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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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德妃的志得意满，稚鱼却是胆战心惊的回到了碧霄宫。刚踏进殿内身子就软了下来，后背直冒冷意。不一会额头的汗珠便划过光洁的面颊，额角的碎发都被打湿了，有些黏腻的贴在脸颊上。
红泥撑着她大半个身子，将她搀扶到榻上。虽面露忧色，但懂事的没有开口多问。默默地去旁边端了茶水来喂稚鱼喝下。
片刻后稚鱼忽然笑了起来，神色隐隐有诡异的兴奋疯魔之感。
丧命与存活只在一瞬间，能不激动嘛。
上天啊，终于佑她了。
她心中既万分庆幸那日搜宫之时‘他’不在，又万分庆幸今日自己去的正是时候。
不知从何时他已然有所察觉自己私下的动作。至于察觉却不动手直接将自己杀了无非是因为，一是没有直接证据。二是她还未做什么真的妨碍到他的事情。三则是为了不言说的癖好。最重要的则是第二点和第三点。
掌控欲很重极其霸道的人想要的无非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尤其是对一个还算看得进眼的女人，无非是极强的占有欲作祟。
今日这番话是即是敲打，也是给了她一条路，一条可以再重新选择的路。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必须得完全臣服于他。
至于裕王那边……
稚鱼不由得想起他的评价，‘四哥，妇人手段。’
当年荆州之乱，17岁的肃王赵瑾主动请缨随林大将军平乱。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子去了战场与士兵一起厮杀一同吃食。皇帝赏赐的华服、美酒尽数皆分给将士。平荆州、收益州。一场仗整整打了两年半。即使期间肃王生母去世仍是以家国战事为重，连奔丧都没来得及。所以此后每逢生母忌日不食荤腥恪守孝道。
而那是他口中的四哥，也就是裕王在做什么？裕王在忙着暗中结交大臣，成为众人口中的‘裕贤王’。讨好皇帝，培养女子细作散在皇宫、王府。
然而裕王最终棋差一步。肃王虽然被废太子算计禁在王府，但后来仍是凭着兵权夺位成功。而当时风头正盛的‘裕贤王’却成了阶下囚。
如今裕王有了死灰复燃之势，但两者谁最终能胜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稚鱼当然知道哪边才是最好的选择。跟着皇帝自己怎么也是妃位，说不定日后还能更进一步。
裕王就算再得大臣之心，但说难听点那就造反，就算得了天下对她一个前朝妃嫔有什么裨益呢？
以往不过是被裕王逼迫才不得已冒险。如今心里有了底，稚鱼确实松了口气。至于裕王那边，先敷衍着见机行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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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赵瑾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龙帐。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额角。明明之前还是在祭奠母妃，然后德妃就献上了观音像他就开始头疼。
怎么一睁眼到了五更天了？
满是疑惑的赵瑾被徐贤唤起来去上了早朝。下了朝之后刚坐到下，就看到御案上一支从中间被折断的御笔。
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这里，绝非小太监偷懒没清理。而是有人故意吩咐的。
“陛下，您看看折子下面压的东西。”徐贤提醒道。
赵瑾挪开折子拿起那张压在下面的纸。
这确实是他的字迹，但又不是。这字苍劲有力，带着一种锋利肃杀之气。所谓字如其人，以他目前的阅历是写不出这种字来的。
而字迹虽和他如出一辙。他的字绝非一般人可以仿写的出来。除非那作假之人能力极其深厚。
但紫宸殿重重防护，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了来。
赵瑾皱着眉看着字的内容。一步步的计划托盘而出，简洁明了。
下面还留着一句，“不准碰她。”
这个‘她’是谁，显而易见。
那夜的旖旎景色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快速闪现。
那张俊脸肉眼可见的红了。是‘他’回来了！
可‘他’既然回来了，那自己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般怪异的事竟然是真实发生的。
……
赵瑾心情复杂的看了那张纸许久，才逐渐的接受了这诡异的经历。
也就是说他现在和22岁的‘他’共用着同一个身体，只是不知道哪日由谁主宰。
“取火烛来。”赵瑾吩咐。
徐贤亲自点了烛台奉上，默默的垂着头。
纸张沾了火星慢慢的变成了灰烬。
赵瑾坐下拿出今天的折子批了起来。
到了晚上有样学样的将今日的政事也写到了一张白纸上记录了下来。至于‘他’那句不准碰她，赵瑾罕见的有些心虚没有回应……
一连半月下来，他俩都确定了这副身子如今是二者共用。并且得出一个结论单日的时候是15岁的赵瑾，而双日的时候则是22岁的赵瑾。
政务如常，丝毫未曾耽搁。
赵瑾就算在厌恶那个蠢货，也得暂且忍下和那个蠢货共用一个身体的事实。
不过多了个人帮着处理政务也确实轻松了些。
只是那蠢货不老实，明明告诉他‘不准碰她’。虽这几日确实没见她，但都是男人，他是怎么想的自己怎么会不清楚。
选择性忽视就已经说明那蠢货居心叵测！
这夜赵瑾压制不住心底的烦躁去了碧霄宫。
他到的时候稚鱼正看着选秀的册子。皇帝选妃本该是春季开始。只是今年新帝二月登基，春季一堆大事处理。所以选秀这等事就往后拖到了六月。
皇后将任务重重下放。前两日初选已经过了。
初选是由太监嬷嬷筛选。也只是将一些有明显问题的秀女刷了下去。如嗓音粗浊、口齿不清、仪态欠雅者等等。
过了初选就是精选。而这精选则是由太监们用尺子去细量秀女的手足，再让其走上几十步，看看步姿与风韵是否端庄秀丽。而那些脚稍大的，手腕稍粗的，举止不端的，则又被刷了下去。
这一关虽是由太监们出力，但皇后为了表示重视还是派了妃嫔下来监督。
本来那次皇后召去分配那日，稚鱼当着贵妃的面一句懒散是推了这活的。但不知为甚，从那日搜宫之后皇后似乎对她热切了许多。
