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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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丁程鑫看到马嘉祺的时候眼神涣散，他没想到妈妈竟真的把他劝回来了。马嘉祺踏入这个屋子的时候感到十分不真实，充满书香气的暖色系屋子让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像闯入别人家中流浪猫，即使被给予温暖也不敢轻易接受。丁程鑫睡眼朦胧的从睡梦中醒来，一下楼就看到那双护食的眼睛，丁程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他看上的食物。
“丁儿，嘉祺回来了，以后和我们一起住，你开心吗？”程女士一边端着饭，一边问道。丁程鑫扯了扯嘴角，却不知应该答什么，只是胡乱的“嗯”了一声。一顿饭两人皆是无言，只有程女士在其中絮絮叨叨着家常，要没有她，可能这顿饭会像刑场一般肃穆。午饭一吃完，丁程鑫就火速跑回了房间，生怕多看到马嘉祺一眼，不是讨厌他，只是不知如何面对，看到他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那倒不如咽回肚里。马嘉祺看着丁程鑫慌乱逃走的背影，冰冷从心尖蔓延，阿程，你如今就这么讨厌我吗？
太阳累了，想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马嘉祺在程女士准备的房间里看着太阳西落回家，可他却已做不到扑向母亲的怀抱。朱樊殷作为生意人，一身儒雅气质引人瞩目，当初就是因为一笔生意才与程女士有交织，马嘉祺一看到他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不安，像是被人扒开伪装的皮囊，向全世界宣布他们之间知识的差距与身份的悬殊。马嘉祺看着朱樊殷深邃的眼眸，手掌微微冒汗。丁程鑫感受到他的紧张，可又无法安慰，因为他从心底也害怕着这个名义上的爸爸，在他看来，这个“爸爸”也只会在妈妈面前才会体现出来，而自己……好在朱樊殷没有在说什么，许是程女士提前交代了吧，他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态度十分冷淡，向马嘉祺点了一下头，根本就没有与他交流一句话。
马嘉祺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的，他只是一直看着丁程鑫，他只想要一个交代，一个关于儿时的执念。丁程鑫在躲他，明明在一个屋檐下，丁程鑫却总会和他错开时间，宁愿忍着饥饿也要等马嘉祺吃完再出来。马嘉祺亲眼撞见了几次，丁程鑫一开门看到自己也在门外，迅速关上门躲回去，直到自己回房后，隔壁才缓缓传来开门声。阿程，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马嘉祺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的，他只是一直看着丁程鑫，他只想要一个交代，一个关于儿时的执念。丁程鑫在躲他，明明在一个屋檐下，丁程鑫却总会和他错开时间，宁愿忍着饥饿也要等马嘉祺吃完再出来。马嘉祺亲眼见证了几次，丁程鑫一开门看到自己也在门外，迅速关上门躲回去，在直到自己回房后，隔壁才缓缓传来开门声。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马嘉祺终于忍无可忍，在丁程鑫出来的时候抵住了房门，“你干什么？”丁程鑫用慌乱的眼神看着身后半抱着自己的人儿。“砰！”门发出一声巨响，两人一起进了房间，丁程鑫有些慌了，他想过总是回避而不去面对他，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儿，可没想到会这么快。丁程鑫感受到了马嘉祺的低气压，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可这一退彻底惹恼了马嘉祺。马嘉祺把丁程鑫抵在了墙上，“你现在就这么怕我吗？你到底在躲什么！”丁程鑫听到马嘉祺怒吼声僵在了原地，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无助，马嘉祺看到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吼你的意思……”“我没有，我没有要躲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丁程鑫把头低了下来，两人本就靠着墙相贴，这下，丁程鑫的头直接靠在了马嘉祺的胸膛上，“我只是不知道将这几年的苦跟你诉说。”看着丁程鑫在自己面前服软，马嘉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手足无措。虽然心里还是想要一个解释，可却还是闭口不言，他默默地把手放到了丁程鑫的背上，缓缓的向上爬，不知多久以后，他把丁程鑫抱在了怀里。在这怀抱中，仿佛将这么多年的苦闷都彼此和解，彼此相贴的温暖也最终解冻了冰冷的心，他们仿佛还是从前那个小巷中互相追逐、无忧无虑的孩子。可现实却总在美梦中横插一脚，让人们认清现实。丁程鑫默默推了推马嘉祺，他没说什么，只是表示自己累了，想睡觉，就把马嘉祺推出了房间。马嘉祺站在房门前久久没有离去，屋内，“呕——”丁程鑫在厕所里吐了出来，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总做着违背内心的事儿，却又无法避免。他靠着房门，头靠在门上想要感受到门外的一丝呼吸声，可终究是无济于事。丁程鑫贴着门缓缓坐下，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颗心也随之冷淡，他动了动嘴皮，却没有发声：“嘉祺，你知道吗，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算了吧。”
