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姐姐》》骑驴载酒

10、第十章 大人

　　医生建议肖漾留院观察两天再出院，所以窦雅只能在学校，家和医院之间三边倒。一到下班就赶紧跑去医院，赶上周末就会在家里做好了热乎的饭菜给他和邓乔带过去。
　　而郑晓婷因为已经旷了太多课被老师点名批评，见到肖漾无碍，也因为生怕叫家长，只得无奈返校，倒是电话没少打。
　　几天下来，肖漾没什么事，窦雅倒是折腾得小脸瘦了一圈。肖漾看着她心里却有几分愧疚，总是劝她多歇歇，自己也不是很严重，窦雅每次都是答应的痛快，第二天又是准时过来。
　　周三那天肖漾出院，窦雅早早地请好了假赶到医院去接他回家。病房里里找了一圈没找到，窦雅想着他定是去找邓乔了，于是也去了，果然一进屋就瞧见两人聊的热火朝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见来人是窦雅，两个人齐刷刷地看过去，肖漾笑容灿烂地对着窦雅走过来，温柔道：“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了。”
　　说完就要去拎窦雅手里的东西，窦雅道：“没事，我来吧。”
　　躺在床上的邓乔也是眼睛放着绿光死死盯着窦雅手里的饭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赶紧讨好地说道：“要说还是我窦雅姐人美心善，这么多天不辞辛苦地送汤送饭，我真是太感动了！”
　　肖漾无奈地一笑，心想：你丫顶多算个蹭饭的。
　　窦雅道：“受这么重的伤，你说你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邓乔一脸无所谓地说：“说了他们还得担心，反正他们也习惯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定期给他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知道我还活着就行了，男人不就这么回事吗？反正在我家我算是看明白了。”
　　窦雅和肖漾两人相视一笑，窦雅听着“男人”这个词从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越听越觉得别扭，不过想来，他们也都不愿意被别人当成孩子吧！
　　窦雅道：“那就只能再让护工照顾一个来月，我们也会时常来看你的。”
　　邓乔道：“最好下次带份鲜鲜的鱼汤来”，说完作出一副极为期盼的样子看向窦雅。
　　窦雅笑着道：“好啊，这没问题。”
　　肖漾却是苦笑道：“来看你就不错了，要求还挺多。”
　　邓乔却道：“你说同是一个，哦，错了，对不起，你和你姐怎么就能是天壤之别呢！老天，赐我一个这样温柔美丽还会做饭的老婆吧！”
　　肖漾听到后面有一点紧张地看向窦雅，生怕她听出什么，但同时内心又有那么一点希望她知道的期待。
　　两个人回到病房里收拾东西，肖漾却在洗手间好久也不出来，窦雅很是奇怪地问：“你还好吧！换好了吗？”
　　肖漾在洗手间内等了半晌，想着窦雅这个笨蛋可终于想起来问问我了，想到这儿嘴角不自觉地往事，假装很是为难地样子对窦雅说道：“可能还得一会儿。”
　　窦雅道：“你不舒服吗？要不你等一下，我去叫护士来。”
　　肖漾道：“不是，不是，我是……是衣服穿不上。”
　　窦雅一愣，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茬儿了。要不你出来，我去叫护士帮你弄一下。”
　　肖漾皱着眉道：“没事，这点小事儿也不好麻烦人家。”
　　窦雅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只好说：“要不我帮你弄吧。”
　　肖漾一听正中下怀，赶紧道：“那就麻烦姐姐了。”
　　窦雅刚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当她看见肖漾已经日渐成熟的肩背，还是有些尴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不觉间脸上已经火辣辣地烧将起来。
　　被公司琐事绊住脚的赵志华匆匆赶来，正撞见眼前的一幕，心猛地抽了一下，紊了一下心神才敲门进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对着窦雅道：“我来吧，你去把肖漾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好回去。”
　　窦雅感觉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点点头就去收拾了。肖漾心里倒是还真不自在，想着：他可来的真是时候！
　　不觉还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如往常一般，并没有什么露出讶异或是不开心的表情，也就安下心来。
　　三人一路往回走，肖漾瞧着前排两人亲亲热热，聊得好不热闹，心里不痛快地紧。眼神诡异地盯着赵志华，暗暗较劲，想着：哼，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赵志华和窦雅一起在厨房忙碌着，两道身影时而分开时而相交，肖漾只是一个人躺在次卧的床上发呆。
　　赵志华思虑半天，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话既说透彻又能委婉，他实在不想打破这和谐温馨的气氛，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着开口唤了一声：“小雅。”
