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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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那日背书赢了一匹小白马。第二日御马监的人就送了来。碧霄宫占地大，后面有个小花园。索性御马监的几个小太监在旁边搭了一个马槽喂马。
颠马生的矮小，看着不像是马，倒像是一只体型较大的大白狗。
清欢很喜欢，闹着要骑马。她坐上去脚都快着地了，倒是不怕摔了。但即使是这样，稚鱼还是让两三个小宫女团团围住生怕出了意外。
她玩累了，从小白马上下来进了屋里歇息。
“大热天的非要骑马，瞧你热着满头大汗。”稚鱼笑着拿着帕子给她擦汗。这孩子精力旺盛。她在屋里放着冰盆都有些热意。她在大太阳底下玩闹，倒是一句都不喊热。
红泥端了一杯茶水给她，清欢接过茶碗咕咚咕咚的灌了进去。这才腾出嘴来笑眯眯的道谢，“谢谢红泥姐姐。”
“先坐着歇会。”稚鱼唤她坐了过来。小塌上的桌子上摆着几样点心都是清欢爱吃的样式。
她十分开心的捻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笑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咽下糕点神秘兮兮的凑到稚鱼身侧，“娘娘，我偷偷告诉你哦。”
稚鱼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昨天我三字经背重了一句。但是伯父没有发现，当时伯父正在偷看娘娘。”小姑娘鬼机灵的朝她眨眨眼，一副揶揄的模样。
稚鱼神色不变微笑的看着她，“哦，既然你背错了。那本宫就告诉你伯父，让他收回小白马。”
“娘娘，不要啊……”小姑娘小脸瞬间苦了下来，小瓜子扯住稚鱼衣角软乎乎的撒娇。
稚鱼无辜的看着她，很是为难的样子，“可是你撒谎骗人了。本宫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看着不管呢。”
“娘娘是最美最心善的仙女。娘娘您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下次一定不敢骗人了。”小姑娘嘴巴甜一张巧嘴变着花样的哄人开心。
稚鱼倒是憋的住，旁边的红泥却是没忍住偷笑出了声。
“娘娘，您就别逗小郡主了。”
小姑娘脑袋也紧跟着点点。小嘴撇着，圆圆水灵灵的大眼睛眨着分外的可怜。
稚鱼笑着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训诫道：“下次再没小没大的，本宫就真罚你了。”
“嗯嗯！”小姑娘重重的点头。气氛轻松愉悦。
……
夜里赵瑾来的时候刚到殿外就见西窗上印了一大一小两个剪影。
原来是清欢要听故事，嬷嬷们讲的又没什么滋味。所以小磨人精就缠上了稚鱼。此时清欢托着腮非常认真的听着稚鱼为她讲着《山海经》里面的神话故事。
温温柔柔的女声夹杂着时不时软糯的童音传来。赵瑾心中一时涌上些说不出的滋味，脚步顿在了门口。
“伯父。”清欢做的位置面朝门口，她眼尖儿的瞧见了人便喊了一声。
赵瑾抬脚进了屋。稚鱼从榻上起身带着清欢行礼。
“起来吧。”赵瑾随手捡了桌上的书籍，“这是在讲《山海经》？”
稚鱼柔声解释，“清欢要听故事，妾翻了前些年看过的《山海经》给她讲讲。”
赵瑾颔首，冷淡的眼神落在团子般的小姑娘身上，冲着她招了招手。
“伯……伯父。”小孩子是很有灵性的生物，感知能力很敏锐。清欢感知到今日的伯父好像不太开心。小姑娘心里有些怕脚下步子也是慢腾腾的。
赵瑾看了她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夸赞，“长高了。”
小姑娘羞涩笑笑，小声问道：“伯父，你不开心吗？”
小脸乖巧的仰着，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带着关心。
赵瑾神色微滞，反问她，“如果朕不开心，清欢会怎样呢？”
小姑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软声道：“我父王不开心的时候，我和母妃都会哄他。母妃会亲自给他做好吃的糕点。清欢会陪着父王吃糕点。伯父，你如果不开心，清欢也陪你吃糕点行吗？”
赵瑾眉间缓缓舒展开来，瞥了一眼旁边不做声响的某人道：“哪有糕点？”
稚鱼忙嗔笑道：“陛下，她鬼机灵的很。自己喜欢吃糕点，刚吃了晚膳哪里消化的了。”
然后笑眯眯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清欢困了吗？要不要给你伯父背个书？”
小姑娘听到‘背书’二字身子一激灵，像兔子一般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伯父，我困了，清欢要睡觉了。”
赵瑾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待清欢出了门才定在她身上。
“朕看爱妃育儿颇有心得。”
稚鱼柔柔笑着，“妾有甚心得，不过是清欢这孩子懂事罢了。”
赵瑾深不可见的眸子染上一丝怜惜，揉着她的小手道：“既然喜欢，将她过继到膝下如何？”
稚鱼轻轻的摇摇头，“清欢是平王夫妇的心肝儿，将她过继到妾的膝下无异于剜心之痛。致使人骨肉分离，妾又怎么安心呢。”
