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双重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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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作战的人？”冲矢昴在雁子弹下最后一个音符后便终止了录音，此刻单手转着手机沉思着。
“是啊，并肩作战的人。”雁子靠着钢琴，“TA需要具有一定的作战能力，而且你们得完全信任彼此，还有高度的默契等等。你身边有这种人吗？”
“不清楚，可能有吧。”著名“独狼”战士无情道，“因为我基本都是单独行动，没什么经验。”
雁子有点头疼：“完全没有出过集体任务？”
“就算是集体任务，我也大多是以上级的身份指挥的。”冲矢昴回忆了一下往事，“很少有同级之间的合作。”
雁子：这不就是“你老哥我太牛逼，别人和我并肩作战基本都是在拖我后腿”的意思？
“……不难想象。”雁子脑中浮现出老哥拿着对讲机指挥若定然后自己飙着车举着枪一人成军的场景，叹了口气，“要是哪天我看到你和一个人背靠背集体抗敌大杀四方，我估计会用一生来治愈这个时刻。”
“嗯……”冲矢昴艰难吐字道，“老爸……应该可以。”
“老爸要是在，直接carry全场了，还要你干什么。”雁子鄙夷道，“能不能想点实际的。”
“……”冲矢昴被迫重新搜肠刮肚，“确实有几个能力过硬的同事。”
“过硬到你可以放心把后背甚至生命托付给他们？”
冲矢昴迟疑了。
“好吧……”雁子知道“同事”这条路几乎被堵死了，深吸一口气，尝试用激将法启发他，“你这三十多年就没碰到过一个让你产生了哪怕一丢丢惺惺相惜的感觉的人吗？！这不白瞎了三分之一辈子吗！”雁子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慨，“你吧……虽然傲也不是不好，但是……那种感觉……那种你只需要关心眼前，而背后一直有个人护着你、撑着你、帮你抗一会的感觉，其实挺不赖的。”
见老哥还是不回答，雁子移开目光盯着琴盖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我的方向错了吧……也许拯救不是这么个救法……”
“有过。”冲矢昴突然冒了一句话。
“啊？”
“有过。”冲矢昴重复了一遍，“也许我……不是很需要那种所谓‘并肩作战’的人，但你刚才说的惺惺相惜的感觉……我确实从几个人身上感受到过。不过……”
冲矢昴有些出神地看向窗外。
“晚上好啊！降谷先生！”赤井雁子笑着打招呼，“麻烦您来接我去出任务啦。”
“顺路。而且我没法想象赤井小姐踩着那辆平衡车上盘山公路。”
出现了！
降谷零发动了技能“指桑骂槐”！
“咳咳……”雁子干咳了几声，腹诽了一句“难道总部没车来接我这个可怜人了吗？！”后赶紧转移话题，“那……劳驾您开个后备箱？”雁子晃了晃背着的战术枪包。
“包放后座，你坐副驾，这样方便。”降谷零道，“速度。”
“好好好行行行。”雁子珍惜着上司不骂自己的时刻，麻溜地上了车。
“哎呀……”行驶了一段距离后，雁子看着窗外的风景道，“我还以为降谷先生有女朋友呢。”
降谷零有些疑惑：“什么叫‘还以为’？”
“好像传说中，如果一个男人有女朋友，那么他的副驾就是女朋友的专属座驾了。”母胎solo大师雁子一本正经回忆着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还很自信地总结道，“所以……降谷先生没有女朋友，对吧？”
降谷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又有点不熟悉。
记得上次被问“有没有女朋友”还是在上次。
呸。
好像柯南君问过。
当时他回答……他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
但总觉得今天这个场景下说这种话非常的违和啊？！
嘶……倒不如说……对着副驾上这个奇妙生物说这种话非常的违和啊！！
雁子看着上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样子一脸茫然。
在她直球的世界观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这出有但没有完全有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嗯……等等。
哦！！！
我懂了！！
“所以！降谷先生有男朋友是吗！！”雁子满脸放光地提出猜测。
降谷零猛踩一个刹车。