　　窦雅下意识地回道：“我在。”
　　赵志华沉吟着：“嗯……”
　　窦雅好奇道：“怎么了？”
　　赵志华赶紧道：“没事了！”
　　窦雅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并不相信地看向他，说道：“真的吗？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连说话都这么吞吞吐吐的！有事你就说嘛！”说着轻轻地拽了拽赵志华的袖口，语气变得有些撒娇起来。
　　赵志华认真地看着窦雅，说道：“我是觉得肖漾，他如今也是成年人了，你也别总把他当成孩子。”
　　窦雅有些奇怪地看着赵志华，好像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赶紧解释道：“可他比我小八岁，他就是我弟弟啊！”
　　赵志华无奈，敲了一下窦雅光洁白皙的额头，继续道：“是啊，你这么想，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窦雅语气一沉，明显有些不高兴起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赵志华赶紧放下手里的菜，擦了擦手，然后放在她的手臂上，满是歉疚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窦雅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
　　赵志华道：“小雅，我知道肖漾受伤了你心疼，你念着以往的情份把他当成弟弟，可他呢？你能确定他真的把你当姐姐吗？”
　　窦雅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赵志华紧紧地看着她，极为认真地说：“作为男人，我看得出他把你看得很重要。”
　　窦雅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只是个孩子！”
　　赵志华道：“他已经21岁了，是个男人了。”
　　窦雅一愣，心里划过一丝怀疑，但怀疑也是转瞬即逝，窦雅觉得自己认识肖漾这么多年，不该这么想他，不该这么亵渎多年的感情。
　　然后直视赵志华说道：“他不会的！”
　　赵志华不再说什么，只是苦笑一声，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着：“但愿是我想多了！”
　　这顿饭，三个人都是味同嚼蜡，各怀心思，匆匆吃过，赵志华和窦雅两个人在房间里叽叽咕咕了一会儿便先行离开了。
　　这一夜窦雅失眠了，她想了很多很多，有以前的事，有工作上的事，更多的是白天的时候男友赵志华对她说的那番话，听着毫无根据，但又好像句句在理，在感情与理智之间不断地徘徊，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烧得窦雅翻来覆去地睡不下。
　　第二天，直听到厨房里传来刺耳的烟雾报警器的声音，以及乒乒乓乓的东西碎裂的声音，窦雅才醒过来，推开门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赶紧起身就向厨房冲去，就见肖漾正狼狈地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窦雅赶紧上前两步把肖漾扶起来，然后扫了一眼已经关闭的燃气灶上黑黑的锅和黑黑的馒头，打开窗子，拿过扫帚把碎瓷片一块一块地收拾干净。
　　一回身正撞上来不及躲闪的肖漾，对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她的腰，正抱了个满怀。
　　感受到胸前有种异样的柔软，肖漾耳朵刷地就烧红了一样，刚才报警器响了，他怕吵到窦雅心一慌撞到了台子上的盘子，这才注意到窦雅肥大的睡裙下是她柔软的身体，不觉心猿意马起来。
　　窦雅赶紧把他推出厨房，自己收拾起来，肖漾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窦雅道：“对不起，我又惹祸了。”
　　窦雅闻言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做饭给我吃，对不对？”
　　肖漾羞涩地一笑，点点头。
　　窦雅起身看着他说道：“没事儿，下次记得往锅里放水在热馒头，嗯，当然，如果我不在家你就别做饭了，太危险了。”
　　肖漾又是乖巧地点点头，想要进去帮窦雅，又被窦雅推出去了，肖漾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手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回想着刚刚窦雅的那份温柔，一瞬间觉得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窦雅端出两盘子香气四溢的菜，和两碗粥，肖漾食指大动，不觉吃得有些撑了，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窦雅看着他的动作，忽的就想起他小时候，于是笑呵呵地说道：“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肖漾嗔怪道：“我已经是大人了，是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了。”
　　窦雅一愣，又响起昨天赵志华的话，皱了皱眉，笑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