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姐姐》》骑驴载酒

14、第十四章 新年

　　春节假期，窦雅带着赵志华回了家过年，虽说以前也来过很多次，但这次总归是不一样的。
　　姥姥、舅妈和窦雅三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包饺子，赵志华则陪着舅舅和父亲一起在客厅里闲聊天，不是传出舅舅洋溢着开心的嘹亮笑声。
　　舅妈对窦雅说：“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沟通好没有什么时候我们两边家长见个面，什么时候结婚啊？”
　　窦雅说：“嗯，这个志华说看咱们家怎么安排。”然后羞涩一笑。
　　姥姥忍不住打趣道：“这孩子，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舅妈抿嘴一笑，说：“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你们结婚以后，不用挂心你姥姥，我们俩就照顾了，你们小两口幸福比什么都强。”
　　姥姥道：“说的是呢！我一个糟老婆子用不着你们惦记，你们过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就行了！”
　　窦雅既感动又感谢地看了舅妈和姥姥一眼，说：“嗯，谢谢舅妈，谢谢姥姥。”
　　舅妈说：“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
　　姥姥道：“这你舅妈说的对，听她的！”
　　舅妈和窦雅闻言相视一笑，这可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厨房里水汽蒸腾，窗子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不清外面的冰雪世界，只听得到噼啪作响的炮竹声和落在玻璃上五彩的光影，感受着屋子里的温暖，对于自己来说还有什么更好的愿望呢！
　　不一会儿，姥姥和舅妈张罗着准备吃饭了，舅舅好忙几步小跑上前接住姥姥手里的盘子，对舅妈说：“媳妇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接你的。”
　　众人一笑，舅妈道：“你自己去厨房端不行吗？非得捡半路的，我都拿到这儿了，还差那两步。”
　　姥姥趁机打趣说：“看吧，还是你妈我对你好，这点功劳都给你了！”
　　顿时哄堂大笑，赵志华看了窦雅一眼，也学着舅舅的样子对窦雅说：“你也等我一会儿。”然后紧随舅舅的步伐走到舅妈身旁接过她手里的盘子，父亲则是默默地走进厨房里拿出碗筷摆好，窦雅放好饺子赶紧去接父亲手里的碗筷，无意瞥见父亲任水怎么也洗不掉的黑渍，父亲急忙把手往后缩了缩，笑着说：“我来吧，你们歇歇。”
　　窦雅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父亲，看着他日渐羸弱的身体，黑发间不断冒出的白发，以及脸上爬满的皱纹，心里觉得酸酸的。
　　众人齐坐在圆桌上，舅舅很是感慨地端起酒杯，说了一番话：“又是一年除夕，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我心里真是高兴，豆芽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闺女没两样”，说到这儿突然就要哭出来，“只是可惜豆芽她姐姐在国外生活，也不知道有没有饺子吃……”
　　舅妈也眼睛红红地，拽了一下舅舅的衣服，说道：“这么高兴的日子，说这个干什么，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别瞎操心。”
　　可是豆芽知道舅妈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是很想念表姐的，只是碍着自己和志华在不好说出口而已，想必私下里肯定也是偷偷魔过眼泪的。
　　舅舅停顿一下，马上转涕为笑，继续说道：“哎呀，对不住啊，志华，舅舅这提的远了，我是真的高兴，我们家豆芽也长大了，交了个这么好的朋友，舅舅祝你们幸福啊！就是以后常回家来看看。”
　　这一番话，说得窦雅也忍不住偷偷抹泪，赵志华赶紧站起身，尊敬地举杯看着舅舅说：“舅舅，您放心，以后窦雅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就算您、舅妈，姥姥和叔叔烦了，我们也死皮赖脸地呆在这儿。”
　　舅舅笑着用食指在半空对着赵志华晃了晃，说道：“这孩子，我是真喜欢啊！”然后看着窦雅说：“我们家豆芽有福气。”
　　说完赵志华举杯向前和众人都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舅舅用手肘示意窦雅的父亲也讲两句，她父亲有些局促，不断地说着：“我嘴笨，也不会说。”
　　舅舅就说：“这么好的日子，不会说也讲两句嘛！”
　　父亲垂着头思索良久，对着赵志华说道：“她舅非得让我说，那我就说两句吧！嗯，窦雅呢从小生下来一直就是她姥姥，舅舅和舅妈照顾的，我一直也没怎么照顾过”，苦笑一声，继续道：“说起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是太合格”，说着用手揩了一把眼泪。
　　赵志华赶紧递上纸巾，说：“叔叔，您别这么说，小雅她总是和我提起您的，每次也总是说没怎么孝顺过舅舅舅妈和姥姥，也没孝敬过您，心里也挺愧疚的。”
　　父亲说：“我真是觉得对不住她，她能不怪我，我很开心，好好孝顺他们就行，我没关系，就是叔叔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以后就算是不好了，我也希望你们别互相伤害，好聚好散！”
