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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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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苗看着几人这样的造型,耳边都是女人的哭声,和外面喧闹的嚎叫声,头都大了,抬高嗓门:“别哭了,他还没怎么着呢!”
女人抽噎着停住了。
“常大哥,你松开手,坐下,别再动了!他的伤还没你的重呢,让这位女士先照顾他。”
拉起领口的喇叭花,李小苗迅速地给鹤月姗报告着这边的情况,让她赶快派医生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去旁边拿来了冰袋,递给鲁洁。
鲁洁松开被鲜血沁透的手帕,把冰袋怼到常通的伤口上,把常通激得哆嗦了一下,“嘶——轻点。”
鲁洁手上轻了一些,带着哭腔问:“你还知道疼啊,刚才往上冲的时候可没看出来。”
常通看了一眼那边捧着男子断手长吁短叹的庄天巧,推了推眼镜,“我没事,今天……不对劲。”
联系完了的李小苗拿来了更多的冰,给他们分完之后,抹抹头上的汗,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今天都好多人受伤了。”
鲁洁大大的鹿眼晃动着,“不知怎么了,都特别的亢奋,好多人都在打架。”
常通脸色苍白地向后靠去,脸上深蓝色的鳞片出现又消失,来回变换,虚弱地:“凶兽的兽性被催发了,是饮食还是气味或是什么原因。”
李小苗回想方才的黑熊和福荣,“酒,是酒有问题。”赶忙又扯起了领口上的喇叭花,喇叭花里面叽里呱啦都是各处的说话声,她都插不上话。
好在,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窜了进来,鹤月姗也急急地跟在身后,医生和常通认识,蹲在地上看着他,啧啧感叹,头上的两只长长兔耳朵打蔫地垂着:“老常,没事儿吧。”
医生的眼睛熬得通红,两个大大的眼袋挂在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扒拉了几下常通,扔下一堆药留给他自己处理。
至于那边骨头断成了几截的蝎子,他表示没什么大事,爆炸之后自己休养几天就能好。
听他这么说,庄天巧脸色青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歉意地同常通寒暄。鲁冰见状,拉了李小苗出门。
李小苗和鲁冰在门前,看着整个山谷闪耀迷离,像是处于癫狂的梦幻之中,除了脚下踏实的土地,没有一处与现实有关。
只片刻,庄天巧扶着常通走了出来,常通在门口站定,轻轻将她的手退了下去,“快去照顾你丈夫吧。”
朝着鲁洁伸出没事的那只手臂,“来。”
鲁洁扁扁嘴,抽了下鼻子,臭着脸却动作轻快地扶住了他。
庄天巧愣在一边,很快调整了神色,温和地道谢送走了二人,又搀着她丈夫离开。知道了自己的伤势没有关系,男子的脸色好了不少,竟不用她的搀扶就能够行走了。
李小苗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却又说不出,喇叭花传来了鹤月姗的呼叫,小苗赶忙将他们的疑虑告诉了她。
鹤月姗凝重地点点头,“已经告诉老大了,恐怕谷内有人动手脚,他们已经在处理……”
砰——
砰砰——
鹤月姗的话还没说完,窗外传出爆竹声,冲到窗边向外望去,之间姹紫嫣红从空中楼阁中迸发开来,将整个夜空染成了紫红色。
她的脸色一边,“不好!”转身就要冲出去,又回过头来,把四爪全上扒在她身上的呱呱抠了下来,不顾她“呱咕呱咕”的抗议,把她塞到了李小苗的怀里。
呱呱见是小苗,停止了叫嚷,四肢触手乖乖地缠上了她,小脑袋埋到了她的颈窝里。
李小苗头上的小嫩芽不安地颤动了两下,又往她头顶的丸子里面钻了钻,继续在她的发间装发夹。
鹤月姗清冷眸中尽是焦急,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塞在李小苗的手里,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到:“小苗,有紧急情况出现,等会儿你藏到储藏室里,如果情况不对,就从熏鱼那边逃出去。呱呱你帮我照顾一下,拜托了!”
“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但你是普通人,千万小心,我答应了洛大人要照顾你,快去!别耽搁!”