第二天，马嘉祺走出房间居然发现丁程鑫早就坐在了桌旁，缓缓喝下了最后一口粥，他对着马嘉祺笑了笑，缓缓起身，向厨房内的程女士说道：“妈，那我先走了！”“嗯？你去哪？”丁程鑫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手将衣服死死扣住：“跟女朋友约好了，陪陪她。”什么叫晴天霹雳，马嘉祺现在是见识到了，他那一刻是懵的，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做错了，或许一开始就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丁程鑫早就有女朋友了，他或许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做很好的兄弟。可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抓住丁程鑫的手腕了，丁程鑫皱了皱眉头，没有看他，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这时，朱樊殷也从楼上下来，一听到脚步声，马嘉祺急忙松开手，可丁程鑫白嫩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红痕。没有等马嘉祺解释些什么，丁程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出门了。马嘉祺与朱樊殷坐在餐桌前，气氛尴尬的简直要脚扣地板，等马嘉祺都快扣出一个丁程鑫了，朱教授缓缓喝了一口茶，冷淡地说道：“马嘉祺，有时候认清自己，不要总是去执着于够不着的星星。”马嘉祺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这些天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所谓的后爸根本也不关心丁程鑫，他只是把丁程鑫看作了自己的附属品，即便没有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也会为了名义上的父子关系而去干涉丁程鑫的人生。可又能怎样呢？朱樊殷私下的排斥，根本就是看不起马嘉祺这样的底层，他没有文化的，甚至还是个街头卖艺的人。马嘉祺知道，也无法反驳，因为这都是事实。
马嘉祺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天花板的某处发呆。今天他并没有什么演出，这更加深了他的烦闷，脑子里回想着以前在小巷的事儿，却发现记忆已经模糊了。自己甚至已经记不清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所有的丁程鑫都是不清晰的，脑海中只有零星几个片段，还能回忆起，而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马嘉祺不知道，他闭上了眼睛，长时间睁眼，干涩与酸痛让他眼角滑落了泪水，已经分不清是生理的泪水，还是心在流泪。
丁程鑫几乎每天都出去约会，马嘉祺终究忍受不了了，他受不了每次丁程鑫看着手机像花一样的笑，像是向全世界宣布手机对面那个才是他心上人。再丁程鑫早上离去时，马嘉祺装作出去演出也一并走了，他跟在丁程鑫的身后，一直尾随到博物院门口。一直到那个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马嘉祺才真正明白了自始至终放不下的只有自己。那个女孩儿笑靥如花，是多么的清纯可爱，谁会不喜欢呢？看着他们进去，马嘉祺才急忙在手机上约门票，可等他进去，又哪里有他们的身影呢。马嘉祺一个人在博物院里闲逛，脑海中萦绕着自己不尴不尬的位置，一颗玻璃心好像粉碎了几块，他不想再插在别人的中间了，可他又放不下执念，他忘不了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对着他奶言奶语。不知不觉竟逛到了顶楼，在这个餐厅内，他看到了腻腻歪歪的身影，也有他放不下的身影，他站在门口看到丁程鑫用，纸巾擦了擦那个女孩沾了奶油的脸，笑得很开心。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马嘉祺一个人站在那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心有一点痛，好像穿孔了一样，有点漏风。
马嘉祺走在马路边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恍惚之间只有自己是这个城市的另类，自己就是个小丑，给这些所谓“大城市人”表演笑话，可笑又可悲。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