　　舅舅又推了他一下，苦笑着说道：“你可真是，让你说几句话，怎么说到这儿来了，不能说点开心的嘛！”
　　赵志华赶紧道：“没关系的舅舅，叔叔他说的有道理，”然后对着窦雅父亲继续说：“叔叔，您放心，我向您保证，以后不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窦雅，我也希望她幸福。”说完和窦雅互相对视一眼，十指交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时“叮咚……”门铃声响起，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奇怪大过年的谁会这个时候来敲门，然后一奇安静地看向门口，赵志华起身要去开门，被舅妈拦住，然后她自己走上前去开门。
　　“妈，我回来了。”
　　舅妈身子顿在当场，众人听着声音也是惊住了，舅舅不自觉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向门口张望过去，舅妈和来人紧紧抱在一起，嘴里不断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冷了吧！”
　　然后就拎过对方手里的大大的行李和几个礼品盒子。女子一副又像是笑又像是哭的表情站在那里，赵志华和窦雅也站起身来，窦雅先生介绍说：“我表姐李琪。”
　　李琪颤声说：“爸，姥姥，姑父，新年好！”
　　姥姥也是激动地说不出话，走上前去拉着李琪给她暖手，老泪纵横地说：“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好让你爸去接你，这么远的，累坏了吧！”
　　李琪摇摇头，说：“不累。”
　　舅舅局促地走上前去，想要抱抱女儿，又有些犹豫，李琪上前几步紧紧抱住他，低声说：“爸，我好想你啊！”
　　舅舅说道：“闺女，你可回来了，你说这么久爸都没看见你，这怎么还长得更好看了呢，就是瘦了，快坐下。”
　　然后赵志华赶紧拉过一个凳子摆了上去，李琪看着赵志华，又看向窦雅，说：“这就是你对象赵志华吧！真不错！”
　　舅舅道：“还说呢，豆芽都要结婚了，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舅妈一脸不耐烦地说：“大过年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又提这事儿”，然后坐在李琪身旁无比仔细地端详她，说：“琪琪，没事儿，妈不催你，缘分还没到呢！”
　　李琪开心又感动地点点头，众人就开始吃起了饺子，期间赵志华吃到了两枚硬币，姥姥、舅妈和李琪各吃到一次，由此引发了一场吃硬币的竞争比赛，惩罚是：谁没吃到谁就刷碗。
　　豆芽偷偷地藏起自己吃到的那枚硬币，大家笑说：“小豆芽儿，今儿个得辛苦辛苦你了！志华可不能帮她啊。”然后硬是拉着赵志华回屋打牌去了。
　　手里震动了两声，一个是白彩的新年祝福，一个是肖漾的视频电话。
　　窦雅赶紧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肖漾温柔地声音：“新年快乐！”
　　听得出来肖漾此时心情不错，窦雅回说：“嗯，新年快乐！”
　　肖漾问：“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窦雅答：“很多，一时也说不清，你呢？”
　　肖漾道：“我？嗯……我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窦雅笑道：“愿望不错，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肖漾道：“我会努力的！哦对了，姥姥，舅舅和舅妈在吗？”
　　窦雅说：“在啊，在屋里打牌呢！”
　　肖漾奇怪地问：“那你在干嘛？”
　　窦雅道：“我当然是负责饭后工作了！”
　　肖漾道：“好可怜！不过下次我在的话一定帮你。”
　　窦雅说：“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肖漾说：“既然他们在玩儿，我就不打扰了，你就替我祝他们新年快乐。”
　　窦雅道：“好，放心！”
　　肖漾还要说什么，窦雅听得画面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儿子，晓婷来了，快出来。”
　　肖漾眉头一皱说道：“除夕夜还来啊！”
　　窦雅赶紧说：“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肖漾道：“好吧！那后……有时间再聊吧！”

　　肖漾一出屋就往沙发上一瘫，郑晓婷撅着小嘴说：“新年好啊！”
　　肖漾假笑着说：“新年好！你不在家里陪叔叔阿姨，跑到我家来莫不是蹭饭来了！”
　　肖母听见，批评肖漾道：“阳阳，说什么呢！一天没正形”，又对郑晓婷说道：“婷婷，阿姨包了好多饺子，你留下来也没事，反正啊阿姨要把你当自己女儿了，就怕你爸爸妈妈不愿意呢！”
　　郑晓婷道：“我就是想着过来看看，说着从包里取出两个礼盒，分别递给肖母和肖漾。
　　肖漾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啊！”
　　肖母狠狠地瞪了一下他，然后亲切地对郑晓婷说：“大过年的，还带礼物过来，太客气了，改天叫你爸妈来家里吃饭啊。”
　　郑晓婷点点头，然后看着肖漾并不打算理睬自己，只好对肖母说：“阿姨，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肖母道：“这么着急啊，再多待一会儿吧！”
　　郑晓婷道：“不了阿姨，爸妈也在家等我回去呢，我改天再来！”
　　肖母点点头，支使肖漾去送，肖漾无奈起身把她送出门，说：“谢谢，替我给叔叔阿姨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