李小苗捏着手心里硬硬的钥匙,不再啰嗦,转身往深处跑去。
如梦似幻的山谷被照得恍如白昼,山谷中嚎叫四起,有的妖红了眼,疯狂地攻击着一切阻挡自己的生物,鲜血迸溅、粗哑的喘息、尖锐的嘶吼、哀嚎。
暴虐、疯狂的氛围不断蔓延,胆小的躲在树丛中瑟瑟发抖,生怕一露头就会成为被攻击的目标,原本帮忙维持秩序,拉架的妖也纷纷变了身,在不断的撕咬中杀红了眼。
风光旖旎的山谷变成了充斥着凶兽的地狱。
李小苗跌跌撞撞地向房子的深处跑去,原本在房子内的人都去了外面,自己千万不要拖了后腿,那就是做贡献。
呱呱心情不错地缠在她的后背上,触角尖儿一动一动地甩着,还在她的耳边吹泡泡。别看鹤月姗背起她来就像是挂着个毛绒玩具,但是沉甸甸的真不轻,背着她跑了一路,李小苗已经气喘吁吁。
拉开储藏室厚重的大门,里面俨然是储备丰富的大型仓库,一排排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物品,高高地摞到了房顶,只有靠近门口的位置被取空。
灯光昏暗,李小苗打开挂在门口的笼子,几只萤火虫飞了出来,在空中排成一排。
“去找熏鱼!”
萤火虫在空气中组成了发光的小箭头,慢条斯理地带起了路。
空中楼阁,洛风靠在露台上,吹着夜风,看着下方宛若星河的梦幻光芒发呆。
一只水晶雕花的杯子被递了过来,里面是透明的美酒,随着晃动,微微挂杯,散发出醇香。
“你们的酒真有趣,那酿酒的猴子,回去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带上几只?”
举着杯子的莉达一头金色的长发及腰,蓬松的发丝在夜风中微微晃动,露出了一边尖尖的耳朵,蓝色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睛这会儿轻轻眯着,闪亮地看着洛风。
“当然,如您所愿。”洛风接过杯子,礼貌地微笑,不去看她痴迷的目光。
莉达羞涩地笑了,轻咬红唇,心中的冲动更甚,忍不住把环绕多日的心思冲到地问出了口:“那,你呢?风,如果我想带你走,可以吗?”
洛风扬起眉,脸上的微笑淡了下去,疏离有礼地:“这恐怕不太合适。”
看她眼角的红色,应该是醉了,自己早上有没有告诉小苗那家伙不许喝酒?想一想,自己还不曾见过小苗苗喝醉的模样,不如……
洛风神游天外,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头。莉达在他身边痴迷地看着他的侧脸,压抑着被拒绝的苦涩,鼓起勇气再次问道:“那,如果我留下来呢?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了你留在花国。”
洛风这才注意到她还在身边,疏离地微笑道:“莉达,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不能接受,我们并不适合呢。”
说着,将酒杯同她的轻碰,举到嘴前,他有些疑惑地闻了下味道,又浅浅尝了一点儿,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
那芒斯把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举起来,轻轻晃动:“炎,你们的酒,看来别有风味。”
在他左手边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没有头发,听了他的话,接过酒杯,闻了闻,哈哈一笑:“看来是有孩子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开玩笑,真是调皮!”
说着,招呼了户敖过来,把杯子递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是谁对那芒斯亲王做这种恶作剧?”
那芒斯扯了扯鲜红的嘴角:“炎还是老样子,这也算是恶作剧?”
红炎又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头顶:“这种小把戏,在你的面前,可不就是恶作剧嘛,还是幼儿园级别的,哈哈……”
“哎呦——”
一声轻呼,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与那芒斯的侍从撞到了一起,女人被撞飞出去,向着那芒斯的方向。
那芒斯瞬间移动到了那女人身后,绅士地将她接住,低下头,女人正抬头,对视上他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睛,痴了。
之后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自己站起来,羞涩地低下了头,从耳朵到脖子都羞红了一片。
那芒斯看着她修长的美颈及和服下露出的一片雪白的后背,暧昧地笑了。
瘦小的侍从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殿下,您没事吧,您受伤了!快来人!”
那芒斯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背被女人的银饰划了一道小口子,正在缓慢地流血,正要叫他不要大惊小怪,侍从却已经咋咋呼呼地去叫了医生,有些不悦地挑眉。
不一会儿,顶着兔耳朵的医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临时在脖子上挂了个蝴蝶结应景,见到那芒斯的小伤口沉思一会儿,在医药箱里翻了翻,找出了药膏来敷。
一只骨节突出,修长如玉的手按住了那瓶绿色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