他微笑看着副驾上的人：“我不介意你现在下车，你呢？”
“喂……七海……”雁子喘着气接通蓝牙电话。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喘？”
“老娘tm……负重跑了大半个盘山公路……能不喘吗……”
“啊？”电话那头的七海充满了疑惑，“你步行去的？没叫总部的车吗？”
“混蛋司机脑子进水了把我扔下车了。”雁子轻声抱怨道。
不远处的降谷零出声道：“不要以为我不开麦克风就不在通话频道里，赤井小姐。”
“沃日……”雁子倒吸一口冷气。
赤井雁子突然后悔出任务的时候没带纸笔出来写一份遗书。
但回过去想想……
我做错了什么啊我？！
没有女朋友男朋友就没有女朋友男朋友呗！
我也没有啊！！
至于把我和我的包直接从车上扔下去吗？！
啊！！
“那你到了没啊？”七海的声音从左耳传来，一语惊醒梦中人。
“啊……到了。”雁子把上司那点破事从脑子里赶出去，努力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将注意力集中到任务上，开始找合适的位置架狙，“一枪打胸口，一枪打油箱是吧？”
“嗯，我们再拐三个弯就到了。”
“了解。”雁子从瞄准镜往目标方向看。
第一辆……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
“看到你们了。”
“岸本先生，”七海对保护目标再次强调，“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等会狙击手会打中您左胸口袋里的血包，我们的人会挡住他们的视线，您只需要顺势倒下去就可以了，下面有人接应您。”
“嗯，麻烦你们了。”岸本先生挺直了腰背。
“观众就位了吗？”雁子关掉麦克风，向降谷零确认道。
降谷零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伏特加和几个组织里的基层人员：“VIP席位。”
“话说回来，岸本先生到底踩到他们的什么雷了？会议上好像没仔细讲。”
“是组织常年的军火交易商，不过是我们这边的人。最近似乎被怀疑上了，组织想在除掉他之前再榨一笔生意。”
“可怜人。”雁子吹了个口哨，“真的不需要给观众几梭子吗？”
“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可能有更多人埋伏在附近。”
“好吧。”雁子又打开麦克风，“能看到观众吗？七海？”
“嗯。”七海微微扒开车窗上挂着的帘子，又对司机道，“准备停车。”
车子缓缓停在了离伏特加等人的不远处，司机把准备好的尸体放在驾驶座上，自己坐上了副驾。
七海打开了车底的暗门，又对着土里摸索了一阵，打开了隐蔽起来的活板门，下面豁然是一个临时防空洞。
防空洞内的几位公安警察点头致意。
“我们下车。”七海将一块黑色塑料布盖在暗门上，轻声对车内的其他公安警察道，又转向岸本先生，“等我拉开您的车门，您就下车，不必担心，我们的狙击手很厉害。”
雁子轻笑道：“七海，十秒。”
“嗯。”
公安警察和其他车内岸本先生的保镖陆续下车护在第四辆车的周围，和伏特加等人对峙着。
七海从一侧下车，绕到另一侧，拉开了车门。
“10。”
岸本先生从车里出来。
“9。”
瞄准镜的中心对准了目标的左胸口。
“8。”
雁子扣下了板机。
“7。”
假血四溅。
“6。”
众人有的大呼小叫地围上了岸本先生查看伤势，有的扑向伏特加等人大声质问。
“5。”
岸本先生倒在了防空洞内的垫子上。
“4。”
洞内的公安警察关上了活板门。
“3。”
七海拉上了车底暗门。
“2。”
雁子瞄准被动过手脚的油箱。
“1。”
雁子再次扣下扳机。
“0。”
车辆应声爆炸。
“怎么回事？！”
“岸本先生！岸本先生！！”
“你们做了什么？！”
“走！走！！！”
“伏特加大人！快走！！！！”
“怎么样？”雁子一边从瞄准镜内看着火海，一边问着耳机那头的人。
“几个人装模作样追上去了，估计一会假装被甩掉就行。岸本先生没事。”七海在另一个通话频道里跟同事确认道，又转回雁子那边，“谢了，神射手。”
“正常发挥。其他人没受伤吧？”
“大家都在西装下面穿了简易防火服，在爆炸的那一刻挡住了主要部位，没事的，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被气浪冲得擦伤罢了。”
“真是的……让你们离车那么近……这什么馊主意。”
“戏要做的逼真。”
“行吧……那你呢？”
“我等驾驶座上和后座暗门上的尸体烧化就撤。”七海观察着车内的情况，“我本来以为只要准备一具尸体就行了，但忘了一般司机不会跟着保镖一起下车，还好组长提醒了我……”
“我问伤势。”雁子有些不耐烦。
七海微微一愣：“哦……我没事。”
“嗯，那我走了。”雁子收拾起枪械。
