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姐姐》》骑驴载酒

15、第十五章 分手

　　郑晓婷开学前夕去了一趟肖漾家，想开学前聚个餐，谁知道去的时候他已经返校了，一点也没透漏消息给自己，郑晓婷一阵难过。
　　肖母也有意撮合两家的好事，只是肖漾并不买账。肖母看出郑晓婷的心思，马上安慰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会儿吧，阿姨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郑晓婷点点头，对于肖漾，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好像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他开心。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儿，郑晓婷提出想去肖漾房间看看，郑晓婷说：“阿姨，我去肖漾房间看看，可以吗？”
　　肖母道：“去呗，来家里还这么见外阿姨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你自己上去吧。”
　　郑晓婷走进房间，屋子里和自己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上一次进来还是在两年前，后来就再也没机会进来了。
　　屋子很整洁，正面墙上只挂了几张他很早之前的照片，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很可爱，那还是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旁边有一个桌子和书架一体的书桌，桌上一台电脑和基本摆的整齐的书，郑晓婷坐在椅子上，想象着肖漾平时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抬起头看了看架子上的书，基本都是一些高中的肚子册之类的，夹杂着几张CD，年头久远。郑晓婷仍不住伸出手，指尖在书背上轻轻划过，最后视线落在一个厚厚的纪念册上。
　　她取下纪念册，封皮画着居然是一只明显褪色的粉色的Kitty猫，郑晓婷失笑，真是想不到肖漾这样的人居然会用这么可爱的颜色和图案。
　　翻开来，第一页是肖漾和肖父的一张照片，肖父把他抱在怀里，他嘴里含着一根黄色的冰棍，化出的黄色粘稠液体流了他满手。
　　第二页往后几张则连着的是他和肖母的几张照片，肖母把他牵在手里，能看出肖漾这个时候还有些茫然无措。
　　然后是一张自己和肖漾手拉着手和拥抱的两张照片，两个小小的人儿，那是郑晓婷和肖漾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可以看出肖漾是那种从小一直帅到大的男孩子。
　　相比之下，自己就逊色很多了，所以他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而且经常有其他年纪和班级的同学为了一睹他的风彩，聚众围观，在学校里传为佳话。
　　这一度让郑晓婷有些自卑，好在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再加上慢慢学习化妆，搭配，注重身材管理，她相信现在的自己是足以和肖漾相配的。
　　当然还有很多他上小学的时候的照片，有一张是他和几个男孩子一起系着红领巾规规矩矩地站在教学楼前拍的照片，看起来是他上小学的时候拍的照片，照片下方是一排稚嫩的字迹：今天是我当选班长的日子，很开心。
　　还有一张是植树节的时候，同学们一起植树的图片，肖漾满脸是泥，但他笑得很开心，照片旁边的字是：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
　　就这样一张一张地翻着，看着他小时候，赵晓婷仿佛回到了过去，陪着他一起经历了很多开心的事。
　　很快翻到了一张有自己的照片，那是一张初中的毕业照，自己的那张都不知道被妈妈收到哪里去了。
　　照片上，自己就站在肖漾正前面，扬着脸喜滋滋地笑，肖漾反倒是摆出一副干我屁事的表情，配上他那非主流的头发，简直有点像地痞流氓，不过那也是帅爆的流氓，好像那个时候男孩子都喜欢这种比较酷一点的感觉吧！
　　下面写的是：老子TM终于毕业了！
　　再往后是高中之后的照片了，好像从那之后他就会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了，也不会在照片下留字了。
　　后面一页是肖父肖母的一张合照，看样子定是他们两人当年结婚时拍的证件照，照片上已经褪色，布满了白色的裂纹。
　　赵晓婷想不到肖漾居然会留着这样一张老照片。
　　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正打算起身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纪念册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郑晓婷吓了一跳，急忙去捡，就看见纪念册的最后面夹着两张照片，他好奇地拿在手中看了一下。
　　一张是步行道上一个白衣少女正蹲在地上捡着飘散满地的纸张，阳光洒在她身上，使她显得格外动人，而另一张是女子撑伞的半身侧脸照，女子穿着黑色的紧身裙，曲线完美。
　　两张照片背后写着同一句英文：My love
　　赵晓婷一时间周身血液凝固，她僵在原地，任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他喜欢的怎么会是窦雅，那是他姐姐，比他大八岁的姐姐。
　　怪不得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我，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了，我怎么这么傻！
　　傻到这么久居然看不出来，自己还那么信任她，让她帮忙出谋划策，现在想来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不，窦雅就要结婚了不是嘛！也许肖漾会放下她，只要时间够久！
　　她把纪念册整理好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离开房间，和肖母告别后就回家了。

