思索。丁程鑫其实是故意的，他没有忘，当初孩子相互依偎，如今仍伴左右，回家的约定终究还是实现了。他就是想暗暗提醒马嘉祺，自己还记得从前的誓言，但今非昔比，彼此要顾忌的太多太多了，他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的，就让它埋在心底吧，彼此记得就好，可忆不可言。一晚上的时间，两人可谓是体味了南京美食，最后感到都吃到嗓子眼儿了，还有好多想吃但又没机会吃了，实在吃不下了。
　　两人沿江而行，夜晚的风调皮地将头发推向江面，江水平静的在夜幕中休息，月亮在水天相接的地方露出了头，表演了一幅美人出浴图，在江面上撒下了银辉，倒像是给它面前的江心洲披上了月的长裙。“开心吗？”“嗯——真的——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也挺好笑的，明明我才是主人，倒是初来乍到的人带着我来玩，显得我很浅薄。”马嘉祺面对着他：“没事儿，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我带你出来逛街，不必勉强自己，在我面前做自己就够了。”良久无语，丁程鑫背对着江水，月辉与他的发丝融为一体，纯洁又神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