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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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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良雁子也只能顺他的意。
单手将乌黑的假发撩下后，世良雁子才尽数褪去所有的外壳，真正出现在众人眼前。
淡金的发色掺了些银，全然地随了她的母亲。不长不短的发堪堪披及下颌。发梢似是极服帖地依着主人的，发根却露了些本性——本应齐眉的刘海不驯地翘着，衬着上挑的双眼更为率性，似在昭示其为人的直爽，嚣张。
世良雁子胡乱抓了抓头发，让原本就被假发压得凌乱的头发更为恣意。
旋即，似是极不习惯一样，她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头箍，仔细戴上。
是一个有两只恶魔小角的头箍。乍一看与其年龄并不相配，但在戴上后，竟意外地合适：笑时更为俏皮，悲时更为冷静，怒时更为血性，狂时更为不羁。
这是赤井秀一给她买的最后一个头箍。
他每年万圣节都会给她买一个。
很没有新意。
但十分坚持，倒也难能可贵。
不过已经十年没买过了。
她却戴了十年。
冲矢昴微微一怔。
那是他入职FBI前最后一个万圣节给雁子买的头箍。
记得她当时还一脸嫌弃地吐嘈：“你也真有毅力，用整整十年诠释了何为直男创意。”
是啊……
十年了。
又十年过去了。
她竟然还留着……
“喂。”
冲矢昴猛地回过神。
“我是女的。”
世良雁子直直地看着冲矢昴，犀利清晰的上下眼线又为其视线添了几分挑衅。言下之意无非是：你不和陌生男人喝酒是吧？现在好了，这儿站着个大美女，这酒你当喝不当喝？
不过这是外人看来的意思了。
世良雁子只是想说——
眉清目秀的小哥，我摘假发了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冲矢昴看上去还算满意。
看上去。
“诶？！竟然是位沉鱼落雁的姑娘！”冲矢昴继读装傻——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已经信手拈来了，“是我眼拙了，真是不好意思，请允许我为刚才的失礼致歉！”
当然这也只是外人看来的意思。
冲矢昴只是想说——
沉鱼落雁的姑娘，我回暗号了，你满意了吧？
世良雁子看上去还算满意。
个屁啊。
您的演技能再浮夸点吗？？眯眯眼先生？
“啊哈哈……我经常被误认为男性，”世良雁子只能自损给亲哥一个台阶下。习惯了，习惯了。”
她的三观却是被一万头草泥马争相踏足。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哥?
还憨了吧唧的？
难道这就是马甲的魔力吗？
“喂，你。”安室透看上去快爆炸了。
他原本就不是很看得惯冲矢昴，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解释为什么之前冲矢昴和赤井秀一会同时出现，但刚才世良雁子下意识脱口的“哥”——虽然他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世良雁子背对着冲矢昴还能认出他是赤井秀一——让他更加怀疑冲矢昴或许就是赤井秀一。
而面对那个杀千刀的FBI，他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
他觉得自己没有骂一句“滚出我的咖啡厅”已经是自己最后的仁慈了。
“啊？我……我吗？”世良雁子却以为安室透在跟自己说话，被他的语气冲得有些怯。
“不，不是你，”安室透态度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随即又眼露凶光地看向一脸无辜的冲矢昴，“你来这儿到底有何贵干？”
柯南：安室先生……你的双标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
“啊，我刚走在路上有点渴，看见有个咖啡厅就进来了。”冲矢昴熟练地掰扯起谎来，“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在这里上班的话，一定会来捧场。”
哈哈，才不会来呢。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安室透微笑着咬牙切齿道。
“这样啊……那请问你这里有酒吗？我想请这位小姐喝一杯。”某酒徒还惦记着妹妹那句“醉生梦死”。
“啊……其实……”酒量极差的世良雁子试图插话。
“没酒！”安室透想也不想地呛他。
世良雁子对此表示很赞。
“那你后面架子上那个是什么?”冲矢昴指着安室透背后摆了些酒水的货架。
“……装饰品。”
“你给装饰品标了价？？”冲矢昴难以置信，“这是本店特色吗？”
“你管我？反正没酒！”
“……”
“酒没有，咖啡总有吧?”冲矢昴腹诽：要是咖啡再没有，你这店可以别开了。
“300円一杯。”
“可你这菜单上写的明明是200円一杯。”
“涨价了。”
“……什么时候的事？”
“10秒钟前。”
所以说……有这样的店员……店真的不会倒闭吗？
不过，冲矢昴倒也习惯了。
无论是起初的Bourbon对Rye，还是后来的降谷零对赤井秀一，抑或是现在的安室透对冲矢昴，眼前这个男人很少给自己好脸色看。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冲矢昴无意继续争论什么咖啡不咖啡的问题，便转头对世良雁子道：“啊……看来今天没法请你喝一杯了，小姐，真是非常抱歉。而且……”他微微向安室透的方向一偏头，“这店似乎也不怎么欢迎我，我还是去便利店另求高明吧，再见。”
“诶……”世良雁子对他突然的告别感到有些意外。
“不送！”安室透却不得他赶紧走。
冲矢昴便也识趣地转身，出了店。
原本想拉住他的世良雁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动作微微一滞。
高挑修长的身影。
撩至前臂的袖口。
开门时微微带动了衬衫的褶皱。
竟然……
如此相像。
连没有回首的背影都那么一致。
十年前的，那个信誓旦旦的骗子。
离开了我的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