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凤兮凤兮归故乡》即墨无双

5、番外一•鬼界插曲

　　番外一•鬼界插曲
　　鬼界的风景……其实挺有特色的。
　　在鬼界呆了数年之后，云天青如此发表了一下感慨。
　　“哦。”提着酒走过来的女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再有特色又怎样，反正留不住你。”
　　云天青懒洋洋地倚着巨石笑了笑，接过女子扔过来的酒壶，仰头就是痛痛快快地一大口，抹了抹嘴笑着说：“上好的寿阳蜜酒，哪里弄来的？”
　　“手底下的人孝敬的。”女子坐在他对面，斯斯文文地捧着酒杯慢慢品尝，但是速度却不比云天青慢多少而已，“话说回来，你现在如果停下来的话，还有得救的。”
　　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云天青笑道：“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若不是认出你修炼的功法，我早让他们押了你把你投入轮回了。”女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云天青，“话说回来，当初在折腾出这套功法的时候，我们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会去修炼，没想到如今居然让我见到一个了，真是……”女子摇头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云天青的笑容微微一僵。
　　女子轻笑一声：“寒气侵体、阴气反噬，这倒是小事，反正你早说过，你练这个是为了你师兄。照你说的，你师兄是至阳的体质，又有那么一把夭寿的剑，修炼的心法倒跟你现在练的这个至阴的功法相辅相成。不过……”女子神色一肃，盯着云天青的神情，一字一句地发问：“练了这个，就不得进入轮回，意味着你从此就永远是个孤魂野鬼，死了……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现在停下来，我还有办法帮你一把让你再入轮回，再继续下去的话……”
　　“这话，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说过了。”云天青笑道，“我的回答还是那一句。”
　　女子不死心，继续劝说：“若是你愿意放弃，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破例让你带着记忆投胎转世，还给你安排一户好人家投生。要是你还是放不下你师兄，你大可以转世之后再去找他。”
　　云天青微微有些心动，但还是婉拒道：“我是望舒之主，跑去转世的话我师兄和我家丫头可就没得救了。”
　　“谁说没得救了。”女子扬眉，冷笑一声：“我可以安排你转世之后是至阴体质，那把剑又是跟你灵魂绑定的，加上体质符合，转世之后你仍然是那把剑的主人。”
　　云天青仍然是拒绝：“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女子大怒，拂袖而去，“不识好歹！”
　　并不在意女子临走前的话语。这样的对话，几乎每隔数月都会上演一次，然后每次都是相同的结局。仰头闭目喝下剩下的酒之后，云天青一挥袖，启动了阵法，但并没有立刻进入修炼。
　　这里是鬼界一处极隐秘的地方。在确认了云天青的决心之后，云凤羲不仅交给他数篇不同的心法任他挑选，还详详细细地把鬼界给他介绍了一遍，并提供了几个极为隐秘且灵气充足的安全之地供他修炼，外带附送数个效果不错的防御阵法。在到达鬼界之后，云天青发现跟自家丫头说的有点出入。好在地名虽然有所变动，但大致上的地点还是没差的，于是云天青就找了最近的一个地点开始修炼。
　　而那位三天两头带酒过来找他的美女，是某天他收功之后，一睁眼就看到一位轻纱遮住面容的神秘女子站在阵法外面，见到他睁开眼后，开口第一句就是：“这功法谁教你的。”
　　云天青敏锐地发现，那位女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抓着袖口，这个动作……嗯，自家丫头在发现他选了这个功法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于是他笑着答了一句：“我女儿教我的。”然后又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吗？”
　　女子沉默良久，开口却是：“你放弃吧。”
　　然后就是在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重复的对话，那女子软磨硬泡分析利弊威逼利诱劝云天青放弃正在修炼的功法。
　　云天青怎么可能不知道修炼这份功法的严重后果。当初云凤羲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功法全部交给他时，在每一份功法上都标注了特点和利弊，这份没有名字的功法……自然也不例外。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后果的，但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尚在琼华时，他与玄霄夙玉素来交好，另两人从未隐瞒过他什么，因而他也大致知道玄霄夙玉所修炼的功法。尤其是后来夙玉寒气反噬之时，为了救她，云天青更是细细研究过夙玉所修炼的那部分功法。后来，当云凤羲给出数份功法供他选择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份几乎和夙玉所修炼的那部分功法极度相似却没有标注任何名字的功法。
　　而上面标注的后果，则是让云天青心里一冷，不禁想到修炼了对应的功法的玄霄……
　　斟酌之后的结果，云天青选择了这份没有名字的功法。放弃转生的机会，忍受着至寒至阴之气的折磨，他——甘之如饴。
　　云凤羲知道他的选择之后，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并未开口劝他。
　　这么多年下来，云天青也隐约知道，双剑背后可能有着他所不了解，且目前也没有能力碰触的隐秘。
　　单单是这份跟夙玉所修行的那部分极为相似的功法，足以让那位显然在鬼界位高权重的神秘女子对他另眼相看，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那又如何？反正，他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