　　肖漾因为提前和窦雅聊过，知道她会提前回来，所以也早早地就返校了，进不去学校，只好死皮赖脸地求窦雅收留他一段时间。
　　他在心里早就算好了每天的安排，但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搅乱了。
　　他看见窦雅指间戴着一枚代表着订婚的钻戒，不敢置信他们居然订婚了，而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什么也来不及做。
　　窦雅看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掩饰不住开心地说：“我们打算今年完婚了！”
　　肖漾只是尽量压抑内心的感受，用最正常的口气沉声问：“什么时候？”
　　窦雅说：“还没确定呢？不过我想在初秋，天气也凉爽一些。”
　　肖漾垂着头不敢看窦雅，只是说：“恭喜！”然后转过身，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
　　窦雅不明所以，问他：“阳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肖漾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先回屋休息一下，不用管我。”
　　窦雅只是说：“好，那你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
　　肖漾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窦雅醒过来的时候才看见手机上肖漾发来的信息：我最近有事，看你还在睡，我就先走了，最近可能回消息很慢，勿念！
　　窦雅觉得很突然，走到肖漾的房间，果然连行李也不在了。
　　只好回复了：好，有事随时打电话，注意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排好了双方家长见面的时间后，窦雅和赵志华都在忙着筹备结婚的事情，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没想到居然很繁琐，比如要提前预定拍婚纱，预定酒店，预定司仪、婚纱，化妆师等等，搞得两个人焦头烂额，但是同时也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挑选拍摄婚纱照的套餐，赵志华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却脸色大变，神情紧张。
　　窦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并不发烧，忙问：“你怎么了？”
　　赵志华只是说：“我们回家说吧！”
　　看他表情严肃，窦雅也不敢怠慢，只好和工作人员道了歉改约其他时间再聊。
　　车上窦雅侧头看着赵志华，有些不敢问了，只好伸出手轻轻抚弄了一下他的侧脸，试图缓解他的焦虑。赵志华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开车，但窦雅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到了家门口，赵志华才神情凝重地看向窦雅，嘴巴微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窦雅这才看见他眼底红肿，眼睛内血丝纵横交错，看着他的样子，窦雅轻柔地探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缓缓说：“我不逼你，我等你愿意告诉我那天。”
　　然后就开了车门，一条腿刚踏在地面，赵志华开口说：“她……怀孕了！”声音极为沙哑。
　　窦雅刚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几个月过去了，好像那件事像一个梦，跟自己毫无关联，可是当她反应过来，便僵在那儿，一动未动。
　　她……是谁？自然是那个女人，她居然怀孕了，那么怎么办呢？
　　窦雅没说话，赵志华自顾自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亲手毁了我们的未来，是我。”
　　窦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她居然表现得出奇地平静，只是叹道：“命运如此！”
　　赵志华苦笑着说：“她打算生下来。”
　　窦雅看了看左手上那枚光华璀璨的戒指，那一天她怀着激动的心接受了它，现在也该把它还回去了。
　　她吻了一下戒指，然后缓缓把它从中指上褪下，放还到赵志华手心，语调平静地说：“我们都尽力了，终究还是无缘，祝你幸福！”
　　赵志华因为觉得对不住窦雅，看她如此决绝，当下也只得忍痛放手任她离开。
　　就在众人等着喜事来临的时候，盼来的竟然是他们分手的消息，一时间都是错愕不已，问及原因，窦雅总是说没有缘分的话来敷衍，所以大家也都不清楚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