虽不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皇后再次下令自己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打皇后打脸了。
稚鱼刚刚沐浴过，此时坐在榻上，红泥在身后给她轻柔的擦拭着头发。
因着月事将要来，胸前两团涨的极大，稍稍一碰就疼的不行。
她心情本就烦躁，而这一整日又都在干这琐碎且重复的活儿。
换谁都有些烦了。稚鱼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
红泥误以为她忌惮新进秀女，见状轻声开口劝道：“娘娘不必忧心，就算这些新人进宫陛下也不会忘记您的。”
稚鱼闻言轻嗤一笑，“我没有……”
话音刚出，门口一只带着龙纹的鞋刚露头又退了回去。
稚鱼却眼尖的瞧了个正着，心里一惊，装作不知的回头看着红泥，苦笑道：“我没有她们年轻美貌，再过两年陛下他就不会再来了。”
红泥执拗反驳，“娘娘胡说。说句好不夸张的话，娘娘是这宫里最好看的女子，陛下怎么舍得不理您。”
稚鱼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声音有些凄怨，“旧人哪里比得过新人。只怕到时只闻新人笑，哪里还会记得旧人呢。”
这个角度从门口往里看只瞧见幽怨又落寞的侧脸，以及自嘲心酸的笑容。
赵瑾眉间冷意微褪，抬脚进了寝殿。
他俊眉微挑，看着稚鱼道：“这是怎么了？”
稚鱼从榻上惊起，垂着脸行礼请罪，“妾不知陛下来没有远迎。”
他弯腰将人扶了起来，一双凤目眼神凉薄，压迫感极强。
楚楚可怜的小脸仰起对上他的眼睛又快速的垂了下去。
赵瑾攥着她的小手紧了紧，“嗯？”
红泥刚张了张嘴，就被那双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滚出去。”
侍奉的宫人全部退下，只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赵瑾坐到榻上，拧着眉冷声逼问，“哑了不成？”
稚鱼咬了咬唇瓣，抬起眼皮带着些怯意看他，轻声道：“新人进宫，陛下会忘记妾吗？”
赵瑾默了一默。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这几年从未再召过别人侍寝。好像是成了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好像已经慢慢渗入了他的生活……
“陛下？”轻柔的嗓音拉回了他来不及深思的心绪。
赵瑾抬眸锐利的眼神对上她期待且怯怯的目光。
赵瑾‘唔’了一声，反问她，“怕了？”
她诚实的点点头。只是在瞧着他凉薄的神色之后，美目中那抹期待散去只余无限的落寞。
赵瑾忽然拽着她的小手将人拉进怀里。好闻的甜香随之侵入心扉，他眼中带了分戏弄，“你那婢女说的话还算中听。”
稚鱼怔了一瞬才想明白他在调戏自己。脸颊一红，软软的瞪了他一眼。而他却好似心情颇好，嘴角挂了浅浅笑意。
“朕不喜欢旧人哭。”
这个‘旧人’，自是对应她所提的‘新人’。
稚鱼红着脸窝在他的心口处，从上往下看只看到美人儿红唇勾起。
这是在偷着笑了。
大手钳制着她的下颌将美人面抬起，赵瑾笑的有些揶揄，“少见的爱妃患得患失。原来是醋了？”
“妾，妾没有。”眼眸微垂，纤纤睫毛压下眼底的不诚实。
那人眯了下眼，神色带着些侵略，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细腻的面颊，“没有吗？”
美人儿随着他的触碰羞的低了头，。
过了会儿只听那人啧了一声，大手放开了她的脸颊。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册子颇为认真的看了翻着。
“陛下……”
那人没应。
“陛下……陛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起了小册子。
两人僵持着，一个看的认真，一个咬着唇瓣不知所措。
就在那人快失了耐心的时候，只觉喉结处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拂过一般，又痒又热，还带着些润意。喉.结上下滑动两下，目光有些幽深。
“陛下还说不喜欢旧人哭。如今还不是诚实的看起了新人。”一双小手抓住他的衣襟，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赵瑾丢了手里的册子，一个用劲儿将那轻柔的身子往上抱了抱。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
他二人的脸因着这姿势离的越发的近了。只听他嗤笑一声，“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她仿佛败下阵来，胆怯又羞涩的道：“妾想陛下。以后就算新人进宫，陛下也不要忘记妾好不好？”
随着这句话说出那人终于露出个满意的笑，“以后多说让人爱听的。”
说完薄唇便印上了那经常不诚实的小嘴。他今日很凶，纠缠间仿佛带着宣泄和掠夺，极其霸道的按着人不松开。
直到那美人儿快呼吸不过，微微用力推他。两人拉扯间小桌被撼动不稳，而小桌上的册子则直接掉到了地上。
很轻的落地闷响声传入耳朵，那人才放开了快喘.息不过的美人儿……
房内旖旎，夜半方休。
狂风暴雨结束后，赵瑾神色懒懒的望着颤.抖喘.息的美人儿，一只手轻抚着她细腻的后背为她平息。忽然想起一些煞风景的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变冷，“每逢单日，不许侍寝。”
稚鱼闻言抬起眸子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赵瑾眸中的懒散褪去，冷冷的看着她，“记住了吗？”
她的眼眸从他身上掠过，定格在某处，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
他俊眉皱起，厉声道：“胡想些什么？”
那人是蠢笨，但这身子却也是自己的！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的他压下的情、欲燥意又起。
身子稍微用劲儿翻到了上面，“再求也没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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