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挂了几分苦涩的笑意，赵瑾眼睛微刺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他微微点头，不再多言。脑中浮现出窗外所见的那张西窗剪影，心情复杂且烦躁。
至于原因他不愿细究，心情烦躁抓过她柔软的身子细嗅着，大手也逐渐肆虐了起来。
稚鱼早就洗漱完，身上也只是穿了件白色的寝衣。他轻轻一扯，那裹着碧玉的身子的软纱就被丢到了地上。
但奇怪的是那原本光洁无暇的身子，在一侧细腰上却有些发青的痕迹。
他带着情.欲的眼睛染上几分冷意，手指按上那片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传来，仿佛裹了一股煞意，美人儿不觉吟.哦一声，嘴唇嫣红解释，“午间清欢睡姿不安稳……”
“胡闹！”赵瑾半信半疑的呵斥。皇家的小儿生下都是由着奶娘抚养的，连亲娘都不一定抱着睡。她倒好不是亲娘倒是比她亲娘都亲。
他捻了玉盘中一颗樱桃入口，唇齿细细的碾磨，“她可还碰你别处了！”
“没有没有……”美人儿泪眼汪汪含惊带怯，柔弱可怜。
殊不知一场狂风暴雨刚刚开始。
正是兴起，屋外忽然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暗，紧接着便是雷声大作。
殿内美人瑟瑟发抖的依偎着那强劲的躯体。
殿外小孩的哭声以及宫人刻意压低的诱哄声交杂，不禁没止住哭声，反而愈发大了。
赵瑾眉间蹙紧，烦躁的放开美人翻身下了床榻，捡了衣物随意套在身上。
稚鱼也撑着无力的腰肢坐了起来，扬声朝外问道：“怎么了？”
“娘娘，小郡主要找平王妃……”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让她进来。”赵瑾脸色不虞的吼了一声。
下一刻一道小身影从外面进来，蹬蹬蹬的跑了进来直奔床榻。后面跟了一个吓得垂着脑袋的奶娘，见了站在床榻外的赵瑾身子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奴婢无能没能拦住小郡主，打扰陛下娘娘歇息了。”
赵瑾没理她，反倒看了一眼床榻。小姑娘哭闹着扑到她的怀里。她随意套上的寝衣已经被蹭的凌乱了。那寝衣下的白嫩也露出了些痕迹。
赵瑾眉心越皱越紧，“滚出去。”
奶娘应声如临大赦般踉跄的出了寝殿。
“娘娘，我害怕，想我阿娘……”小姑娘白洁圆润的脸蛋哭的皱成一团，带着哭腔着实委屈极了。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自己听了那震耳欲聋的雷声都吓得直哆嗦。
清欢平日里即使再活泼调皮，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就算身侧再多侍奉的宫人，终究不是生母。
稚鱼脸上满是怜爱，将人抱紧怀里，一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一边柔声哄道：“如今外面下着大雨，你瞧你衣服都沾湿了，如果生病了多难受啊。到时候不光你不舒坦，你阿娘爹爹都得担心你。他们也会难受的。清欢是懂事的好孩子，是不是不想他们担忧？”
清欢被她的温柔哄住，跟着她的思路仔细的想了想，撅着小嘴点了点头。
稚鱼又笑着和她商议：“那明日雨停了再送清欢回王府如何？”
“娘娘，我害怕……”她正说着，又听外面雷声响起，吓得瑟缩了一下大声哭了起来。
稚鱼忙捂住她的小耳朵，任由她死死的往自己怀里藏。
寝殿里一股合.欢后的味道久久不散，待雷声止住，稚鱼才察觉出味道来。
瞧了一眼抱臂神色复杂盯着她的男人。
宫人在外面，而他没有丝毫喊人进来侍奉的打算。
稚鱼面上有些羞涩和为难，轻声道：“陛下，能不能把窗子打开些。”
赵瑾嘴角紧抿，鼻间嗅到房间飘着的暧昧的味道。半眯的眸子打量着她羞涩不已的脸颊，烦躁的心情暂且缓解。动了动脚走到窗前将窗子稍稍打开了些。
三人这般僵持了一刻钟，清欢才平复了下来。稚鱼哄她回去睡觉，而她却仍是埋进她怀里摇头。那依赖信任的小模样看着稚鱼有些不忍。
稚鱼又看了一眼站着的那人，白色里衣下仍是鼓囊，俊美的眉目皱的极紧一幅意犹未尽的烦躁。
稚鱼红着脸有些怯怯的和他商议，“陛下……”
“伯父，清欢想跟着娘娘睡。”小姑娘泪眼汪汪，一幅他不同意就哭给他看的模样。想起刚刚小孩哭闹的魔音，赵瑾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啧，小孩就是麻烦！
“徐贤滚进来。”
徐公公立马低垂着头弓着身子进了来。
“回紫宸殿。”徐公公忙捡了衣服给他穿着。
“伯父，你会被淋湿的，清欢不介意你也和娘娘睡……”软软糯糯的童言童语听的稚鱼脸色微红，但小姑娘自己却是没发觉那里不对。她在王府之时也有时和爹爹阿娘一起睡啊。
而且就像娘娘说的，伯父也会淋湿啊。淋湿了就生病了，小姑娘想起那苦苦的汤药，眼神越发的真诚关心，“伯父，淋湿了会生病的。清欢也心疼伯父。”
赵瑾转头回看着她，对双小孩清澈干净的眼睛一时竟觉得有些无处遁形。
他有些僵硬的勾唇，“伯父不会生病。”
赵瑾转身离开。背后是温柔的女声和软糯的童音窸窸窣窣。
细微可见雨影里宽大的背影停顿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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