“你还是坐那个把你从车上扔下来的司机的车回去？”
“嘘！！！！！”雁子瞟着一旁降谷零的脸色，急忙打住七海的话头，“挂了！”
“还不错。”降谷零在一两分钟前便退出了通话频道，注意到雁子向这里看过来，还以为她在要一个任务评价，“按零组的标准，合格了。”
“啊……”雁子听着上司突如其来的、万分难得的、百年一遇的……算得上是称赞的话，有些茫然和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怀疑他磕到了脑子，“呃……谢……谢谢？那我们现在……回去？降谷先生不会再把我扔下车了吧？”
“等会，我有问题问你。”
“嗯？”雁子一边收拾着战术枪包，一边应着，“什么？”
“你之前问我的那个，跟‘谎言’有关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有人在瞒着我什么？”
雁子拆卸消焰器的手一抖，元件应声落地，顺着不平的斜坡滚进了草丛。
“我艹！”雁子吓了一跳，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地面。
“消焰器没了再买一个不就行了？”降谷零有些不解下属的焦急。
“哎呀那个不一样！”雁子赶忙走向路旁的草丛，“这一套是……朋友送我的……少一个都不行……降谷先生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降谷零却不待在原地，也举着手机的手电筒走过来，询问着：“什么朋友能送你一整套战术枪包？”
在此等法治社会的管制下，战术枪包能当成平平无奇的礼物乱送？
“我……我哥啦，哈哈。啊不过他当时只送了配件……枪是后来公安发的……”雁子很不乐意讲这件事，因为一方面，她到现在都不敢确定老哥当初送她这套玩意当生日礼物犯不犯法，另一方面……
匡她上司的就是她老哥啊。
哈哈。
巧不巧。
老哥在降谷先生眼里做的让他不爽的事估计已经能堆成山了。
“哦。”降谷零嗤笑了一声，雁子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了，只求他别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那么，赤井小姐当初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呢，可以麻烦你告诉我理由吗？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吧？”
“啊……哈哈……其实我也不是……降谷先生！小心！！！”
降谷零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和下属的对话上，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一片漆黑的草丛中将一半的体重压上了一块松动的土壤。
下一秒，大片土壤连锁着尽数塌陷，看似坚实的土地下方竟是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
降谷零的半个身体刹那间悬在了半空，还因为重力的作用在快速下滑。
“操！”降谷零爆了句粗口，下意识用力抓着坚固的东西，但它们都不足够支撑他的体重。
他的指甲深深嵌进土里，甚至因为高速摩擦带出血来，但依然没能减缓掉落的趋势。
电光火石间，降谷零看到一只手向他来。
“……我日！”
千钧一发之际，赤井雁子堪堪抓住了降谷零的前臂。
但因为他下落的速度过快，雁子被惯性带的小半个身子也探了出去，而且上身由于用力的偏转不可抑制地狠狠撞向了一旁的石块。
“呃啊……操！！”雁子大声咒骂着。
本就负过伤的左臂经了这么一撞，立竿见影地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他妈的……脱臼了……靠……啊！！！”
但她紧紧地抓着降谷零的手臂，丝毫没松。
女人用脱臼的左手抓着摇摇欲坠的男人，右手快速抓了根最粗的树枝插进土里当作支撑。
他们堪堪卡在半空。
没人敢打破这个平衡。
【与正文（可能）有关的小剧场-关于狙击枪和战术枪包】
赤井雁子：其实吧……枪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相当于战友了——枪包更是如此。少一个配件或工具就跟自己的孩子断了胳膊少了腿一样让人痛心。
降谷零（回忆《琴酒的噩梦》）：这么说……我炸过赤井秀一的战友兼孩子？
赤井雁子（震惊）：卧槽降谷先生你干过什么？！
赤井秀一：呵。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双重任务
